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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志异》中不同女性的浪漫情怀

2016-05-14王怡霖

文艺生活·中旬刊 2016年6期
关键词:情爱聊斋志异浪漫主义

王怡霖

摘 要:《聊斋志异》俗名《鬼狐传》,是中国著名小说家蒲松龄创作的文言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成功塑造了众多的女性艺术形象,个性鲜明生动, 故事情节曲折离奇,堪称是古代浪漫主义小说的巅峰之作。

关键词:《聊斋志异》;情爱;人性;浪漫主义

中图分类号:I207.4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6)17-0005-01

一、《聊斋志异》中仙的浪漫主义情怀

(一)《聊斋志异》中的嫦娥

嫦娥的故事是我国古代流传甚广的一则神话传说,如今在民间仍然有着非常大的影响。最早记录嫦娥神话的是成书于战国初年的卜筮古书《归藏》。而蒲松龄却在《聊斋志异》中,却对原神话进行了颠覆性的改造——他杜撰了一个嫦娥被贬谪下凡,在人间嫁夫生子的爱情故事。这一改动,显示了蒲松龄大胆的想象力——他给嫦娥这一位仙女的身上,注入进了活生生的人间烟火,加入了凡人的情和爱。太原宗子美之父与收留嫦娥的林妪有约,为儿子定下了与嫦娥的婚约。其父死后,宗子美不能忘情嫦娥,求婚林妪。但是林妪却向他索要千金。宗子美只得作罢,并且之后与邻家的小女相好。某一日,宗子美经过嫦娥的门前,嫦娥看到他并责怪他违背誓约,但知道事情原委后又赠他以千金。这样,林妪才将嫦娥嫁于宗子美。然而好景不长,一日夜间突然有盗贼侵入,掠走了嫦娥。宗子美苦寻多年而无音讯,进而入都赴考。几经周折,宗子美终于找到了嫦娥。嫦娥虽然下凡时日已满,但是被宗子美的痴情所感动,最终答应留在人间。数年后,嫦娥生了一男一女,皆婚嫁于世家。

《聊斋志异》中的嫦娥,不再是窃取不老之药的仙女,而成了一个普通的凡间之女。神话中的嫦娥,在月亮之上抱着月兔孤独一世;而《聊斋志异》中的嫦娥虽历经艰难,却最终与宗子美得以白头。蒲松龄没有再让她秉承以往的凄美,而是让她成为了具有生机和活力的女子。不再是无七情六欲的仙人,而是有血有肉,有欲望有信义的人妻和人母。

(二)《聊斋志异》中的青娥

在蒲松龄笔下众多的爱情篇章中,《青娥》是一个独特的存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多是描写花妖狐魅的爱情故事,而《青娥》则是描写了一对世俗男女的爱情故事——男主人公霍恒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因为母亲的溺爱甚少出门,偶尔看到了美貌的青娥,心生艳慕,一见钟情。但是青娥一心学父修仙,誓不嫁人。某日,一道士从他门前经过,手中拿着一小鑱,能够砍砖断石。霍恒爱不释手,道士索性赠与他。霍恒拿着小鑱到处尝试,随即想到可以凿墙去见青娥。等到夜深人静,他凿穿了两重墙,来到了青娥床前,伏绣塌之侧,略闻香气,心愿窃慰。仅此一笔,一个天真可爱,情窦初开的少年形象就跃然纸上。

二、《聊斋志异》中妖的浪漫主义情怀

(一)《聊斋志异》中的狐魅

在《聊斋志异》中,红玉的出场是在冯相如接连失母丧妻之时,红玉不受封建礼教的束缚,主动与冯相如恋爱。从这可以看出蒲松龄对自由恋爱的推崇和对穷苦人的同情。就在一桩美满姻缘即将成为现实时,冯相如的父亲却站出来,阻止红玉冯相如来往,以封建传统训诫红玉:“女子不守规戒,既自玷,而又以玷人”。此时,在红玉的骨血里,已经渗透了浓厚的封建父女的贤德,她不怨恨冯父,也不迁怒于冯相如。

红玉是一个身上具有厚重封建文化色彩的女性形象。封建社会要求女性遵从“三从四德”。红玉的出现只有一句话,“忽见东邻女子墙上来窥”,在遭到冯父的训斥后,红玉不像其他狐女无拘无束,而是放下了自己的情爱。红玉是矛盾的,一方面她渴望着可以自由的恋爱,并且她也勇敢的去追求了。另一方面,由于受到封建思想的影响,即使得到了爱情,在压力面前她又退缩了,屈从了,成了又一个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二)《聊斋志异》中的花妖

