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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边境上的波旁威士忌》看克里奇的黑人民权意识

2016-02-24白锡汉

戏剧之家 2016年24期
关键词:美国黑人民权罗莎

闫 丽,白锡汉

(陕西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 陕西 汉中 723001)

从《边境上的波旁威士忌》看克里奇的黑人民权意识

闫 丽,白锡汉

(陕西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 陕西 汉中 723001)

当代美国黑人女性剧作家帕尔·克里奇的戏剧无不展现了她的黑人女性思想及民权意识,揭示了黑人反抗白人压迫、黑人探索民权平等之路所经历的从觉醒到反抗的艰难历程。本文通过分析她的《边境上的波旁威士忌》中黑人为实现人身自由、民权平等所付出的努力,挖掘民权运动影响下的美国黑人自我反抗意识的觉醒,以及为自由和平等抗争的决心。

民权意识;种族歧视;觉醒

20世纪初的美国正处于社会动荡不安的时期,随着白人文化及思想观念的逐步渗透,黑人因肤色、种族等原因遭到白人不公平对待,失去了平等的民权。在这种社会浪潮的影响下,涌现出许多非裔美国作家,他们运用文学为黑人的自由和平等权利呐喊,非裔美国文学随之逐步兴起并从边缘走向中心。作为这一时期美国黑人文坛上的杰出代表之一,帕尔·克里奇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发人深省的作品,带动了美国文学和文化领域的新思潮。她剧中所关注的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反霸权、争取公正和正义等问题可以跨越国界,对任何存在男性知识霸权和种族优越感的地区都有实际意义。同时,她是一个用现实来说话的女性作家,面对黑人的一切痛苦和遭遇,她用朴实的语言将黑人生活状况和身心压迫真实地展现给读者,细致地将20世纪60年代民权运动下美国黑人渴望自由和平等的反抗心理以戏剧的方式加以呈现。她的作品既表现了黑人对白人的憎恶情感,又剔除了怀旧的美好愿望,用自己独特的创作风格毫不避讳地探索了民权运动的黑暗面。她的《边境上的波旁威士忌》正是展现其作品主题和风格的代表作。该作品以出人意料的结局为其增添了独特性;她没有让黑人与白人的斗争以一种完美的结局收工,而是让这种长期存在的社会矛盾和非人性的杀戮罪恶永远无法得到弥补,从而揭示种族歧视造成的伤害对于黑人个人、家庭乃至整个黑人种族而言是不可原谅的。这种悲剧色彩与人道主义贯穿于剧作始终,使得对正义的呼唤、生命的乐观和人性的剖析成为美国黑人女性文学领域的主旋律,也表现了黑人民权意识在那个时代的觉醒。[1]

一、誓死捍卫黑人尊严的激进分子——查理

查理(Charlie)和梅(May)像霍华德大学里的很多活跃分子一样,在校园结识,因有着为黑人而战的共同理想和信念走在了一起。他们一起去密西西比尝试登记黑人选举,以获得选举权。提起密西西比州,它当时是一个黑人备受压迫的象征地,生活在那里的黑人深受种族歧视观念的迫害,各种隔离政策使黑人生活窘迫到极致甚至被残暴杀害,而对于当时备受压迫的美国黑人而言这些只是冰山一角。查理和梅作为当时激进分子中的学生代表之一,凭借他们的薄弱力量,要做到这一切付出相应的代价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他们在争取选举权的时候不幸被白人警察逮捕。那些白人警察要求查理用鞭子抽打梅,否则他们就强奸梅。很显然这种非人的做法查理做不出来。然而,丧失道德准则的白人警察最终不仅用鞭子毒打梅,甚至就在梅险些被打死的时候,他们当着查理的面仍然无情地强奸了她,致使她从此失去生育能力。眼前白人警察的所作所为对查理而言无疑于晴天霹雳,他内心的无助让他无所适从,根本没有能力保护心爱的人。白人对待他们的这种残忍粗暴的折磨手段更加剧了他内心对白人的极端憎恶,让他认识到美国政治制度和法律布满了种族歧视的烙印。

