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前行

凌晨两点，詹姆斯躺在床上，听着老婆和一岁女儿睡着后均匀的呼吸声。他刚刚从底特律打完客场比赛回到家，骑士输了球，但詹姆斯超越杰里·韦斯特成为历史第19位得分手。詹姆斯一直很尊敬韦斯特，几年前他读过这位湖人名宿的传记，书中提到了总决赛失利对韦斯特的折磨，而詹姆斯也感同身受。

“到了家我会好些，我不会把沮丧带回家。”詹姆斯自言自语道。

詹姆斯打开了卧室里的电视机，调至静音模式。他需要看个节目让自己平静，可能是他最喜欢的美食频道。詹姆斯认识节目里每一个大厨，《厨艺大赛》、《厨房》、《美味佳肴》很吸引人，虽然他只擅长烤芝士三明治。但他纠结的一个选择是已标记出的精选对阵：勇士对阵猛龙。詹姆斯到家后，这场比赛刚打完不久，他已经把它录制好。

詹姆斯对勇士的关注是有道理的。五个月前，金州人在克利夫兰捧起了总冠军奖杯，骑士队球员则迅速离开了他们的更衣室。詹姆斯留了下来，坐在位于角落里的更衣柜前，一个人呆了45分钟，紧身内衣和球衣都没有脱掉，毛巾搭在双肩。

他安静地注视着更衣室门口，回忆着这个奋斗的夏天。训练、集训、举重练习、每日早起、饮食节制、打球、治疗康复，都浮现在詹姆斯的脑海中。当他离开速贷球馆时，路过满地狼藉的通道——全是和冠军有关的香槟、雪茄，路过勇士球员曾搂着奖杯庆祝的更衣室。

詹姆斯已经四次在总决赛上铩羽而归了，但是每次失利带给他的感受却不尽相同，这次也如此。“很痛苦。”他说，“但几天后你又打起精神，你会想‘或许我还能回到总决赛。”整个夏天，詹姆斯重看了这轮系列赛，他知道自己是历史上第一个在总决赛上领衔得分、篮板和助攻这三项数据的球员，但并未因此自满，他仍对录像中所展现出自己的单打独斗不甚满意。

詹姆斯看到骑士老板丹·吉尔伯特在夏天一掷千金，将主要自由球员留下来，还增加了人手。他想起骑士在常规赛下半程打得风生水起，直到大前锋凯文·乐福在季后赛第一轮受伤，以及控球后卫凯里·欧文倒在总决赛首战。“我认为我们的教练和球员都没有输。”詹姆斯总结道，“我们只是输了比赛。”

这仅是他回到克利夫兰的第一个赛季，他没有打出最好状态。按他的铁人标准，他的身体状况欠佳，赛季开始后左膝和背部的伤病也消耗了速度和爆发力。再者，领导新建立的团队需要额外精力，他的失误生涯最高，得分却是新秀赛季后最低。六年来投篮命中率首次低于五成，还有防守端的退步，自2009年后首次和最佳防守阵容无缘。詹姆斯在季后赛和总决赛的表现仍旧不可阻挡，但他本可打得更高效，这就是他在训练营之前的九月份闭关密训的原因。

每天早上8点30到10点，詹姆斯士助理教练菲尔·哈迪在比斯坎湾社区中心练习运球和低位技巧；11点到下午1点和训练师麦克·曼西斯到DBC健身房练习力量，晚上7到9点则是在依马库拉塔·拉萨勒高中或迈阿密大学和兰迪·米姆斯练习投篮。任何想来南海滩见詹姆斯的人都会失望而归。“我想他只会每天进餐的时候离开四次。”米姆斯说道。

当米姆斯看到他的童年玩伴不断重复着每日三次的训练时，他回忆起2011年的夏天，詹姆斯在热火的第一年结束的时候。詹姆斯受到刺激，整个夏天都在反省和苦练，获得重生的他率队得到之后两个赛季的冠军。2015年夏天当然不像2011年那么激进，但詹姆斯希望骑士能把这种竞争心态带入新赛季。“我们带着愤怒。”他回忆说，“我们不总是完美，但我们带着愤怒打球，带着愤怒训练。”

