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莹莹

摘 要：中日关系是国际关系中最为复杂的双边关系之一，安倍晋三二度执政后，对华政策步步紧逼，采取“鹰派”作风，显示出强势态度，使中日关系一再跌入低谷，对两国的发展造成影响。中日两国要想走出低谷，则必须探索一种改善中日关系的新路径，即政治上尊重历史，实现两国关系摩擦最小化；经济上加强合作，促进两国经济共同繁荣发展；安全上对话磋商，找到妥善管控和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

关键词：中日关系；靖国神社；经济贸易；钓鱼岛争端

中图分类号：D8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6）07-0144-03

中日关系错综复杂，两国之间既有包括南京大屠杀、慰安妇等历史遗留问题，又有钓鱼岛主权之争、东海防空识别区的重叠问题。二战期间，一个对亚洲各国造成伤害的日本，近年来篡改教科书、参拜靖国神社、介入南海问题这一系列做法，致使中日关系不断恶化，尤其是自安倍政府再度执政后，中日之间的紧张局势进一步加剧。中日互为重要近邻，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经验，表明中日之间合则共赢、斗则俱伤。中国和日本作为对世界格局产生举足轻重作用的国家，当前局势下，探索两国关系发展的新路径，有其丰富的现实意义。

目前，学界对中日关系的研究成果颇丰，但绝大部分研究集中于由钓鱼岛问题引发的中日关系的挑战、中日关系的展望及未来中国对日政策等方面。对现阶段，安倍政府再度执政后中日关系的路径探析方面的文章微乎其微。为此，我们将从政治、经济、安全3方面，探析现阶段中日关系的发展路径，力图打破中日之间“政冷经亦凉”的局面，促进两国各自的发展。

一、政治上尊重历史，实现两国关系摩擦最小化

中日之间两国关系的症结之一在于历史认识问题。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期间日本为了摆脱本国的经济危机，走上了殖民扩张的道路，给亚洲各国人民造成了难以忘却的伤害。在中国，日本法西斯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事件，不仅如此，日本还公然违背国际法，在中国进行灭绝人寰的细菌战。日本对中国造成的这些灾难，中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

2012年12月自安倍政府再次上台后，改变第一次执政期间的做法，对华方面表现出强硬姿态，并推动日本政府的集体右倾化。2013年12月26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在执政一周年之际参拜靖国神社，并声称自己没能在第一次执政期间参拜靖国神社而“痛恨至极”。安倍的此次举动，是继2006年小泉纯一郎在执政期间参拜靖国神社以来，又一位在执政期间参拜靖国神社的首相。靖国神社是日本军国主义对外发动侵略战争的精神工具和象征，是日本的军国主义精神支柱，其内供奉着在二战中对中国等亚洲受害国人民犯下滔天罪行的14名甲级战犯。安倍的此次参拜，是对侵略和殖民统治历史的默许和认可，严重损害了中国等亚洲受害国人民的感情，挑战了中日关系政治基础的原则，招致国际社会普遍的强烈批判。2014年元旦当天，日本总务相新藤义孝不顾中韩等国的强烈反对，参拜位于东京九段北的靖国神社。新藤义孝虽然表示是以“私人身份”参拜靖国神社，但新藤义孝身为安倍的内阁成员，难免摆脱安倍默认甚至支持其参拜靖国神社的行为。2014年4月22日，日本跨党派议员团体参拜靖国神社，此次参拜人数达到该团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与此同时，日本内阁成员、总务相新藤义孝也再次参拜靖国神社，这也是新藤义孝月内第二次参拜靖国神社。安倍虽未参加此次活动，但仍以首相的名义向靖国神社“贡献祭品”。2015年4月21日，安倍在靖国神社春季大祭首日，以“内阁总理大臣”的名义，向靖国神社供奉“真榊”祭品。与此同时，日本厚生劳动省大臣盐崎恭久在此次春季例行大会也向靖国神社供奉“真榊”。2015年8月15日，在日本战败70周年之际，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虽未参拜靖国神社，但安倍通过自民党总裁特别助理萩生田光一向靖国神社供奉祭祀费，并有安倍内阁的多名阁僚前往靖国神社进行参拜。上述日本挑衅行为受到中、韩、朝在内的亚洲多国的严厉谴责。

日本政府参拜靖国神社的实质是美化日本军国主义的对外侵略，企图颠覆国际社会在二战期间对日本进行的正义审判，进而对战后国际秩序进行挑战。在对待日本问题上，中国政府一贯认为，日本政府只有正确认识和对待历史，本着“以史为鉴、面向未来”的精神，才有利于中日之间健康稳定关系的发展。2013年1月25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人民大会堂会见日本公明党党首山口那津男时，表示日方应尊重中国人民的民族感情，正确处理历史问题。2014年11月10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应约会见来华出席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表示历史问题事关13亿多中国人民感情，希望日本走和平发展道路。2015年4月22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雅加达应约会见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并就中日关系交换意见。习近平强调，我们愿同日方加强对话沟通，增信释疑，希望日方认真对待亚洲邻国的关切，对外发出正视历史的积极信息。2015年5月23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中日友好交流大会上发表重要讲话。习近平表示中国人民绝不允许歪曲美化日本军国主义侵略历史的言行，强调中日双方在中日4个政治文件基础上，共创两国发展的美好未来。

