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东亮,张宏莉，张 磊，姚崇崇

（1.哈尔滨工业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 哈尔滨 150001；2.河南大学数据与知识工程研究所 开封 475004）

1 引言

近年来，随着计算机、智能手机和互联网的迅速发展，新的应用软件和服务不断出现，计算机、智能手机和互联网已经深入人类生活、工作、科技和文化的各个领域。然而，在人们充分享受计算机网络带来的便捷的同时，也不得不面临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即网络信息安全问题。

数据流管理是管理安全分析技术之一，是处理相对固定不变的大量查询和源源不断的流动数据的技术。数据流处理器实际上也可以看成一种数据管理系统，该系统的组织结构如图1所示。在数据流管理中，相对静止的是检索条件和操纵程序，相对易变的是数据，数据流管理的对象就是检索条件和操纵程序。

目前，网络安全方面的数据流管理系统主要有防火墙系统、病毒防护系统、恶意软件检测系统、入侵检测系统等。在这些网络安全系统中，数据通常以大量、快速、持续的数据流的形式到达。在网络安全领域，如何对这些数据进行快速有效的处理一直是一个具有挑战性的问题。从图1可以看出，数据流管理系统都需要一个核心模块——数据流查询（数据分组检测或分组过滤）。早先的数据分组检测主要是检测数据分组头的五元组，这种方法简单、高效，对应用层协议相对透明，但是这种方法无法检测数据分组的内容。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研究者们将注意力转移到基于内容的过滤方法——深度分组检测技术。与只扫描数据分组头五元组的传统方法不同，深度分组检测技术对数据分组的负载（payload）进行扫描分析，在扫描过程中将数据分组的内容与一组给定的规则进行比较，检测其中的非法内容，以决定该数据是否应被进一步处理。该过程所依赖的最重要的技术就是模式匹配技术[1]。

图1 数据流管理系统的组织结构

从20世纪70年代到21世纪的今天，模式匹配算法经历了从单模式匹配到多模式匹配、从精确匹配到近似匹配、从串行匹配到并行匹配、从软件算法到硬件实现的多个阶段。下面以2000年为分界线，对近半个世纪的模式匹配算法的发展进行简单介绍。

2 问题描述

模式匹配[1]，即字符串（特征、模式、字符串、规则这几个词在本文中意义相同）匹配，一个字符串是一个定义在有限字母表Σ上的字符序列。根据模式串和文本串是否预先给出，本文将模式匹配问题分为两大类：一是不对文本进行预处理的在线模式匹配（online string matching）；二是文本预先给出，可以对文本建立索引的离线模式匹配。由于网络内容安全中涉及的大都是在线匹配问题，因此本文只关注第一类问题，即不对文本建立索引数据结构。

根据算法的功能可以分为单模式匹配算法、多模式匹配算法、近似匹配算法、基于硬件的并行模式匹配算法。

单模式匹配算法是指扫描一遍文本只匹配一个模式串的算法，经典的单模式匹配算法有Knuth-Morris-Pratt（KMP）算法[2]和 Boyer-Moore（BM）算法[3]等。

多模式匹配算法是指只扫描一遍文本就可以查找出字符串集合P={p1,p2,…,pr}中所有字符串出现的位置。大多数单模式字符串匹配算法经过一定的改进都可以很容易地扩展成多模式字符串匹配算法。例如，Aho-Corasick（AC）算法[4]是由 KMP算法扩展而来的，backward dawg matching（BDM）算法[5]和 Wu-Manber（WM）算法[6]是由 BM算法扩展而来的。

近似模式匹配就是允许在文本T中查找到的匹配与模式串p之间有k个不同。近似模式匹配问题中最经典的算法都是基于动态规划的匹配算法，除此之外还有基于自动机的方法、基于位并行的方法等[7]。

