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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病毒大战巴西VS寨卡

2016-03-30

商界·时尚 2016年3期
关键词:蚊子巴西疫苗

埃博拉疫情还没完全过去,又一种新病毒——寨卡(Zika)病毒开始肆虐全球。据世界卫生组织(WHO)声明,这种病毒目前已经蔓延至21个国家和地区,其中拉丁美洲是重灾区。

巴西总统迪尔玛·罗塞夫恐怕是现在最痛恨寨卡病毒的人。一方面,巴西是寨卡病毒爆发最严重的国家。自2015年初以来,巴西已有150万人感染寨卡,并出现3例死亡病例。在形势最为严峻的戈亚纳(Goiana),每天会新增500名寨卡患者。全城7.8万居民中,已经有超过半数染上了这种疾病。另一方面,里约奥运会迫在眉睫,巴西如果不能赶紧把寨卡病毒打倒,奥组委也许会临时找个备选方案。万一奥运会更换举办地,那意味着巴西近几年的筹备全部付诸东流,而且处理重大疫情能力不足的问题也暴露在外。这对里约甚至整个巴西的形象,都有着不小的负面影响。

蚊虫叮咬是寨卡病毒的主要传播途径。因此,2月13日,迪尔玛·罗塞夫发起一场“挨家挨户”式的“灭蚊战争”。罗塞夫表示,政府正领导这场战争,但仅仅如此远不能取胜,需要每个巴西人参与其中。这场特殊的战役,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恶魔到巴西

就在非洲的埃博拉疫情终于要得到控制的时候,美洲突然爆发了一种虫媒病毒。寨卡病毒2015年5月首次在巴西出现,但在当时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生命力极强的埃及伊蚊,在巴西活得非常惬意,而它们正是寨卡病毒的主要传播者。所以仅仅花了半年的时间,寨卡就在巴西实现了大爆发。

其实和艾滋病、埃博拉一样,寨卡病毒的祖籍也在非洲。上世纪中叶,一群科学家在非洲乌干达南部一片丛林中邂逅了一群猴子,并且从这群恒河猴身上分离出了一种新的病毒。科学家们就地取材,用丛林的名字“寨卡”给这种病毒命名。而世界上普遍认为艾滋病也是科学家们从非洲绿猴身上发现的。这些病毒之所以在猴子身上存在,是因为猴子有着强大的抗体。以艾滋病为例,有30%~70%的携带猴能对这种病完全免疫。但人类显然没这特殊能力,一旦感染病毒,就会出现明显的症状。

如果没有和小头症患者关联起来,这个病毒的影响力远远达不到世界级,甚至不如革登热严重。人们首先发现,寨卡病毒疫区里,神经类疾病呈现出高发态势,例如导致肢体瘫痪的吉兰巴雷综合征。但这仍然没有引起巴西人的重视。随着越来越多的新生儿被发现脑袋出奇地小,人们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在过去的半年里,有至少4000位巴西孕妇分娩出了小头畸形儿,而这些新妈妈无一例外,都是寨卡患者。和往年相比,感染这种疾病的新生儿比例上升了20倍。而其病理是疾病诱发了弥漫性脑组织钙化、脑室萎缩等疾病,人们相信这是寨卡病毒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的结果。实际上,的确有当地媒体报道称,寨卡病毒会对成年人的神经和免疫系统产生影响。只是对于抵抗力更差的新生儿甚至是胎儿,其作用强度才被放大了许多。

在去年12月份,巴西重新确立了小头症的评判标准。婴儿时期的正常头围是37.3cm~38.1cm,低于32cm就会被认为是小头症。这个标准比起之前的33cm还要严苛,但仍然有如此多的不幸婴儿。也许你认为这就是最悲剧的情景了,医学家却不这么认为。因为还有许多婴儿在疫病的影响下,尚未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流产夭折了。针对此疫情,各国卫生单位发布旅行警报,并建议疫区女性避免怀孕。

