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鸿， 刘向葵， 姚 毅

(湖南东洞庭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 湖南 岳阳 414000)

东洞庭湖越冬水鸟种类组成与时空分布格局研究

张 鸿， 刘向葵， 姚 毅

(湖南东洞庭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 湖南 岳阳 414000)

基于2013年11月、2014年1月和3月，即越冬初期、隆冬期和春季鸟类迁徙前3次东洞庭湖区域水鸟监测结果，对2013—2014年度东洞庭湖区域的水鸟种类组成和不同时期种类变化，水鸟分阶段数量变化和空间分布等进行了系统分析，并简要闸述了该区域内几个重要物种的时-空变化规律。结果表明：东洞庭湖越冬水鸟在种类和数量组成上，均以雁形目和鸻形目为主。在空间分布上，越冬初期，水鸟主要分布在白湖、春风湖和采桑湖区域；进入隆冬期后，丁字堤和采桑湖区域栖息的水鸟数量显著增加，春风湖和白湖区域水鸟数量明显减少；春季水鸟迁徙前，采桑湖栖息的鸟类数量达到顶峰，约占到东洞庭湖该时段水鸟总数的50%，白湖与丁字堤区域水鸟与隆冬期基本保持平稳，但春风湖区域水鸟持续减少，降至该越冬期水鸟数量最低点。

洞庭湖； 越冬水鸟； 监测； 空间分布

洞庭湖位于湖南省东北部，为我国第二大淡水湖，是长江中游仅有的两大通江湖泊(鄱阳湖和洞庭湖)之一，是长江中下游地区受长江来水影响最大的湖泊之一，也是我国湖泊中水位涨落变幅最大的湖泊之一[1-3]。

东洞庭湖是洞庭湖的本底湖，约占洞庭湖面积的50%[4]，是我国最早被列入拉姆萨尔《国际重要湿地名录》的重要湿地之一，也是东亚-澳大利亚迁徙路线和中亚-印度迁徙路线的交汇[5]，是迁徙候鸟的重要中途停歇地，也是冬候鸟重要的越冬场所[6]。东洞庭湖鸟类资源丰富，鸟类群落多样性指数高达4.40[5]，区域内记录到鸟类338种，国家一级保护的有白鹤(Grusleucogeranus)、白头鹤(Grusmonacha)、东方白鹳(Ciconiaboyciana)、黑鹳(Ciconianigra)、大鸨(Otistarda)、中华秋沙鸭(Mergussquamatus)和白尾海鵰(Haliaeetusalbicilla)7种，国家二级保护的有白额雁(Anseralbifrons)、小天鹅(Cygnuscolumbianus)等45种[7-8]。全年水鸟种类和数量均是冬季较多，夏季较少，特别是数量波动有明显的冬季高峰期和夏季低谷期[9]。

针对东洞庭湖湿地越冬水鸟，已有研究表明，相关区域不同时段呈现水鸟不同的时空分布格局[10]。丰富的植物资源，冬季水位下落过程中形成众多的浅水洼地和洲滩，为越冬候鸟提供了广泛的觅食选择[11-12]。越冬初期，水位影响裸露洲滩分布，高位洲滩成为雁类最主要的栖息和觅食地；隆冬期，鸟类不停轮换觅食地，以保证充足的食物；春季迁徙前期，鸟类会选择人为干扰少的区域作迁飞前的聚集[13-14]。本研究通过三个时段(越冬初期、隆冬期和春季迁徙前期)，对东洞庭湖全湖的越冬鸟类进行监测，期望以此来分析区域内越冬水鸟的时空分布规律，并据此来进一步探讨形成此规律的原因，为科学的保护洞庭湖鸟类提供依据。

1 研究方法

1.1 数据采集

于2013年11月18日—29日，2014年1月21日—22日和3月1日—2日，即越冬初期、隆冬期和春季迁徙前期，采用定点监测-全湖绝对数量统计法，分别对东洞庭湖及其外围湖泊，其覆盖区域达80%以上区域内的水鸟种类和数量进行监测。鸟类种类和数量数据由专业监测人员通过单筒望远镜采集，地理数据通过GPS采集，相关生境数据通过卫片结合现场解析采集。