基于硬件实现的算法是指将传统的模式匹配算法移植到具有更加高效计算能力的专用硬件后的算法，或者根据硬件本身的特性设计实现一种专门在该硬件上使用的模式匹配算法。多核处理器、众核处理器及专用处理芯片等硬件技术的发展使得并行的深层次细粒度的内容检测和分析被越来越多地用于处理模式匹配问题。

3 传统模式匹配算法

本文将2000年之前提出的模式匹配算法称为传统模式匹配算法，2000年之后出现的算法称为新模式匹配算法。传统模式匹配算法大多都是纯软件算法，主要是精确模式匹配算法和近似模式匹配算法，采用的方法可以概括为前缀匹配、后缀匹配、子串匹配等几大类，其代表算法 有 KMP 算法、Shift-And[8]算法、Shift-Or[9]算法、BM 算法、Horspool[10]算法、backward nondeterministic DAWG matching（BNDM）算法[11]、backward oracle matching（BOM）算法[12]等，所用到的技术包括滑动窗口、位并行、自动机和后缀树等。

3.1 精确模式匹配算法

精确模式匹配算法主要分为单模式匹配算法和多模式匹配算法。在网络内容安全分析中，单模式匹配算法使用较少，现在只有理论研究价值，而多模式匹配算法被广泛使用。

3.1.1 单模式匹配算法

字符串匹配问题最坏计算复杂度的下界是O(n)，第一个达到这个下界的算法是1970年由Morris和Pratt提出的[13]，之后Knuth等人在1977年将其改进成著名的单模式匹配算法——KMP算法，它是第一个在线性时间解决模式匹配问题的算法，也是单模式匹配算法中前缀匹配滑动窗口技术的代表算法之一。

（1）前缀匹配

KMP算法的匹配过程如图2所示。在T＝“abcabcabcaddabba”中查找p=“abcabd”，模式串p的长度为搜索窗口。在匹配时，窗口从左到右逐个字符比较。当字符发生不等时可以跳跃。当第一次搜索到T[5]和p[5]不匹配时，模式串p并不是向后移动1位，而是根据p中p[5]=‘d’的字符串函数值（next[5]=2）检测T[5]和p[2]是否相等。如果相等，T和p的下标同时增加，最终在T中匹配到p。

图2 KMP算法的匹配过程示意

（2）后缀匹配

后缀匹配方法移动窗口时是从左到右的，而进行比较时窗口内则从右向左逐个比较字符，找出窗口内文本子串和模式串的最长公共后缀。如果到达窗口的起始位置，说明已经发现了一个匹配。在单模式匹配算法中，BM算法是后缀匹配方法的代表算法之一。

BM算法包含两个跳转方法：坏字符跳转和好后缀跳转。这两种跳转方法的目的是让模式串每次向右移动尽可能大的距离。如图3所示，好后缀跳转有两种情况：在情况1中，如果子串和好后缀在模式串中被匹配到，则最右边的子串将被移动到好后缀的位置，继续匹配；在情况2中，如果模式串中没有与好后缀相同的子串，则在模式串p和好后缀中找到一个最长前缀，并与之对齐。

图3 坏字符跳转示意

BM算法每次向右移动模式串的距离是根据好后缀跳转和坏字符跳转得到的最大距离。BM算法具有亚线性的平均时间复杂度，而搜索阶段的最坏时间复杂度为O(m×n)。BM算法的很多变体都可以保证线性的最坏时间复杂度。

（3）子串匹配

基于子串匹配的算法在字符等概率出现且互相独立的情况下，具有最优的平均时间复杂度。搜索窗口在基于子串匹配算法中的移动很优美，如图4所示。假设模式串的子串u已经在匹配窗口中从后向前倒序地被识别出来，且下一个字符“b”无法被继续识别，这意味着p的子串中不包含bu，文本中不可能存在覆盖bu的字符串。所以，这时匹配窗口可以被安全地移动到u之后。如何识别模式串的所有子串是基于子串匹配算法的最大难点。

