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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新欧,11179公里乐与路

2016-03-07何童

南都周刊 2016年2期
关键词:新欧房车铁路

何童

12月10日,曾闽平驾驶房车抵达德国杜伊斯堡。

作为队长也是家长,这一家三口组成的“小宝之家”队,历经3个多月,行走一万多公里,行程穿越重庆、新疆、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俄罗斯、波兰等地,最终抵达德国。这次的亚欧自驾之旅,始终沿着渝新欧国际铁路而行。他们是在去年5月份举行的“渝新欧国际铁路行走者”大赛中夺得冠军的队伍。

重庆,新起点

杜伊斯堡,渝新欧的终点。

根据铁路工作人员的提示,曾闽平来到编号为7322的铁路终点站卸货场。与慕尼黑、法兰克福等德国城市相比,杜伊斯堡并非热闹的旅游名胜地,但因为渝新欧铁路的存在,成为繁荣的货物集散中心,颇有硬朗而严谨的德国工业风范。

从2015年9月23日启程,到12月10日正式抵达目的地德国杜伊斯堡。自驾12838公里,历经80多天的六国之行后,曾闽平完成“渝新欧”长征之路。他特意到铁路轨上走了一下,“我脚下踩的不仅仅是铁轨,也是一条新的丝绸之路。”

究竟是什么样的魅力,吸引曾闽平踏上这条漫漫征途?

“渝新欧”是重庆至欧洲的国际铁路大通道,是指利用南线欧亚大陆桥这条国际铁路通道,从重庆出发,经西安、兰州、乌鲁木齐,向西过北疆铁路,到达边境口岸阿拉山口,进入哈萨克斯坦,再经俄罗斯、白俄罗斯、波兰,至德国的杜伊斯堡,全长11179公里。这一条由沿途六个国家铁路、海关部门共同协调建立的铁路运输通道。重庆是欧亚大陆桥的新起点。其中“渝”指重庆,“新”指新疆阿拉山口,“欧”指欧洲,合称“渝新欧”。

这条铁路实践着“一带一路”的地缘战略,将古老丝绸之路的魅力重新展现。这吸引了曾闽平的目光:2012年,他与太太曾自驾房车从东莞出发,前往欧洲20多个国家旅行,历时140天,行程5万公里;时隔三年,在做了详尽的攻略后,一家三口组成的“小宝之家”队在激烈角逐中胜出,成为“渝新欧”万里行的优胜者,依旧以房车为交通工具,踏上亚欧穿越之旅。

渝新欧铁路的起点重庆,一直雄踞西南重镇地位。作为战时陪都,它拥有良好的地理位置和工业发展优势。加上近年川渝高铁的开通,交通更便利。而随着渝新欧铁路的出现,重庆成为了中欧大通道间的重要一环。

曾闽平说,一部《中国铁道大纪行》的纪录片令他印象深刻。片中讲述一位日本演员沿着随机选定的铁路,环游中国的故事。“同样是沿铁路旅行,那个片子和我们不一样。他是在中国认识中国,而我们是异国他乡重新认识中国。”

文化,碰撞

在之前一次的欧洲自驾游中,曾闽平写下了数万字游记,分享一路的苦与乐,这吸引了追随的自驾迷的关注。他们密切留意着这位叫做“优游的翅膀”的网友在论坛上的同步攻略,一边羡慕,一边出谋划策。

这次也不例外,在“渝新欧”的起点—重庆沙坪坝区团结村物流中心起程后,曾闽平一直定期在凯迪社区更新自己的旅程进度。重庆市委宣传部、重庆市网信办主办的渝新欧活动,就是旨在告诉大家,渝新欧铁路存在的意义,宣传方式就是通过召集行走者沿着铁路线所经过的国家,并通过沿途的游记告诉大家这条铁路的存在。在这条“‘渝新欧之旅—小宝西游记”的长帖上,上百万的网友从曾闽平的旅途经历了解到更多惊险的故事:

