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敏 齐中熙

继2015年国家旅游局出台游客“黑名单”制度之后，部分航空公司、旅行社及景区近期都开始采取相应跟进措施。随着游客“黑名单”约束力日益增强，不文明旅游行为者将品尝更多苦果。

为提升中国游客的文明素质，很多游客和管理部门开始行动。国家旅游局、各地及相关旅行社等纷纷开展各种主题活动。如国家旅游局开展“中国好导游·中国好游客”推选征集、“文明旅游随手拍”“文明旅游背包行”“中国公民文明旅游公约大家定”等系列活动。各地持续开展“文明旅游、礼貌乘车”活动，成立旅游志愿者队伍，在主要景区景点、旅游高峰时期，加强文明旅游宣传引导，及时劝阻不文明行为。

惩戒行动逐步推出

从公共场合大声喧哗、乱扔垃圾到景区内随意攀爬、乱涂乱画，再到飞机上争吵、打架闹事，一到节假日和旅游高峰期，这些不文明旅游现象就集中显现。抵制不文明旅游行为已成社会各界共识。

自2015年以来，整个产业链条围绕旅游“黑名单”在采取多项措施，一张遏制不文明旅游的大网正开始形成。相关专家表示，这表明旅游“黑名单”开始长出“牙齿”。

在国家层面，2015年4月，国家旅游局颁布实施《游客不文明行为记录管理暂行办法》，将不文明游客公布于众，截至目前已公布了4批“黑名单”，共计16名游客上榜。

行业规则在推进。2016年1月，中国航空运输协会颁布《民航旅客不文明行为记录管理办法》，将擅自打开应急舱门、在航空器内打架斗殴等十类不文明行为记录在案，明确对不文明乘机行为说“不”。

在倡导游客文明出行的同时，旅游从业者也加强自我约束和外部监督。2016年2月初，中国30家旅行社代表联合签署并发布《“依法合规、诚信经营，共同维护旅游市场秩序”倡议书》，号召所有旅行社企业敬畏法律，规范发展，重约守诺，诚信经营，致力于为旅游者提供优质、贴心、信得过的旅游产品和服务，树立旅游经营者和从业者的良好口碑。

此前，占国内航空运力80%以上的国航、东航、南航、海航、春秋航空5家航空公司签署声明，建立“旅客不文明行为记录”，对不文明旅客采取一定限制服务措施。这是中国航空领域推出“黑名单”制度以来的首次大规模联合行动。

同时，越来越多的地方和企业也在自觉加入抵制不文明行为行列。北京市旅游委与首都机场航空安保公司此前签署合作备忘录，实行旅客不文明行为记录制度。对于被列入“黑名单”的游客，北京部分旅行社将拒绝其参团。

增强“黑名单”约束力

国家旅游局此前出台游客“黑名单”制度，意在发挥震慑作用，但由于缺乏相应处罚措施，约束力不强。国家旅游局监管司相关负责人坦承：“难点就在对不文明旅游行为的惩戒上。”

业内专家表示，旅游“黑名单”对提升文明旅游是重要举措，但仍面临两大挑战，一是如何真正发挥威慑力，二是要在全行业信息共享、相互支持，单靠一个环节单打独斗不行。

专家指出，目前实施旅游“黑名单”仍有法律方面的短板，因此不论是航空公司还是旅游机构，对“黑名单”上榜者只能采取“软抵制”。春秋航空董事长王正华说，一些国家法律法规比较健全，而且执行很严格，一旦在航空器上发生不文明行为或扰乱公共秩序的事件，涉事旅客马上就会被“请”下飞机。但目前国内在这方面的法规还不完善，处理起来比较尴尬。

不过，目前旅游相关环节“黑名单”制度的逐步建立，将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事实上的硬约束。不少网民认为，对不文明旅客“拉黑”并采取一定限制措施，可以倒逼旅客自律，进而减少和避免不文明行为。

值得关注的是，5家航空公司究竟会采取何种针对“黑名单”乘客的限制措施，目前还没有明确。王正华表示，具体措施还要等国家民航局和国家旅游局的最终决定。

此外，相关专家表示，建立“黑名单”制度的关键还要靠全行业的整体行动，否则效果会打折扣，也不利于下一步更多细化的举措推出。例如，有观点认为，此次5家航空公司联合抵制不文明行为，但还有占国内航空运力约20%的航空公司没有纳入进来。类似的问题目前在旅行社、景区等各环节都存在。

不文明行为应区别对待

记者从国家旅游局了解到，2016年将细化《游客不文明行为记录管理暂行办法》，对游客不文明行为进行分类，以更好推进“黑名单”制度的实施。

“对于破坏社会公共秩序的行为，如果不采取强硬措施，实际是对遵守秩序公民的不公正。”王正华说，对于限制不文明旅客的态度一定要坚决，发表声明的5家航空公司会采取一致措施。

不过，无论旅游主管机构还是航空公司，“黑名单”制度要真正发挥效力，法律撑腰才是硬道理。中国未来研究会旅游分会副会长刘思敏认为，国家旅游局的游客“黑名单”制度只是行政规章，对游客处罚缺乏法律依据。而航空公司和乘客本身是平等的市场主体，航空公司不能对游客进行“歧视”或区别对待。他建议，可以适时修订旅游法，或者通过国家有关机构进一步进行司法解释，或者颁布旅游法实施细则。

虽然旅游各环节自发抵制不文明行为的“硬”措施越来越多，但专家认为，“文明”二字涉及法律、道德和民俗多个层面，不能用一招去治理，“黑名单”只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遏制不文明行为还需多管齐下、多方出力。

刘思敏说，对于法律层面的不文明行为，要通过和完善法律来解决，做到违法必究；对道德和民俗层面的，要加强教育和引导。一是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现在的学生是未来的游客，或者已经成为游客，要把文明旅游教育纳入其中。二是加强社会教育，加大宣传力度，特别要通过媒体进行积极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