1.2 数据分析

依据野外监测的鸟类数据，结合地理信息和生境数据，采用GIS(mapinfo)和Excell等工具完成越冬水鸟的时空分布格局分析。

2 结果与分析

2.1 鸟类种类与组成

2014年1月份监测到鸟类6目12科42种，其中夏候鸟2种，冬候鸟36种，留鸟4种；国家1级保护的3种，2级保护的4种；IUCN红色名录易危4种，濒危2种，极危1种；中澳双边保护4种，中日双边保护32种。

3月份监测到鸟类6目12科29种，其中夏候鸟3种，冬候鸟23种，留鸟3种；国家1级保护的2种，2级保护的3种；IUCN红色名录易危3种，濒危1种，近危1种；中澳双边保护4种，中日双边保护22种。

结合2013年度11月水鸟调查结果，2013—2014年度越冬期共监测到水鸟6目13科56种，其中夏候鸟3种，冬候鸟46种，留鸟7种，旅鸟1种；国家一级保护3种，国家二级保护5种；IUCN红色名录鸟类极危1种，濒危2种，易危6种；中-澳双边保护9种，中-日双边保护42种。

在越冬初期、隆冬期和春季迁徙前，越冬水鸟种类变化如图1所示。

图1 越冬水鸟种类-时间变化图Fig.1 Species-time changes of wintering water birds

2.2 鸟类数量与时空分布

2013年11月共监测到水鸟6目12科42种52 429只，2014年1月监测到越冬水鸟42种74 601只，2014年3月监测到越冬水鸟29种40 368只，不同时段与区域数量分布见表1、表2。

以越冬期3次监测中，单次监测的水鸟数量最高记录为依据，东洞庭湖越冬期共监测到的水鸟为6目13科56种91 328只。在该越冬期单次监测水鸟数量最高记录中，2013年11月种类为19种，占总记录到种类的33.93%，数量为30 619只，占总数量的33.53%；2014年1月种类为30种，占总记录到种类的53.57%，数量49 332只，占总数量的54.02%；2014年3月种类为7种，占总记录到种类的12.5%，数量11 377只，占总数量的12.46%(见表3)。可据此推测，可能有三分之一的水鸟在11月份进入东洞庭湖后，会向周边(如横岭湖、西南洞庭湖及周边湖泊)扩散；有50%以上的水鸟在1月份进入东洞庭湖水域栖息；有10%左右的水鸟迁徙前会在东洞庭湖水域聚集。

表1 2013年11月、2014年1月水鸟种类与数量分区域统计表Tab.1 StatisticsofspeciesandpopulationofthewaterbirdsindifferentareainNov.2013andJan.2014区域2013年11月2014年1月数量种类百分比(%)数量种类百分比(%)汇总5242942100.007460142100.00采桑湖106402620.29230212630.86白湖198582237.88132641417.78春风湖160222030.56171112122.94丁字堤3366196.42140011918.77红旗湖2243154.285207156.98外围湖泊30050.571997172.68

表2 2014年3月水鸟种类与数量分区域统计表Tab.2 StatisticsofspeciesandpopulationofthewaterbirdsindifferentareainMar.2014区域数量种类百分比(%)汇总4036829100.00采桑湖203762850.48白湖7944719.68春风3881149.61丁字堤81671820.23

表3 2013—2014年度不同越冬时期水鸟监测数据对比统计表Tab.3 Comparisonofstatisticsofwaterbirdsmonitoredindifferenttimebetween2013—2014时间(年-月)数量种类单次最高种类单次最高数量2013-11524294219(33.93%)30619(33.53%)2014-01746014230(53.57%)49332(54.02%)2014-0340368297(12.5%)11377(12.46%)单次最高记录统计5691328

2013—2014年度东洞庭湖越冬水鸟监测结果中，雁形目鸟类数量最多，分别占总数的71.16%、68.66%和70.66%；其次是鸻形目鸟类，分别占总数的11.22%、20.12%和26.77%；鹤形目和目鸟类数量最少，均在总数量的1%以下。