大战之前,危机突现

有人用“巴西有三大特色:足球、桑巴舞、艾滋病”来揶揄这个国家,讽刺其抗病毒能力之差。在全世界艾滋病人总数量持续下降时,巴西的艾滋病患者却一年多过一年。也许寨卡的流行和艾滋病的流行没有太多相关性,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大部分人对生活的理解还局限在生存的层面上,是一个主因。

早在去年5月份,世卫组织就表示全世界估计有50万~150万寨卡病毒感染者。按照正常的情况发展下去,高峰时期会出现超过400万例感染者。而其中大部分病患,都集中在了巴西这个开满了恶之花的国家。和其他贫富差距大的国家一样,巴西的贫民区要远远多于富人区。在穷人居住的地方,积水遍地,蚊蝇肆虐,这无疑给寨卡病毒的爆发提供了极佳的环境基础。

巴西伯南布哥州的戈亚纳,本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但因为寨卡病毒的入侵,使之变成了全世界闻名的地狱之城。戈亚纳是全巴西第一个进入紧急状态的城市,城中的7.8万居民中,至少有4万人感染了寨卡病毒。每天有多达500名新感染者被送往已经超饱和的医院,用当地人的话来说:“我们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

而最近又传出了令人担忧的新消息:美国出现的第一例寨卡病毒携带者,极有可能是通过性行为感染的。这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美国人从未离开过美国,但将病毒传给Ta的感染者,是从委内瑞拉的疫区过来的。早在2008年,就有一个美国人从疫区回来后,把寨卡传给了自己的妻子。另有一次在南太平洋塔希提岛做普查时,医疗人员从一名男子的精液中检查到了寨卡病毒。说这些并不是要把寨卡和艾滋病画上等号,但众所周知的是,巴西的性服务产业非常发达,如果性传播的途径被证实,那巴西人对控制疫情的信心无疑会进一步动摇。

另有消息称,寨卡病毒也可以通过血液传播。但巴西人对这已经有些麻木了,另一个紧迫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里约奥运会就要来了。

高科技、小方法齐上阵

早在6年前,巴西花费了大把的钱和人力,打动了奥组委和热爱体育的人。他们经过三轮投票,才击败马德里、芝加哥和东京,成功申办2016年夏季奥运会。可不识趣的寨卡病毒突然杀到,让巴西承诺好的一切都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按照计划,今年8月5日奥运会就要在里约热内卢开幕了,这里虽然不是疫情的重灾区,但却有着对比明显的富人区和贫民窟。即便运动员不去贫民窟乱逛,也保不齐有携带了病毒的蚊子飞进奥运村。如果“寨卡可通过性传播”的言论得到证实,可能敢去那里的运动员就更少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在外国运动员踏上巴西之旅之前,把目的地的寨卡疫情完全控制住。在这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将之完全消灭并不现实,但最起码,运动员们不能被蚊子影响发挥。所以他们筹备了一个“灭蚊小分队”,这个组织在巴西全国范围内有数十万成员,其中大部分都是政府工作人员,以及有偿义工。从2月13日起,他们就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挨家挨户进行排查,要求住户把积水清理干净,草丛高度也有明确要求。此外,他们向约300万户居民发放关于消灭蚊虫和预防寨卡的宣传单。宣传单上除印有“一只蚊子不及整个国家强大”的标语外,还有一系列简单易行的防蚊灭蚊小方法,比如盖好水箱、反扣空瓶子、轮胎放在不易积水的地方等。归根结底一个目的:让蚊子无家可归,死无葬身之地!