图4 子串搜索示意

在单模式匹配算法中，BDM算法[5]是基于子串搜索的代表算法之一。该算法使用了后缀自动机这种数据结构，虽然功能强大，但结构复杂。当模式串的长度不超过机器字长时，后缀自动机可以用位并行方法进行有效模拟。

位并行算法BNDM[11]比BDM算法更快、更易于实现，且可用于扩展字符串匹配，它与BDM算法具有相同的最坏时间复杂度O(m×n)，也都具有最优的平均时间复杂度O(nlog|Σ|m/m)；当模式串 的长度较长 时，BOM 算 法[12]能够获得与BDM算法相同的效果，且具有相同的最坏时间复杂度，但是BOM算法对基于子串的方法进行了修改，采用了更简单的自动机——factor oracle。

3.1.2多模式匹配算法

单模式匹配中用到的3类主要搜索方法——前缀搜索、后缀搜索和子串搜索，也是多模式匹配所用到的3类主要方法。

（1）前缀匹配

前缀匹配是指在固定长度的窗口内逐一字符自左向右地扫描文本，对于已读入的字符，既是文本的后缀也是模式集中某个模式串的最长前缀，如图5所示。

图5 多模式前缀匹配示意

最经典的前缀匹配算法是著名的AC算法。该算法使用了一种被称为Aho-Corasick（AC）自动机的特殊自动机。该自动机由模式集P生成，它是对trie树添加了失败转移函数扩展而成的。

自动机在模式匹配的应用中性能稳定，由于具有不依赖于模式集合和文本本身的特点，所以一直受到应用者的欢迎。但自动机有一个缺点，即它需要很大的内存空间，尤其在正则表达式的匹配中，正则表达式的通配符等引起的状态爆炸导致内存爆炸，这使得自动机在应用中受到很大限制。

（2）后缀匹配

后缀匹配是指在固定窗口内从右向左逐一字符匹配模式串的后缀。与单模式串的后缀匹配算法相似，根据匹配到后缀的下一次出现位置来移动模式串。这种方法可以跳过一些不必要查找的字符，如图6所示。

图6 多模式后缀匹配示意

WM算法是多模式后缀匹配方法的代表算法之一。散列和跳跃不可能匹配的字符是WM算法最重要的思想。Commentz-Walter算法[14]是第一个从单模式扩展到多模式的后缀匹配算法，虽然在时间、空间、实用价值方面它都无法与经典的AC算法和WM算法等相比，但它是第一个实现亚线性平均时间复杂度的多模式匹配算法，在多模式匹配算法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3）子串匹配

子串匹配是指搜索沿着文本从后向前进行，在模式串长度为lmin的前缀中搜索子串，以此决定当前文本位置的移动。这种方法也可以跳过不必要的字符，如图7所示。

图7 多模式子串匹配示意

一般基于子串的方法只要解决两个技术问题，都可以直接扩展到一组模式串的情形：如何安全地移动模式串，以避免遗漏可能的成功匹配；如何识别一组字符串的子串。SBOM算法[15]和SBDM算法[16]是多模式匹配方法中基于子串搜索的代表算法，它们分别是对BOM算法和BDM算法的扩展。

SBDM算法在长度为lmin的文本窗口内使用以模式集建立的后缀自动机来移动窗口，移动时需要从后向前识别出模式串的所有子串。该算法在所有模式串长度为lmin的前缀窗口上建立反转自动机，从后向前识别文本在lmin的窗口中的最长后缀，该后缀同时也是模式集P中模式串长度为lmin的前缀子串。

SBOM算法使用factor oracle结构为模式串集合P建立自动机，该自动机识别的是模式集合P中所有模式串的所有子串的超集。搜索时，在所有模式串的前缀lmin的窗口上建立反转自动机factor oracle（时间复杂度为O(r×lmin)），在长度为lmin的文本窗口内从后向前匹配文本字符来移动窗口。如果无法继续识别文本字符，那么当前窗口可以安全地移动到该字符之后；如果完全识别了窗口内的字符，到达了窗口的起始位置，那么需要将P的一个子集与文本进行比较验证。SBOM算法与SBDM算法的最坏时间复杂度相同，均为O(n×|P|)，平均时间复杂度也都是亚线性的。