在缺少欧文和防守悍将伊曼·香波特的情况下，骑士的表现仍然足够在东部排名第一。两人在圣诞节之前都已伤愈复出，此前詹姆斯是扛起骑士队的那个人。根据统计，他是第四节得分最多的球员，而且在关键时刻的得分也领跑全联盟。“考虑到伤病因素，我们的战绩已经很好了，是吗？”詹姆斯问，“但我并不满意，一点都不。”

他曾对着中锋蒂莫菲·莫兹戈夫怒吼，特里斯坦·汤普森因为一次进攻犯规也让他暴跳如雷。在骑士背靠背第二场输给雄鹿的双加时比赛后，詹姆斯抱怨球队不够努力。当他们的三连胜被多伦多猛龙终结的时候，他在球员会议中斥责队友。球队第三替补控卫里德·康宁汉姆在对阵老鹰的比赛中送出一记糟糕的传球时，詹姆斯气愤的走向替补席，他根本不在意骑士领先了26分甚至比赛还在继续。这些爆发很难区分多少是因为愤怒的“愤怒心态”，又有多少是因为他想将这种愤怒强加于队友。

12月30日，詹姆斯将满31岁，他的上场时间已经超过“魔术师”约翰逊或拉里·伯德，但他没有放缓脚步，反而还在努力变强。他说自己希望打满82场常规赛，放弃第四节的休息时间，午夜去圣文森·圣玛丽高中球馆练习罚球（他的母校给了他钥匙）。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这赢得一座总冠军，他无法释放这种惊人的压力。”骑士总经理大卫·格里芬说，“他为此耗尽心力。”詹姆斯如此拼命或许是因为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冲冠机会，或许是因为他想为年轻队友树立榜样，在未来不能带领他们前行时，由他们接过权杖帮助自己；抑或是因为他的电视里会出现这支球队。

勇士没有带着愤怒打球，他们享受着疯狂的快乐。但当金州人对猛龙打出一波12比0的时候，詹姆斯也从勇士的身上看到了紧迫感，他渴望骑士队友都能看到。

领袖担当

2014年7月10日，永利酒店58层的套房内，詹姆斯和最亲密的朋友们聚在一起，“我想再次穿上骑士球衣。”他告诉他们，“我想再折磨自己一次。”对詹姆斯来说，热火像财富500强，而骑士则是充满天赋、有着特殊感情的起步公司。

“我想了一切有关回归的事情。”他在16个月后说，“困难很多。我不会告诉你回归是舒服的。但是那无所谓。我确实不想变得安逸。”

失败是毒药，当詹姆斯去年秋天重回骑士时，他发现这支球队已经习惯失败了。“年轻人很出色，但没有职业态度。”从热火跟随詹姆斯来到骑士的詹姆斯·琼斯说，“他们被迫训练前一个小时到，训练后一小时走，但没有纪律也没有效果。”球员们会在康复课程迟到，抢着投篮，在自助餐厅里无所事事。

这不怪谁。教练组是全新的，管理层也发生改变。当詹姆斯在2010年离开后，骑士将主要目标从夺冠改成培养年轻球员，而当詹姆斯回来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再次紧急掉头。詹姆斯每次看到队友一对一秀运球，出手高难度跳投，输球后微笑时都会发火。“他会对每个人提出要求，”汤普森说，“你也可以说他很沮丧。”

詹姆斯寻找着最有效的解决问题的办法。“起初，我试着耐心点，权衡他们。”他说，“但你用了各种不同方式，都没效果。或许它会起作用，有时候今天管用，明天就行不通。”

2014年11月4日，骑士和开拓者的比赛，詹姆斯站在角落里看着欧文输掉和达米安·利拉德一场毫无意义的单挑。一天之后的盐湖城，欧文在比赛中得到34分，却没有1次助攻，詹姆斯警告队友不可以再打出这样的比赛。

