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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引弓 写作是平行于生活的叙事

2016-03-15郭嘉

时尚北京 2016年3期
关键词:作家小说创作

郭嘉

他是来自杭州的作家,因为一次无心插柳开始从事写作,在第一部长篇小说出炉之后,一年左右时间里连续推出了10部作品,并统统卖出了影视版权,让业内震惊。而他的每一部作品,都能跟社会热点接轨,又带有与生俱来的人文关怀。从优秀媒体人转身为作家,他对生活的触觉和题材的判断力,有着训练有素的犀利和敏锐,这使他的取材与生活休戚相关。他就是“新人作家”鲁引弓。

17天完成“处女作”《小别离》

2013年的中秋和“十一”,一共17天的长假时间,鲁引弓完成了12万字的小说《小别离》,虽说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写的小说,没想到却让数家影视公司争相抢夺拍摄版权。这样的结果多少让人感觉有些幸运和意想不到,可在鲁引弓看来在创作的时候,他就想到过有这样的效果。“因为我写着写着,感觉很走心,打动了自己,而以我二十多年的媒体从业经历以及对阅读市场的经验来说,我预感这个作品能打动读者,因为它触及了当下的痛点,会引发共鸣。事实上,我这么快的写作速度也是来自于强烈的情绪推动,不吐不快,它是起点是真切。”

《小别离》是对中国教育、中国应试模式的痛感和反思。之所以会选择这样的题材,鲁引弓说是源于一次机缘巧合。“有一次在外面吃饭,不远处坐着三个陌生的中年妇女,正在热烈地讨论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其中一个问:‘到底怎么样的孩子适合出国留学?’另一个家长就说:‘如果你的孩子特别会混,那适合在中国待着;如果你家的孩子老老实实讲规矩,赶紧让他出国吧。’当时听到这句话,我感到很震惊,于是留学这个话题引起了我的特别关注。2013年夏天,在上海送一个孩子出国读书,当他入关的一刹那,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非常震惊,在我的感觉中,他就在那一眼中成长为一个懂事的人。就在那一刻,我心里的某些东西被打开了。于是17天后,我完成了第一部小说《小别离》的创作,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小别离》之后开启

“写作模式”

17天创作出一部12万字的小说,这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不可能”完成的,可事实就是如此。“我是那种短跑型的选手,一部小说,我一般都会在一个月之内把它写完,要是一个月写不完,情绪就会涣散,就不想写了,因为会越写越累。我写作的节奏很快,是因为有激情,有表达的欲望,这让我的故事也充满了节奏感。那些慢工出细活的作品也有动人的力量,但我这种强力冲刺性的创作,也显现出自己的特色。太多的人把只写了个开头的小说丢弃在抽屉和文件夹里,我避免了这种情况。我的写作速度极快,有时候,一天的写作字数达到一万多,甚至两万以上。写的时候也很累,经常要到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同时,我的故事也平易近人,媒体人写作的特点就是,不会端着架子,那样会很累。”

虽然创作时间短,但前期也有很长一段准备时间。听到这儿,鲁引弓点头称这是一定的,“当我开始写作时,我发现那些主题意象,那些浮现出来的人影,其实来自于自己多年的观察和积累,尤其是自己作为媒体人的观察和审视。这些年,‘反腐’、‘教育’、‘房产’、‘食品安全’、‘公平’、‘社会平安’、‘发展中人的集体焦虑’等相继进入我的取材领域。这些题材如果仅仅靠概念,是无法形成生动的文学形象的,它必须来自于日常的观察和感受。对我而言,这样的准备是日积月累的,当创作的内心需要被触动,就像打开了水笼头,它们会流淌而出。”

所以《小别离》之后,鲁引弓开启了“写作模式”。一年多时间,10部作品陆续推出,《爱情课》聚焦都市剩女现象;《广场舞》剖析“阶层焦虑和隔阂”;《姐是大叔》以老庄哲学分析当代职场女性生存;《音乐会几种开法》讲述年轻人选择危机和心性困境;《同学会》拥抱“小时候的每个自己”;《少年打虎记》是直面如火如荼的反腐……这些,都是当代人最真实的体验,充满了现实的人生经验和思索。

曾经一位《音乐会几种开法》的读者说:“忙碌了一天,疲惫地回到家中,这部小说带给我一个不经意的深呼吸,好似能让自己开心起来,第二天勇敢地去上班。”