在查理和他邻居泰伦(Tyrone)的对话中,查理告诉他,“当白人警察把他扔进洞里的时候,他们说获得公平的前提就是要为他们服务,当然也可以继续坚持反抗意识,两者之间由他决定。”[2]很明显他们在分散查理的注意力,查理深知他们口中所谓的公平就是把黑人当成奴隶为白人服务。因此他继续保持抗争到底的决心,没有向他们代表的白人邪恶势力低头。查理在监狱里忍受着心理和身体上的摧残,种族暴力的存在时刻冲击着他的内心世界,最终导致其精神世界的崩溃。查理在走出精神病院后举目无亲且遭受着经济危机,但他对白人的憎恶感从未削减。在遭受了白人的重重打击之后,他意识到只有通过武力反抗才能争取黑人民权、赢得黑人尊严,因而他又冒着风险报复杀害白人。尽管他犯了谋杀罪,采用暴力方式杀害白人,但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人们对他的不幸遭遇感到惋惜,因为这一切行为只是他在争取民权和遭受折磨后的正常反击。虽然其做法与美国倡导的“人人生而平等”的“民主”意识相违背,但作为激进分子,他的潜意识行为展现的则是所谓的美国式“民主”的恶性后果。查理和梅浪漫而又悲剧化的爱情既展现着爱的伟大,为他们带去了温暖与爱意,又揭露了美国社会的丑陋面目,折射出种族歧视问题的突出。查理用死亡结束生命,表达了他反抗种族压迫和歧视的坚定决心,唤醒了种族歧视下美国黑人民权意识的觉醒,让黑人民族充分认识到只有实现真正的民权平等,才能消除种族歧视、重塑黑人自信、提高黑人的社会地位。

二、为民权呐喊的黑人女性——梅

在剧中,梅作为查理的所爱之人,在他们的不断反抗之下还是无法摆脱被美国白人警察强奸的事实,不言而喻这是蹂躏妇女、践踏女性的非人性做法。对美国黑人女性而言,她们不仅要反对性别歧视,而且还肩负着另一种使命,即同黑人男性站在反对种族迫害和种族歧视的同一战壕里。[3]

非裔美国文学中的人道主义情怀无不渗透着对黑人女性的关注和对黑人民权的呼吁,克里奇在《边境上的波旁威士忌》中对梅这个人物的刻画便是那个时代的缩影。白人警察在查理无助的情况下残忍地强奸了梅,并且肯定这一做法会激怒查理,如此违背人道主义的行为让读者明显感觉到他们在玩弄、侮辱黑人。当梅迫使自己忘记这段悲痛记忆的时候,邻居罗莎(Rosa)在不了解梅的心理感受的情况下提到这个敏感的话题深深地刺激了梅。在罗莎问梅,“你总是在谈查理的状况,那你呢?”很显然,她不懂查理对于梅的意义。“我活下来了,他却没有”是梅对罗莎的回答,言语中充满着梅痛苦的心情。但是罗莎不可能理解白人警察对梅身体和精神的折磨到底有多么深,只有在梅细述了她和查理在白人警察手里遭受的非人待遇,告诉她“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干不出来的”时候,罗莎仿佛才懂得白人的暴力方式对梅来说真的是毁灭性的伤害。罗莎内心为此很不是滋味,用“真的很抱歉”安慰梅,但梅无奈说到,“你抱歉什么?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查理遭遇如此糟糕的境况吗?对不起他们深深地伤害了我未出世的孩子吗?对不起他们在密西西比州的那个夏天彻底毁灭了我们的美好生活吗?”[2]克里奇在此运用排比及反问的手法将此时梅内心的复杂心理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字里行间流露出梅的愤怒和无奈,有着梅对查理的无限思念,对罗莎不理解自己心情的烦躁,更多的是梅对白人的深深恨意,它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梅的内心深处。作为黑人女性,这些惨痛的伤害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她们心中抹去。在民权运动中,梅同很多不知名的黑人一样将永远记得种族战争中遭受的创伤。然而身处压迫与欺辱下的女性又是如此勇敢、伟大,正如剧中尼尔·盎格撒鲁(Nell Irvin)这个画家所说,“女性为了证明她们成功超越了为种族而服务的压迫,常常希望抑制这种遭遇不幸事件后的无奈感。”[2]为了减轻黑人种族在压迫中所遭遇的种种伤痛,黑人女性成为了黑人和白人战争之间的牺牲品,这也让读者更加体会到黑人女性对于整个黑人种族的贡献之大以及对黑人早日获得平等和自由的渴望。

