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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阶段传媒业发展的关键与策略

2016-02-28喻国明

新闻研究导刊 2016年16期
关键词:渠道媒介内容

喻国明

(北京师范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北京 100000)

现阶段传媒业发展的关键与策略

喻国明

(北京师范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北京 100000)

在互联网的冲击下,传媒业形式发生了巨大变化。内容与渠道之争不绝于耳。究竟是内容融合还是渠道融合,至今没有定论。面对传统媒体渠道失灵与用户流失的困境,需要思考的是传媒产业发展的战略与战术问题,以及解决渠道失灵、流量流失的关键之举。

传媒产业;传统媒体;入口级平台;渠道失灵

传媒业常纠结一个问题,应该是内容融合还是渠道融合?这个研究题目到今天为止并没有定论。然而,这个话题是开放性的,我们都在探索和尝试的过程中。传媒转型是一场革命,在这个创新发展的时代,智慧非常重要,勇气也必不可少,而格局则是重中之重。

一、传媒产业发展的战略与战术问题

战略解决“在哪儿做”和“做什么”,即做正确的事。而战术解决“如何做”,即把事情做正确。诚然,战略问题的解决要比战术问题更为重要。当下面临的选择非常多,不知道哪个才是关键因素。如果在顶层设计层面出现问题,那么恐怕再努力,也会离目标渐行渐远。就像诺基亚的没落,在不知不觉中突然就消失了。其实从诺基亚自身的角度来说,它真的没做错什么,问题在于今天的社会对价值及有效性的评价,不是以技术逻辑为准绳,而是以产品逻辑为依据,考虑人的需要、发展、欲望的满足,这恰恰是今后的一个主旋律。

在互联网条件之下,越来越强调市场洞察、用户洞察,这成了资源配置最重要的参照系。所有的宣传、服务、内容、影响力,如果不以用户体验为基础,任何政治目标、文化目标和商业目标都无法实现。所以用户洞察、市场洞察是资源配置最重要的支撑点,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特点。首先要解决用户洞察和市场洞察问题,选择最有把握的发展方向。就像系纽扣,第一个纽扣系对了,接下来哪怕动作慢一点,也是在向着正确的方向逼近和靠拢。但如果第一个纽扣系错了位置,就算动作再麻利,到头来也要推倒重来,南辕北辙。这就是战略问题的重要性,做正确的事,要比把事情做正确更重要,方向比速度更重要,顶层设计比精细化操作更重要。

二、互联网不仅是传播工具,更是社会的操作系统

接入国际互联网22年以来,传统媒介对互联网始终保持高度重视的态度,在形式上没有落后于网络发展的任何一步。互联网诞生了,传统媒介就大量办网站;手机媒体出现了,纷纷创办APP客户端等。但总体上来说,投入和产出严重不成比例,有时甚至南辕北辙。当投入产生的效益非常有限,甚至成为耗时资源的无底洞式投入,就值得去反思,是不是出发点错了,对互联网的认识和把握出现了问题。

过去,我们仅仅把互联网看成是一个渠道,一种传播手段,一个传播工具。在既有的影响力逻辑、价值逻辑、管理逻辑的基础之上,借助互联网,延伸我们的影响力、价值及管理,互联网成为锦上添花的工具。这就是认识、把握互联网的最初形态,而这种认识显然是肤浅的,非常表面化的。正是基于这种认识,在对互联网的应用逻辑上出现很大偏差。

今天对于互联网的认识和把握,最大的进步就是从“+互联网”模式,转变成“互联网+”模式。虽然提出“互联网+”的概念已经两年了,但解读“互联网+”的文章,95%以上观点都是错误的。错在仍然用“+互联网”的模式,理解互联网的意义和价值。认为互联网+金融,互联网+物流,互联网+教育,这就是“互联网+”。实则不然,这还是把互联网当成是工具、手段、渠道、连接方式而已。互联网是当下社会的基础,市场的基础。传播领域的现实是互联网重新构造之后的社会现实和市场现实,这就叫“互联网+”。站在互联网的基础之上,展开工作及价值的链条,就是互联网+。

对于互联网的认识,我们更多关注它的传播价值和意义,而对于其本身,对社会构造的影响,缺少足够的认识。加拿大著名的传播学者麦克卢汉在20世纪60年代提出“媒介即信息”,指出一个新媒介出现,最大的意义不在于它作为一个渠道传播了什么,而在于它自身就是对社会基因重组的力量。控制论的创始人诺伯特·维纳,在控制论的奠基之作《控制与社会》中提到,人和人组成社会是透过信息和信息的传播来实现的。因此信息和信息的传播就是社会可以连接在一起的黏合剂。有什么样的传播形态,就有什么的样社会构造方式,而传播形态任何革命性的改变,都会导致社会结构,社会资源聚集分配,和社会连接方式规则的深刻革命性改变。

