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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伍尔夫与波伏娃的女性主义观之异同
——以《一间自己的房间》和《第二性》为例

2016-04-17徐威

法国研究 2016年2期
关键词:西蒙娜波伏娃弗吉尼亚

徐威



论伍尔夫与波伏娃的女性主义观之异同
——以《一间自己的房间》和《第二性》为例

徐威

【摘要】弗吉尼亚·伍尔夫是二十世纪初英国文坛最重要的一位女性作家,还是现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重要先驱。她的作品《一间自己的房间》体现了伍尔夫独特的女性意识和先进的女权思想。法国女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的《第二性》创作于二十世纪中期女性主义运动蓬勃发展的时期,这本书一出版,即被称为“有史以来讨论女人的最健全、最理智、最充满智慧的一本书”,还被称为西方妇女解放运动的“圣经”。本文以《一间自己的房间》和《第二性》这两部女性主义作品为例,旨在研究和比较两位女性作家的女性主义观点之异同,并着重归纳了两者的相似观点,从而为读者分析和了解伍尔夫和波伏娃的女性主义观提供一点帮助。

【关键词】弗吉尼亚·伍尔夫 西蒙娜·德·波伏娃 女性主义观点

[Résumé]Si Virginia Woolf est sans doute la femme écrivain la plus importante dans le milieu littéraire anglais du XXesiècle, elle est églament une des précurseuses majeures dans la critique féminine moderne.Une chambre à soi interprétait la conscience féminine de Woolf alors que Le Deuxième Sexe fut écrit en plein milieu du mouvement féministe.Dès la parution d’Une chambre à soi, l’œuvre est saluée comme la Bible pour le mouvement de la libération féministe occidentale.Notre texte se propose de procéder à l’analyse comparative des deux œuvres en vue de mettre en regard leurs différences et similitudes.

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是现代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的先驱。一九二九年出版的《一间自己的房间》是反映其女性主义观点的重要作品。书中,作者使用了惯用的意识流的写作手法,以夸张反讽的语气讨论了妇女与文学的关系问题,阐述了男权社会中女性受歧视、受压迫的现实生存状态,分析了产生“男尊女卑”这一状况的各种原因,堪称是女性独立意识和女性文学创作的先锋代表之作。在作品的结尾,伍尔夫还提出了女性应该摆脱被压迫地位,争取独立解放的方法,鼓励女性去阅读、去写作、去工作,展现出她对未来实现男女平等的美好设想。

法国女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是二十世纪伟大的哲学家、文学家、女权主义者,作为萨特的终身伴侣,她缔造了契约式爱情的范例,作为文学家和女权主义者为我们所熟知。相对于柏拉图、尼采、康德这样的哲学大家而言,波伏娃的哲学理论不算突出。但她将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理论作为女性主义哲学的基础,被称为女性主义哲学的开拓者。在其女性主义代表作《第二性》中,波伏娃综合运用了黑格尔、海德格尔和萨特等人的经典哲学理论,沿着从童年到老年这条生命发展路线,从生物学、心理学、宗教、神话、文学、历史等各个方面研究了各类女性(包括女同性恋、妓女、情妇、修女、职业女性等)个体发展过程中的性别差异,认为只有从人的生存全方位的考虑,才能具体探讨女性问题。

一位是英国现代女性主义批评的先驱,一位是法国著名哲学家和文学家,伍尔夫和波伏娃的女性主义观点显然是不尽相同的。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两者女性主义理论及作品文本的分别研究,如王烈琴的《新女性的宣言: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房间>的女性主义解读》和李孝英的《波伏娃<第二性>的解读——女性气质在现实生活中的内涵及表现》;而两者间的对比研究不多。李蓉的《伍尔夫与波伏娃女性主义思想比较分析——比较<一间自己的房间>与<第二性——女人>》虽是一篇比较研究论文,但是作者着重强调伍尔夫和波伏娃女性思想中的不同之处及分析造成不同的原因。本文选择伍尔夫的《一间自己的房间》和波伏娃的《第二性》为例进行对比分析,首先简要概括了两位作家女性主义观点的相异之处,接着主要分析和揭示了其女性主义观点的相似之处,期望从其思想的差异性之中归纳出几点共性来,从而为伍尔夫和波伏娃的女性主义文学研究提供一点新思路。