3.2 近似模式匹配算法

近似串匹配又称“模糊匹配”或“允许误差的串匹配”，就是查找一个模式串p在文本T中出现的所有位置，并且允许有限的k个差异存在于模式串p和它在文本中的出现之间。近似模式匹配目前主要有如下4种方法。

（1）用来计算编辑距离的动态规划算法，其中1980年Sellers设计了一个非常经典的算法[17]，它的时间复杂度为O(m)。如此看来，该算法的效率不是很高，但对它稍加改动就可以适用于更复杂的模型。

（2）使用位并行等各种方法模拟实现自动机进行匹配。这种自动机最初以其确定化的形式在参考文献[18]中被提出，后来在参考文献[19]中给出了更明确的阐述。当模式串较短时，这类算法效率不错。

（3）用位并行方法模拟其他方法，该方法是所有方法中最有效的。近似搜索中大量使用位并行方法，很多很好的结果都是使用位并行方法得到的。

（4）过滤方法，该方法先执行一个高效的过滤算法，这样文本中那些不存在成功匹配的很多区域就可以被直接跳过，不需要匹配，然后剩下的少量文本区域是否存在成功匹配，再利用一个普通的模式匹配算法验证即可。

4 新模式匹配算法

2000年以前提出的经典模式匹配算法共40种左右，但在2000年至今的这15年里就提出了50种左右，但这50种算法大多数都是对以前经典算法的改进或者移植，且主要是面向并行或者基于硬件加速的模式匹配方法。本节介绍最近这15年提出的新模式匹配算法。

4.1 精确模式匹配算法

4.1.1 单模式匹配算法

BM算法激发了后续单模式匹配算法的研究，近十几年出现的很多单模式匹配算法都是BM算法的变体。

fast-search[20]算法是一个简单有效的BM算法的变体，模式匹配阶段在模式串的第m-1个字符处开始，根据horspool算法的坏字符规则计算移动增量。在匹配结束阶段，采用好后缀规则进行跳转。随后，又产生了fast-search算法的两种变体：backward-fast-search[21]和forward-fast-search[22]，分别采用backward good suffix和forward good suffix规则。其中，规则表的构建需要O(m×max(m,σ))时间，σ表示字母表的大小。

算法GRASPm[23]是使用horspool坏字符的转移方法，通过散列函数在模式上计算2-grams的过滤方法。由此产生的算法最坏时间复杂度为O(m×n)，平均时间复杂度为亚线性，需要O(σ+m)的空间计算散列表和坏字符转移表。

4.1.2 多模式匹配算法

近15年的多模匹配算法大部分是基于自动机原理的改进算法。

算 法 extended-BOM[24]和 simplified extended BOM[25]都是BOM算法的变体，采用自动机的方法进行实现，这两个算法的区别在于计算模式串最右的两个字符转移是否在一步完成。forward-BOM[23]算法进一步改进了extended-BOM算法，通过当前窗口后的字符计算转移混合了extended-BOM算法和quick-search算法。

Kumar等人[26]研究发现，自动机中很多失败转移指针指向相同的状态，这造成了大量状态转移边的冗余。为了解决这个问题，Kumar等人介绍了一种新的自动机——delayed input DFA（D2FA）。D2FA将DFA（确定有限自动机）中所有指向相同状态的转移用一个默认转移代替，这样就大量减少了不同状态间转移的数量。算法XFA[27]使用有限暂存器扩展了有限状态自动机 （finite state automata，FSA），并用指令来操作这个暂存器。这种方法的时间复杂度接近DFA，空间复杂度接近NFA（非确定有限自动机）。