三、互联网是一种“高维媒介”,创造了全新的社会现实与市场现实

(一)互联网时代:以个人为基本单位的传播能量被激活

1.个人操控社会传播资源的能力被激活。2009年微博诞生之后,互联网把个人激活了,个人成为社会传播的基本主体。就算是不知名的小人物,只要上传到网络上的内容能够得到较多的价值认同和情感迎合,就能在层层转发中形成核裂变的传播效应。覆盖范围和产生的影响,甚至不低于《人民日报》、新华社、中央电视台等媒体。调查证实,70%左右的社会焦点、社会议题的建立,不是党和政府推动的,而是草根通过网络加以设置的。

2.个人湮没的信息需求与偏好被激活。互联网背景下,社会传播的基本主体从机构降解到个人。过去所谓造大兵船、人海战术都不起作用了。比如说创办APP,如果不按照互联网传播机制去执行,数量再多也没用。网民可以视而不见,只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对于互联网所建构规则的遵循、认识和把握,有时要比资源的掌握更为重要。没有资源的互联网上,利用关系网络的某些特性,可以造就一个巨大的事实。就像优步打车,没有一辆车,也打造了一个影响巨大的产业。这就是互联网赋予人的功能和价值,或者说权利的聚集方式,在于关系资源的调动和使用,即关系赋权,跟行政赋权、市场赋权不同。

3.个人闲置的微资源被激活。能够善于调动激活网络关系资源,就能打造互联网影响力。网红、大V的崛起,无非就是善于把握社会情绪、社会关系,这就是关系赋权,互联网赋权。在互联网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字——“微”,微内容,微传播,微电影,微视频,微创新,微价值,这些“微”就是互联网对个人的激活。比如说将个人吃饭的体验上传到大众点评,就会成为网络上一个庞大群体进行同类决策的依据。互联网可以把个体的专业知识、时间、精力、关系等资源,通过一种方式连接起来,并且连接成本几乎为零。这就造就了各种各样互联网金融、互联网服务,当然也激活了个人的权利意识、主动性、创造性。

(二)低维手段无法有效地管理和运营高维媒介

1.互联网是一种“高维媒介”。据空间物理学家解释,人类目前发现的共有11维空间,在我们生活的四维空间之外,还有7度空间有待去进一步认知。每一个空间维度的增加,都带来了非常丰富的内容和形式,以及相关的景观和规则。比如说零维是一个点,一维就是一条线,有了前后;二维就是一个面,有东西南北;三维是立体空间,有上下左右;四维在立体空间的基础上增加时间维度,有了历史、过去、现在和未来。

五维空间则存在于每秒30万公里的临界速度之上。一旦进入五维空间之后,所看到的世界跟现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四维空间里一去不复返的时间这个维度会变成物质性的存在,可以从任何一个时间门进入现实空间。既可以从过去进入,也可以从现在进入,也可以从未来进入。但四维空间的人去认识五维空间的状态,是难以想象的。因此,用低维度的方式去管理高维度的事物,通常是不行的。

2.机构管理的模式无法管理个人。传播在社会生活当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从传播学的角度来说,信息的社会性传播有三方面作用。第一个作用是决定社会的景观。研究表明,个人头脑当中关于世界的信息,90%以上是由媒介中转而来的。第二个作用是议程设置。选择控制、比例控制、角度控制,会造成社会焦点的聚集。第三个作用是影响社会舆论导向。叙述事实,表达问题时,判断事物的尺度、标准,能够影响人们对事件的解读。党和政府对于新闻界的管制,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基于对社会信息传播重要性的认识。

那么,互联网跟传统媒介到底有什么不同呢?其实就是传播形态的基本元素不同。互联网出现以前,所有的社会性传播都是以机构作为传播主体实现的。换句话说,离开报社、出版社、杂志、电台、电视台等机构主体,任何个人的传播都是无法在较大的社会范围内产生影响的。因此,过去掌握传播机构就等于控制整个社会传播。

互联网出现之后,党和政府依然用管机构的方式管理网络。政府为网站颁发信息许可证,迄今为止,已经给网站颁发了150个新闻许可证,有新闻许可证网站才能传播、发布新闻。不然就算拿到最有效、最有价值的信息,也不能违规传播。而拥有新闻牌照的网站,一定要按照与政府之间的约定执行。违反了规范,就要受到处罚,甚至是吊销新闻牌照。这就是政府对机构管理的严密方式,可以说张弛有度。但在互联网这个权利领域里,政府的影响力已经相当的边缘化了,就是因为还在用着传统的机构管理运作方式管理互联网。因而出现投入诸多资源,效果却非常有限的情况。

