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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能嫁的ABC与D

2016-04-15柏戚

家庭生活指南 2016年3期

文◎柏戚



有关能嫁的ABC与D

文◎柏戚

他们喜欢同一种颜色,有同样的品质,做过同一个项目,有过同一个目标,可是最终也只是朋友。所谓“有缘无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A先生:没感觉的嘴

梁奕和A先生交往4个月。4个月里,A先生一直都在旁敲侧击问她愿不愿意婚前财产公正。

梁奕当然是愿意的。都是30几岁的人,多少都有点资产,谁也不用靠谁来提高生活质量。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着实有些小家子气。

许慧说:“这说明人家有诚意,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许慧是梁奕的元老级闺蜜,大学就在一起做校草排行榜。有时觉得时间跑得真快,好像不久前两个人还热衷在某瓣上评电影,谈理想,可是仔细一算,销号都销了四五年。现在,许慧已是“夫贤子孝”,明年儿子就要读小学了。但梁奕仍是孤身一人,唯有明晃晃的“总监”头衔陪着她。

梁奕不是独身主义者,只是选人喜欢凭感觉。然而,凡事凭感觉来判断,就有突变性。说不定哪一刻就冒出了不喜欢,前面所有铺垫积累的友好度,统统作废。有几次,几乎逼近婚姻的大门,但最终还是打了退堂鼓。比如这位A先生。

A先生是许慧老公的朋友。许慧先把背景摸了一遍,才推荐给梁奕。36岁,无婚史,现在某德资名企奉职。人瘦瘦高高的,有一双时尔温婉,时尔精明的眼睛。

说实话,梁奕是真的抱着结婚的心和他相处的。积极约会,热情谈笑。毕竟35岁,有机会嫁掉,还是要争取一下。可是A先生这张琐碎嘴和细密的心,一遍一遍辗压着她想嫁的欲望。

这一天许慧打来电话找梁奕。老公出差不在,来修网线的师傅修了一天还没完。她问梁奕有没有时间帮忙接儿子。梁奕刚好在外面开会回来,顺路转去了幼儿园。

有时梁奕会觉得自己与许慧成为朋友真是个奇迹。两个人完全就是彼此的反面,一个满满事业心,一个贤惠到发指。她带着孩子回来,修网线的师傅刚走。许慧正在擦地板。

她边擦边说:“当初我说浅色耐脏,你们非不听。看看现在,每天擦8遍也擦不净。”

许慧家的地板颜色是她老公挑的,浅棕色,一点灰印都看得一清二楚。下单前,她让梁奕投票。结果梁奕投给了她的对立面。

梁奕换了鞋,走进屋说:“我只管好看,不管擦。”

许慧用鼻子说:“像你这种不想过日子的,活该一辈子嫁不出去。”

“那就不嫁呗。”

许慧停下来说:“你还真不急啊?再拖就只能选二婚了。”

梁奕说:“二婚不可怕,嫁错才可怕。”

“嫁错也是向前迈一步啊,总好过原地踏步吧。”

B先生:只爱英文频道

说起来,出现在2014年的B先生,也差一点点和梁奕成功走进婚姻。

B先生是台湾人,做外贸的。英语超好,纯正女王音。梁奕觉得他特别好玩,说英文的时候,是满满直男范,可说中文的时候,就变成嗲嗲撒娇腔。直弯频道随意切换。

B先生和梁奕有业务上的来往。本来是就是普通的合作。可是合着合着,就有了火花。是8月,上海发布暴雨蓝色预警的那一天。B先生的航班停飞,酒店却退了。梁奕把他带到家里去。

他们喝了酒,看了会儿贝爷的《荒野求生》。B先生说:“贝尔超猛的,以前是英国特种兵。”

梁奕晃着酒杯说:“讲英文。”

“So why?”

“No reason。”

其实,梁奕还是有原因的。这一年,她34岁,不结婚,不代表不需要男人的慰藉。事业越是成功的男人,越喜欢温软驯良的女人,可是事业有成的女人,却在心底里渴望荷尔蒙更燃的男人。

比如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猛贝爷,比如说英文的B先生。

当贝爷大嚼虫子的一刻,许慧吻了B先生。于是B先生误机了,而且一误就是三个月。

许慧说:“讲真,我真以为你会嫁给那个台湾人呢。”

梁奕说:“我也以为。”

那时候梁奕真觉得自己会嫁给B先生。可怎奈B先生的二姐来了趟上海,顿时把梁奕想嫁的“感觉”杀的片甲不留。

二姐说,家里四个孩子,只有B先生一个男生。她们三个姐妹从小就照顾他,爱护他。她这次来,就是代表家里来把关的。她还说,别看B先生已经30岁了,其实还是个大男生,他从初中就开始收藏美少女手办,到现在都没停过。

那天告辞之后,梁奕长吁一口气。还好在她赴台前二姐过来把了关。34岁的男人仍号称男生,她有点接受不了,即便他说英文的时候很Man也不行。

许慧问:“不是女强人都喜欢小鲜肉的吗?”