2013—2014年度东洞庭湖越冬期监测到国家重点保护水鸟单次最高记录8种9 016只，其中数量最多的依次为小天鹅、白琵鹭(Platalealeucorodia)和白额雁，分别监测到3 002只、2 950只和2 746只，以上3种水鸟数量占到了该越冬期国家重点保护水鸟总数的96.47%(见图2)。

越冬初期、隆冬期和春季迁徙前，国家一级保护水鸟黑鹳不同分布区域的数量变化如图3所示。该图表明，春风湖和白湖区域是黑鹳十分重要的栖息地。

越冬初期、隆冬期和春季迁徙前，国家二级保护水鸟小天鹅、白琵鹭和白额雁不同分布区域的数量变化如图4-图6所示。

图2 2013-2014年度越冬期国家重点保护水鸟种类与数量组成Fig.2 Composition of species and population of water birds under state protection in the winter of 2013-2014

图3 2013-2014年度越冬期黑鹳时间-空间分布变化图Fig.3 Time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nges of Black Stock in the winterof 2013-2014

图4、图5表明，越冬期，绝大部分小天鹅、白琵鹭栖息在白湖区域，迁徙前，会有少量小天鹅在采桑湖栖息。

东洞庭湖是全球易危(VU)物种小白额雁(Ansererythropus)最关键的越冬地之一[15]，2013年11月、2014年1月和3月，分别监测到小白额雁12 068只、10 615只和10 679只。越冬初期、隆冬期和春季迁徙前，不同分布区域的数量变化如图7所示。

图4 2013-2014年度越冬期小天鹅时间-空间分布变化图Fig.4 Time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nges of Little Swan in the winter of 2013-2014

图5 2013-2014年度越冬期白琵鹭时间-空间分布变化图Fig.5 Time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nges of White Spoonbill in the winter of 2013-2014

图6 2013-2014年度越冬期白额雁时间-空间分布变化图Fig.6 Time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nges of White-fronted Goose in the winter of 2013-2014

图7 2013-2014年度越冬期小白额雁时间-空间分布变化图Fig.7 Time and spatial distribution changes of Lesser White-fronted Goose in the winter of 2013-2014

图7表明，越冬初期，小白额雁主要栖息在春风湖区域；进入隆冬期后，仍以春风湖区域为主，但部分开始迁至丁字堤和采桑湖区域；至春季迁徙前，会基本迁离春风湖区域，而在白湖(七星湖)、采桑湖和丁字堤区域作迁徙前栖息。越冬初期，小白额雁选择春风湖区域栖息，可能与该区域较其他适宜栖息区域(采桑湖、丁字堤等)地势要高有一定相关性。

3 结论与讨论

从洞庭湖流域尺度考虑其越冬水鸟在东洞庭湖水域栖息规律，有约30%的水鸟在11月份进入东洞庭湖后，会向周边(如横岭湖、西南洞庭湖及周边湖泊)扩散；有50%左右的水鸟在1月份进入东洞庭湖水域栖息；有10%左右栖息在东洞庭湖水域之外的水鸟，迁徙前会在东洞庭湖水域聚集。

东洞庭湖区域水鸟空间分布上，越冬初期，水鸟主要在白湖、春风湖和采桑湖区域栖息；进入隆冬期后，丁字堤和采桑湖区域栖息的水鸟数量显著增加，春风湖和白湖区域水鸟数量明显减少；3月春季水鸟迁徙前，采桑湖栖息的鸟类达到顶峰，数量约占到东洞庭湖该时段水鸟总数的50%，白湖与丁字堤区域水鸟与隆冬期基本保持平稳，但春风湖区域水鸟持续减少，降至该越冬期水鸟数量最低点。

白湖是东洞庭湖越冬水鸟特别是东方白鹳、黑鹳、小天鹅和小白额雁等珍稀濒危物种最为重要的栖息区域。鉴于该区域目前还不是保护区核心区，建议保护区要特别加强该区域的监测巡护等工作。

