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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弟“抢妈”背后有玄机

2016-03-14仁和

女性天地 2016年2期
关键词:姐弟母亲

仁和

姐弟争夺母亲监护权

2014年4月23日,北京市朝阳区居民朱玉萍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后回到家里,想到好久没和母亲联系,就给母亲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听到语音提示,朱玉萍又拨打了弟弟的手机,也是关机。

朱玉萍意识到,弟弟在躲着她,不让她和母亲接触。想到自己被姐妹还有弟弟孤立的往事,朱玉萍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朱玉萍姐弟5人,她排行老二。前几年因为一笔补偿款,她和其他姐妹还有弟弟连打几场官司,如今都成了仇人。

2013年9月前,母亲跟着朱玉萍一起生活,户口也落在朱玉萍家里。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记忆力衰退,一直生病,朱玉萍尽心服侍着母亲,姐妹还有弟弟偶尔会来探望。

后来由于朱玉萍所在的小区拆迁,她因此获得了两套商品房和100多万元的补偿。此外,家有高龄老人的拆迁户,开发商还给予每位老人6万元的补偿。朱玉萍是户主,又是产权所有

人,于是她替母亲领取了现金支票,并把钱取出来交给了母亲。

其他姐妹还有弟弟得知消息后,马上向母亲核实。母亲说是有这事儿,可她并没有拿到钱。听了母亲的话,他们一起向朱玉萍发难。

“老二,你也太贪心了,得了两套房还有百万元,竟然还要贪母亲那点补偿款,你还有没有良心?”

朱玉萍大呼冤枉:“我真的把钱给母亲了,我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看到朱玉萍死活不“吐”出母亲那笔补偿款,姐弟4人决定诉诸法律,和朱玉萍打起了官司。

在法庭上,朱玉萍出具了一份民事行为能力鉴定书,鉴定结果为老太太记忆力衰退,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也就是说,对于二女儿是否把6万块钱给了自己,老太太并不能真实地表达事情的真相。朱玉萍因此胜诉。

未达到目的,姐弟几个并不甘心,更重要的是,母亲名下还有一套房产。后来他们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推举五弟朱伟仁做母亲的监护人,把母亲接过来,大家一起照顾,同时不让朱玉萍接触母亲,这也是对她贪得无厌的惩罚。

在大姐朱翠萍的支持下,社区居委会出具了朱伟仁作为母亲王金巧监护人的证明。接着,朱伟仁向法院起诉,要求以监护人的身份接回母亲。

朱玉萍认为,自从父亲病故后,母亲一直由她照顾,她最懂得母亲的饮食和生活习惯,五弟接过去照顾并不合适。法院经过综合考量,驳回朱伟仁的上诉,判定王金巧继续跟着朱玉萍一起生活。

第二次败诉后,精通法律的朱翠萍的女儿陈丽,为长辈们设计了一个“曲线救国”的方案:让四姨状告舅舅朱伟仁,和舅舅争夺姥姥的监护权。

开庭那天,陈丽作为朱伟仁的代理人,向主审法官陈述让朱伟仁作为王金巧监护人的诸多益处。最终,法庭把王金巧的监护权判给了朱伟仁。

探望母亲被排斥

取得母亲的监护权后,朱伟仁把母亲接过去照顾。从那以后,朱玉萍再想去看望母亲就变得很难。

重阳节前,朱玉萍给母亲买了件衣服和几盒保健品,然后来到朱伟仁家。她刚和母亲说了几句话,朱伟仁就下逐客令:“妈身体不好,该休息了,你回去吧!” 朱玉萍气不过,便和朱伟仁理论了几句,朱伟仁冷冷地说:“这是我家,你是不受欢迎的人,请回吧。”朱玉萍无奈,只好离开了朱伟仁家。

2013年11月18日,王金巧85岁大寿,朱玉萍打电话给朱伟仁,说给母亲买了礼物,还给母亲做了红烧肉,准备送过去。电话里,朱伟仁说:“中午我们在酒店给母亲祝寿,家里没人,你把东西放门卫那里吧。”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嘟嘟”声,朱玉萍欲哭无泪。

随后的事情让朱玉萍感到,兄弟姐妹一致排斥她似乎并不仅仅是对补偿款衍生出的不满。

有一次,朱玉萍遇到老邻居黄阿姨,黄阿姨说:“前段时间我去你五弟家里看了看你妈,她比以前老多了,当年的一些事儿都记不清了。我还听你弟弟说,自从你妈搬走后,你很少过去看她。玉萍呀,人都有老的一天,你妈都85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趁你妈还活着,多行行孝吧。”

朱玉萍听出了黄阿姨对她的不满。随后的日子里,朱玉萍从不同渠道听到了有关她不孝的说法。众口铄金,朱玉萍这下怎么都说不清了。

2014年元旦前,朱玉萍拎着东西再次去看望母亲,敲门不见回应,打五弟的电话被挂断,第二次拨打,对方关了机。朱玉萍正准备离开,弟弟的邻居走过来对她说:“你母亲好像住院了。”

朱玉萍怵然一惊,忙打听母亲患了什么病,住在哪家医院?邻居说:“老太太好像摔了一跤,骨折了,住哪家医院我也不清楚。”

朱玉萍赶紧给丈夫刘玉亮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陪她一起去找母亲。刘玉亮赶来后,和妻子一家一家地找。终于,他们在一家骨科医院住院部找到了母亲。

推开病房的门,朱玉萍看到母亲胳膊上打了石膏,躺在床上睡着了。床边看护母亲的是大姐朱翠萍和五弟朱伟仁,母亲的好姐妹黄阿姨也在场。朱玉萍问大姐:“母亲怎么摔的,严不严重?”朱翠萍不理她,朱玉萍把脸转向五弟,朱伟仁也把脸扭到一边。

朱玉萍生气地指责大姐和五弟:“妈是大家的妈,我对妈的病有知情权,你们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到底安的什么心?”