一、伍尔夫与波伏娃女性主义观点的不同之处

1.伍尔夫的女性主义观点——“雌雄同体”

与女权主义者不同的是,伍尔夫并没有强调“女权”,更谈不上“主义”。她提出了关于“雌雄同体”(androgynous)这个概念的看法。这个词本是柯勒律治(Coleridge)提出的,伍尔夫将它借来作为自己文学理论的基石。

我们每个人,都受两种力量制约,一种是男性的,一种是女性的;在男性的头脑中,男人支配女人,在女性的头脑中,女人支配男人。正常的和适意的存在状态是,两人情意相投,和睦地生活中一起。如果你是男人,头脑中女性的一面应当发挥作用;而如果你是女性,也应与头脑中男性的一面交流。①[英]弗吉尼亚·伍尔夫: 《一间自己的房间》,贾辉丰译。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85页。后文凡出自弗吉尼亚·伍尔夫《一间自己的房间》的引文,将随文标明出处页码,不再另行作注。

在伍尔夫看来,每个个体都是具有男性特质与女性特质的混合体。只有当男性特质与女性特质共同发挥效力时,才能创造出真理的结晶。

2.波伏娃的女性主义观点——“他者”和“女性气质”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提到,“女人不是一个完成的现实,宁可说是一个形成的过程”②[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 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37页。。书中,波伏娃最著名的观点是“女性不是生来的,而是后来变成的”,是男权社会赋予的。在《第二性》中,“他者”概念贯穿全书,是波伏娃女性主义思想的重要概念。女性的生理特征给女性成为“他者”提供了可能,父权制下的社会舆论也给女性成为“他者”提供了庇护。女性正是因为其“他者”地位,具有了许多女性特有的气质,这些又构成了所谓的“女性气质”。书中,波伏娃用“他者”和“女性气质”两个概念来对女性主义进行解释,认为女性要通过冲破“女性气质”来摆脱女性的“他者”地位。

二、《一间自己的房间》与《第二性》的女性主义共性分析

有别于伍尔夫那些以“意识流”为代表特征的现代主义小说,《一间自己的房间》是伍尔夫在就女性与小说一题发表的演讲稿的基础上,将两次演讲合为一文并加以修改和扩充而写出的一部女性主义评论。尽管书中也有部分意识流的描写,但是严格意义上说,《一间自己的房间》是一部文学评论作品。波伏娃的女性主义代表作《第二性》则是一本哲学著作。同为著名女性作家,同为具有一定代表性的女性主义作家,尽管伍尔夫和波伏娃两人的女性主义观点不同,但是通过仔细阅读和比较,可以发现她们的作品中有一些相同或相似的共性。本文选择两人的作品中比较相似的几个方面,提炼出以下三点共性。

1.伍尔夫与波伏娃都提倡和强调了女性经济独立的重要性

《一间自己的房间》开头便提到,“女人要想写小说,必须有钱,再加一间自己的房间。”(弗吉尼亚·伍尔夫:2)伍尔夫在第一章就提到了,一个女人要想进行创作,前提是每年要有500英镑的收入,与一间自己的房间。这样一句简单的论述,解释了女性进行文学创作和获得女性独立的基础,那就是女性必须首先摆脱经济上对男性的依附地位,获得经济和生存能力上的双重解放,才能获得真正的独立自由。她甚至认为经济自由比女性获得选举权还要来得重要。

