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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风筝》看鲁迅的儿童教育思想

2015-11-22吴红莲

剑南文学 2015年19期
关键词:小兄弟幼小天性

■吴红莲

鲁迅《风筝》记述了“我”幼小时摧毁小兄弟亲手制作的风筝,成年后欲寻求宽恕而不得的“风筝”事件,本文以《风筝》为例,结合《故乡》,试图窥见鲁迅的儿童教育思想。

鲁迅非常关注儿童的教育和发展,他的儿童教育思想散见于他的众多作品中,有许多深刻的见解。对待儿童,他秉持的是理解和尊重的态度。提出要 “完全解放了我们的孩子”。早年创作的《风筝》记述了“我”幼小时摧毁小兄弟亲手制作的风筝,成年后欲寻求宽恕而不得的“风筝”事件。本文即以《风筝》为例,结合《故乡》,观照鲁迅以“立人”为基点,理解儿童、尊重儿童天性的教育思想。

鲁迅在《灯下漫笔》中阐释了在“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的封建等级制度下,“‘台’没有臣,有比他更卑的妻,更弱的子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长者为尊,儿童不被视作具有独立思想意识和人格的人,儿童的天性不但不受尊重,反而被精神虐杀。在《上海的儿童》一文中他还指出中国传统的教育除了任其跋扈的溺爱式教育,就是“终日给以冷遇或呵斥,甚而至于打扑…”。《风筝》里就回忆了“我”与小兄弟在儿时发生的一桩关于兄长“打扑”小兄弟的往事。“风筝”原本是孩子童年时常见的普通的玩具,鲁迅写到“我”向来不爱放风筝,并且嫌恶,原因是“我”认为这是没出息的孩子所做的玩艺。而我的十岁左右的小兄弟却十分喜欢放风筝。“我”不但鄙视他对风筝的喜爱之情,而且还残忍地毁掉小兄弟亲手制作的风筝,竟至“伸手折断了胡蝶的一支翅骨,又将风轮掷在地下,踏扁了”。直至中年后,当“我”读了外国讲论儿童的书后,才知游戏是儿童最正当的行为,玩具是儿童的天使,才意识到自己二十年前对风筝的摧残乃是“幼小时候对于精神的虐杀。”然而当“我”和小兄弟忆及此事,他竟完全忘了这件事。在这个故事中,鲁迅借由“我”的忏悔表达了他儿童本位的教育思想:游戏是儿童的天性,应该理解和尊重儿童的天性;教育不应与儿童的天性作对,而是应支持和鼓励儿童发展其纯真天性,健康快乐地成长。

《故乡》中的童年记忆与《风筝》则形成了反差。《故乡》中写到童年时听少年闰土给他讲各种稀奇的故事:有捕鸟的细节——“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也有深蓝的天空、金黄的圆月、海边碧绿的沙地,其间一个项带银圈的少年手捏一柄钢叉刺猹的故事。 《故乡》中的童年记忆是诗化的梦幻般的境界,充满了明快而温暖的情调,单纯而自由的少年心灵感染着读者;而《风筝》在故事的展开间弥漫的是坚硬、沉重、肃杀的氛围,是深深的感伤和愧责。《故乡》中少年闰土是充满生命力、单纯而自由的少年,却在成年后变成了麻木冷漠毫无生气和活力的“木偶人”。在他成长过程中,自然天性的被破坏背后的原因,发人深思。《风筝》中“我”的当年身为兄长破坏风筝的行为无异于对小兄弟幼小心灵的伤害,对童真童趣天性的扼杀;“我”不能接受小兄弟玩儿风筝,更不能接受的是他以下瞒上,以小欺大,正如文中说“我很愤怒他的瞒了我的眼睛,这样苦心孤诣地来偷做没出息孩子的玩艺”。因此,小兄弟不反抗、不记仇,彻底遗忘的麻木和多年后“我”想求其宽恕而不得的忏悔,折射出中国几千年封建传统文化对儿童心灵的摧残,也格外发人深省。在父权教育下,儿童变得失去了活泼自由的天性,失去了童真,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变得低眉顺眼,唯唯诺诺,全无反抗甚至浑然不觉而至遗忘。鲁迅的儿童教育思想是对中国旧社会“父权”思想在儿童教育上的批判,也正是鲁迅整体“立人”思想中所批判的对象。将鲁迅的儿童教育思想纳入到他的“立人”思想中参考把握,可见鲁迅是以“立人”为基点,思考儿童教育。他是在“重视儿童生命力发展的基础上强调儿童生命发展的自然性与自由性。”

郭沫若曾经盛赞鲁迅是 “一位以身作则的伟大的教育家”。海婴在回忆童年与父亲的相处时,谈及父亲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幼年时凡有适合儿童观看的电影,父亲总是专门陪他去观看,进而是观看马戏。成年后每每忆及都令他感受到父亲慈爱的温暖,也使他认识到如何才能当一个好父亲。对于鲁迅的教育方式,许广平也在《鲁迅先生与海婴》里讲到“顺其自然,极力不多给他打击,甚或不愿拂逆他的喜爱,除非在极不能容忍,极不合理的某一程度之内。”鲁迅对海婴的教育,正是遵循了以立人为基点、以幼者为本位的教育思想,顺应儿童成长和发展的天性,这于今天的儿童教育依然具有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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