朱玉萍话音刚落,朱翠萍就反唇相讥:“当着黄阿姨的面,咱们把话说清楚。妈自从到五弟家生活以后,你来看过她老人家吗?妈摔骨折住院,我们也想给你打电话,可打电话你能来吗?你眼里只有妈的钱,别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孝女了!”

朱玉萍气得浑身发颤,她正要和大姐争辩,一位护士过来换药,同时提醒他们要保持安静。刘玉亮按住朱玉萍的肩膀,朱玉萍这才平静下来。母亲被唤醒后,看到朱玉萍夫妇,一时有些茫然。看到母亲痴呆的神情,朱玉萍很想哭。

从医院出来后,朱玉萍心情郁闷。刘玉亮叹了口气说:“玉萍,你看到没,大姐老五他们当着外人的面抹黑咱们,那些有关咱们不孝顺老人的传言肯定是他们放出来的。他们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图咱妈名下的那套房子。等老人百年以后,他们会说咱们没尽到对老人的赡养义务。”

朱玉萍问:“我们该怎么办?”刘玉亮想了想,说:“看望母亲是法律赋予咱们的权利,他们阻拦不了。以后我们看望母亲时拍照或录视频,关键时刻这些证据没准会派上用场。”

老人病逝,兄弟姐妹争房产

此后,朱玉萍再去看望母亲,都对所带的礼品、购置的衣物或所做的饭菜进行拍照,就连每次和老人携手谈心的场景,也由丈夫或女儿录下视频。有一次,为了让自己的孝心更具公信力,朱玉萍还请居委会工作人员一同前去看望母亲。

朱玉萍的做法及目的,4姐弟当然心知肚明。为了不让朱玉萍达到目的,他们采取了不断变换母亲住处的办法。再后来,他们把母亲安置到养老院。至于哪家养老院,他们从不向朱玉萍透露。朱玉萍每看望一次母亲,都要像侦探一样,先摸清母亲的住处,再上门探望。每次探望母亲,姐妹还有弟弟不但对她冷嘲热讽,还恶声恶气地驱赶他们。

2014年4月初,朱玉萍因为体内长了子宫肌瘤,住院做了手术,4月23日出院。出院后,她依旧联系不上母亲。

为了找到母亲,朱玉萍和丈夫再次展开“侦查”,他们从网上下载了朝阳区政府及民办的所有养老院的地址,然后一家一家地找。直到第三天,他们才在一家民办养老院找到了母亲。当时,母亲正坐在床上发呆,屋里没有其他人。

朱玉萍走过去,拉着母亲的手问长问短,剥香蕉给母亲吃,刘玉亮则在一旁用手机摄录。

就在这时,朱翠萍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妹夫拿着手机在录像,就讥讽地说:“哟,又来作秀啦!”说着,她用伞把击打刘玉亮的胳膊,手机掉到了地上。刘玉亮弯腰去捡手机,朱翠萍上前死死咬住他的胳膊。

朱玉萍赶紧过来帮忙,她揪住大姐的头发狠命地撕扯,想迫使其松开嘴。看着儿女们在面前撕打成一团,一旁的母亲又气又急,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想说什么却又呼喊不出来。随后只听见“扑通”一声,老人摔倒在地。

看到母亲摔倒,双方停止了打斗,朱玉萍赶紧叫来养老院的医疗人员。医疗人员一看老太太面色发紫,呼吸微弱,赶忙将老太太送去了医院。后经医生诊断,老太太心脏病复发,需要住院治疗。

母亲心脏病复发,这更让朱翠萍4姐弟抓住了把柄,认为朱玉萍根本不是来探望母亲,而是来气母亲的。

一晃到了2015年春节,朱玉萍得知母亲心脏病再次发作住院,便和丈夫、女儿赶到医院。她向主治医师了解到,母亲年事已高,状况很不好,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没过几天,朱玉萍无意间在一家房产中介看到,母亲那套老房子以260万的价格挂牌出售。朱玉萍随后和丈夫悄悄请负责销售此房的中介小吴吃了顿饭,告知她和兄弟姐妹间的恩怨,并恳请小吴在房屋出售后,把有关信息提供给她,事成后给他一万元的酬金。在重金的利诱下,小吴满口答应。

2015年5月20日,王金巧在医院走完了人生旅程。6月下旬,朱玉萍从小吴那里得知,母亲的房子最终以252万元的成交价出售。在取得售房的相关证据后,朱玉萍夫妇找到朱伟仁,提出均分母亲房产出售所得。朱伟仁说:“你没资格得到母亲的遗产,不服就去法院告吧!”

朱玉萍清楚,想要拿到自己那份,只有通过诉讼了。2015年7月15日,朱玉萍向朝阳区法院递交诉状,请求法院判令被告朱伟仁归还母亲遗产中她应得的20%份额。

8月10日,法院开庭审理此案,在双方陈述阶段,朱伟仁的代理律师称,原告并未尽到对母亲的赡养义务,每次去看望老人都拍照,就是为了将来瓜分遗产。

对此朱玉萍诉称,她这样做是事出无奈,姐妹几个还有弟弟合力阻挠她去探望母亲,还屡次转移母亲,不给她探望的机会。为了证明自己的孝心,也为了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她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庭审结束,法院当庭判决:因原告证据充分,并履行了赡养义务,因此享有继承母亲遗产的权利,判令被告朱伟仁在判决书生效10日内,返还原告应得遗产份额50万元。

至此,因继承遗产所产生的纠纷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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