在现实生活中,女性所从事的是人类自身的生产和为了维系家庭运作所必需的各项家务劳动,她们为此付出了不计其数的体力和精力。“向大学捐资,必然无法顾及家庭。发一笔大财和生养十三个孩子——没有哪个人能够同时兼顾二者。”(弗吉尼亚·伍尔夫:18)做饭、打扫清洁、收拾屋子、照顾孩子老人这些家庭内部劳动仅仅与个人家庭成员发生关系,并没有直接创造价值,因此,这种无偿的劳动耗去了女人一生大部分精力。她们没有自己的收入,也就没有社会主体地位。这种经济上的不独立导致了思想上和生活上的不独立,造成了女性在家依靠父亲、丈夫、儿子,在外要受男性歧视的现实状况。因此,“女性”几乎成为了“低等”的同义词,她们经济低等、知识低等、头脑低等。

伍尔夫在纵观历史与文学史之后,得出了结论:稳定的经济来源是女人创作的前提条件,没有经济收入,再有才华的女性也逃避不了文中“莎翁妹妹”的命运。 正如马克思所言,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伍尔夫把拥有个人空间的重要性和女性获得自由解放的女性主义联系在一起。在她看来,“一间自己的房间”是女性经济独立的一项重要标志。女性要想安心写作,首先要有养活自己的能力。在伍尔夫看来,女性写作所需要的物质条件和精神空间缺一不可。假若女性缺乏物质支持,那她就不得不在外谋生。而在当时的社会,外出工作挣钱对于女性是辛酸和苦难的一件事情。工种单一、报酬不高是女人不得不面对的难题。“你不得不去做本不情愿的事情,而且要像奴隶一样,不断讨好和奉迎。”(弗吉尼亚·伍尔夫:31)其次,谋生的辛苦会导致女性不得不减少写作的时间,压抑自我的精神状态,无法很好的将写作才能发挥出来。久而久之,写作的欲望,也许会渐渐消失殆尽,“犹如铁锈一般。”(弗吉尼亚·伍尔夫:32)

波伏娃在她的作品《第二性》中,也强调了经济地位的改善对妇女解放运动的重要作用,“首先要完成女人经济地位的演变”。①[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 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570页。她在《第二性》中写到:“他(丈夫)是一个具有男子威望的,注定要代替她父亲的半神,所以是保护人、供养人、老师和指导者;妻子的生存要在他的庇护下展开,他是价值的监护者、真理的创造者和夫妻理论的维护者。”②[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 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367页。她总结了妇女一生中各个时期在生理和心理方面的发展特点,认为女性从出生起就被周围的环境灌输了女性次于男性的教育。女性为了获得平等的地位,为了获得解放,可以通过种种方式去与男性斗争,但要从根本上解除女性对男性的依附关系,则必须是改善女性的经济状况和经济地位。她说:“虽然过去和现在,均有许多妇女孤军奋战,努力达成个人的目标,但妇女的真正解放,必须是集体的,而第一项要求,便是妇女经济地位的改进。”①李蓉.:《伍尔夫与波伏娃女性主义思想比较分析——比较<一间自己的房间>与<第二性——女人>》。载《广西大学梧州分校学报》,2005,第3期,37页。她认为两性间有着天然的差别,只有在承认这些差别的前提下去互相尊重,保持谦虚的态度,两性才能在平等与和谐中生活。

显然,伍尔夫和波伏娃这两位伟大的女性主义思想家都认为经济独立对女性获得自由与解放是第一位的。

2.伍尔夫与波伏娃都控诉了男权社会中不平等的女性身份

传统的思想里,女人总是低男人一等,女人的使命是婚姻、家庭、孩子、丈夫,全部价值的体现就在于把一个家操持地有条不紊,服侍好男人和孩子。在旧观念中,女性不应该工作,更别提写作。文学界、音乐界、艺术界都划起圈子把女性孤立开来,因此引发了人们对于女权的思考。