从在广州办理签证的“大出所料”,到还没出关,已经在重庆、西安玩得不亦乐乎;在边境通关上吃尽苦头,却在乌鲁木齐得到热心网友的一路相助,有惊无险;哈萨克斯坦女兵的中文翻译,解救他们言语不通以及填表难等等困境;还有遇上强大的沙尘暴,好不容易穿越过去;在进入俄罗斯边境,宝贝女儿“小宝”发烧,爸爸曾闽平与妈妈黄思莹与边检人员的智力对对碰;在莫斯科,驱车数百公里寻找渝新欧铁路所经之处……一路走来的乐与路,比起点到点的飞机游、火车游,体验更深一层。有趣的事情不少,比如说,出门前他们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所需物品,包括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以及大米。但去到哈萨克斯坦,花生油就已经冻住了,需要在集装箱拼凑而成的市场上,购买凝固点更低的当地食用油。而在柏林,因为加油站里没有水供给,他打听到当地的华人餐厅“龙门”,得到店家的帮忙,灌满了水,还吃到了这一路上最好吃的炒饭。这些小细节,成为行程中的经验,曾闽平一一记录在行走日志中。

沿途的见闻,不同地域的文化冲击,对于他们来说,影响更深:路上碰到乘坐“顺风车”的背包客,曾闽平会在车上摊开地图,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跟他们介绍自己此行的出发地重庆的风光与美食,而一路上跟对方相互学习语言,也成为路途上的一大乐趣。还有在波兰遇上同是房车出游的俄罗斯特技摄影师一家,交流之后,才知道自己的房车“居然有暖气”,而临走时,看到对方的大女儿因为那条中国制造的充电线坏了而闷闷不乐的时候,曾闽平还送了她一条数据充电线;而在华沙的皇家城堡华沙广场,小宝一家和当地市民一起,度过最难忘的万圣节。

商机,未来

一路上,各种苦与乐,最令曾闽平感触最深的,是各种各样的“中国元素”的出现。比如在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边境上,那些载着中国货物出关的车辆,挡风玻璃前挂着“出入平安”符;在俄罗斯,他们受邀到了边检员的家里,吃着羊肉汤挂面,看着中国产的电视机播放的节目;在当地商场里,店铺展示的是中国产的大衣;在德国杜塞尔多夫认识的网友,德国人海因里希的夫人用的还是中国自产的国货手机……这些关于中国的元素,令身在异乡的一家三口,感到安心。

行程的最后,曾闽平说,“渝新欧国际铁路的两条铁轨,让我感受到中国与欧洲已经实现真正的‘接轨。这是经济和文化上的‘接轨,也是写实和抽象意义上的‘接轨。”

2015年,渝新欧国际铁路联运大通道在今年开了257班。在今年,渝新欧预计将开到350班,接近每日一班。随着渝新欧国际铁路运输班次的进一步增长,每年有数千万台笔记本电脑将从重庆运送至欧洲;更多的欧洲商品搭乘渝新欧来到重庆,包括汽车汽配、仪器仪表、冷链食品、奢侈品,而随着重庆打造的中欧物流集散基地的建成,来自湖南、甘肃的货物也来到了重庆,通过渝新欧驶向欧洲。为此,中央给重庆的渝新欧赋予5个具体的功能:一是作为内陆的铁路火车站的一类口岸,可以关检直接到国外去,或者是由国外到国内;二,国家的整车进口口岸;三是欧洲的食品、商品检验检疫的食品肉类进口口岸;四是邮政通道。中国和欧洲60年没有通邮政专列,渝新欧恢复了中国和俄罗斯邮政班列的通道。五,一个保税区的设立,令重庆成为了自由贸易进进出出的地方。—“一带一路”最终的目标要使沿线国家之间实现“五通”—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民心相通。“五通”如果真做到了,就是全球自由贸易(FTA)境界的最高状态。

当“渝新欧”国际铁路的自驾行程正式结束,曾闽平带着更轻松的心态游玩欧洲,并一路回程时,曾闽平说:“旅行虽然有终点,但对渝新欧铁路的关注永不会停止。因为我人生和家庭最美好的一段记忆,已经与这条铁路不可分割。”

这个已经自驾走过33个国家的行走者还认为,目前渝新欧只做物流太浪费:“这条铁路还可以释放出很大的能量,相信时间会证明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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