四、传统媒体的最大困境:渠道失灵与用户流失

互联网改变了社会传播的渠道构造,决定个人社会传播最后一公里的渠道是手机,手机已经成为第一媒体。CNNIC 在2016年1月22日发布的第3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5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6.88亿,其中手机网民规模达6.20亿,有90.1%的网民通过手机上网。在移动互联网持续稳定发展的同时,以移动互联网为依托和平台的上网活动,迅速填充着人们碎片化的时间,大量分割了原本投放在其他媒介形式上的时间。手机成了人们联系社会最基本的、中介性的媒介。

(一)传统媒体传播渠道的中断与失灵

在社会传播的最后一公里,靠社会关系渠道来传播,造成了过去物理渠道的中断或失灵,这就是传统媒体所面临的价值被解构的最大问题。内容当然也需要专业化的投入,但对于互联网来说,“微”是巨大的需求空间。分众化的内容生产,个性化的内容传播,恰恰是内容方面的着力点,不但要精通公共生产,还熟悉分众生产、个性化生产。

其实,互联网传播下,要求记者做全媒体记者的口号是存在误区的。的确内容不能决定一切,但是并不是说做内容的人,又去做客户端,做平台,做用户洞察,就能成为全能媒介。互联网的规则不是竞争,而是连接、合作、整合。谁具有连接、开放的意识,善于整合资源,就是互联网时代的英雄。所有依托互联网成长起来的企业,如优步打车、维基百科,都是采用开放的方式,设定规则将资源有效聚合。

做微传播、分众传播,跟做公众传播、宣传性传播不同。2010年,根据《纽约时报》的数据显示,人员支出费用是27%左右。而《南方周末》大概占到18%左右,《北京青年报》16%左右,《人民日报》11%,《北京日报》仅9%,大量的资金投在渠道上。但微电影、微视频在渠道方面几乎不花钱,大量资金用在剧本、主创人员及拍摄上,这是跟公共生产完全不同的一种生产模型。微电影的生产,分众的生产,从形式、内容到价值链,都跟传统的内容生产是完全不同的。目前,传媒业转型发展的关键不是打碎自己,成为半精英,而是要打开自己,在开放连接的整合中,实现跨界整合之下产业形态的创新。

(二)“入口级平台”的寡头式独占

总体上来说,传统媒介的困境就是两大核心支撑点被互联网解构了,一个是渠道,一个是内容生产的变现能力。互联网环境下,渠道更加多样化,而传统媒体单一渠道的价值在降解。渠道多到如此程度的时候,不在于认识一种渠道有什么特性,而在于用什么样的方式去统筹渠道,这才是关键。由于渠道多样性,内容变成泛供应的状态,传统媒体内容同质化现象非常严重,内容直接变现的能力降低了。例如,传统媒介中内容品质较高的《纽约时报》,在内容变现方面也遇到不可逾越的障碍——用户流失,流量消失。《纽约时报》13年前就开始进入新媒体环节,做了传统媒介能做的一切努力,但影响力仍然在下降。自2015年入驻facebook平台,经营状况、影响力才有所改善。

美国新闻资讯的流量分配中,facebook占43%,twitter占38%,这两个平台所占有的流量总和超过81%。其他所有的客户端、网络的媒体,在争夺新闻资讯流量方面只有18%的份额。我国也有类似情况,同一时间段的网上流量,BAT 3家占有率超过51%,而其他所有网站的占有率之和没有过半。2015年11月,中央电视台、新华社、《人民日报》等重要媒体也入驻facebook平台。截至目前,全球100余家重要媒体在上面落户,facebook成为全世界重要资讯的集散地。

五、传统媒体在互联网时代转型发展的行动路线图

现在有一类内容是可以直接变现的,就是高质量的财经资讯能够决定1秒钟之内,投入产出机会的把握。其他的想直接变现难而又难,并不是内容没有价值,没有影响力,只是价值变现的过程变长了。过去好的内容,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把旁边的渠道资源卖了,如一个版面,一个时段,变成广告的回报,很直接。但现在时间可能要相对长一点,需要有更多资源进入,更多智力和设计的投入。

