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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国孽子导演捉奸剧,宠爱无度的母亲是主角

2016-03-31孙小明

知音(月末版) 2016年3期

孙小明

她曾是一名富商,赶了一趟出国游学热,把宝贝儿子送到美国念书,6年花费近500万元。家道中落后,不成器的儿子只好回国,奢靡作风依旧不改,将仅有的家财挥霍一空后,开始借高利贷。情急之下,她竟提出由自己勾引男人回家,儿子负责“捉奸”,以此赚钱养家!一次得逞,他们沾沾自喜;然而第二次,酿成血案,终进班房……

2014年1月17日中午,正在网吧打游戏的张念慈接到妈妈刘金丽的电话:“儿子,那辆车周围有好多警察,听说那人死在车上了!你别回来,收拾一下,去广东中山避一避!”张念慈听完,脑袋“嗡”的一声,被吓得六神无主……

张念慈,1990年出生,父亲张正安是河南南阳市铁路系统的干部,母亲刘金丽开了一家美容院,家境优渥。张念慈从小养尊,被惯出一身“公子病”,骄纵无束。2005年,其母通过中介,将初中毕业的他送往了美国华盛顿一所名为“爱尔格英迪”的学校念书,每年学费大约8万美元。然而这所学校,让张念慈更如脱缰野马,迷失本真;打架,泡妞,搞帮派……只是父母不知内情。

2008年春,张正安仕途受阻,刘金丽美容院随之倒闭,两人离婚,张正安净身出户。刘金丽寄望于儿子,倾尽全力,把两套房产卖掉,凑齐100万汇到美国,想着儿子能镀金归来,扭转乾坤,然而这100万没够张念慈挥霍半年!

2009年7月,张念慈没考上大学,只得回国。彼时,他和母亲刘金丽租住在一套三居室里,潦倒落魄,但是张念慈依然不改“公子”作风,不找工作,还整日泡吧玩游戏,没钱张手就要。刘金丽无奈,去了一家服装厂上班,住着廉价宿舍,省吃俭用养活他。

2011年5月,刘金丽认识已婚男人白尽昌,两人开始姘居。张念慈偶尔会找白尽昌要钱,因此称他为“白叔”。同年10月,无钱可花的张念慈,经朋友介绍找了一个专门放高利贷的公司,借了2万元。一个月后,他将钱花光,被高利贷公司的人打得四处躲藏。11月29日,几个青年手持铁管来到北京大道的服装厂宿舍找到张念慈,威胁如果春节前不归还本息2.8万元,就打折他的腿。刘金丽听后,嚎啕大哭。

2012年元旦前夕,刘金丽结束夜班回家,在厂门口遇到车间主任徐枫。徐枫44岁,平时好色,常在言语上对刘金丽进行揩油。见四下无人,徐枫凑近刘金丽说:“晚上去你那里?”刘金丽听罢,骂他老不正经。晚上,徐枫再次打电话骚扰刘金丽。刘金丽不胜其烦,又灵机一动,对张念慈说:“儿子,我有办法弄钱了!”张念慈问怎么弄,刘金丽说:“厂里有个色鬼一直骚扰我,我想领他来家里,关键时刻你用钥匙开门进来,咱敲他一笔。”张念慈听了,犹豫了一下,说:“这事最好告诉白叔。”刘金丽斟酌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白尽昌,白尽昌也默许了。

2012年1月2日中午,刘金丽给徐枫发了一条短信,称晚上只有自己一人在家,并附上了地址。徐枫收到短信后,当天晚上8点多就来敲刘金丽家的门。事先得到通知的白尽昌和张念慈一起潜伏在楼下,看着3楼的灯灭了,他们就上去捉奸。当天,白尽昌冲进房间,把徐枫一顿打。张念慈扮红脸说赔点钱算了。而刘金丽装模作样缩在墙角哭。最终,徐枫被逼着打了一张6万元的欠条,限他10天之内还清,并拍了照,威胁不给钱就到处贴。1月7日下午,徐枫将凑齐的6万元送到刘金丽家里。

钱到手后,还清张念慈欠下的2.8万元高利贷,还剩3.2万。刘金丽给了白尽昌5000块,自己留了1万,剩下全被张念慈拿去花了。刘金丽劝张念慈找份工作,张念慈说:“我能找到什么好工作,再说,没钱了,你也不会让我饿着。”刘金丽被他气个半死。

2012年秋天,刘金丽在服装厂帮张念慈找了一份工作,当时张念慈谈了一个名叫章小惠的女朋友,也渴望稳定,勉强去上起了班。不料2013年9月,张念慈突发奇想,辞职跟几个朋友合开了一间小酒吧,还让刘金丽向白尽昌借了5万元本钱。可3个月后,酒吧便破产,张念慈又欠下一屁股债。

2013年12月,张念慈女友章小惠突然怀孕,催着结婚。张念慈不想打掉孩子,便跪求母亲刘金丽帮忙:“妈,我们连彩礼钱都给不了,可咋办呢?”

刘金丽叹息落泪,问能不能缓缓。张念慈说:“肚子里孩子缓不了。”他接着试探着说:“你上次那个办法其实挺好的。”刘金丽明白了,作势要揍他,心里却也算计,或许只能如此了。

2014年1月2日,刘金丽去了雪峰大桥牌场打麻将。之前,她认识了一个名叫李啸原的牌友,他常常对刘金丽开黄腔,刘金丽觉得是个机会。到了牌场,果然看到李啸原在那里打麻将,刘金丽故意坐一旁观战。李啸原又开始调戏刘金丽,甚至公然对她说:“美女,我稀罕你呀!”刘金丽骂道:“色鬼,有种就来啊!谁怕谁?”打牌的人听了,都起哄大笑。多年的经验告诉刘金丽,事情快成了!

