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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

2016-03-07雅菲

意林 2016年2期
关键词:年头时分初雪

雅菲

这已经是他服刑的第五个年头,再有两个年头,他就可以出狱了。中午刚过,稀稀疏疏的初雪不期而至,傍晚时分,雪已经没过了脚踝。

万籁俱静,半夜时分,一声清脆的响声把他惊醒,他突然发现牢房的一个角落已经翘起,这不正是出去的好机会吗?他的心狂跳不已。短暂的冷静之后,他决定铤而走险。他把被子撕开,整个被罩就拧成了一股绳,就在他搭上房顶的角梁的时候,屋顶轰然倒塌。

他整个人瞬时就蒙了,大雪把屋顶压塌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来不及多想的他,匍匐在地上,疯狂地用双手刨雪,一米,两米,终于摸到了一只手,一只蠕动着的手,第一个囚友被救了出来,来不及休息的他,又向里爬去……

天大亮了,那晚,他一共救出了十个人,而他早已累倒在雪中。这是一场百年一遇的大雪,他因为救人有功,喜被减刑,提前释放。

白毛风怒号,刚出狱门,一股白毛风向他袭来,薄衫披肩的他毫无防备地被雪沫呛得喘不上气来,脖子里也灌入了无数雪沫子。雪沫子沾肤即化,恍惚间,他胸膛高高挺起,仰天而望,只见他双手合十,双眼紧闭。突然他席地而跪,伏在地上,用嘴唇轻轻地亲吻着地上的雪花。

他是在感谢这场初雪,因为这场雪,他救了囚友,也是因为这场初雪,他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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