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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还是死亡
——《防守》之纳博科夫的“时间”哲学

2016-04-13莫传玉

石家庄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塞巴斯蒂安纳博科客体

莫传玉

(华东师范大学 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上海200062)

生存还是死亡
——《防守》之纳博科夫的“时间”哲学

莫传玉

(华东师范大学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上海200062)

《防守》是纳博科夫以“时间”为线索,谱写了痴迷象棋的卢仁的一生。它涵盖着作者所贯彻的两重对立性观点:在现实与彼岸世界中塑造自我概念;讲究主体意识在时间上的作用,从而衍生出“生存还是死亡”的哲学性思考。很明显,针对人类生存质量的好坏,作者并未给出标准性的答案。然而,他却在小说中留下这样一个伏笔:“在变化的时间内,一切皆有可能。”

纳博科夫;防守;时间;意识;存在

《防守》(The Defense)又名《卢仁防守》(Luzhin defense),写于1929年,发表于1930年,是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Vladimir Nabokov,1899-1977年)随同妻子薇拉(Véra Nabokov)在比利牛斯山旅行期间构思出来的小说。然而,这部小说并非那么容易读懂。其原因不单是作者在文本当中运用了复杂的文体结构,更重要的是作者借用“网状”脉络谱写卢仁的一生,使卢仁的个人阅历不仅有纵向的时间脉络,同时也有立体的空间导向,呈现给读者一本错综复杂的人生棋谱。而这本棋谱需要好奇心旺盛的人来读,才有能力读懂。纳博科夫在《防守》中使用了非凡的艺术手法,以一种再创造、明朗化、转化性的建构方式,塑造出不同已往的悬疑风格。聪明的读者通过小说故事背景去追忆卢仁的“过去”,然后再去联系成年卢仁的结局,可以惊讶地发现两者遥相呼应:一是对于热爱象棋的小卢仁来说,他自己绝对不会想到将来的某一天,是象棋害得他失去性命;二是男主人公从小到大一直被周围人叫作卢仁,只有在死亡的时候,他才被叫作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这种扑朔迷离的闹剧,仿佛是纳博科夫设下的防不胜防的“骗局”。本文通过梳理小说中纳博科夫所创造的“时间”观念,可以发现在这虚拟的世界中所创造的任何人物,不管是在生存还是死亡问题上,都有着非凡的真实意义,而这种真实性也正是纳博科夫给读者变戏法的答案。

一、时间所衍生出的两重世界“我”

这部小说兼具“象棋”的游戏主题,它不仅需要读者具备一定的逻辑、想象思维能力,同时又要有破解悬念的驱力。由于纳博科夫较擅长文体构思,因此在这部小说中,其写作手法所展现的是从结局入手再追踪溯源,一种被称为回溯推理(reductive inference)的技巧方式,同时也是一种被称为“逆向分析”的过程,即为一种复盘。[1]3其具体指的是,由关于某个已知事实的命题推论出可导致该命题成立的理由根据来创作。[2]398而这种由果推因法,在现实的国际象棋中也是一种很常用的思考模式。纳博科夫将这种现实意识巧妙地带进虚拟的故事中,使得小说的整体部署思路与现实中的某种象棋难题相联系,造就出梦幻与现实、现实与记忆、生存与死亡、生活与游戏、“我”与“我的影子”等纳氏的两重对立世界。[3]

在《防守》中,纳博科夫把卢仁的一生分为三个阶段:第一章节主要描写卢仁小时候的象棋萌芽阶段;第二章节主要描写由一场锦标赛导致成年卢仁意识的崩溃;第三章节写的是卢仁重获新生,不再下象棋,直到最后他选择自杀。[4]34在这三个阶段当中,有个界限非常分明,即小卢仁摇身一变,一下子化身为成年卢仁,其时间段出现了断层,这当中卢仁的成长历程消失了,而这一过程恰巧是卢仁精神成长最重要的阶段,也是成年卢仁变得痴迷象棋的关键时期。然而,纳博科夫在这关键阶段为读者留下了空白,其目的似乎是想开启读者自己的想象力,让读者理清当事人的过去经历与现有体验,透过精神意识去发现周遭的变化,从而理解纳博科夫的美学观点——艺术反映的不是生活而是生活模式,不是真理而是相似。[3]在人类共有的时间轴上,艺术所凝聚着的意识也象征着世界的实质和人的本质。而人类正是拥有这样一套自主意识的法则,在成长岁月中才能解开无数的困境和难题。

收稿日期:2016-01-13

作者简介:莫传玉(1986-),女,台湾台北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文学心理学研究。