果然,1月6日傍晚,刘金丽接到李啸原打来的电话,约她去开房。刘金丽以家里有事为由,拒绝了。第二天,李啸原又打电话约她见面,刘金丽再次拒绝。但见鱼上钩,她便开始策划下一步。她先说动白尽昌,和他在刘洼村另外租了一套房子,然后在1月11日下午2时,用短信方式将地址发到李啸原手机上,说:“你来吧,家里没人。”

傍晚7时,刘金丽和白尽昌一同去北京路中青网吧找到张念慈。白尽昌对张念慈说:“晚上有个男的要来找你妈,咱像上次一样,找他要点钱。”见张念慈没吭声,刘金丽自顾先走了,白尽昌带着张念慈跟在后头。到了刘洼村出租屋楼下,白尽昌和张念慈藏在马路对面的树荫底下。不久,李啸原开着一辆车牌为豫R6G185的黑色BYD牌FO型小车从南边来了,停在北京大道路边。随后,刘金丽领着他一同上了楼。

15分钟后,楼上的灯灭了,白尽昌和张念慈就冲进了房间。屋里的李啸原裤子都没来得及穿,就被白尽昌打翻在地。张念慈故意说:“妈啊,你可真丢人啊!”刘金丽躲着哭。李啸原哆哆嗦嗦地求饶。白尽昌边打边让张念慈拍照。

李啸原被打得鼻子嘴巴都是血。白尽昌问他这是第几次,他说是第一次。白尽昌对他进行了第二次殴打,还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作势要砍李啸原。刘金丽上前阻拦,白尽昌为了演得逼真,扬手给了她一巴掌,骂道:“滚开,你这个贱人!”打累了,白尽昌把菜刀放在洗衣机上面,坐在客厅抽烟。这时,张念慈走过来说:“爸,要不让他给点钱,叫他滚吧!”这话是故意说给李啸原听的。果然,李啸原在房间听见了,搭腔说:“我那车值2万块,我把它给你吧。”白尽昌朝房间大吼:“你住嘴!我不要你那破车!我要报警!”李啸原说:“我打电话让朋友汇些(钱)过来。”

接着,李啸原分别给3个朋友打电话借钱,其中两人答应稍后汇过来。但一直没汇。张念慈搜了李啸原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问了密码,下楼去了。张念慈走后,李啸原说想去小便。白尽昌看了他一眼,同意了。不一会儿,当李啸原从洗手间出来时,看到了洗衣机上的菜刀,便拿起菜刀冲到客厅,径直往门口跑。白尽昌赶紧阻拦,被李啸原一刀砍来,砍伤了右手。这时,李啸原已经打开了门,刚要跑,白尽昌回身拿起一张椅子将他砸倒在地上。

白尽昌冲上前制服李啸原,用脚拼命踢他下体。李啸原被踢得嗷嗷叫。刘金丽怕出人命,也过来拉白尽昌袖子。可刚住手,李啸原便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刘金丽慌了,和白尽昌一起,把李啸原抬进卧室。

李啸原被抬到卧室墙根,坐立不稳,直往旁倒。一会张念慈取款回来了,见此情形,问要不要叫救护车并且告诉他们李啸原的卡上只有400元。白尽昌说他去叫,出了门,他回头示意刘金丽也一起离开,故意留给李啸原逃跑的机会。三人匆匆下楼,故意把客厅门敞开着,可在楼下等了十多分钟,仍不见李啸原下楼。此时刘金丽沉不住气,带上儿子上去查看情况,见李啸原一副“醉酒样”,就打电话让白尽昌上楼想办法。最终他们决定把李啸原抬到他的车里,让他自然醒来。抬上车后,他们像没事一样,把车门关上,车钥匙扔进车里,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刘金丽特意骑单车绕过北京大道,看见李啸原那辆黑色比亚迪还停在路边。她给白尽昌打电话,白尽昌说:“他不走我也没办法,可能是想讹咱呢!”一连几天,白尽昌和刘金丽都不敢去刘洼村的出租屋,他们都悬着心,但谁都不敢去看看李啸原还在不在车里。

2014年1月17日中午,白尽昌特意绕道北京大道,见李啸原停车的位置站着一群警察,旁边还停着一辆救护车。他假装上前围观,看见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被抬上车,从衣服样子知道李啸原已经死了!原来,当天有交警路过查车,发现车内有人,拉开车门后才知那人早已身亡,于是紧急联络120和110。

白尽昌胆战心惊,赶紧打电话通知刘金丽,对她说他弟弟在广东中山,去那边先避一避。刘金丽立刻打电话通知张念慈,于是出现了文章开头那一幕。

刘金丽约了儿子张念慈在南阳郊区林场见面,并给他200块钱,说:“你明天先坐长途车去中山,我和你白叔过几天再去。”张念慈六神无主,次日就乘车离开了南阳。

1月19日23点,河南警方在湖北省随岳高速仙桃服务区一辆开往广东中山的长途大巴上,抓获了在逃的白尽昌和刘金丽。数小时后,在中山警方的配合下,又在中山市西区如家酒店抓获张念慈。2015年7月15日,河南省最高人民法院判决,白尽昌因故意伤害罪、敲诈罪被判死缓;刘金丽和张念慈因故意伤害罪、敲诈罪分别被判17年和2年有期徒刑。

编辑/肖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