4.2 近似模式匹配算法

最近15年内的近似模式匹配方法发展依然缓慢，提出的算法不多。

Alba A等人[28]提出了针对近似模式匹配的新颖方法，该方法不依赖于编辑距离的计算，而是采用相似度指数来实现。在生物学领域，允许用户在短时间内找出相关的匹配。Kim Y等人[29]提出了针对近似串匹配的Top-K算法。采用q-grams跳跃字符的方式同样不需要计算字符串的编辑距离，通过真实的实验数据展示了算法的有效性和伸缩性。

Li C等人[30]研究了对于一个给定的模式串，如何快速找到它的一个相似模式串集合。在此基础上，他们提出了ScanCount算法、MergeSkip算法和DivideSkip算法这3个近似模式匹配算法。Prasad等人[31]提出了两个多模式近似匹配算法：MASM1和MASM2。这两个算法可以处理长度超过一个机器字的模式串。Xu等人[32]在Prasad等人工作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个改进的位并行算法——impMASM，该算法可以方便地移植到GPU（graphic processing unit，图形处理器）上且可以处理不等长模式串。

4.3 并行模式匹配算法

近15年来，对纯软件并行算法的研究也不是很多。

马明[33]采用MPI并行编程技术，使用MPI消息传递函数，在不同处理单元上进行并行处理，对经典的KMP算法和BM算法进行了并行实现，并给出了算法实现的核心代码。

独立并行压缩自动机 （independent parallel compact finite automata，PC-FA）[34]算法也是一个基于压缩自动机的并行模式匹配算法。该方法是将经典的单模式最长前缀匹配算法扩展到多模式匹配的算法。它同时使用了k个PC-FA处理输入流中的k个字符，该参考文献还从理论上证明了DFA与PC-FA是等价的。

4.4 基于硬件的模式匹配算法

进入21世纪，随着高性能硬件多核处理器、众核处理器、FPGA （field-programmable gate array，现场可编程门阵列）、TCAM（ternary content addressable memory，三态内容寻址存储器）和GPU等的兴起，模式匹配的研究另辟蹊径。多核、众核架构提供了一个低成本实现高速模式匹配的方法。Villa 等人[35,36]在 IBM cell broadband engine（CBE）上实现了高速模式匹配系统，他们的工作表明将模式匹配算法经过优化，在多核架构上实现的性能可能超过专业的加速器。但是在IBM CBE上编程、优化非常复杂，因此谭光明等人[37]就开始在普通的多核架构下寻找解决模式搜索的方法。他们在普通的多核架构下设计实现了一个基于分解策略的高效多模式匹配算法，将模式集分解成多个子集，对每一个子集根据其模式特点选择合适的匹配算法，并将它们分配到每一个核上进行处理。

FPGA具有高速计算能力和可重配能力，被广泛应用于网络安全过滤系统[38～40]。基于FPGA的模式匹配技术[41,42]是利用片上资源把模式集编译成状态机，将该状态机存储于片内存储器内，然后再对输入数据进行过滤。纯FPGA技术由于本身存储器较小，很难满足大规模模式集的匹配，所以应用中的FPGA都与可重写ROM结合，采用比较的方法实现模式匹配算法。

TCAM主要用于快速查找访问控制列表（ACL）、路由表等，它是从CAM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一般的CAM存储器中每个比特位的状态只有两个，即 “0”或 “1”，而TCAM中每个比特位有 3种状态，除“0”和“1”之外，还有“don’t care”状态，所以称为“三态”，它是通过掩码实现的。正是TCAM的第三种状态使其既能进行精确匹配查找[43～45]，又能进行模糊匹配查找[46]，而CAM没有第三种状态，所以只能进行精确查找[47]。

将GPU用于图形处理以外的其他领域被称为基于GPU的通用计算 （general-purpose computing on graphics processing units，GPGPU）。CPU+GPU的异构模式是GPGPU的通用模式，其中，GPU负责并行处理密集型的海量数据，CPU负责不适合并行计算的事务管理和复杂逻辑处理。该异构模式利用GPU的高带宽和高性能的并行计算能力弥补了CPU的计算能力不足的劣势。