其中《防守》的一个谜题是:成年的卢仁被尊称为象棋大师,然而在一次锦标赛上却突然病倒,从此再也不能下棋。然而,命运总是让他与象棋有着藕断丝连的联系。当他发现自己再次陷入到象棋的世界中时,只有无奈地以自杀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性命,达到终结现实世界中的“棋盘”。但奇怪的是,他死后大家才发现,原来所认识的那个人不叫“卢仁”,而是叫“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那为何大家从开始时都只称呼他为“卢仁”呢?通过上述作者向读者推荐回溯—倒叙推论的方式,发现了小卢仁的成长背景:原来这位叫“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的老兄从孩儿时期就已被叫作卢仁了。他小时候就有一个好的家境,也有品味高雅的双亲。他十分崇拜父亲,父亲所保留的一套棋盘让他很感兴趣。于是,他借助自己拥有的象棋天赋进入到象棋所创建的游戏世界中。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他的意识自由、活跃、不受约束。这部分虚拟“我”的意识因操控卓越,在某次对弈时战胜了自己引以为傲的父亲,并受到父亲的赞许及周围人的肯定。从此,象棋游戏成了虚拟“我”的光环,而这个虚拟世界也等于虚拟“我”的一生。虚拟世界中的“我”的意识接受了虚拟称谓——卢仁,抛弃了现实“我”的真实姓名——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也象征着“我”抛弃了真实世界。

不过,最终卢仁打破了虚拟世界的格局,他选择了坠楼。他以死亡来结束虚拟世界中的时间。由于卢仁因象棋而忘记真实“我”的存在,所以他想找到通过终结虚拟“我”回到真实“我”的途径,但最终他看清了这样一个事实——时间,从不需要在现在去考虑未来的方面,它对人类生存毫无意义。卢仁试图用过去的时间所谱写的虚拟意识去连接现在的真实意识,但他忽略了未来并不具备这样的真实性;未来只不过是一种比喻,是一种思想的幽灵。[5]1所以,他的人生注定要以悲剧收场。

二、时间造就主体意识实现存在意义

纳博科夫曾在论及普希金(Pushkin)的作品时非常准确地指出,普希金的时间主题皆能反映出人类存在的三重公式:过去的无法挽回,现在的无法满足,未来的无法预见。[6]262由于纳博科夫曾受普希金的影响,因此在思考时间与存在的关系上会与普希金的观点存有某种内在的联系。人的意识因受客观现实存在与自我主观精神层面的影响,导致意识分化出主体我与客体我。主体我是自己内在环境所想的意识,客体我是依赖外界环境所产生的意识。不管是主体我还是客体我,它们都会因条件因素的改变而改变;而彼此之间的连接仅在于意识当中那一瞬间。人为了掌握这一瞬间的意识,会无奈地接受时间所残留下来的对生命的限制。然而对自由而言,时间就像牢笼,它把人毕生的所有全部禁锢在笼子里。可是基于当下时间的考量,人在其意识上是可以自我控制的;它是属于主体的,有着无时无刻随处可行的轨迹。另外,纳博科夫的“意识”又与擅长写意识流小说的普鲁斯特(Marcel Proust)有区别。普鲁斯特倾向于:时间是属于人主体的,它只是在人意识到它的存在时而存在,而不是由外在物质来决定它的存在而存在。而普鲁斯特的观点在某种程度上又影响到纳博科夫。主要在于:既然时间是受人的主体所控制,而外在意识只不过是主体衍生出的一小部分,那么要想区分主体“我”与客体“我”的意识存在,时间便是衡量主客体最关键的因素。

但是,为何一定是用死亡方式来成就时间超越而实现自我主客体意识的统一呢?卢仁在跳楼之前以及在跳楼过程中所产生的意识,对于奠定人的存在价值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卢仁选择的自杀时间非常奇特。他为何要选在妻子请了一堆的客人时才采取这样的方式呢?更让读者觉得一切事情太过巧合的原因是:卢仁跳楼之后,那些张灯结彩的热闹画面反衬出“整个世界都似乎停止了一般”[1]209。回到卢仁跳楼前的场景,当卢仁两条腿悬在窗外,眼睛向下张望时,他还能意识到:窗户与倒影聚在一起,整个深渊分成了深色和浅色相间的方格。[1]212-213而这样的景色好比一张棋盘。读者可在这里细细剖析卢仁的客体意识,即外在条件对卢仁的影响作用:妻子请来的客人形成了他们在社会上的人际脉络,而这个人际脉络与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线条相呼应。纳博科夫似乎想借此景暗示那些企图用外在条件控制人主体的因素,客体意识必然受到某种条件的制约。卢仁最后采用消灭主体“我”杀死客体“我”的方式,从而克服了外在条件对内在意识的控制。这是一种通过“化解死亡的不可知威胁,解脱常人对死亡的幻想而更加体验实际的生活,最终在向死的存在中获得自由”[7]169-173。卢仁在企图用死亡获得自由的途中,虽然他的主体意识战胜了客体意识,实现了主体“我”对客体“我”的意识主宰,但采用自我毁灭的激烈方式结束人类存在的意义,显然是不被纳博科夫所赞许的。

