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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中的中西医优劣

2016-05-25王露露

世界博览 2016年10期
关键词:治病救人大夫荷兰

王露露

导语:我在荷兰所耳闻目染的西医治疗用药的一些弊病,比如将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与经济效益挂钩的风气入侵着中国大陆。

前日武警北京二医一科室卷入舆论漩涡,被一病人家属指控为了捞钱而底线失守。以我多年的观察来看,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与发财致富挂钩这对古代中医来说乃天方夜谭。

老中医免费行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二零零九年的夏天。几位荷兰医生,当然西医出身,大概上了几年夜校,学了几刷子中医针灸,便要正儿八经地开中医针灸诊所。诊所设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东城。他们委托一家公关公司来找我,请我为他们开业剪彩,并以讲座的形式致开幕词。

截止那年止,我已经耳闻目染了西医及其优胜败劣二十余载。不是不报,时辰不到,我决定逮着这个机会好好给他们“洗洗耳朵”,讲讲中医和西医的区别。

且说针灸起源于山顶洞时期。那时北京猿人等中国鼻祖们住在潮湿的洞穴里,难免湿气重、关节炎。鼻祖们发现,用石头尖顶住痛处,病情就得以缓解。渐渐的,针灸医术便萌生、抽芽、开花、结果。

针灸作为中医的重要组成部分已有数千年的历史。在这数千年里,中华民族生生不已,进而发展到今天的十三亿人口。诚然,民族的生生不已也包括个人的生老病死。可想而知,中医在这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承载着多么繁重艰巨的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责任和义务呀!也可想而知,中医对中华文明的万古长青是多么功不可灭呀!但值得我们注意的是,直至七八十年前为止,中医数千年如一日,恪守一个原则:免费治疗。

我虽然衷心祝愿这家在阿姆斯特丹的中医针灸诊所鸿运当头、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但我也借此机会给在场的专家学者、医生护士及其亲朋好友、媒体人士和各路神仙们描述了我小时候所亲眼看到的中医大夫,他是怎样免费从医的。

我在山东青岛附近有个舅姥爷。他们村里有个老中医,村民管他叫张半仙。其实他没啥仙不仙的,只是对山里的草药了如指掌。农活不忙时,他就不见人影了,用文邹邹的话说就是,到深山云游采药去了。采回药来,晒干了、泡制好了,就存在家中以观后效。

老中医家的桌上有个小瓦罐。村民看完病了,如果手头宽裕并且心甘情愿,就往小瓦罐里放点钱;如果手头紧,就往桌上放一袋晒干了的老玉米豆或者地瓜干;如果病人赤贫或者抠门,一毛不拔、拍屁股走人也没关系。

现在西方经济危机,荷兰很多律师事务所开启了“治不好不给钱”模式。官司打赢了与客户分红,打不赢律师颗粒无收,白干。我才疏学浅,没做过考证,但据我瞎猜,这经营模式是跟中医学的。

由中医看生意经

欧洲人有个说法,世界上有两个民族点石成金,最擅长做生意,一个是犹太人,另一个是中国人。奇怪的是,如此精明能干的中华民族,为什么放着一本万利、甚至无本万利的医疗事业不去商业开发,而选择数千年如一日地秉承免费服务、自愿付费的原则呢?透过这一历史现象便可窥见中华民族博大精深智慧和老辣生意经之一斑。

第一,点石成金不等于见石就点,否则把粮食也点成金,大家还不得勒脖子?医疗便是健康体魄的食粮,百姓安居乐业的刚需品。商人的本性就是逐利,有些商人把利益看得比亲娘老子还金贵,为了钞票把亲娘用三轮车推去喂狼他们都想得出来、也干得出来。

因此,医生和商人是个危险的组合,就像狼配上狈一样,狼狈为奸,祸害百姓,扰乱社会。所以在古代,中医大夫再妙手回春,也不能让他们尝到发财致富的滋味,否则他们就会变成害人精。荷兰有句俗语,“脑子越好使,心眼越坏”。不是说脑子好使的就一定冒坏水,而是说脑子好使的一旦被利益所诱惑而走上害人的歧途,其破坏能量就比脑子不太好使的要大得多。

第二,就拿张半仙来说吧,他认为虽然采药知识来自刻苦学习、经验积累和不断摸索,但为什么一村子那么多的农民,怎么唯独他通药性呢?怎么唯独他看得出病人的症结所在呢?再拿针灸医生来说,对穴位的理解和掌握是仅靠刻苦钻研就能炉火纯青吗?是人人都能通过刻苦钻研而用一根银针起死回生吗?不言而喻,这需要天分,甚至需要天助。

因此,不少中医大夫认为,既然自己治病救人的能力部分来自天助,那就得用毕生的精力来报答天之厚爱,免费救死扶伤,不能滥用上天的恩赐来发国难财。人家得病本来就够受罪的了,大夫还趁火打劫、足捞一把。这要让老天爷知道,还不得把恩赐给收回去?遇到阴天下雨还不敢出门,生怕遭天打五雷轰。实在造次不得呀。

第三,让病人酌情付钱,公平合理,符合供求关系。病魔缠身的人比谁都切肤地体会到健康之宝贵,所以他们但凡有点办法,能不给中医大夫点钱吗?不意思意思的患者,一定有其原因。中医大夫不去问,病痛患者也不用解释。但事实证明,中医大夫自古以来从无饿死之先例。这叫人欺,天不欺。我们的祖先、过去的中医大夫就有如此魄力和胆识,如今钻进钱眼里爬出不来的所谓医生不服行吗?

