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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斌:执着于戏,从未转型

2016-05-14李欧文梁艾薇王朋张进

小资CHIC!ELEGANCE 2016年9期
关键词:陈建斌金马奖傻瓜

李欧文 梁艾薇 王朋 张进

他可以很随意,但他的执着很鲜明;他可以很温和,但他的原则很锋利;他跟着岁月在走,但心永远在最初的地方坚守。从舞台到荧屏,从演员到导演,熟悉他的人知道,他一直是个“戏勺子”,从未转型。

醉在戏里的“勺子”

三匹金马华丽丽地拉开了陈建斌在电影道路上的新篇章,在第51届台湾金马奖的颁奖典礼上,陈建斌三次上台,凭借导演处女作《一个勺子》和参演的电影《军中乐园》一举拿下了最佳新导演、最佳男主角以及最佳男配角三个奖项。其中他自编自导自演的电影《一个勺子》获得了五项提名。有人说这个“戏疯子”开挂了,仿佛前一秒观众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甄嬛传》里的皇上,突然间他就转身做起了导演,并且以这样耀眼的转身惊艳到了一众人。

有人惊讶,也有人一副了然,觉得陈建斌成为导演是早晚的事。至于这个“因”到底是何时种下的,或许是从他因为喜欢修改台词、喜欢对剧本提出新的建议、喜欢跟人讲戏,被大家称为“戏霸”开始;或许是从他在中戏读研时排的《赌徒》受到全校关注开始;又或者从上大学前写的那个剧本就已经开始了。1988年,还在读高中的陈建斌被《红高粱》吸引,从此开始了对电影的迷恋,他试着写了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剧本,并且和自己的朋友们开始着手拍摄,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虽然自己会写一个剧本,但是拍一个电影要掌握很多技术,而这些都是需要学习的。后来当中央戏剧学院在新疆招生,尽管只招收表演系,陈建斌还是毫不犹豫地报了名。对于他来说,这是可以通向那个荧屏神秘世界的大门。

虽然跟自己的同学比起来,陈建斌没有早早地出名,没有太多的光环,但他对这一切充满感恩,“我现在从事的这个职业正好就是我的爱好,因为我就喜欢看电影,我小的时候就喜欢看电影,现在仍然喜欢,同时电影又是我的职业,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幸运的事儿。”或许是因为“爱之深”而导致“思之切”,陈建斌对于电影、对于“戏”的思考总是停不下来。他总是会从一个戏的整体角度去思考,思考自己的角色在戏中如何诠释才更自然,思考在戏中和对手演员之间怎样的互动才合理。所有的思考都有一个前提“戏”,也因为这样的思考,他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的误会,但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把戏里的一切都当成是真的,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在这一件事情上,”他可能真的是一心在戏中,无暇顾及其他,人情世故、他人看法,都没有把戏拍好重要。在金马奖的颁奖典礼上,陈建斌的妻子蒋勤勤流着泪说:“他是一个对电影充满热情的勺子,一个绝对标准的勺子。”勺子,在西北方言中是傻子的意思,陈建斌也不否认,“这样做是有点傻,但是呢,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勺子”导的《一个勺子》

《一个勺子》的诞生,是必然,也是偶然。陈建斌有一个导演梦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并非单纯的“演而优则导”,也不需要特意去“拍一个电影证明自己会拍”,《一个勺子》的诞生,主要还是因为他终于遇到了自己想要的剧本。陈建斌对剧本要求高是出了名的,从他演过的戏我们便可以窥到一二。他不是个高产演员,但只要是接了的角色,都经得起推敲,这可能也要归功于他的“勺”,因为热爱所以不能马虎,如果没有好的剧本,他可能会不惜把这一梦想一再搁置。

《一个勺子》改编自小说《奔跑的月光》,这个小说是陈建斌在《人民文学》上偶然读到的,他当下决定买下版权,并在工作间隙一笔一划写成了电影剧本。“我看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好像是给我写的似的。”原作故事中对现实的思考让陈建斌有了共鸣,“一个傻瓜跟着一个好人,好人被迫接受了这个傻瓜,最后傻瓜不知所踪,这个好人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傻瓜。我觉得原始小说里提供的这个构架就非常有意思,我们在生活中又何尝不是,经常觉得别人是傻瓜,但是呢,我们又在另外的地方成为傻瓜,永远是这样。”影片的结局,陈建斌没有告诉人们答案,而是留下了一个深思的空间。如他所说“导演是一个主动的选择,选择什么样的题材,选择什么样的班底,选择什么样的演员,什么样的拍法来讲你的这个故事”,他的电影所呈现的故事正如他本人一样,朴实但充满了哲思的底蕴。

相比他对于剧本的推敲,这部戏的拍摄就显得“马虎”了许多,真正拍摄只用了20天,其中一天还放了假,说到放假他还得意地自夸“可见我是一个非常人性的导演”。(确定不是任性吗?)不止如此,戏中的演员除了亲戚、同学、朋友,就是剧组的人和当地的群众。相比其他剧组大牌云集,这个剧组朴实到只有能数得出的几个科班出身。这样的做法让人摸不着头脑,也有人说他是为了节约经费。时间、资金有限是每个导演的处女作都有的困境,但陈建斌这样做却不仅是因为这些,他更多地是想要抓住即时感,为了赶雪景,他选择了提前开拍,为了达到想要的真实感,他找了当地的群众,这些人没有演过戏,但完成得非常出色,因为“他不需要演,他就是那个角色”。这是陈建斌最想要的,真实、直接。这样看似“马虎”、“随意”的安排,其实正是他自己对于电影“勺勺”的执着和原则。