罗振宇,做读书APP罗辑思维就是看准了市场。今天的社会不仅仅靠敏感,还需要有系统的知识做支撑。但是创业者们很忙,没时间去读必要的书,我来帮你读书,罗振宇就做这个节目。他虽不是一个全能专家,但他很擅长表达,将抽象、枯燥的学理性知识表达得通俗易懂。一个好的节目,卖给电视台或者视频网站,赚制作费,或者广告分成,这在过去是传统媒介挣钱的方式,但收益非常有限。

罗振宇尝试另外一种价值实现方式。通过内容吸引受众,然后将受众变成粉丝。用价值认同的方式,与受众达成共识,情感一致,价值观一致。变成粉丝之后,就不是用内容价值来衡量,而是用情感关系去维护。其实,用于关系认同、价值共振的粉丝宣传,与罗马天主教会的宣传方式有诸多相似之处。罗辑思维就采用这种方式,每天早上6点半,60秒的晨课霸占受众的头脑。继而回复关键词,可在挤公共汽车、坐地铁的时候阅读文章。加之各种线上线下的情感活动,关联活动,建立起一种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一旦真正成为粉丝,消除防范,所有内容都能产生共振,产生认同,亦步亦趋不加思考。粉丝效应初具模型,再凭借书这个价值承载物,粉丝经济就形成了。

罗振宇去年卖了50多本书,最少的一本书卖了8000多册,有两三本卖了5万本以下,其他的都在5万本以上,多的能达到100万本,利润至少是70%。净利润是任何一个出版社都无法企及的,总利润与大型出版社相比一点也不逊色。这就是内容变现的一种新模式。很多人说现在内容卖不了钱,其实不是内容卖不出去,而是变现方式发生了转变。内容和价值实现的模式要创新,需要投入更多的智慧、资源、环节,创造价值变现的方式。当然价值变现并不一定都变成钱,还有政治诉求、文化诉求等。

六、解决渠道失灵、流量流失的关键之举

要实现价值变现的创新和新模式的运营,可能要先解决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就是,要做一个入口级平台,还是垂直信息服务系统?在这一点上,很多人是有误区的。因为过去的媒体既是入口,也是垂直服务的一个体系,两者是合二为一的。但是互联网时代,分工更加明显,两者你必须选其一。

在大众化的市场,能做信息市场入口的只有少数媒体。《人民日报》客户端上线时做的广告,说《人民日报》是一个宝库,能不能发现宝藏由你的水平决定。《人民日报》上有很多特别重要的一些资讯,只是你不太会挖掘而已。令计划事件出来的当天晚上,将“令计划”输入到《人民日报》全面数据库当中,令计划在中国政治舞台上的起伏波折便呈现出来,什么时候开始登上中国的政治舞台,哪个时间段开始突然发迹,什么时候红得发紫,哪一周突然直线式的下降为0,都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就是巨大的情报价值。

《人民日报》做新闻客户端,以APP为流量入口,其实不具优势。据调查,目前我们可以下载的APP超过100万个,真正能下载到手机上的平均23个,但一周之内至少被点开一次的仅有7个。再加上《人民日报》无法迎合人民各种文化需求。这一方面,比不过腾讯、新浪等商业网站。但作为中国行政体系之内的最高媒介,《人民日报》的资源调用能力非常强。如果能调用各种各样的内部信息,再加上智库机构和连接,为社会管理者、行政管理者、企业管理者提供各种各样的智库服务,或者有针对性的定制服务,当然会发展得很好。同时,还可以依托庞大的数据库,做定向型入口,而不是大众化的泛大众化的入口。

(一)硬连接:与入口级平台合作对接、功能互补

对于地方媒介也一样,不是不可以做APP,但一定跟百度、腾讯、新浪、网易的APP不同,要有定向的服务资源和内容。如果在泛众化的平台上,进行泛化服务,一定不如这些入口平台。目前能够做入口平台的有三类,一类是微信、微博、淘宝之类,能借助某项满足受众基本需要的功能,积累大量用户。第二类是技术主导性,如今日头条、百度搜索引擎等。今日头条在新闻资讯导流方面已经占到30%左右的份额,百度目前虽遭遇各种各样的质疑,但国家并没有否定排名,也没有把搜索服务当做广告管理。百度每天60亿次的搜索请求,无疑是进入国际互联网的一个入口。第三类是手机的硬件厂商,如小米、华为等。因为所有移动设备接入互联网,要经过内置的上网平台,这个平台也是可以被利用的。因此,传统媒介想获得流量,可以和这些入口级平台合作。但如果规模比较小,或者条件不成熟,则选择适合的,如跟金融互联网,甚至跟小米、中兴手机厂商合作等。

