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大树正面临衰老

落叶，幽暗的开始

靠近泥土，突兀自己的躯体

将生命与火焰连接在一起

幸存下来，指引路人的方向

机警的一只猫，惊恐的一只鼠

废墟上，夜里不安的流浪者

对幸存的世界都充满敌视

火焰，打着胜利与失败的旗帜

简单的细节从没让我们提起

我们收获的东西是不是太多

还会消失，甚至沦为灰烬

远方有一块残缺的碑石

在纪念的同时

火焰在血液中的燃烧，永不熄灭

我在深圳看月亮

月光是皎洁的，我找不出瑕的理由

在深圳念想故乡，故乡始终不远

月亮在窗外，故乡就在窗外

水一样流进来，沦为沧桑

城市森林，会不会让一些鸟惊飞

我看见了嫦娥与玉兔

那桂花树下忧伤，千年的神话

与蝴蝶一起，梁祝一起

穿越一本古书里的一个传说

用桂花入酒，那个彻底醉倒的人

不是吴刚，便是我

我在深圳看月亮，看故乡的月亮

此时，相信很多的人与我一样

内心已不是月亮纯粹的光芒

长期的漂浮，已将心打铁，坚硬

与尘埃一起流离，或搁浅

会有一场秋雨打湿衣衫

风，已悄然带走了落叶

菊花，迎着一场雨次第开放

除了凉，我已去了另一个城市

变换着需要生存的脚步

红绿灯，逼我停留在雨中

车流声，从身边呼啸而过

公园的果树早被人摘光了果子

弃下的枝桠还在等待拾起

从远方飞来的鸟还能掠过高楼吗

我相信有一场秋雨，从天空抛下来

渗透直至骨骼，缩短睡眠

梦，一直在异乡寒颤地醒着

只有雨，还在覆盖我瘦弱的身躯

我已忽略了城市闪烁的灯火

双手握住隐痛，还在脆响

何时，再重新提及远方已远

望不尽的大街，从明天开始延伸

走在前面的人，没有再回头

而血液与时光连一起

充斥在我体内，朝一个方向奔跑

我可以绕过城市的拐弯处

伤害可以减少，或者擦肩而过

活着，更需要秋雨到来——

打湿衣衫，打湿完整的痕迹

作者简介：陈少华，四川省营山县人，“70后”，广东青工作协会员，深圳市作协会员，龙岗区作协会员。1992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散见《天津文学》《星星》《长江诗歌》《珠江》《南飞燕》《打工文学周刊》《黄金时代》《南充文学》《嘉陵江》《四川文化报》等报刊，有诗歌入选《深圳2013—2014年诗歌双年选》、广东省文联《岁月回眸》，现居深圳市龙岗区南湾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