成为作家源于年轻时的文学梦

在成为作家之前,鲁引弓是一名资深的媒体人,虽然都是从事文字创作,但是性质上却有很大的差异。在鲁引弓看来,从新闻到文学领域,笔触需要调整的是:让文字带上情感的温度,让人物具有命运感,让思维具有人性化的圆融特质。

身为60后的鲁引弓笑言自己在文学领域还是个“新人”,之所在“不惑”之年还有动力拿起笔来写作,还源于自己年轻时的文学梦。“其实每个人曾经做过的梦都埋藏在心底,它能不能重启,也来自于冥冥中的机缘。机缘对于我来说,就像那触动水龙头的风,让积累和感受流淌出来。对写作来说,它来自于某件事的感触是不是够深,想倾诉的愿望是否够强烈,以及当开始写作的时候,意志力是不是够大。”

鲁引弓小说的注意力大多数都集中在抓住各种社会热点和现象,而事实上,这也是当下极为流行的一种创作趋势。鲁引弓说:“作为一个媒体人,对热点的敏感和发现,是一种思维习惯,而当我留意到某个令人唏嘘的细节时,仿佛无法遏制自己天然的嗅觉,它背后那一抹时代的投影总是更令我寻味。笔触从这里开启,与在此捕捉新闻点,对我而言,似乎一致。这样的起点,或许并非太个人,太文艺,但它为我带来了视野和地气,这也是我写作上自信的源泉。

文学创作不可能一窝蜂,写社会热点的作家与写内心的作家,各有所长。而对于当下的文学创作来说,我感觉作家还是应该更多地在作品中体现生活的信息量,如果一部作品,无法提供新的价值元素、情感模式,而只专注于剖析自己的那点情绪,那么也不要在乎读者对你的疏离了。”

新作《不在别处》引发“人到中年”话题

最近,鲁引弓的又一部新作《不在别处》推出,话题直指“人到中年”。“中年问题”包含着当下社会一语难尽的信息量,有全新的人生选择命题,有生存焦虑和困境,它映照着这个时代落在转型期人生的种种投影,尤其是价值观颠覆、裂变中的意义追问。

谈及小说,鲁引弓说写作的最直接的触动点,其实是来自于身边的同龄人,三四十岁的这一群人,当下中国活得最累的一群人,忙碌、焦虑,上有老下有小,赚钱养家打拼,都在适应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都在不断调整价值观。“想一想,好像我们这一代一直活在需要调整自己价值观的阶段,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写这个作品最初的相法就是想要表现和反思当下中国人的‘中年痛点’:职场压力、二胎焦虑、养老纠结、情感惰性……勾勒大时代飞驰背景,描摹小人物百感交集的新一轮‘人到中年’滋味。而小说最初的一个意象,来自于一位非常优秀的职场白领丽人,她说,一个家庭,以前往往是女方在各方面的成长跟不上男方。而现在,有可能反过来,如果女方发展得好,那么她的成长就快过老公,她在情感方面的成长和需求也可能超过老公,那怎么办?”

虽说《不在别处》的题材引人深思,话题敏感,但其中还是会带给读者一些暖心的东西,比如,困境中的温情、对他人的怜悯、圆融思维,尤其是小人物的抱团取暖。“当我们拥有这一点点暖意,我们面对这个飞一般的时代,我们心乱时,可能会给自己一个深呼吸。”鲁引弓说道。

小说命名《不在别处》,鲁引弓坦言“其实我们常说的是‘生活在别处’,指代人对于生活的理想,对于当下处境的不甘,而新作定名‘不在别处’,是想说这样一层意思:在当前社会大转型的背景下,小人物即使心怀‘生活在别处’的意念,也只能驻足当下,无法逃离,面对必须面对的变数和纠结,在急剧变化的价值伦理面前,做个勇敢的小人物,去扛各自内心的隐痛,去应对飞一般的时代。”

生活不是史诗,不是幻想中的“三体”,没有以光年计量的情爱,也没有多少遥望地平线或仰望星空的余裕。生活就是我们正在经历的每时每刻,有着平庸浅陋的面目,却把渺小的我们编进了各自的情节。无论剧情是喜是悲,无论角色是龙套还是路人甲,我们都要照单全收。

那,拿什么犒劳我们的中年?就是认真地、用力地过一天又一天的生活。所谓生活,就是让人生,活起来。哪怕天空没有彩虹,哪怕生活千疮百孔,我们依然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脚步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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