中日两国一衣带水，虽然两国互有摩擦，但和平和友好仍是两国人民心中的主旋律。只要日本政府尊重历史，不歪曲美化日本军国主义侵略历史，使中日两国的摩擦降到最小化，中日两国关系将会步入正轨，两国的持续僵冷状态将会得到有效改善。

二、经济上加强合作，促进两国经济共同繁荣发展

中国和日本分别作为世界第二和第三大经济体，两国的经济总量约占全球国内生产总值的1/5。长期以来，中日两国一直互为最重要的经济贸易合作伙伴之一。虽然中日两国政治上的矛盾会影响两国在经济上的合作，但两国建交40多年来，在经贸、投资等领域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两国在经济方面总体呈现波浪式上升势态。近年来，尤其是自安倍再度执政以来，受安倍晋三参拜靖国神社及中日钓鱼岛争端的影响，中日关系不断跌入低谷。受两国关系的影响，中日两国在经济上也呈现出合作乏力现象。

2013年4月2日，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商务部副部长陈健在介绍中国与东北亚合作有关情况时表示，2012年中日贸易总体是下降的。2014年2月18日，日本贸易振兴机构（JETRO）公布的统计数据显示，2013年以美元计价的中日贸易额同比减少了6.5%，减至3119亿9518万美元，连续2年出现减少。日本对中国的出口额同比减少了10.2%，减至1298亿8328万美元。日本从中国的进口额减少了3.7%，减至1821亿1190万美元，4年来首次出现减少[1]。2013年日本成为中国第五大贸易伙伴，排位较之前下降一位。2014年1月13日，中国海关总署发布的数据显示，2014年中国与日本双边贸易额为1.92万亿元人民币，同比下降1%。与2013年相比，两国贸易额降幅缩小了4.1个百分点。同时，根据全国日本经济学会中国社科院日本所发布的2015年日本经济蓝皮书，蓝皮书中提到2014年中日双边贸易持续出现负增长，中日互购国债与人民币直接交易受挫，中日韩自贸区谈判仍无实质性进展，特别是日本对华直接投资出现少见的大幅下降，使得“政冷经冷”的态势越发凸显[2]。

中日两国经贸相互依赖，互为补充，彼此利益交融密不可分，一荣俱荣，一损皆损。两国关系恶化对两国经济造成阻碍作用。第一，中国在劳动力要素和生产资源方面具有比较优势，而日本在技术和管理上具有相对优势，日本企业在华投资既有利于中国也有利于日本经济的发展，受中日关系恶化的影响日本企业转移对华投资，并将大量投资转向东南亚。一方面，这将迫使中国面临寻求其他国家投资以填补日资减少造成的巨大缺口的挑战，另一方面，日资的转移也将对中国经济的发展速度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不利于中国经济总量的积累。第二，在中日经济交往中，日本向中国出口包括汽车、电子商品、化妆品在内的产品，受两国关系的影响，中国民众自发掀起“抵制日货”行动，中国减少对日产品的需求，导致日系汽车、日系电子产品、日系化妆品在内的日系产品在华销售量骤降，这导致日本企业不得不寻求另外的消费市场或选择大幅度压缩产量。现阶段，中国广阔的消费市场，较高的消费能力，并不是所有国家都具备的。当然，无论是日本企业选择上述哪种做法来应对，都会对日本经济的发展造成不利影响。第三，中日经贸关系还体现在旅游业方面，受两国关系的影响，日本旅游业遭受重创。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中国人民富裕起来。近年来出境游俨然成为一种时尚，自中日关系交恶后，中国游客赴日旅游人数急剧减少，在中国甚至出现部分旅行社取消赴日旅游项目。随着中国赴日旅游人数的减少，波及到日本的航空运输业、酒店业、餐饮业等部门，使得与旅游业相关的部分产业损失严重。

可见，中日两国关系恶化，对中日两国经济的发展都会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在经济全球化的大趋势下，合作是大势所趋，中日两国只有加强经济合作与经济交流，才有利于两国经济的共同发展，同时也有助于促进中日两国关系的健康发展。“风物长宜放眼量”，中日两国应当深刻认识加强两国经贸合作的重大意义，应为两国经贸关系的发展营造良好的氛围，为世界经济的繁荣发展作出各自应有的努力。

三、安全上对话磋商，找到妥善管控和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

自安倍政府上台以后，日本不断对国际社会进行挑战，在国际问题上都表现出了强硬立场。无论是在钓鱼岛问题、日本国内修宪问题、中日东海防空识别区争端问题，日本政府都对中国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

