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蜜蜂高效的卫生行为机制对于西方蜜蜂抗病育种的启示

西方蜜蜂（Apis mellifera）在世界各地大范围的蜂群损失现象已引起科学界和公众的广泛关注，其健康状况与东方蜜蜂（Apis cerana）相比明显较劣。东方蜜蜂群内可检测到的病原体和寄生虫相对较少，即它们对于生物威胁具有更强的抵抗力，即便是面对异种入侵的新病原（如蜜蜂残翅病毒）。群体抵抗病原能力的不同被认为是造成这一蜂群健康状况差异的主因，卫生行为（hygienic behavior）作为群体免疫的一个重要方面且具有可遗传性，因而已被广泛应用于西方蜜蜂的抗病育种之中。卫生行为包括成年工蜂探测、开盖并移除死亡或不健康的幼虫/蛹，以限制患病个体所携带的病原进一步扩增以及在蜂群内的传播。这一行为已被证实可靶向被瓦螨寄生或被细菌、真菌、病毒侵染的幼虫/蛹，从而促进蜂群健康。东方蜜蜂更强的卫生行为已在国内业界有较明确的直观认知，但因为缺少这一方面的系统研究，国际上对东方蜜蜂和西方蜜蜂卫生行为的比较仍有强烈兴趣。

监测蜂群清理液氮冻死幼虫/蛹（freeze-killed brood）的速率已被普遍认为是最为可靠的定量蜂群卫生行为能力的筛选方法。浙江大学科研团队与瑞士科学家合作对东方蜜蜂与西方蜜蜂的卫生行为能力进行了比较研究。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分别于春、秋两季在朗氏箱和观察箱中通过对比东方蜜蜂和西方蜜蜂群清理液氮冻死的蜜蜂紫眼蛹的能力，对二者间的巢内卫生行为进行比较评估。

结果显示，东方蜜蜂对死亡蜂蛹的探测和清理能力较西方蜜蜂显著更快、更强，且其在不同季节以及不同类型的蜂箱中均表现出更为高效的卫生能力，表明卫生行为是一个蜂群的固有属性（intrinsic characteristic），受外界环境的干扰较小。同时，群势较小的东方蜜蜂以较为少量的工蜂更加迅速地完成了和西方蜜蜂群相同的任务，表明蜂群群势与此行为的关系不是很密切。更为重要的是，在实验开始后的最初2～3小时内，东方蜜蜂工蜂便可迅速探测并大量开盖一半以上的死亡蜂蛹，这一高效的探测能力同样在非洲化蜜蜂和具有自然抗螨能力的西方蜜蜂群曾有过类似的报道，并且这几种蜂群的一个共同特性便是强有力地抵抗狄斯瓦螨（Varroa destructor）这一全球养蜂业最大的生物威胁的能力。因而，较西方蜜蜂显著更为高效的探测死亡或不健康幼虫/蛹的能力或许是东方蜜蜂群内病原体更少、甚至抵抗狄斯瓦螨的有效机制。研究者建议进一步对这一特性的可能机制开展研究，从而确定该卫生行为特质对于蜂群健康的价值。此外，在今后的西方蜜蜂群抗病育种中，此结果对于卫生能力的评价标准、进而提升西方蜜蜂群的社会性免疫力具有指导意义和参考价值。

原文：Lin Z,Page P,Li L,Qin Y,Zhang Y,Hu F, Neumann P,Zheng H,Dietemann V.Go East for better honey bee health:Apis cerana is faster at hygienic behavior than Apis mellifera.PLoS ONE.2016,11(9):e0162647.

浙江大学动物科学学院 蔺哲广 郑火青 胡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