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期华

从“单一惩戒”到“联合惩戒”
——加快推进信用惩戒机制建设的思考

赵期华

信用惩戒，是一种特殊的惩戒形式，是以主体信用为基础，对不遵守法律法规、不遵守诺言、不履行义务、不承担责任，影响社会公平正义、损害他人利益的信用主体，给予相应的惩戒，使其对自己的失信行为付出代价。这里所说的信用主体，既可以是公民个人，也可以是企业和其他社会组织。失信行为，应当是主观上的恶意，指的是能够遵守的不去遵守、能够履约的不去履约、应当做到的不愿去做。比如，不依法纳税，故意偷税、漏税、逃税；比如，对法院判决的债务，有偿还能力却不偿还，“赖”着不给；比如，对环境保护部门、安全生产监管部门的整改、处罚决定，不按时整改、不主动履行处罚，等等。这些行为，就是失信行为，应当依法给予相应惩戒，使其受到限制、约束、震慑，付出比得到更大的代价。

信用惩戒需要通过一定的手段和组织形式来实现，从各省市探索的实践来看，主要有6种惩戒手段，即行政性惩戒、金融性惩戒、司法性惩戒、社会性惩戒、行业性惩戒、中介机构性惩戒。行政性惩戒，主要是由行政管理事项的行政部门、公共事业单位按照各自的职能依法组织实施，惩戒措施主要包括从严控制许可审批；限制从事政府采购、招标投标、发行债券；撤销相关荣誉、吊销资质；禁止参加评先、评优、担任有关代表和职务；加强行政监管和检查控制的频次，等等。金融性惩戒，主要是由金融监管机构、商业银行等部门依法组织实施，惩戒措施主要有限制贷款、新开账户、办理信用卡、信用消费；提高贷款利率，禁止上市、融资；冻结资金，等等。司法性惩戒，主要是由司法机关依法组织实施，惩戒措施有限制或禁止出口、出境；查封财产；追究刑事责任，等等。社会性惩戒，主要由社会中的个人、组织、团队等根据自身的需要而采取相应约束和惩戒，主要措施包括不与其联营、合作；不给予赊账、担保；不聘请担任相应职务，等等。行业性惩戒，主要由行业系统、行业协会等依据相关法律法规组织实施，惩戒措施主要有限制行业性准入、取消行业性荣誉、取消担任协会职务和会员资格，等等。中介机构性惩戒，主要由征信机构、信用服务机构、信用评级公司等依据有关法规和制度组织实施，惩戒措施主要有降低信用评级报告等级、信用分值，发布信用预警信号，加强信用监管与监测，等等。

实施信用惩戒的组织形式，关乎信用惩戒的效果。以上6种惩戒手段，如果由单一的部门或行业、领域组织实施的信用惩戒，可称为“单一惩戒”；由多个部门或多个领域联合起来组织实施的信用惩戒，可称为“联合惩戒”。“单一惩戒”，其惩戒的范围有限、力度有限、影响有限、效果有限；“联合惩戒”，多部门、多行业整体联动，形成惩戒“一张网”、部门“一盘棋”，横向到边、纵向到底，无死角、无缝隙，惩戒的社会影响面广，震慑、威慑和约束力强。要在做好“单一惩戒”的同时，逐步向“联合惩戒”延伸，使失信主体无处可藏。目前，全国各地、各行业、各领域都在积极研究和探索联合惩戒措施。

实施信用惩戒，需要信用信息的公开共享作为基础和条件，没有信用主体完整、及时、全面的信用记录，没有及时有效的信用信息公开共享，信用惩戒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信用惩戒就是一句空话。一方面，需要建立一个完整的信用主体数据库，将信用主体的信息特别是失信信息全部完整地收集入库，形成一份全面客观、真实有效的信用档案。这方面可以以自然人库、法人库为基础，以行政许可、行政处罚等相关信用信息为重点，必要时可以编制信用信息目录清单，确保信用信息征集和收集的全面性、完整性、及时性。另一方面，需要建立一个统一的信用信息发布平台，将信用主体的信息最大限度的向社会公开，方便社会查询和组织实施惩戒。目前，各省市都建立了各自的信用网站，信用信息的征集和归集也达到了一定的规模。国家建立了“信用中国”网站，还依据政务外网，建立了全国统一的信用信息共享交换平台，正在有计划、有步骤地推进互联互通和信息共享，为全国性的信用惩戒奠定了基础，创造了条件。

信用的社会价值、经济价值、时间价值和身份价值，决定着信用惩戒是一项具有很强约束力震慑力惩戒措施。惩戒措施一旦实施，对信用主体的社会声誉、生产生活、未来发展等方面将带来不可逆转的负面影响，也有着“一处失信、处处受限”的惩戒效果。在组织实施信用惩戒时，一定要非常慎重，必须根据失信主体的性质轻重、负面影响大小、造成的损害程度等失信行为综合、公正来识别、判断，依法依规实施信用惩戒。

作者单位：浙江省发展和改革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