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谷雨

在我身边（外一首）

拾谷雨

黄昏前睡去的水手，你在田畔种下茱萸

种下五月的病症和处方，疼痛多么必要

被 记忆的土壤记住，用身体挡住春天的一场大雪

人们的脸上，有五月云彩的温驯和

岁月所镂刻的暗伤，活着比死去更加漫长

而清晰，一只鸟执着地追逐着另一只鸟

天空就此被割为两片，而你

绝不向一只鸟提起故乡。

在瓦砾下，我们共同拥抱这个夜晚

五月的星空正被疯长的青草淹没

吸收掉光和热，孤独就像雨水般易碎

回忆里没有风声，月光凝固如堆雪

偶尔抬起头，听你朗诵

一首诗仿佛人世里孤独的回声

何山路抒情

我仍旧要写这个腊月

月色足以温酒

绿色的植物暗示着冬天的体温

我把生命的一部分落在何山路

没有雪也没有雨

只有我的影子铺在电车轨道上

一只塑料袋被风逼向年关

只有烧烤店的炭火仿佛能烧到天亮

我通过耳麦把一首歌从傍晚听到凌晨

我就要在这个陌生的地名里入睡

时令的温暖掩盖住一些悲伤

那些面色如路人的路人

像树一样从我身边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