如果居民拒绝开门,失去耐心的工作人员甚至会破门而入。而邻居也会在一旁激动地指责谩骂,讨伐拒绝检查的人不顾别人的死活。毕竟疾病就潜伏在阴影中,而除了这些,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与此同时,国际友人也伸出援手。联合国国际原子能机构就放出了一件秘密武器——核辐射绝育技术。具体方法是捕捉大量的雄蚊,然后利用核辐射的方式对它们进行“高科技阉割”。再把这些丧失了生育能力的蚊子放到疫区,雌蚊与它们交配后产下的虫卵将无法孵化。在意大利科学家进行的定点实验中,一个区域内的蚊子在数月内数量骤减了80%。

这一技术一经提出,就得到了墨西哥、危地马拉、萨尔瓦多等拉美国家的积极响应。他们纷纷邀请该机构在自己的国家进行试点,但巴西表示,“我这边都火烧屁股了,你们先靠边站”。这个方案唯一的问题是,放飞的蚊子的数量需要远超当地自然界的蚊子数量。而且一边放蚊子一边灭蚊子,很容易误伤“队友”。如果有可能的话,率先对已经绝育的蚊子进行抗药性培养,是最好不过的了。但是时间不等人,奥运会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巴西人等不及这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见效快最重要,哪怕奥运会结束后,病毒反扑得更厉害。

保奥运志在必得

平心而论,疫苗研发对于巴西人来说,一直都不是强项。所以巴西总统在发誓要“倾尽全力研发寨卡病毒疫苗”时,就紧急联合了美国的疫苗研发专家团队。但专家指出,这项计划可能要持续数年时间才能获得突破。比起疫苗,罗塞夫的另一番话显然更加实际:“只要蚊虫繁衍,我们就会输掉这场战役。现在我们必须动员大家,将证明巴西人民有能力赢得这场战争!”

早在此前,巴西卫生部长卡斯特罗就放话说:“巴西正在输给伊蚊。”按照他的想法,还是把蚊子的繁殖地消灭干净最治本。如果能让蚊子无处产卵,那奥运会时正值巴西的冬天,这一波蚊子死绝之后,蚊子会面临“后继无蚊”的情境。寨卡病毒没准儿就真的离开巴西,另谋出路。在他的主持下,灭蚊小分队会继续走访,确保在数周内走访数百万个家庭,消灭每一处蚊子可能存活的地方。此外他们还会雇人去湖边割草,在小型湖泊里投放可以吃蚊子幼虫的天敌。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生物入侵了,比起这个,他们更关心怎么搞定这场“病毒入侵”。

除了从大方向上针对寨卡病毒和伊蚊,巴西还得把奥运会的相关工作做好。政府部门会对奥运场馆、奥运村等地区进行重点照顾,做好监控和防疫工作。如果有必要,还会把附近的小坑洼全部填平,确保周围找不到一个“蚊子牧场”。巴西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国际奥委会验收成功。4月份国际奥委会派人来视察,届时如果这一关通过不了,一切都是白忙活。

值得一提的是,巴西东北部巴伊亚州联邦大学病毒学家古比奥·苏亚雷斯对于这个问题,有着很乐观的看法。他认为奥运会开幕时,根本不必担心寨卡病毒的危害,因为那时候巴西正值冬季,温度低,蚊子几乎都死光了。相反,巴西人应该当心会被国外游客传染上寨卡病毒,因为他们大多数来自北半球,也就是8月份时理论上的寨卡疫区。在他看来,巴西的寨卡疫情不会威胁到奥运会,反而是奥运会可能导致届时已经被扑灭的寨卡病毒死灰复燃。即便他说得有道理,巴西官方也不敢表述这种观点。万一惹恼了国际奥委会和运动员们,奥运会另寻地点,巴西把蚊子杀到一只不剩又有什么意义?

