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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女词人方阵”

2016-04-03尚飞林

音乐天地(音乐创作版) 2016年5期
关键词:词人微信

文/尚飞林

说说“女词人方阵”

Talk about “the poetess Fang Zhen”

文/尚飞林

自从有了“微信”,以及派生出的“微信朋友圈”、“微信群”……国人似乎都活得喜庆、自在了不少。男男女女都成了“低头族”。地铁、火车,甚至路上经常看见许多人拿着手机,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发笑,当然也有发怒、骂人者。要放在过去,这人不是神经病才怪。可现在不同了,大家相聚时都和千里之外的人聊天,等到千里之外的人见面了,就又和另外远方的人聊天了。总之就是不和身边的人说话、交流。这个是科技的进步,毋庸置疑。但弄不好就是文化的倒退,至于因此而惹祸、甚至丧失生命者也是大有人在的。大家都看“微信”了,为“心灵鸡汤”而感动;从“材料汇编”中汲取知识,深度阅读自然就少了。不过也不能因此而诋毁“微信”的益处。比如这一次来自全国各地的“女词人方阵”就是“微信”的杰作。只在“中国词曲作家”群里一号召,响应者众多,成就了刊物在以往要花费几倍、几十倍功夫才可为之的事情。

多年前好像读过一位女作家的文章,她在文中表达了自己反感“女作家”称谓的理由。认为在作家前加一个“女”字,有“歧视”妇女的味道,如果再深入一步加“美女”二字,那就有了“挑逗”、“骚扰”的嫌疑了。当我动意编辑本期的专辑时,自然就联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究竟这样的文字表述有没有“歧视”的意思存在呢?我以为一点都没有,反倒是对女性的尊重和呵护。我们国家许多重大活动,甚至中央委员的名单,也会加上个“女”字。当然,如果是用“残疾”、“脑瘫”等字样那就另当别论了。

本期刊登了二十一位女词人的作品,除潘小春、陈晓涛两位陕西词人比较熟悉外,其余均是外省的作者,几乎都与我未曾谋面。这样集中阅读当代女词人的作品,在我还是头一回。大概算是一次温婉、美艳的阅读体验吧。自古以来,女性词人的作品大多写离愁、写相思的居多,其细腻、柔美是男性作家们无法企及的。然而现代女性是有别于千百年前的古人的,即使是写情爱、写分别,也会有所不同。比如白尼的《热火 古莲》:“当关怀悄悄变味/我将默默无言/没有眼泪遗憾/只道缘浅”把失恋者的通达、自信写的如此“平平淡淡”已然是现代女性的精神。如果再是“凄凄惨惨戚戚”的伤感,那就落俗了。尤其是结尾“守得一生真情/哪怕一世孤单”真的很有品质,打动我了。缪静文的《长发及腰》也很有意思,抛开作品本身的美好感觉不说,就凭这个名字就让人浮想联翩:“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寂寥/对你的思念犹如这茶烟缭绕/我已长发及腰/你可明了”我喜欢“你可明了”这样的句子,此时让“口语”进来,应该是恰到好处的。徐阡寒的《灵隐》则是厚重里透着一股灵秀:“杏花烟,朦胧了沉醉的眼眸/白墙黛瓦,婉约了江南的温柔/……湖山情依旧,天堂爱相守/结庐桃园境,幸福到永久”可以说是以景托情、用典寓意,别具一番匠心。李亚娟的《老也要老的漂亮》标题新颖,立意独到:“翻越青春那座山/留住依然的笑脸/时光如沙指缝溜走/活在当下为自己代言”这样的句式律动感好,很上口,虽无惊人之句,但简单明了也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田然的《水火之恋》最后一节给我留下了较深的印象:“多情错和对,冤家火与水/相思煎熬却不能双飞/美满的邂逅,残缺的结尾/咫尺间遥望回味”一对冤家的相爱活灵活现、跃然纸上,作者触觉和语感的敏锐是显而易见的。段春芳的作品色彩有些古典,尤其是《约定》,采用男女对唱的样式,巧妙地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经典诗句应用在词里,叙事简练,语句生动,把一己的私情与战争的大背景镶嵌在一起,于是就有了荡气回肠的感觉,是一首不错的词。叶紫雯的《英雄泪》也是一首很“硬气”的作品,“倾城一笑狼烟起/驰骋疆场千万里”这样的文字出自一个弱女子之手,多少还是让人有些诧异的。生吉俐在《沙漠雪》中这样唱到:“你是那安静天边的沙漠/我是落进沙漠的那场雪/奇妙的相逢没有预约/心醉的美丽就给了世界”流畅自然的语言本身就是歌,旋律会油然而生。燕清在《想你》中有“思念凝结成清澈的泪滴/任它由眼角滑到我的耳际/祝福幻化成温馨的话语/让它从嘴飞到你的心里”这样的细节描述,值得读者、听者仔细琢磨品味。周亚岚的《多彩旗袍》则是这样开场的:“粉的红淡的紫/斑斓了流年/微笑拈花瓣/撒落在人间”把一群穿着旗袍的女人,比作洒落人间的花瓣,意味深长、诗意突显。“岁月已泛白我还记得你的话/它温暖了每一个春秋冬夏/”这是魏帼在《把忧伤摘下》里的倾诉。如果能把忧伤像花朵一样摘下来,那是多么浪漫美丽的事情啊!冬雪儿是有灵气的,因为自己能写旋律,所以作品大量的“留白”。她让我记得的是《一场雨后》“又有谁能在爱情的树上停留”的句子,其实整首作品就是这个疑问的答案。郝艺英和汪茶英的《红伞新娘》和《旗帜为什么这样红》,应该属于我们经常接触的比较“正”的作品,这类的作品很不好写,首先是切入的困难,其次是不好出新。两位词人显然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的,流畅、准确是自不用说的。此外,王晓红的《不值一提》;王海鹰的《黑咖啡》;文婧的《今生缘》;张守梅的《草原绿海》;孙媛的《 放飞你的爱》都是值得一读的作品,他们把对人生、爱情、生活的认知,都在其作品中予以阐释,给人以启迪,给人以美。潘小春和陈晓涛的作品我读过很多,在陕西是出类拔萃的,这里所选的作品并不是她们自己的上乘之作,但也可见其功力。陕西的歌词作品追求厚重是它的优长,但同时也是它的短板,这其中既有历史的原因,更有地理环境的因素,这应该是另一篇文章的话题,在这里我就不展开论述了。