GPU是单指令多数据流 （simple instruction multiple data，SIMD）体系结构，大量的计算部件使它很适合处理模式匹配算法中对比字符这种计算密集型操作。PixeSnort[48]是第一种在入侵检测系统中将GPU用于模式匹配计算的方法。这种方法使用修改的KMP算法将数据分组内容匹配部分的工作从CPU移交给GPU处理，利用GPU强大的并行计算能力来提高流量处理能力。MIDeA[49]架构利用了多个NICs、多个CPUs和多个GPUs的并行性，将它们结合起来运用到实际网络中，将相应的操作映射到相应的设备中，构建了一个并行网络入侵检测系统。该系统没有顺序执行部件，无需同步、等待或者内容共享。大多数基于GPU实现的模式匹配方法都将GPU作为协处理器，帮助CPU分担主要的计算工作。而参考文献[50]实现了GPU-to-GPU，即输入和输出都在GPU的内存中进行，相对于GPU只作为CPU的协处理器，这种方法的匹配速度提高了3～4倍。

4.5 未来趋势

近两年来，对网络安全中模式匹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

（1）利用专用硬件芯片，并行加速传统模式匹配算法或改进算法。例如，参考文献[51]基于GPU的并行体系结构实现了一个近似模式匹配算法；参考文献[52]利用二叉搜索树在FPGA上实现了一个内在高效的模式匹配算法。

（2）针对特定需求，改进现有算法或设计新算法。例如，参考文献[53]针对海量模式集造成的高冲突率导致算法效率下降的问题，提出了一种随机指纹模型，并将该模型用于WM算法，从而极大地降低了WM算法模式块散列的冲突率，提高了算法的效率；参考文献[54]对表达式的包含关系做了分类，提出了表达式冗余消除算法，然后在BitCount算法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种时间复杂度为O(1)的掩码验证算法MaskVeri。除此之外，本文第4节中列出的近两年的参考文献也都是基于这两个方面做出的研究。

利用专用硬件芯片和针对特定环境需求，依然是未来网络安全中模式匹配最主要的两个研究方向。专用芯片有GPU、CAM、FPGA、众核等；特定需求包括降低海量模式规则冲突率、高效内存利用率等。

5 结束语

从网络中快速通过的数据流中查找用户感兴趣的信息（海量模式集），是一项非常富有挑战性的工作。随着互联网的发展，网络流量日益增大，病毒、垃圾邮件等攻击手段越来越多样，安全系统中的模式集趋向海量发展。与之相反的是，安全系统中的核心模块——模式匹配算法的发展过于缓慢，传统的模式匹配算法性能已经趋于理论上限。模式匹配技术在实际应用中还面临以下两个问题。

·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种算法可以适用于任何网络环境。

· 目前，网络内容过滤方面的主要矛盾为纯软件的模式匹配算法的吞吐量已经达到或接近理论上限与网络流量指数级增长之间的矛盾。

本文针对目前模式匹配在网络安全系统中面临的挑战，以2000年为分界线对传统模式匹配方法和新模式匹配方法进行了介绍。2000年以前的传统模式匹配算法大都以纯软件算法为主，且部分算法性能已经接近或达到了理论上限。但是，即使性能达到理论上限的算法也并不是适用于所有环境的，这也是至今依然有很多研究者从事模式匹配问题研究的原因。2000年以后，由于专用芯片等硬件的快速发展，众多的研究者开始改进大量的传统模式匹配算法，利用专用芯片的高计算性能来提高匹配效率。

不难看出，经过近半个世纪的发展，模式匹配技术已经从纯软件方法逐渐发展到借助于专用硬件来提升效率。因此，本文针对海量模式集和特定应用环境，着重介绍了利用专用芯片加速模式匹配算法，提升网络安全系统性能，这也是目前网络安全中模式匹配的重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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