洲滩高程不同，越冬初期的水鸟，特别是先行抵达的雁鸭类，大部分会选择地势较高的春风湖和红旗湖区域，之后会向其他区域扩散。因此，建议保护区需根据不同时期水鸟的分布状况，分重点区域做好鸟类监测和保护工作。

(特别致谢：感谢国务院三峡办、中国环境科学院对监测项目的支持；感谢东洞庭湖国家级保护区高大立、蔡涛、易飞跃、李飞云、兰小猛、余志兵等同仁艰辛的野外监测。)

[1] 谢永宏，张琛，蒋勇，等.洞庭湖湿地生态环境演变[M].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4.

[2] 袁正科.洞庭湖湿地资源与环境[M].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3] 王红娟，姜家虎，黄群.东洞庭湖湿地景观变化研究[J].长江流域资源与环境，2007，16(6)：732-737

[4] 窦鸿身，姜加虎.洞庭湖[M].合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出版社，2000.

[5] 钟福生，颜亨梅，李丽平，等.东洞庭湖湿地鸟类群落结构及其多样性[J].生态学杂志，2007，26(12)：1959-1968.

[6] 邓学建，王斌，钟福生.湖南动物志·鸟纲·雀形目[M].长沙：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3.

[7] 邓学建.洞庭湖脊椎动物监测及鸟类资源[M].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

[8] 蒋勇.张鸿.东洞庭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与社区共管模式[J].湖南林业科技，2008，35(6)：72-74.

[9] 邓学建，王斌，雷刚.东洞庭湖冬季鸟类及其多样性分析[J].动物学杂志，2001，36(3)：54-56.

[10] Cong PH，Wang X，Cao L，et al.Within-winter shifts in Lesser White-fronted Goose Anser erythropus distribution at East Dongting Lake，China[J].Ardea，2012，100(2)：5-11.

[11] Cao L，Barter M，Lei G.New Anatidae population estimates for eastern China：Implications for current flyway estimates[J].Biological Conservation，2008，141(9)：2301-2309.

[12] 雷璇，杨波，蒋卫国，等.东洞庭湿地植被格局变化及其影响因素[J].地理研究，2012(31)：461-470.

[13] Fox AD，Cao L，Barter M，et al.The functional use of East Dongting Lake，China，by wintering geese[J].Wildlife，2008(58)：3-19.

[14] 马克·巴特，雷刚，曹磊.长江中下游水鸟调查报告[M].北京：中国林业出版社，2005.

[15] 冯多多，关蕾，史林鹭，等.东洞庭湖秋季水文情势对洲滩植物及越冬稳定期小白额雁种群分布影响[J].湿地科学，2014，12(4)：491-498.

Speciescompositionandspace-timedistributionofwaterbirdsinDongtingLake

ZHANG Hong， LIU Xiangkui， YAO Yi

(Hunan Eastern Dongting Lake National Nature Reserve， Yueyang 414000， China)

Based on three surveys of water birds，respectively in November in 2013，January and March in 2014，the water bird community composition，variation and space-time distribution in Dongting Lake area were analyzed，and space-time changes of some important bird species were outlined.The results showed that，the Dongting Lake was dominated in winter by both Anseriformes and Charadriiformes in terms of species number and population as well.In the early wintering period，the water birds mainly distributed in Bai Lake，Chunfeng Lake and Caisang Lake.In midwinter，the number of bird increased in Dingzidi and Caisang Lake，while declined in Chunfeng Lake and Bai Lake.In spring of pre-migration，the number of water birds peaked in Caisang Lake，accounting for 50% in the total population in Dongting Lake.The number of water birds in Bai Lake and Dingzidi maintained the same level as in midwinter，but declined to the lowest level in Chunfeng Lake.

Dongting Lake； wintering water bird； survey； space distribution

2015-06-29

国家林业科学数据建设与运行服务项目(2005DKA32200-12)。

Q 958

A

1003 — 5710(2015)05 — 0025 — 05

10. 3969/j. issn. 1003 — 5710. 2015. 05. 007

(文字编校：张 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