在伍尔夫看来,长期以来以男性的价值观为根本依据的父权制大大压抑了女性的发展,使得女性成为男性的附属品。女性不需要过多的教育和生活阅历,而只需要当个好妻子、好情人、好妈妈就可以了。因此,女性在社会生活中没有任何存在感可言。大多数女性无法做到经济独立,也没有办法拥有“一间自己的房间”。这里的房间,与其说是有形的可供人居住的物质房间,不如说是无形的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精神房间。

波伏娃也认为,婚姻使女性被禁锢在家庭的小天地里,丧失了独立性。妻子成为丈夫的随从,而生儿育女后的女性往往又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小孩的未来上,依然是一个没有独立人格的依赖者,这样的现实情况阻止了妇女去从事正当的职业。波伏娃认为,女性在社会中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是好是坏完全取决于男人怎样定位,女性完全没有发言的权利,连给自己声辩的权利都没有。所有的神都是男性创造的,社会规则也是男性创造的,女性既不是世界的主宰,也不是主体,女性受制于诸神、受制于男性、受制于社会舆论,是任人摆布的“他者”。因此,波伏娃建议:“除非她在经济上、政治上和社会生活上尽了一己之力,她不应成为母亲。在一个有适当组织的社会里,小孩应大部分由社区养育,母亲也应有人照顾和帮忙,作母亲和从事职业二者,不应不能相容。”②[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 陶铁柱译。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578页。在详细分析了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状况后,波伏娃得出结论:女性要想获得自由就得摆脱“女性气质”的束缚。

另外,纵观波伏娃一生,她与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保持着终身伴侣的关系,但她既没有正式结婚,也没有生育。她用实际行动大胆的实践着自己的主张。

作为一名哲学家,波伏娃在女性地位这一问题上的态度显得更为成熟和实际。虽然波伏娃呼吁女性反抗男权社会给予女性的压迫和歧视,但是她对男性未持对立否定的态度。她在《第二性》中所提倡的女性主义并不是“大女子主义”,也不是狭隘的“女权主义”。她认为,女性追求平等、自由和权利的方式并不是通过“打击”男性或者采取某些手段“消弱”男性权利,而是通过女性对自我本身的认识,从“自我”上争取平等和自由,从“本我”上否定社会对女性身份的定义,抛开所有的概念,从零开始,最后达到一个“超我”的境界。女性与男性的相处并不是一直处于和平状态的,其间有对抗、冲突和决斗,也有消解、融合与和谐,在这样一个复杂的、反复不断的冲突和融合过程中,女性与男性的关系不是单纯的二元对立,而是像跷跷板一样永远处于寻找平衡的状态。

3.伍尔夫与波伏娃都强调了女性话语和女性写作的重要性

在《一间自己的房间》中,伍尔夫杜撰了一个“莎翁妹妹”的故事,讲述了一个具有写作天赋的女子的遭遇。“一个具有诗人气质的女人,生在十六世纪,必是不幸的女人,只会自己折磨自己。”(弗吉尼亚·伍尔夫:44)她只能发疯,或自杀,或离群索居,独自度过残生。男性手中的笔杆不仅仅是记录文字与创作的工具,它本身就是男权社会的权力象征。世界是由男性统治的,男性书写决定着女性的命运,男权思想束缚着女性的精神自由。

从简奥斯汀到勃朗特姐妹,再到伍尔芙,女性的写作一直被放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在过去被男权意识渗透的社会里,文学女性只得在匿名和隐姓埋名中求得最后的精神庇护。艾略特以男性身份来发表作品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女性文学不被认可的处境由此可见一斑。伍尔夫列举了乔治·艾略特、奥斯丁、埃米莉·勃朗特和夏洛蒂·勃朗特为例,她指出,在没有独自的空间的情况下,她们的写作很容易被打扰,这样的状态,写散文和小说比诗歌和戏剧容易一些。“女性的全部文学训练都在于观察人物,分析情感。几百年来,她们的感觉在人来人往的起居室里受到陶冶。人们的喜怒哀乐触动着她们,种种的人际关系就在她们的面前展开。”(弗吉尼亚·伍尔夫:59)虽然论及天性而言,埃米莉·勃朗特本该写诗剧;乔治·艾略特可以写历史和传记,但碍于环境,她们都去写小说了。此外,史诗或是戏剧等文学形式都已经固定下来,小说刚流行不久,是最灵活的体裁。