三、散发人性的光辉的邻居泰伦

泰伦作为罗莎的男朋友,查理的邻居,当他听见查理说被白人警察侮辱甚至人身攻击的时候,他说道,“该死的混账(白人警察)。老兄,那是无休止的暴力折磨,当他们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必须反击!”[2]从他坦诚而直接的语言中可以看出他并不畏惧白人势力,流露着他对白人的憎恶和对查理的关心,但他不知道查理的反抗在强权的白人警察面前显得那么无力,因为,正如查理所说的,“密西西比州的白人警察所得到的一切财富,都是通过剥削黑人所获得的,这种行为如此卑鄙,我也不想看见他们。”[2]锋利的语言犹如一把利剑,抨击了白人剥削压迫黑人的卑鄙行为,揭露了白人的虚伪丑陋面目,同时将查理内心的无助和愤怒之情,以及泰伦对查理不幸遭遇的同情和对种族歧视的憎恨清晰地展现出来。查理被白人警察逮捕后遭受着身体的折磨、精神的崩溃、亲人的远离,但泰伦并没有因为查理的不幸遭遇而疏远查理。作为查理的近邻,泰伦用真诚给无助的查理以精神力量和心理安慰。当查理最后一次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前三个礼拜,在泰伦的帮助下查理成为一名卡车司机,这让查理的基本生活有了保障,情况渐渐好转,也让查理在冷冷的黑夜里看到了爱的光芒,看到了当时黑暗之下人性的温暖与感动。

四、结语

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第二次内战”的美国“民权运动”不仅启迪了美国黑人作家,也激发了克里奇的创作灵感并为其提供了创作素材。在《边境上的波旁威士忌》中,克里奇以严肃的艺术态度从生活中提炼材料,描写出当时社会背景下美国黑人社会地位的不平等,更重要的是展现了黑人为自我权利而抗争的觉醒意识。她笔下刻画的人物都是普通人,他们有着普通的人生目标和人生态度,有各自独特却为所有人所熟知的思想、情感和生活。作品将黑人的真实一面实实在在地展现在世人面前,真实而普通,不夸张、不讨好、也不自卑。这样的理性认识使所有人都意识到黑人不是原来白人眼中的“怪物”、“洪水猛兽”,而是普普通通的人,他们不应该受到如此不公平的对待。对于美国黑人种族而言,民权运动下黑人民权意识的觉醒和反抗精神是一种自我维权的主观意识的体现,不仅对后来美国黑人的命运产生重要影响,赋予他们很大程度上的自由平等权利,也对所有美国人的意识形态产生深刻意义。民权运动推动了黑人民权意识的觉醒,也为黑人赢得一定程度上的权利。它把美国从一个容忍种族主义、歧视黑人的社会转变为一个不论肤色、宗教、种族如何,承认每个公民享有平等民权的社会,从而逐步改变美国人的思想观念。

[1]杨玲.20世纪美国黑人女性小说的人道主义情怀[D].湖南师范大学,2007.

[2]Pearl Cleage. Bourbon at the Border [M]. New York: Dramatists Play Service, 1997.

[3]梁昕.她们离天堂究竟有多远——浅论20世纪美国黑人女性文学对“自我”的追寻[D]. 南京师范大学,2007.

第一作者:闫 丽,女,陕西省宝鸡市人,陕西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专业本科;

第二作者:白锡汉,男,陕西省汉中市人,陕西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美国女性戏剧。

J805

A

1007-0125(2016)12-00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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