对于卢仁来说,其外在客体意识总是牵涉着主体意识。卢仁的每场对弈本身就是一种主体“我”向客体“我”的挑战。他原本是喜欢下象棋的,无拘无束,不受他人约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周遭环境的变化、媒体的大肆渲染,致使卢仁过去自由、无杂质的下棋受到周围名利的限制。由此,客体意识随着时间发生改变,主体意识也会相应发生变化。比如:成年卢仁在棋局中永不失败,处于金字塔的顶端;但假如他不幸失败了,“天才”的封号就会拱手让人,那些原本熟络的朋友会渐渐离他而去。这些都是客体环境的现状。而要想让这个结果永远保持,就需要不断地战胜对方,所向披靡。因此,卢仁需要打败数不清的对手来保住其“天才”的位置,这就是客体对主体的影响。同时,卢仁为了斩断眼前这条禁锢之链,不让客体一直主导着主体,便选择用瓦解主体来结束这场复杂的关系,最后选择了自杀。可是,他为何选择毁灭客体来间接成全主体呢?答案是时间对主体意识的重要性。纳博科夫在《固执已见》中解释:时间是没有内容和上下联系的。虽然“现在”对主体来说非常重要,但对于如何掌控这个“现在”的时间还在于主体自身。卢仁与《防守之邀》中的辛辛纳特斯的不同之处在于:一个是意识奔向死亡,一个是意识等待死亡。辛辛纳特斯主要突出“时间之狱”的意象[8],表示的是主体会受客体所诱惑;但是卢仁则是在辛辛纳特斯的观点的基础上又补充了打破“时间之狱”的关键,即:卢仁用死亡守住主体意识的存在,他消灭了客体,不再让客体进一步控制主体,努力做到不受他人诱惑,最终实现对自我价值的超越。但讽刺的是,人们似乎根本不认识他。周围的人欢天喜地地呐喊的是“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根本不是他这位天才象棋大师卢仁。他原本以为胜利的结局却在一场幽默的闹剧中结束了。

纳博科夫有意在故事结尾设置这样一个陷阱,让人以为毁灭客体就能重获新生的假象,使得小说故事真正进入了高潮。其目的是帮助读者学会在时间因素下判别主体“我”与客体“我”的重要作用;主体并非被动接受时间宿命的安排,客体也并非跟随大流而一无是处。因时间性质所延伸出这样的启发思想,也是《防守》重要的核心意义。

三、死亡的价值是衡量时间质量的杠杆

纳博科夫在《防守》的前言特别交待这部小说贯穿了国际象棋的思路。他指出,卢仁的自杀就是完成象棋中的“将死”。而故事中卢仁的父亲——老卢仁,曾计划写一部中篇小说,他凭借程式化的回忆将天才象棋儿子赋予了音乐般的艺术才华,并斩钉截铁地认为:“他会早死的,死得必然,死得感人。他将躺在床上,下着最后一盘棋死去。”[1]54可惜的是,他想错了。由于死亡是不可预知的,所以老卢仁他自己的死也是变化莫测的。

许多艺术大师都喜欢用“死亡”来试着突破艺术的底线,在摸索的过程中发现艺术的涵义。追求艺术的人,他们的内心都有一种渴望,喜欢借助自身感观与记忆的结合,去寻找精神上难以把控的时间。它造就人类精神世界无限疯狂的执着与眷恋,也包括人性自私与欲望的部分。一个评论家曾经这么评价纳博科夫的作品:“他的主题总是倾向选反常的视角(perversity),通过他们魔幻一样的、执迷不悔的特性来显示他们的平常。”[9]41而这些平常有的重于泰山,有的轻于鸿毛。他们所活出的生命质量在历史岁月中,有些也会因时间的改变而改变。

美国《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史黛西·希芙(Stacy Schiff)曾用一句话概括《防守》的内涵:“它是表达一位妻子带着世界上的一切好意镇住了丈夫走火入魔的天才。”[10]57这容易让人联想到棋盘上默默守在国王身边代表王后的棋子。新西兰奥克兰大学英语系教授布赖恩·博伊德(Brian Boyd)在探讨纳博科夫有关《防守》的前言对作品架构所陈清的三个主题章节进行剖析时,他认为,《防守》这部作品是要表达这样一层概念:“卢仁死去的外祖父在以某种方式将外孙引向象棋,而死去的父亲则以某种方式将儿子引向他要娶的女子。”[11]432纳博科夫很巧妙地借由“死亡”将时间很好地与生存意识串连到一起,完成连续性的作用,让人无法逃脱“时间”对人所设下的圈套。读者也可将它称之为冥冥之中注定的命运。