詹姆斯为同一个问题试过各种方法，希望获得队友的共鸣。11月17日，詹姆斯因为生病缺席了投篮训练，结果骑士队员好像班主任没来学校一样：肮脏的球衣被扔在地板上，完全无视更衣室中间放着的篮子。骑士器材总管马克·卡什曼拍了一张照片，第二天训练后把它展示给全队看。“我工作了15年。”卡什曼说，“这是我见过最疯狂的事。”

在卡什曼批评了全队后，詹姆斯告诉队友们一个故事。那是2003年，詹姆斯的菜鸟赛季，克利夫兰在纽芬兰省圣约翰进行季前赛背靠背的第二个晚上。凌晨五点骑士队在圣约翰着陆，因为刚打完冰球比赛地板太滑，官方临时决定取消比赛。骑士球员被送回大巴，愤怒的球员把球衣丢给卡什曼，只有詹姆斯把它们叠好放整齐。“我并没有变得很成熟。”他之后对卡什曼解释道，“我只是必须照顾好它。”

在一次训练后，他和琼斯、麦克·米勒一起在冰桶里泡脚，三个曾一同在迈阿密打球的家伙讨论如何把热火的球队文化移植到骑士，但琼斯和米勒只是角色球员，詹姆斯必须起到领导作用。

“用活力领导，你不能感到疲倦。”琼斯说，“你不能在家训练，要在这，让他们看到你的努力，以你为榜样。”于是詹姆斯试着证明他是如何训练和恢复的，但是他的膝伤和背伤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是最艰难的事情。”他说，“我跟他们说教，告诉他们我有多努力训练，有多竭尽全力，但我真的做不到，因为伤病在折磨我。”他对球队和自己都很烦躁。“为什么我再回不到那个水平？”他对长期私人教练曼西亚斯问道。“我曾经到过那的。”

詹姆斯听到过那些讨论他已经过了巅峰期的说法，好像他是蒂姆·邓肯一样。“你的巅峰期是什么样子？”詹姆斯好奇问道，“真的，它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27到30岁？还是到31岁？谁设定了这个时间？”

詹姆斯承认，伤病是年龄的信号。但是健康并不能解释的是，为什么他能独自完成了如此多的单打，命中如此多困难的进球。在迈阿密，詹姆斯和他的亲密队友德怀恩·韦德在比赛中就像玩游戏一样。他们用五成的投篮命中率打赌，谁能超过五成谁就赢。热火可能会赢30分，但如果詹姆斯15投7中，他会责怪自己投了一次不明智的后仰投篮，而在骑士，没人在乎这个。

“三年来我的球队处在同一节奏。”詹姆斯说，“我们只需看彼此一眼。如果不曾在一个战壕里战斗过，很难有这种信任，有时候会有点孤独。”

上赛季早期詹姆斯在比赛中有些迷失，一位前NBA教练问他原因，他没有归咎于膝盖和背部，而是指向大脑。“我有太多无用的想法。”詹姆斯说，“有时候受到影响，然后我会想起伟大的帕特·莱利教给我的：主次要分清，把精力放在最重要的事情。”

詹姆斯在2015年1月13日骑士客场对阵太阳时复出时，他经历了两周身心上的休整，包括他的背部注射了抗炎药。骑士在当晚输掉了连续第六场比赛，但詹姆斯彻底重生了，而比赛结束后，喜剧演员弗兰克·卡里恩多拜访了更衣室，他模仿摩根·弗里曼的声音朗读了詹姆斯在《体育画报》刊登的回归公开信，然后还惟妙惟肖的学查尔斯·巴克利向骑士新援J.R.史密斯开炮。

卡里恩多相信骑士会华丽转身，克利夫兰人果然在剩余的赛季打出34胜9负。真正的催化剂在詹姆斯复出前一周前就来了，通过两笔成功的交易，骑士阵容得到修补，更增强了詹姆斯的信心。“它让我安心，”他说，“格里芬（总经理）和我一样付诸全力。”

球星不仅和总经理关系微妙，他和教练、其他球星都是如此，詹姆斯尤其特殊，没有人像他对骑士那么重要。格里芬询问了詹姆斯可能的运作，后者也可能会联系目标球员。“但人们总是想象他向我们提所有要求，他从不这么做。”格里芬说，“这是人们愿意相信的，因为他是勒布朗，他有这个权力。我相信如果他去丹·吉尔伯特那说，‘大卫·格里芬必须离开，否则我就走，那我肯定会被解雇的。但这不是他行事方式，这也不是他为人处世的性格，这更不是他想去做的。”