全世界围剿寨卡

很显然,巴西并不是唯一一个寨卡感染国。除了非洲和西太平洋岛国以外,整个拉丁美洲也 是寨卡的重灾区。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方法来对付疫病,虽然这些方法都比较原始。拉丁美洲人民面对病毒所表现出的乐观,着实出乎我们的意料。但说句实在话,想靠这些简单的方法消灭寨卡,几乎不可能。而如果巴西的疫情无法被彻底消灭,那寨卡就等于有了自己的“革命根据地”,保持住不死之身。换句话说,这种疫病随时有席卷全球的可能。所以在巴西面临“寨卡围城”的窘境时,世界上的其他国家也纷纷伸出援手。国际奥委会也表现出了宽容、耐心的一面。大家心里明白,寨卡一天不除,自己未来的后代就有脑袋小一号的风险。

在当地人把目光锁定在打倒蚊子上时,必须有人从更直接的角度来攻击病毒。美国和巴西的科学家联起手来,针对寨卡病毒进行了深入研究。他们希望可以搞清楚寨卡和小头症的联系,顺便研发出疫苗来。但研发疫苗的任务,却冷不丁被印度科学家抢了先。今年2月初,印度的巴拉特国际生物技术公司发表声明,表示自己已经研发出了针对寨卡病毒的疫苗,而且研发成功了两款。

该公司的总经理克利舒那·艾拉表示,他们早在9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投入人力物力进行相关疫苗的研究了。而在研究得出成果前不久,寨卡就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大爆发,同时还成了世界性话题。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但这让他们的努力变得更有意义。“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是全球第一家对寨卡疫苗享有专利权的公司。”

国际奥委会将派人在4月份亲抵里约考察,着重评估疫区情况,以及运动员的安保措施。而前去考察的小队里,就有我们熟悉的中国香港奥委会主席霍震霆先生。他们最为关注的,还是对疫情的直接控制。如果在奥运会之前有成熟合规的疫苗可以提供给运动员,那整件事的商量余地就大了很多。

说回那个印度公司。其总经理克利舒那·艾拉表示在接下来的4个月里,他们可以生产出100万支疫苗。如果在奥运会开幕之前,这些疫苗可以送抵巴西的话,那奥运会的举办就真的是有惊无险了。关于产能问题,艾拉表示,他们一直在寻求印度总理莫迪的帮助,如果后者能直接干预,其疫苗进入临床试验阶段的计划肯定会提前不少。

链接:土法子克洋毒

拉美人民对付蚊子的招数有一个共同点—都非常接地气。比如一些国家的人奉行一种非常简单粗暴的除蚊方法:烟熏。点燃柴草,蚊子就会躲得远远的,在蚊帐都买不起的地区,这种方法非常流行。但这个方法显然存在弊端,最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只能驱逐成年蚊子,对生活在水中的幼虫却毫无办法。

萨尔瓦多人就考虑到了这一点,他们会在储水桶中饲养一种食蚊鱼,它们原本居住在太平洋圣迭戈海滩沿岸。年轻人出海捕鱼时,就会把这种鱼抓回家放在水桶中养着,平日里还可以卖给邻居。因为它们就生活在入海口,所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海鱼,在淡水中也可以正常存活。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当蚊子幼虫被吃光时,人们需要给它们额外喂食。

而在阿根廷,网络上突然兴起了一种全新的商品——蟾蜍和青蛙。其中蟾蜍的销量最好,因为它们的胃口大。只需要摆在床头,它们就会吃掉每一只飞过眼前的蚊子,且完全没有副作用,除非你赤手去抓它们。此外值得一提的是,一只蝌蚪每天要吃100多只孑孓,也就是蚊子的幼虫。所以可以大的小的一起养,从水中空中同时狙击蚊子。

早在1992年,秘鲁的生物学家就用椰子、丝兰、芦笋和马铃薯混合成了一种杀虫剂,并且获得了世卫组织的认可。而和秘鲁毗邻的哥伦比亚,则选择了“微生物战术”。他们挑选了一种良性细菌——沃尔巴克氏体细菌,它们可以让雄蚊失去授精能力,从而控制蚊子的数量。

拉美人民也明白这些都是权宜之计,既不能彻底消灭蚊子,也无法根除寨卡病毒。但也只有通过这些法子,他们才能和寨卡打起拉锯战,直至疫苗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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