在象棋的世界里,结局肯定是一方棋子要将对方“将死”。这种游戏规则诙谐地讽刺着个体的时间牢狱对生命的禁锢,是一种必然的导向。双方在下棋过程中不能悔棋,同时又有计时器催促你继续下第二手棋。虽然这些条件都是在操作过程中已知的,但对手的实力却不可小觑。就像谁都不会想到天才象棋大师卢仁,竟然因为一盘未终的比赛而进入精神病院;更让人诧异的是原来这位大师的名字不叫卢仁,而是小说中从头到尾都未曾出现过的名字——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此外,卢仁的爱情也是这般飘忽不定,他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吸引到“下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的妻子?这些都使得整部小说情节令人匪夷所思。借此整理纳博科夫在全文中所影射的时间序列可清晰地认识卢仁:卢仁的过去已在妻子的改造下化为泡影,卢仁的现在被瓦伦提诺夫与精神科医生所掌控,而卢仁的未来被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所取代。他只有在虚拟的彼岸中下棋,才能真正作自己的主人;唯有那样,他才能亲手操控意识。

此外,纳博科夫的另一部小说《塞巴斯蒂安·奈特的真实生活》(Sebastian Knight)也是用象棋游戏来写的。两者的区别在于:卢仁是真死,塞巴斯蒂安是诈死。这两个人物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在有限的时间内去实现存在的自由。而塞巴斯蒂安在故事情节上比卢仁更加强调了时间的非凡力。卢仁采用死亡手段让自己换回时间的永恒,但是塞巴斯蒂安却更突出他是一个普通人,哪怕经受过死亡,也依然懂得如何去把握真实而不是虚拟自我的模样。[11]638对于卢仁来说,自杀式的死亡是瓦解“现在”的时间,它只是说明时间并非绝对,自我意识会超越现在,实现它与过去之间的连接;但对于塞巴斯蒂安来说,一个人去模拟“死亡”也能够探讨出另一种意识存在的奥秘。然而,这种存在导致塞巴斯蒂安失败。原因在于:主体抛弃客体所衍生出的意识是虚构的,它自身不为现实的存在而存在,纵使它再怎么接近真实,也依然改变不了虚拟的事实。因此,塞巴斯蒂安的时间是虚构的时间。结合塞巴斯蒂安与卢仁的结局,纳博科夫似乎想告诉我们:“存在之谜是每个人生存的必要解答,它的答案只有当生命之门关上时才会出现。”[9]639而这样的点睛之笔需借用死亡时间来说明生存质量的问题。至于生命活法如何实现质量的好坏,纳博科夫并没有完全给出答案。

四、结语

纳博科夫常借用死亡、时间、自由、存在等主题,在小说中进行多元化的阐释。而一部伟大的艺术创作,不在于作者将自身观点强加到作品当中,而在于他如何尊重故事真实,去还原小说魔力的本身。[6]188

他是一位伟大的作家、教育家、魔术师,并且始终关注“时间”带给人类的启迪。纳博科夫运用他精妙绝伦的文学造诣,使任何一个虚拟的细节都尽可能获得现实存在的意义,使读者在小说中体会到了悬疑的精彩。

[1][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防守[M].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

[2]冯契.哲学大辞典(分类修订本):上[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7.

[3]戴卓萌.纳博科夫的两重世界[J].外语学刊,2014,(3):131-135.

[4]Parker,Stephen Jan.Understanding Vladimir Nabokov[M]. Columbia: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 Press,1987.

[5][美]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透明[M].上海:译文出版社,2008.

[6][新西兰]布赖恩·博伊德.纳博科夫传·俄罗斯时期:上[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7]陈嘉映.存在与时间读本[M].北京:三联书店,1999.

[8]孙炜晨.时间是生存的牢笼——浅析纳博科夫小说的时间观[J].时代文学,2009,(6):71-72.

[9]Laurie Clancy.The Novels of Vladimir Nabokov[M].London:The Macmillan Press ltd,1984.

[10][美]史黛西·希芙.薇拉:符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夫人[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11][新西兰]布赖恩·博伊德.纳博科夫传·俄罗斯时期:下[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周亚红)

To Be or Not To Be:The Philosophy of Time on The Defense by Vladim ir Nabokov

MO Chuan-yu
(School of Psychology&Cognitive Science,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Shanghai 200062,China)

In The Defence,Nabokov used time as an underlying clue to describe the life of Luzhin,who is obsessed with chess.This approach successfully includes the two-layered counterpoints that the author advocated:the concept of self-building in reality and the other world;the effects of self-consciousness over the span of life,hence the philosophical question"to be or not to be".Obviously,the author did not give a direct and standard answer to the question of human's living quality.Rather,Nabokov left a foreshadowing"with the change of time,everything is possible"in his novel.

Nabokov;The Defense;time;consciousness;existence

1673-1972(2016)04-0100-04

I712.07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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