汤普森同骑士管理层之间合同谈判本可能更丑陋，因为他的经纪人是詹姆斯的好友兼经纪人里奇·保罗。但詹姆斯拒绝参与其中，他始终极力地去避免自己牵涉到谈判过程中。

詹姆斯不喜欢滥用权力，而是择机行事。詹姆斯说，大卫·布拉特给他进攻自由发挥的权力，他也会善加利用。“主帅就是总司令。”詹姆斯说。“我是他的一个将领。”

在过去的两个月，詹姆斯反复在公众面前把橄榄枝投向布拉特和乐福，对上赛季存在的微妙关系的彻底反转。“有些球员你必须和他处好关系，有些球员得紧盯着，踢他们屁股。”乐福说，“你必须懂得人性，知道如何和他们打交道。勒布朗非常聪明，他知道如何逼出最好的我们。”

乐福在骑士的第一个赛季一度被边缘化，大部分进攻在三分线外。但在休赛期，乐福和詹姆斯在洛杉矶的酒店泳池见面，他已经决定和骑士续约，但还是想和詹姆斯聊聊。“我最先告诉他的事情之一就是，‘在接下来的五年中，我们将要更加互相了解对方，而这将会令到我们有更好的私人关系并将增进我们在场上的默契。”乐福说，他们讨论了如何做出调整。“所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的帮助，尽管和我说，让我知道。”詹姆斯说，“如果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

当詹姆斯声明乐福是球队进攻核心时，有些夸大其词，但代表了他对后者的认可。乐福夏天做了左肩手术，但新赛季开始后准时复出，并且表现不错，他的打法和场上位置更接近效力森林狼时期。

“他有时候会对自己失望，我希望我能理解。”詹姆斯说，“他不愿把想法告诉别人，但我现在可以和他真正的对话，知道他想做什么，他也能帮到我。我希望他相信自己，明白此时此刻他对球队的重要性。”

詹姆斯渴望友谊，从他进入NBA的第一个赛季，在迈阿密的第一个赛季，以及他回归克利夫兰的第一个赛季都是如此。在回归骑士的第二个赛季，詹姆斯会和布拉特在训练中勾肩搭背，模仿他在赛后发布会讲话的样子。“当你正在和最优秀的球员同心协力的时候，每一天都会很兴奋。”布拉特说。

詹姆斯是一个平易近人的队友，和大家一起在飞机上打牌，组织团队晚宴并为大家结账。“队员们喜欢他。”格里芬说，“他和队友打成一片，但当他陷入想赢球的狂热情绪时，就没人喜欢他了。他不能接受队友搞砸工作，而且会让你知道这一点。但当比赛结束，他还是那个会和你一起在飞机上玩牌的队友。”

竞争意识

詹姆斯小时候的卧室墙上贴着科比·布莱恩特的海报，而且这个赛季他会关注每一场湖人的比赛，仅仅是因为这将会是科比的最后一个赛季。

詹姆斯和科比并无相似之处，但他们的铁腕手段以及强硬是相似的。

“我就是拿着锤子的小家伙。”詹姆斯说，他不止一次改变了领袖方式，更常在口头上激励队友。“以前让人觉得他是为他们才这样做。”格里芬说，“现在他们觉得他是和大家一起努力，他让队友更有责任感，让大家保持团结。”

在训练营开始前的会议，詹姆斯告诉队友们，“管理层给了我们需要的一切，现在再没有借口了。”他就像之前在热火时期那样取消了赛前的入场仪式，这样队员们就可以更好地为开场比赛做好准备。

“他的努力起到作用了。”詹姆斯·琼斯说，“比起上赛季开季前，现在这里的气氛好了一点，更有纪律，球员比以前专注多了，也坚定得多，他们是真正的职业球员，会来球馆参加各种录像课，各种康复治疗或者投篮，他们从他身上看到了努力。”