在《一间自己的房间》中,伍尔夫用第一人称“我”作为话语主体,突出以女性为主体倾向的话语方式,具有鲜明的女性主义色彩。但这个“我”并非指作者本人,而是指历史之中不同妇女的个体,“叫我玛丽·伯顿、玛丽·赛顿、玛丽·卡迈克尔或随便什么名字——这都无关紧要”。(弗吉尼亚·伍尔夫:3)玛丽是一个非常女性化的名字,代表本书是书写女性的心声。同时,伍尔夫没有使用“我们”这个第一人称复数人称,也暗示着她强调话语主体的差异性,打破传统父权理论话语的权威性,蔑视他们的同化异体、排斥差异的普遍原则。伍尔夫在《一间自己的房间》文末提出了对所有女性恳切的希望:“我请大家放手去写各类的书,对任何主题都不必有顾虑,不管它有多么琐细,或多么宏大。我希望大家能想方设法拥有些自己的钱财,允许你去旅游,无所事事,去思索世界的未来或过去,沉湎在书本中或在街头闲荡,让思绪汇入街上的潮流中。”(弗吉尼亚·伍尔夫:95)

波伏娃在她的《第二性》中亦表明了同样的观点,且她的论述通过借助生理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的理论显得更加深刻和完整。她认为女性从出生起即被父母告之她是不同于男性的另一性,她不能做很多男孩子可以做的事,她应该表现得像个女孩子,事事都要以她的母亲为榜样。于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女性也慢慢地接受了传统的“成为女人”的偏见,并逐渐地放弃了自己的兴趣爱好,成了没有主见,没有独立性的“好女儿”、“好妻子”、“好母亲”。这就是世代妇女的生活轨迹,即使再有才华的人最终也要被埋没。在男权统治的阴影之下,女性的生命难以焕发出它应有的光芒。

波伏瓦在《第二性》中写道:女人,对于男人而言,是他者。女性根据男性定义自我;后者是本质存在,前者缺失本质,依附于他而存在。因而,女性成为“客体”、“他者”、“第二性”①杨庭芳:《自传:通向女性写作之路——从自我、身体与书写的角度谈法国女性写作》。 载《法国研究》,2012,第1期。。女性是否能够通过写作来摆脱客体的命运,从而成为真正的主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决定了女性是否能走上实现男女平等的道路。波伏娃在《第二性》结尾处表达了她对女性话语的美好愿景:“希望有一天,不分性别,人类可以有他个人的尊严,享受辛苦得来的自由。女人可以表明她个人的思想,提出问题,怀疑和希望,然后在生命中去寻找她的使命,为广大的人类,不为小小的自我。”②李蓉.:《伍尔夫与波伏娃女性主义思想比较分析——比较<一间自己的房间>与<第二性——女人>》。载《广西大学梧州分校学报》,2005,第3期,38页。

三、结语

伍尔夫和波伏娃的女性主义在第二次女性运动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对我国的女性主义发展也起到了一定的影响。尽管伍尔夫和波伏娃在作品中提出的女性主义观点并不相同,但是异中有同,在强调女性经济独立、追求女性平等身份、坚持女性话语等方面的思想有相似性。另外,这两位作家的作品在强调女性建立自我意识的同时,并没有全面排斥男性和否定男性,她们提出在追求男女平等的道路上,无论是单一的女性意识还是单一的男性意识都是不可取的。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西方女性主义思想的兴起和先锋写作的涌现,女性作家逐渐成为人们关注的对象。一百年后的今天,面对我国与国际接轨的高速发展的社会政治经济形势,伍尔夫和波伏娃这两位女性主义作家的思想仍具有一定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作者单位:武汉东湖学院外国语学院

(责任编辑:林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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