《黄英》讲述了一段人与花妖相知相守,又相互妥协包容的爱情故事,塑造了一个恬淡宁静而又独立自主的女性形象。《黄英》的主角是马子才和黄英,但深层的灵魂人物则是陶生,也就是黄英的弟弟。他时隐时现,但却始终掌控者姐姐和马子才的姻缘。文中的马子才“世好菊”,“闻有好种,必购之,千里不惮”。有了这样的铺垫,才让他与黄英姐弟的相遇顺理成章。黄英一出场就给人以恬淡的印象,一句“屋不厌卑,而院宜得广”,十分贴合菊花的性情。

后来,黄英姐弟随马子才到了顺天,陶生不愿寄人篱下,决定种花为业。但是素来清高的马子才不愿意,“仆以君风高士,当能安贫,今作是论,则以东篱为井市,有辱黄花矣。”陶生却只是淡淡一笑,“自食其力不为贪,贩花为业不俗。”两人不欢而散。随后马子才逐渐被陶生说服,两人在菊园中把酒言欢,此后陶生更加细心照顾他的花,生活逐渐富足。在这一期间,马子才的妻子病逝,遂有意于黄英。两人成亲后,马有才却以妻子富有为耻。黄英说不是我贪心,那就让这些财富随便散去吧。尽管如此,马子才还是不自在,便与黄英分房而居。数日后又因相思,遂来相会。对待马子才和黄英的姻缘,蒲松龄并没有刻意描绘两情相悦的缠绵,或者让他们历经种种磨难,而是在平淡的婚姻中,让他们渐渐磨合,最终让矛盾在感情面前败北。

三、《聊斋志异》中鬼的浪漫主义情怀

(一)《聊斋志异》中的鲁公女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情是人类艺术创作中一个永恒的主题。一名穷酸书生张于旦,在一座荒庙读书。鲁飞飞是鲁公的掌上明珠,好打猎。一日,张生在野外遇到鲁公女,见她长得风韵娟媚,姿态秀丽。或许是注定的缘分,或许是美丽的容颜,亦或是善良的心灵。仅仅一面之缘,张生便对她一见钟情了。然而天妒红颜,没多久鲁公女竟然病逝了。鲁公因为距老家甚远,遂将女儿的灵柩暂寄于寺庙中。张生于是每早都到鲁公女的灵前烧香,吃饭时也必定祭祀,“我才见了你一面,就常常在梦中见到你。”也许是老天怜悯这对可怜人,一天晚上张生正在灯下读书,忽一抬头,看见了鲁公女含笑站在灯下。张生很是诧异。但鲁公女却说:你对我一片真情,不能忘怀。张生大喜过望,两人共相欢好,相敬如宾。虽是阴阳相隔,但却比人世间的真情更为感人。

张生与鲁公女的情爱,从当初一见钟情的爱慕,发展到生死相随,打破了世俗,超越了生死,充分体现出一种浓厚的浪漫主义情怀。

(二)《聊斋志异》中的聂小倩

聂小倩是一个女鬼,但别以为这是一篇恐怖小说,恰恰相反,蒲松龄讲述的是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只不过这个故事发生在人鬼之间——男主人公宁采臣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品德高尚之人;女主人公聂小倩是一个鬼,但并不是人们心中面目狰狞的样子,而是一个风情万种的鬼。宁采臣与聂小倩在金华相遇:他去到一个庙中,寺中殿塔壮丽,蓬蒿没人,似绝行踪。东西僧舍,双扉虚掩,为南一小舍,扁键如新。这是个建筑宏伟的古庙,但看起来荒芜已久,作者暗示這里可能是个鬼魅精怪的出没之处。宁采臣决定留居于此,于是与居住在这里准备参加科举考试的燕生相遇。一日,宁采臣与聂小倩相遇,“舍北喁喁,如有家口”,继而伏于壁下“微窥之”,“言未已,有一十七八女子来,仿佛艳绝。”但是宁采臣不以当前所见的美色所动,以平常景象视之,没有丝毫的留恋。看似平淡的描写,却在不经意间表现出了人物的思想性格。所见所感皆是现实生活,一点也没有感到鬼魅将要出现的气氛。宁采臣将迁坟之事时时记在心上,按照小倩的指示,终于找到小倩的坟墓。他将小倩的尸骨埋葬在自己的书斋之外,并祭祀,“怜卿孤魂,葬近蜗居,歌哭相闻,恕不见凌于雄鬼。”小倩十分感动,变现身人形,“君信义,十死不足以报。请从归,拜识姑丈,媵侍无悔”。两个人的爱情,突破了世俗的封建礼教的樊篱。一年后,小倩生下一男,她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对自由爱情的憧憬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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