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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了

2016-03-01党秋尘

小品文选刊 2016年23期
关键词:藤蔓领养师范大学

党秋尘

(四川师范大学 四川 成都 610000)

“春”来了

党秋尘

(四川师范大学 四川 成都 610000)

1

下过几场毫无章法的雨,淋湿了那些从长满爬山虎的图书馆里匆匆跑出的孩子们,我才明白,春天是真的到了。

因为从小生于南方,亦在南方长大。在“季节”的记忆里,对于北方的印象则大多是秋的寂寥与寒冬封锁大地的辽阔。而南方,则留给我许多的色彩,却也不至于好事者笔下的“姹紫嫣红”,那么浓烈与强劲。

南方的春,更是来得悄然,来得静。

而我们,却往往只能把对春天的全部印象,放置于这个清晨与傍晚晨读、散步、饮食与完成课业的校园,校园的春天,则是全部的春天。

校园里的春色,是浸泡在繁忙的生活里的“不经意”。

2

“翻土呀!春天到了!”——上课的路上,偶遇了早春的第一把“锄”。

学校招来的工人师傅,在教学楼前三三两两围站成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不断地向潮热的土地犁去新鲜的养分,他们是春天最早的使者。

师傅们穿着红衬衣,袖子随意挽在胳膊上,吆喝着翻土、铺砖,吆喝着“春天来了!蚊虫真多!”。他们的胶鞋上沾满的清晨润湿的泥土,早已被暖阳烘烤干了,于是他们把鞋蹬在台阶上,来回蹭擦着鞋底厚厚的泥,把春天又擦在了台阶缝里。我坐在教室里向外张望着,那红色的身影在视线里起起落落,于是枯死的树倒了,它们被拖拽到空旷的路口被大货车运走,成为了废柴。初春的树苗被埋进土壤,寒冬就这样被判了死刑。

一场雨过,树苗的芽也绿了。

3

“太阳都出来了,弘文怎么还关着门。”

学校里我最钟爱的一隅,是商业街缺口里的一个小书店——那个我最早发现春天的地方。

曾阿姨开门很晚,通常我下过第一节早课回到宿舍的路上,发现她还闭着店门,我也就推断她十点左右才会开门。可我总会回头望望,那个被藤蔓铺满的书店,是不是敞开了它的小门,堆满着新鲜的书籍指引我去朝圣。

冬天的时候,藤蔓枯黄了一阵,卷帘门在耷拉着的叶片下,也多了几分沉郁的姿色,门前总有几口瓷花盆,装点空旷的台阶,像是曾阿姨“苦心经营的随便”。

这个季节到了,虽然没有蓊郁、丰富的绿,却让人觉得舒心,忍不住驻足停留。“弘文”那个名字,被藤蔓遮挡着,若隐若现,总让人忍不住想走近探个究竟。

某天,从商业街路过时,我向往常一样回头望了望,店门依旧闭着。藤蔓上却生了几只颜色斑斓的牵牛花,我才突然觉得,小小的书店,也从冬的沉郁、静稳走到了春天的舒朗与活泼,春天来了。

后来的时候,我在弘文买了一本鲁迅先生的《呐喊》,大概是连自己,也想要在这晴朗的春日里,狠狠地喊上一声了吧——把整个冬天的废气统统吐出来。

4

“××,我们的种子发芽了!”

“哪儿来的种子啊?”正在洗衣服的我探出头问。

“领养的,就在学校里。”

宿舍的阳台是个迎接春天的好地方,向着阳光,任何植物都能野蛮而充分地生长。室友带回来的小盆栽,黑压压的土壤压抑着生长的种子。阳光刺破生锈的栅栏,投射进土壤的时候,种子撑开了泥土,长出了嫩绿的犄角。

春天不断靠近,阳台上的种子不断生出新的芽,浇下的水漫过泥土与根茎,透析在塑料盆的表面,让我能清清楚楚看到种子生长的轨迹。看到一颗如草芥般微小的生命,是如何抓住土壤里的养分,破土而出的。

我曾想过,既然能够领养发芽生根的种子,那为什么不可以领养冬眠的鱼与蛙呢?

再次洗衣服的时候,我刻意看了看那生出绿芽的小盆栽,这被室友领养回的“春天”,已经开满了整个窗台,继续野蛮生长着。

5

曾经有人问我是否喜欢昆明,我的回答是“否”,他追问我为何不爱那座被阳光和春天青睐的城市。我想,如果我喜欢阳光,那阳光大概不会是一睁眼就能感觉到的丰饶,如果我喜欢春天,那春天一定不是我一开窗便能看到的蓬勃景象。

在群山环绕的平原里,有四季的风吹过三尺讲台。所幸能够在上学的路上看到叶子枯黄、落去又新生,能够感受艾略特眼睛里那片“残忍的四月”的景象,都是因为季节的更替,来得轻、静,却并非无声无息。

而这趟列车上的春天,真的近了。

雨后,图书馆的侧墙又爬上了新的枝蔓,二楼窗口的那双眼睛,收罗了所有的葱茏和新奇,满足的继续念书去了。

党秋尘(1996.08-),女,汉族,四川成都人,本科,四川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

I235

A

1672-5832(2016)11-002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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