其实还有一类硬件入口,就是各大城市的楼宇电视和公交移动电视等环境媒介。这类媒介的特性是强制性接触,提供与当下生活圈相关联的信息。比如说某电视台有个频道平时收视率很低,但公交移动电视播放信息,说晚上9点请了大牌人物访谈。也许平时你不会去看,这个时候可能会专门去看一下。这就成了指导人民文化生活、消费生活、业余生活的橱窗。对于楼宇视频公司来说,信息获取较为困难,但对媒体来说易如反掌。借助这个窗口,连接政治、经济、文化等信息,对人民注意力流量的把握,比报纸、电视要高。如果能兼并部分楼宇视频公司、公交移动视频公司,或者进行资本合作,就掌握了一个重要入口。可以做文化、政治、商业植入。

地方媒体可以做垂直的信息服务系统。因为跟腾讯、百度、新浪相比,没有流量优势,入口优势,但是具有第三方公信力、权威度、号召力和资源整合能力。地方媒体对当地水土的认知,比任何一个外来的媒体都要更加细致灵敏。如果地方媒体能够很好地使用商业资源、社会资源、政治资源、文化资源,与之进行商业对接,提供平台、结点服务。在对接过程中形成文化、商业、政治增殖,那么地方媒体作为结点,平台的支持者,分享其中的政治价值、文化价值、商业价值,就是价值变现。

因此,入口级平台提供流量,地方媒体借助对社会资源的掌握进行内容变现,将资源通过价值变现的逻辑整合在一起。流量跟价值变现对接,产生价值实现的模式。如果有这种意识,激活过去所积累的资源,可能焕发出意想不到的巨大价值。《北京青年报》在创办北京网之初,流量一直在低位数上运行。但接入MSN的第一天北京网的流量提高了100多倍,这个流量在他们的服务器上是前所未有的一种冲击。

对于一个入口级平台来说,流量是赋予资源。乔布斯的巨大贡献在于,他设立了开放式的APP苹果商店,让所有符合规则的组织、机构、个人都可以提供APP。因为苹果团队设计的再好,也满足不了老百姓千变万化的需求。苹果在开放的网络环境当中,构造了一种新的引领模式和价值形成模式。目前,腾讯跟京东合作,百度也在做糯米网,但是它们对于自己流量的使用率不足5%,还有巨大的资源需要跟地方媒介来合作。这恰是合作变现的大好时机。当然在合作的时候,要注意权益要求。在未来的合作当中,对数据资源的掌控是最主要的,任何谈判当中,数据资源至少是分享。

(二)软接连:使内容服务产品具有嵌入社会关系渠道的能力

不跟传统高大上的平台企业合作,地方媒体的内容能不能具有传统社会关系的能力,这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就是任务产生应该有接入到人们社会关系渠道当中的能力,内容产品应该从过去的两要素模式升级为四要素模式。过去是内容、形式两要素,决定产品有没有价值。但是仅仅有价值,不能保证在今天的社会筛选中实现价值变现,还需要有魅力的因素。而决定魅力的两个因素是关系要素和场景要素,对内容穿透社会关系渠道是至关重要的。过去渠道短缺时所进行的生产,强调理性传播,逻辑性的传播。但全媒体传播时代,互联网打造了一种全景式的传播格局,拥有人际传播的属性。

在社会性传播里,情感关系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但是在内容制造当中,忽略情感关系成分对于社会表达、社会沟通、社会舆论引导当中的重要性,并没有把它的重要性提升到应有的重视程度。这就是我们内容生产最大的问题,在情感关系确认方面有重大的缺陷。VR技术的三个特点,全景、互动、构建想象力。它是一种沉浸式的传播,提供的不是理性信息。就像在电视机前看足球比赛,其实比在现场看得清楚得多,为什么很多人还要到现场去,因为在现场有卷入感。这种卷入感不是理性信息,而是环境信息和关系信息、感性信息、情绪信息的激发,这就是VR的技术。

有人说大数据可视化技术,就是为了使抽象的数据更加清楚明了。这只是表面的现象,其实大数据的可视化技术是为了使一个抽象的理性信息,转化成具有情感和情绪冲击力的表达。所以,互联网所创造出来的一系列新的技术手段,VR技术、大数据的可视化技术,都在弥补传播中非理性、非逻辑信息缺失的遗憾。

情绪化的力量,情感关系的力量在社会沟通当中所扮演的角色非常重要。如何把这种情绪化力量的激起跟理性力量进行协同配合,使其更健康、负责地运行,这是专业媒体工作者的责任。不能因为有效滥用这种手段,导致决策错误,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命题。

G206

A

1674-8883(2016)16-0001-03

喻国明,北京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执行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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