堵住中医大夫为钱而治病的去路,省得他们老惦记着钱,该治的治,不该治的也治,过度治疗,或者拖延疗程,延误治病,无端造孽。

就拿我来说吧,去年我在海牙一家体育俱乐部跳桑巴舞把脚腕子给崴了。我到西医按摩师那里去接受治疗。他刚给我按摩出点感觉来、我脚腕子刚快不疼了,他就立即停了下来,让我过七天再来按摩。我当时还纳闷,就差这么一哆嗦了,他咋不乘胜追击、一下子给我治好算了?

后来一经打听我才明白,原来荷兰的医疗保险公司可以给像我这样的病例报销十次按摩。如果医师三下五除二一次就把我给治好了,他就不能赚取剩下九次地诊费了。所以医师就只能对不起、劳驾我这个病号多受九个星期的罪了。反正脚也不长在他的腿上,我疼关他嘛事?我不疼倒关他事了,因为这样他就不能让保险公司再付给他九次诊费了。而过去的中医大夫就不玩这种猫腻,因为拖延对病人的治疗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除非他爱上这位病人,一日如三秋,想借机每周见她一面,重叙旧情。

第四,由于古时病人痊愈后,大多出于感激都送给中医一点礼物,哪怕是个歪瓜裂枣或是一碗地瓜干呢。如此这般,治疗效果便约定俗成地变成衡量中医大夫好坏和酬谢他们多少的唯一标准和缘由。这无疑激励了中医大夫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使劲浑身解数使病人尽快康复。

在荷兰目睹西医弊病

讲座七年以后的前天,我就看到了国内的这条医疗新闻。

在荷兰呆长了,我有个感觉,希望是错觉。我在荷兰所耳闻目染的西医治疗用药的一些弊病,比如将救死扶伤、治病救人与经济效益挂钩的风气入侵着中国大陆,风卷残云似地吹散着中医数千年来精心培育和坚贞守护的职业操守和道德观念,错过着病人痊愈康复的黄金时间段。在经济效益为王的天秤里,病人的身家性命轻如鸿毛,在孔方兄的眼里,病人的痛苦绝望无关医生之痛痒,甚至成为敲诈勒索病人及其家属的天赐良机。

过去我在荷兰发现西医的一些弊病时,还能从祖国的中医传统那里找到心灵的避风港,但事到如今,我无处躲藏,犹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令我欣慰的是,最近我从国内的新闻报道得知,祖国政府正在采取措施整治医院乱状,也正在推动中医的理论研究和临床实践。我坚信,中医将在不久的将来重展雄风,不再让西医的大嗓门给蒙住了、镇住了。

中医的自信源于数千年专业人员的不断摸索、经验积累、去粗取精;中医经住了数千年无情有义的考核和筛选。相反,西医仰仗着唯利是图医药厂商的鼻息,靠厂商别有用心而抛给医学家的嗟来之食——科研经费,刚做了几年科室实验就跟母鸡下蛋似的,伸着脖子撕叫,生怕地球上有个耳背的没听见这只母鸡下蛋了。

中医大夫几千年来便是高调治病、低调做人的典范,不以钱为衡量真理的唯一标准,为中华儿女的生生不已、身心健康、社会的稳定做出了有目共睹、与日月同辉的贡献。

目前我们在讨论医疗改革,鄙人认为,不妨温故知新,回头看一看中医古老而优秀的传统,重新梳理一番老祖宗留下来的精神财富。

西方目前虽然建有相对完善的医疗保险体系,但由于他们将医疗用药制药与经济效益挂钩,导致医疗产业在一定程度上坐地起价、哄抬物价,一路过来,所向披靡,不同意见被冷藏雪封,导致医疗费用虚高,在国民的年支出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给整个西方社会带上了难以摆脱的枷锁。这和西方历史上医生和律师理所当然地赚钱、赚大钱、赚足钱的前科不无关系,甚至一脉相承。

而我们祖国有着数千年的中医传统,和西医不同祖、不同宗、不同根、不同系。这在鄙人看来,乃天降之福泽。古代中医与古代西医相比,高屋建瓴,智慧超凡。如果我们让某些所谓专家学者、学术精英给鬼子带路,被引入歧途,放着中医聚宝盆不用,却合盘照抄从古代西医发展过来的现代西医以及医疗体系,岂不是守着粮仓挨饿?

恕我做个不恰当的比喻,中医天生丽质,西施一枚,可近些年来却被所谓的专家学者、学术精英给忽悠成东施了。于是间,我们东施效颦,导致有些无良医生和黑心医院巧钻空子,延误病人就医,乘人之危、丧尽天良,比拦路抢劫、抢劫未遂就杀人灭口的江湖大盗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幸亏祖国政府英明,正在大力扶植中医,挖掘中医的潜力,重振中医的精气神。我坚信,中医早晚会重归梳妆台,在铜镜里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西施转世,咋是东施?又何必东施效颦?我坚信,在不久的将来我还能给荷兰西医的专家学者做讲座,告诉他们,我山东舅姥爷村里的老中医张半仙是怎么治病救人但不取分文的。

(本文作者为荷兰华裔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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