安倍政府上台后，日本在军事安全领域采取了包括推动修改和平宪法，解禁集体自卫权在内的一系列措施，给亚洲乃至世界增添了动荡因素。日本和平宪法的第九条规定，日本永远放弃以国权发动战争、武力威胁或武力行使作为解决国际争端的手段，为了达到此目的，不保持陆海空军及其他战争力量，不承认国家的交战权。上世纪80年代，日本成为经济大国之后，为了谋取政治大国的地位，修宪呼声在日本此起彼伏。安倍政府再度上台以来，为实现修宪目的，安倍提出降低修改日本宪法的条件，积极为修宪铺路。日本修改宪法是日本军国主义复活的表现，一但日本修宪成功，世界各国都将无力阻止日本扩军的步伐，日本将会步入军事大国的行列，给世界带来不稳定因素。2014年7月1日，日本内阁通过决议，正式解禁集体自卫权。日本在解禁集体自卫权上的突破，一方面，这是在当前国际国内局势尚未对日本修宪形成有力的国际环境下，安倍政府采取的迂回战术，继续为未来修改宪法第九条铺平道路。另一方面，自中日围绕钓鱼岛归属问题展开战略博弈以来，日本就以中国为假想敌，在国际环境中多次向中国发难。日本解禁集体自卫权目的之一就是在军事上对中国进行牵制。

钓鱼岛被誉为东海波斯湾，不仅军事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而且其附近水域蕴含丰富的矿产、渔业资源，更重要的是钓鱼岛的归属将决定着十几万平方公里海洋国土的归属。围绕钓鱼岛问题，安倍政府无视大量历史事实，声称钓鱼岛不存在领土主权争议，是日本的“固有领土”。自安倍政府再度执政以来，2012年底，日本就对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进行监控部署。2013年8月25日，日本陆上自卫队在东富士演习场举行2013年度富士综合火力演习。2015年2月25日，日本陆上自卫队又联合美国海军陆战队举行大规模“夺回离岛”军演。针对钓鱼岛问题日本频繁军演，向世界大秀军事肌肉。

2013年安倍政府在其施政演说中公然否认与中国达成的“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共识，宣称尖阁诸岛（即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无论是从历史上还是从国际法上都是日本的固有领土。面对日本步步紧逼的种种举措，中国在法律、舆论以及海上采取一系列反制措施。自日本上演购岛闹剧以来，一方面中国政府公布钓鱼岛及附属岛屿领海基线并在央视播报的中国部分城市天气预报中实播钓鱼岛天气状况，并及时向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递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关于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领海基线的声明》及中国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领海基点基线坐标表和海图；另一方面中国政府发表《钓鱼岛是中国的固有领土》白皮书。自安倍二度执政以后，由于日本政府缺乏解决问题的诚意，中国政府一方面派遣公务执法船在钓鱼岛海域进行常态化巡航，增强对钓鱼岛海域的管控力度，打破日本对钓鱼岛所谓的“管辖权”；另一方面做好战争的思想和军事准备，坚决维护国家主权。2013年11月23日国防部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关于划设东海防空识别区的声明》，正式划设东海防空识别区。东海防空识别区包含钓鱼岛附近相关空域，东海防空识别区的设立使得中国在钓鱼岛形成了更为缜密的立体防御体系。同时，中国通过试射东风-41导弹及巨浪-2导弹宣誓中国坚决维护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决心，使得日本在钓鱼岛问题上不敢肆意妄行。

在钓鱼岛问题上中日双方互不退让，呈现出逐步升级的局势，使得此问题在近期内难以解决。中日双方应顺应时代“和平与发展”的进步潮流，采取审慎的军事安全政策，通过对话磋商和危机管控机制的建立，防止局势恶化和不测事态的发生。同时，双方应利用各种双边渠道逐步重启安全对话，避免“安全困境”，努力构建政治互信，找到解决问题的有效办法，为维护地区和平稳定做出各自应有的贡献。

上述改善中日关系的路径涉及到中日双方的国家利益，国家利益是一国生存与发展的需要，各国都分外珍视。由于中日两国有着各自的国家利益，因此要实现上述做法还需要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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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2013年中日贸易额减少6.5%.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网站.http：//www.mofcom.gov.cn/article/i/jyjl/j/201402/20140200493327.shtml.

〔2〕日本经济蓝皮书.2015年中日经贸关系有望出现全面改善.新华网.http：//www.cssn.cn/gj/gj_gwshkx/gj_zhyj/201505/t20150520_1960627.shtml.

〔3〕梁云祥.中日关系40年的经验教训及走出僵局的途径[J].东北亚学刊，2013，（2）：18-21.

〔4〕陈路平.安倍再度执政后中日关系中的美国因素[D].山东师范大学，2015.9-13.

（责任编辑 赛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