一个时代将要终结。科比将在本赛季结束后退役，凯文·加内特、蒂姆·邓肯和德克·诺维茨基也将很快追随科比的脚步，退隐江湖。很快，詹姆斯，这个永恒的篮球天才，也会成为这样的人物，去传承精神。

詹姆斯会想是否有联盟的年轻球员们主动找到他请求一些建议。“我不觉得我的样子长得很平易近人。”他说。事实上，作为世界性体坛偶像来说，他已经非常的平易近人了，就像骑士队友们所知道的那样。队友们会问他多种多样的问题。你平时可以去购物中心买东西吗？可以啊。你平时会不会自己开车啊？有时会的。你去饭店的时候那里关门了吗？没有。

詹姆斯也是一个小小的美食家——生鱼片、鞑鞑鲔鱼而不是牛排汉堡——他也会对郊外新开的餐馆大为赞叹。他在克利夫兰的丹特餐厅保留了私人房间，那是一家昂贵的地中海风格餐厅，位于特里蒙特的旧银行大楼。詹姆斯会在家里和朋友、家人呆上几个小时，他喝红葡萄酒，一般是梅亚卡玛斯或银橡木。

詹姆斯还会看11岁大儿子的比赛，帮他分析AAU（业余体育协会）联盟对手的防守阵型。勒布朗二世已经获得大学和球探的关注，他既为父亲骄傲，又感到沮丧。“他根本不想让人们知道他是我的儿子。”詹姆斯说，“他会厌恶人们问他要照片和亲笔签名。他甚至不愿意去穿我的号码。”小勒布朗选了0号，和乐福一样。

他希望阿克伦的乡土之情可以像保护他免受外界影响一样保护他的两个儿子和女儿。“这里不仅让人感到舒适，为我遮盖负面影响，并保护我顺利成长。”詹姆斯说。“我不知道为何，但当我还是孩子时，我走在街上，很晚回家，或者在户外打球。我感觉人们都在注意我，都希望保护我，我能感觉到，现在还有这种感觉。”

詹姆斯的生活富有而多彩。《纽约客》称他在《生活残骸》中是“最有趣的角色”，这是一部很多喜剧名人参演的电影。阿克伦大学和詹姆斯的基金合作，资助那些有资格上大学但有失学危险的公立学生，受益群体超过千人。詹姆斯还是那些极少数的关心政治民生并敢于发表意见的美国运动员之一。

他很珍惜生活中自己承担的所有角色，但这些终归要回到莱利所讲的“最重要的事”。“我所住的豪宅，我驾驶的豪车，我得到参演电影的机会，我参加的知名电视节目，我所有的商业成就，都是源于篮球。”詹姆斯说，“篮球才是最重要的，他永远都应该是最重要的事业。”

詹姆斯读高中时，篮球杂志就给全美高中球员排名，他永远都是第一。他会审视排在后面的名字，想像他们在哪里努力训练超越他。到了NBA，他能更加近距离的观察他的追赶者们，很明显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人们已经习以为常。

但斯蒂芬·库里横空出世，已经连续第二个赛季，他都打出难以置信的表现。“我听到人们讨论谁是联盟第一人。”詹姆斯说，“我看见别人表现越好，我就越想证明自己并打出高水准发挥。”所以詹姆斯会在和尼克斯的比赛打39分钟，第二天又在和雄鹿的比赛打45分钟，和猛龙的比赛打满第四节。

他忍受着背伤治疗才能坚持下去，并希望自己的球队能挑战70胜。“如果我能为波波维奇打球，我们会坐下来喝点酒，我会问他怎么慢下来。”他说，“马刺知道怎么完美的管控时间，我还没有弄明白。”

詹姆斯希望利用好“竞争意识”，有时候愤怒会带来错误，但他仍不想失去它。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去角落的电视，播放着勇士对快艇的比赛。库里的球队完成了23分大逆转，使酒吧的人们沸腾，也使詹姆斯的竞争火焰燃烧。从现在从2016年6月还有很长时间，什么都可能发生，但骑士和勇士会有一场漫长暗战，詹姆斯和库里都清楚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