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

对于印象派、现代艺术等领域的收藏家来说，2月的伦敦可是他们的关注地，因为每年这个时刻，这里都将上演有关印象派、现代艺术的拍卖盛宴。尽管此前有市场人士给出这样的预测：2016年艺术品市场将迎来寒潮，但从苏富比、佳士得两家拍卖行本季拍卖结果来看，并没有人们所说得那么寒冷。

苏富比：夜场平稳收槌

去年刚刚上任的苏富比CEO泰德·史密斯，对于2月3日在伦敦举行的本年度首场“印象派及现代艺术夜场”的重视程度是可想而知的。经过藏家们的一番你争我夺，该夜场拍卖最终取得了总成交额7885万英镑、成交率达71.2%的成绩。尽管这一结果比拍前估算的价值略低，但整场拍卖还是不乏亮眼之作。

本场拍卖的桂冠毫无悬念地由毕加索于1935年创作的油画《女子头像》获得。这幅画的女主角是毕加索当年情人——玛丽·泰瑞斯·沃尔特。虽然该作品不能算是这个系列中的佼佼者，但是早在2013年11月，其在纽约交易时的估价就达4000万美元以上。而此次拍卖前，对它的保守估价约为1600万至 2000万英镑。在竞拍中，由于金融家萨米尔·特拉鲍尔西的参战，使得价格节节攀升，最终由一位电话买家以1885万英镑（约合人民币1.78亿元）的价格竞得。

拍前备受关注的《钢琴课》，为马蒂斯的佳作，于私人收藏中沉寂85年后重现拍场。作品来自苏格兰商人罗扬·米德尔顿家族。由米德尔顿于1927年，从当时梵·高的英国代理商亚力克斯·雷德手中购得。米德尔顿可谓是20世纪早期最低调、谨慎的英国印象派和后印象派收藏家。这件拍品的估价高达1200万至1800万英镑，也是马蒂斯作品在拍场上的最高估价。纽约画廊主、收藏家大卫·那曼德最终以1078万英镑的价格拍下这幅佳作。拍卖结束后，大卫还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张与这幅作品的自拍照，并写道“我最近捡到的一个便宜？”在不少人看来，该幅作品亲切细腻，音乐与艺术共冶一炉，堪称马蒂斯在早年尼斯时期最优秀的内景绘画作品之一。

本场另一件明星拍品——罗丹的雕塑《众神之使者伊里斯》，可知的该作品目前只有两件尚在私人藏家手中，其中一件曾被英国艺术家卢西安·弗洛伊德收藏。而此次的这件作品，同样富有传奇色彩，曾经是演员史泰龙的收藏。2007年6月其被送上拍台，当时估价约40万英镑，最终的成交价却达到400万英镑。此次，这个雕塑以600万至800万英镑的估价上拍。拍场竞争曾一度异常激烈，最终这件雕塑以1157万英镑易主。

值得一提的是，同晚进行的超现实主义夜场以81%的成交率、1486万英镑的成交额结束，成为夜场拍卖中最成功的板块。而一直以来颇受关注的亚洲藏家，在此次拍卖中却不像以往那么显山显水，倒是一批来自俄罗斯藏家的加入，使本次拍卖充满生机。据介绍，苏富比2015年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拍卖全球总成交额高达17.2亿美元，刷新了历史记录，是苏富比同类艺术拍卖的最高年度总成交额。亚洲藏家为这一佳绩的取得贡献了不少。

佳士得：夜场表现破市场预言

于2月2日在伦敦举办的夜场拍卖以9591.71万英镑的成交额、75%的成交率（89件拍品中有22件流拍）平稳收场。这样的战果对佳士得来说尽管算不上惊喜，但若将其与之前专家们所断言的2016年艺术品市场将迎来寒潮的预测相联系，本季拍卖堪称掷地有声的开门一炮，或许能让不少业内人士感到欣慰。

虽然与去年2月份1.47亿英镑的成交额相比，今年有不小幅度的回落，但现任英国美术基金总经理的盖·詹宁斯对此回应道：“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并不容易，相较于之前，现在的市场虽然显现出一定程度的降温，但却是稳定的。”伦敦佳士得印象派及现代艺术部主管杰伊·维兹也进一步解释道说，今年与去年存在差额的主要原因是，去年曾有两个殊为难得的收藏助阵，可这样的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今年不是寒冬，对于我们来讲，这样的表现是正常的”。

在本次拍卖里，中端市场表现抢眼，其中毕加索和亨利·埃德蒙的纸上作品一度引起竞拍高潮。此外，本次拍场中还出现了一些在2008年经济危机时，曾被交易过的高价拍品。对这部分拍品来讲，时隔不久再次出现在拍场上是对其价值稳定性的检验。如埃贡·席勒1909年创作的《自画像》曾一度由罗纳德·劳德收藏。直到2007年由于罗纳德需要向尼画廊支付一笔价格不菲的费用，用于购买古斯塔夫·克里姆特的作品，而不得不将这幅席勒的作品送拍，并最终以450万英镑的价格拍出。时隔9年，这件作品在本次夜场中以725万英镑的价格由一位欧洲藏家竞得，这无疑是对其价值的肯定。与之不同的是，本次夜场的头筹—马克斯·恩斯特的《失窃的镜子》，在此次拍卖中拍得764万英镑。然而早在2011年11月，这件作品就曾以高出当时估价3倍的价格，被一位欧洲藏家以1030万英镑在纽约佳士得拍得。

拍卖前，拍卖行对亚洲市场寄予厚望，其中不少重点拍品都在亚洲展出，但是亚洲藏家在本次夜场中的表现却稍显平淡。有意思的是，拍卖行的工作人员甚至调侃道：“怎么搞的，和中国春节撞上？”

一些亮眼之作也没有预料之中那么兴风作浪。像保罗·塞尚的《夏季的诺曼底农场》以接近最低估价的510万英镑成交，还有一幅以180万英镑成交的夏加尔的作品，这两幅作品均由亚洲买家通过电话竞得。另有一幅由塞尚所作的年轻男性画像，此前估价为30万英镑，最终价格为120万英镑，成为此次拍卖中来自亚洲方面最有力的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