总之,我是很用心地读完了所有作品,且没有丝毫厌倦的感觉。这对于仅仅追求入乐、演唱而疏于钻研文学的现代歌词,已经是很难得了。但由于篇幅有限,不能一一评点和展开,也算是一点遗憾吧!

如果非要说不足的话,我觉得主要有这么四个方面:一是整体性的把握。一首作品的语境、节奏应该是统一的,即使不能,内在的联系也是不可中断的,就是需要所谓“一条线”的贯穿。二是段落之间的关系。严格讲,不同的段落应该是不断地升华和飞跃的,如果意境、内容完全相同,或区别不大,就会失去了多段体的意义。三是内在的变化。看似随意的词句,其实都是下了一翻功夫的,越是口语化的东西越具有挑战性,越顺溜的作品越要注意设置一些变化。“灵光一现”的好句子确实有,但能够深入、保持才见功夫。而文字内在的张力往往会紧紧抓着听者,使其陶醉其中。四是“倒字”的问题。在歌词创作中要尽量避免“倒字”现象的发生,不给音乐写作造成麻烦。这是常识,但也是最常见的瑕疵。

几十年办刊物,对所有的期刊都会有一种情结,养成了拿起来就有对字号、板式、纸张等诸多方面打量一番的习惯。虽然现在事务性的工作太多,不能具体参与编辑,但对刊物的关注却是更多了。因此,在全国音乐期刊纷纷改版、易主、下马的时候,《音乐天地》却从月刊扩大为半月刊。这期的女词人作品让我又过了一把编辑的瘾。从读稿、修改、改错别字到动手写这篇短评,是一个快乐的过程。因此要感谢二十一位女词人给我这样一个“重操旧业”的机会。歌德曾经说过“永恒之女性,引领我们前进”,而女词人们却给《音乐天地》带来一缕清风,一缕蕴含希望和芬芳的清风,能引领刊物前进吗?我们拭目以待。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在风雨夜之后,写早晨花园里的景象用了“绿肥红瘦”意象,而本期《音乐天地》这片花园呈现的却是“红肥绿瘦”美好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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