我首先是一个影迷

或许很多人都觉得,当导演是陈建斌的梦想,《一个勺子》不仅让这个梦想成真了,还成功了,这下他可算是成功转型为“陈导”了。但如此说来,难道十几年的演员生涯只是为了当导演做铺垫?其实不尽然。

“我首先是一个影迷。”出道以来,陈建斌饰演过众多角色,帝王将相、贩夫走卒,在投入到角色的时间里,一个人很难不受到角色的影响,但他始终保有自己的初心。他演话剧、演电视、电影、写剧本、做导演,不过是对戏的不同阐释而已,“我觉得像话剧,它应该算是演员的艺术,因为演员在舞台上独自面对观众,非常地过瘾。电视剧我觉得属于编剧的艺术,因为编剧要编漫长的一个故事,那个故事长到我们作为演员,拿来那个剧本看都觉得很累,我想不到他们怎么编出来的。电影呢,我觉得比较属于导演的艺术,就是导演要在有限的九十分钟里,给大家讲一个他心目中觉得有意思、有意义的这么一个故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呢,我觉得它们各有各的优势,不能说谁好谁坏、谁高谁低。”他在戏剧的世界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却表达着同样的热爱。相比这些身份,对于陈建斌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戏,只要是好戏,不管是话剧、电视剧,还是电影,也不管是演员、编剧,还是导演,他都是享受的。虽然导演处女作开了个好头,但他不会放弃演员的身份,“如果有特别好的戏,我仍然会去演的。”

对于未来,虽然他对导自己的戏充满期待,“我现在当然也有想尝试的角色,珍藏在我的心里,我打算自己把他写成剧本。”但他也更加明白“做一件事情要付出很长时间的努力,要有耐心,要有足够的热情,而且不能着急。” 五项金马奖提名并没有给《一个勺子》带来很高的票房,但陈建斌还是一贯的淡然,多年的沉淀让他看得十分透彻:“票房和口碑不一致这是很正常的,比如大家对那些票房特别高的电影有人会觉得它没有深度,但是对于有深度的电影呢,又没有那么多的观众去看,我觉得这个完全取决于导演,要靠导演去取两者中间的那个平衡点,但是那个点非常难以把握,经常你会为了找这个平衡点结果两头都不靠,就很可怕。所以拍电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像赌博一样,它是非常不容易成功的。”

连对电影较真的陈导都这么说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急的呢?就像胶原蛋白满满的小鲜肉和沉稳老成的气质大叔同样受欢迎一般,《一个勺子》照样以它特有的低调而伴有黑色幽默的力量牵动着能够读懂它的观众。这种力量是沉稳而不张扬的,像陈建斌给人的感觉一样,厚积而薄发。以他这样一位标准的电影“勺子”,相信绝对有那么一天他可以在这场“赌博”中大获全胜。

戏外的他无所谓

要说陈建斌的较真,可能都在剧本里用尽了。除此之外,其他的事他仿佛都不是很在意,“什么这这那那的,对我来说都是小事儿。”就连对儿子的期望也显得很“随意”,“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觉得他是自由的”。他的生活简单而纯粹,不拍戏的时候就是看书、写东西,看看电影、听听音乐,没别的事,甚至连朋友圈都被他给屏蔽了。在生活上,他的原则就是舒服。“不管是吃、穿、住各方面,首先得舒服。”哪怕是在时尚又讲究的处女座太太身边,这一原则也还是没变。

陈建斌和太太结婚八年,依然常常在微博中为她写诗。在陈建斌的心中,妻子蒋勤勤是他的“福星”,拿到金马奖后,他在微博上写到:“大溪水生万点金,捷报频传奖勤勤!”丝毫不吝惜自己对妻子的爱意和感激。

谈到他们感情保鲜的秘诀,陈建斌的声音更加温和,一颗文艺的心又活跃起来,他用了伍迪·艾伦的一句话“爱情就像是一条鲨鱼,它要不停地往前游,否则就会死掉”,并耐心地讲述了自己的理解:“爱情本身并不可能往前走,可能走的我觉得就是人,你要不停地往前走,这个爱情、这个关系就会变得很新鲜,它就会有生命力。”

当问到会不会给太太量身定制一部电影时,似乎是“电影”二字自动触发了他的“较真”,他一脸认真地说:“我觉得这种就特别的难,所谓的量身定做,在我印象中这样的电影一般都是会失败的,只有我觉得你找到了一个好的故事,这个故事里的人正好适合某个人,不管是你的太太还是谁的时候,才能去找她,而不是因为她你去编一个故事,我觉得这个顺序反了之后这个事情肯定就做不好。”这种认真的“勺”劲让人觉得有点可爱,同时也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不管他塑造了多少帝王将相、英雄角色,不管他斩获了多少奖项,收获了多少瞩目,不管他是演员,还是导演,他依然是那个执着于“戏”的“勺子”,从未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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