“噗——”许慧喷了。

C先生:非我族类

2010年的C先生,就很有男人的样子。他比梁奕小一岁,但行事作风却格外沉稳。C先生是中字头部委公务员,在驻上海办已经工作多年,刚刚做上科长的位置。

他们是通过很传统的相亲认识的。第一次见面C就向梁奕做了一场奋斗史报告,从四平的县城考到上海,千里挑一挤进公务员。梁奕也不是上海人,但是从杭州到上海念大学,再到找工作,几乎没什么波折。人漂亮,够聪明,肯努力,人生顺风顺水,几乎是注定的事。所以对C先生缺少一点感同身受。

他们交往了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大的惊喜,却不少微小的温暖。那一年的夏天正值世博会,C先生有免费的票子,约梁奕一起去。人真心的多,天气也热,热门馆前都排着长队。每一次排队,C先生总会有意无意地站在有阳光的一面。北方人的高大块头,遮出一小片阴凉。梁奕站在里面,有了一点熨贴的幸福感。

她觉得这个男人是可以嫁的,十分用心的和他谈情说爱。可许慧一点不看好C先生。

她说:“体制里的人哦,如鱼得水的信不得,洁身自好的混不开。嫁给他,那是给自己找麻烦。”

可这在梁奕眼里都不是事。真正让她对C先生的改变,是从一次聚会开始的。那天是许慧的生日,老公刚刚大病初愈,所以只找梁奕过来吃了顿饭。梁奕带着C先生一起来的。饭桌上大家都没动酒。C先生自己喝了点。后来,聊起各自的工作和生活。C先生说:“你们知道吧。现在阶级基本固化了。每个阶层都有自己固定的圈子,下面的想挤上来,是越来越难。你们小时候想学个电脑得多容易,我到初中才摸上键盘。这种差距,需要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的努力去弥补。我今天能和你们会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你们想象不到我背后付出了多少。”

许慧忽然就对他有了同情心,可梁奕却从那一天起,疏离了C先生。

在当今的酒店管理专业进行实践教学的过程中,教师如果仅仅对理论知识进行讲解,就会使得学生缺乏实践的经验以及能力,对当今时代发展的需求不能实现进一步的满足。因此在进行实践教学的过程中,教师一定要采用情境教学的方式,对相应的内容在学生的面前进行展示,这样才可以使得学生对知识的理解以及记忆实现有效的加深,使得学生的实践能力得到有效的提升。

许慧不懂她,但梁奕自己明白。这无关于感情,只是有种非我族类的感觉。尽管C先生看起来开朗坚强,骨子里却埋着一线灰暗。在他的眼里,总是有着爬过楼梯看坐电梯的轻视与愤然。

梁奕很怕这种隐藏的心态,在经年的岁月里,不断被放大。他将不再是给她一小片阴凉,而是一大片阴影。

她想,她可能受不起。

D先生:有缘无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许慧常问梁奕,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梁奕总是答,不知道。

不过,梁奕心里,还是有一个标准的。他是D先生,最早出现在她的大学时代,同系学长。大四那年带着她做项目。

那时候他们常常为了一个构想谈论到深夜。就在D先生五角场的租屋里。有时候,半夜三更的,就会有人来敲他们的门。

是许慧,带三碗皮蛋瘦肉粥,或是小馄饨。

D先生去卫生间的时候,她悄悄和梁奕说:“你说学长知道我喜欢他吗?”

梁奕去卫生间的时候,她偷偷吻了D先生。

好男人总是属于有勇气下手的女人。当梁奕懂得正视自己心意的时候,她只剩下做伴娘的资格。男人就是如此,不论你和他认识多早,走得多近,或是冒出过多少令他兴奋的idea,都比过不半夜三更的那碗粥。

2015年的上海,迟迟不入冬。直到12月,才冷下来。冬至那天,许慧喊梁奕过去吃饭。这些年,凡是节日,梁奕都是在许慧家里过的。打会儿斗地主,逗会儿儿子,看综艺和真人秀。虽然不是自己的家,但也找到了其乐融融。D先生自从大病之后,就不再把自己搞得那么忙了。许慧心疼他,催他换了工作。

有时候,D先生也会以学长的口气催梁奕:“你呀,别太挑了。有几个我都看着不错,你也不喜欢。你到底要个什么样的啊?”

梁奕只能无声微笑。

她要的模式,不就坐在眼前吗?认认真真的工作,干干净净的生活,清清朗朗朗的性格,规规整整的人生。一个男人做到这样能有多难?

可她偏偏再也碰不到。

那天晚上,梁奕和许慧坐在地板上看电视,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梁奕依然感觉有人走过来,给她们盖了毯子。她没睁眼,只是听着脚步声,轻轻出了房门。地暖的温度,缓缓从灰棕色的地板上透出来,像某个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怀抱。

他们喜欢同一种颜色,有同样的品质,做过同一个项目,有过同一个目标,可是最终也只是朋友。

所谓“有缘无分”,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编辑/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