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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磨剑,铸就崭新的辉煌

2015-10-29蒋文新

语文世界(小学版) 2015年9期
关键词:马队马驹雪儿

蒋文新

[作家连线]

曹文轩,1954年1月生于江苏盐城。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著有长篇小说《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根鸟》《细米》《青铜葵花》等。获国际及国内权威奖项40余种,其中包括国际安徒生提名奖、中国安徒生奖、国家图书奖、“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中国图书奖、宋庆龄文学金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冰心文学奖大奖等。多部作品被译为英、法、德、日、韩等文字。

2015年,曹文轩继2005年长篇小说《青铜葵花》问世之后,又为读者奉上最新的长篇小说《火印》。

[内容简介]

在中国北方草原地区一个叫野狐峪的小村庄里,男孩坡娃与他的那匹叫雪儿的马过着和谐宁静的田园生活。日本人的铁骑踏上这片美丽的草原后,所有的一切都被打破了。雪儿被日本军队掳走,身上烙下了一枚象征被日本军队占有的火印。一个日本高级军官看中了雪儿,想要把它训练成自己的坐骑。雪儿因不屈从而遭遇种种磨难,被迫去给日本军队运送大炮。同样遭遇磨难的还有坡娃和野狐峪的村民们。日本军队将大炮对准了这个村庄……

几经坎坷,坡娃与雪儿再次重逢。但雪儿重新回到野狐峪后,一直低着头,因为,是它拉来了那些大炮……

一匹马如何卷入了战争,它的身上具有怎样的人类的品质?

坡娃与雪儿数次分开又数次重逢,他(它)在那段特殊岁月里经历了什么?

雪儿的耻辱能否洗刷,坡娃和野狐峪能否在战争中幸存?

[精华分享]

第一章 狼群

太阳已经落山,从山峰背面喷射到天空的万道光芒,像无数支金箭齐发,在一天结束之前,上演着最后的辉煌。

坡娃赶着羊群,已开始回家。不时地,他会禁不住向西边看上一眼。他心里明白,此时大山的后面藏着一轮太阳——一轮很大很大、很红很红的太阳。他想象着那一刻太阳的样子,心中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向西跑去,跑去,登临顶峰,然后俯瞰太阳在峡谷中徐徐坠落……但他心里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还未等到他跑到山脚下,太阳早就入土了。

金红色的光芒在不住地变短,亮度也在不断地减弱。坡娃环顾四周,看到的只是万顷寂静——草原已经开始悄然等候夜晚的降临。

坡娃挥起长鞭,随即空中爆发出一记清脆的“噼啪”声,它告诉羊们:走快点儿!

跑到一旁去玩耍的黑狗,立即收回心思,快速跑到羊群的后面,熟练地配合着主人。它“汪汪”叫了两声,将几只散漫的羊赶回羊群。又沿着羊群的边缘催赶一阵之后,它跑到了羊群的前面,做出一副要率领羊群快点儿回家的样子。

一只只羊都吃得肚子圆滚滚的,走得有点儿费力。

不一会儿,黑狗就与羊群拉开了一段长长的距离。它回头看了看羊群,又“汪汪”叫了两声,但并没有往回跑,而是继续朝这座矮山的山头跑去——它要在那里等着羊群。

但坡娃很快看到,刚刚跑到山头的黑狗还未站定,不知为什么“汪汪”大叫了两声又扭头跑回来了,并且一副仓皇的样子。因为跑的速度太快,中途它差一点儿被地上纠结的草茎绊倒。

坡娃老远就听到了黑狗喉咙里发出的“呼哧呼哧”的声音。

“怎么啦?”坡娃疑惑地看着疾风般向他跑来的黑狗。

这时,西边的天空已是浓浓的红色,葡萄酒一般的红色。

黑狗跑到坡娃跟前,一个劲儿地叫唤,并不时地回头张望,被长长的毛几乎遮住了的双眼,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黑,黑,你胡叫什么?”坡娃连忙问它。

黑狗在坡娃的脚边焦躁地转着圈儿,不住地甩动尾巴。当它看到羊群还在无忧无虑地继续行进时,立即跑到它们的前头,冲着它们大声叫唤,一副竭力阻止羊群继续前进的姿态。

走在前面的羊停住了,但走在后面的羊还在走,不一会儿,它们便挤成了一团,全部停在了那儿。

“这是见鬼啦!”

坡娃抓着鞭子,快步向山头走去。

黑狗一见,又“呼哧呼哧”地跑过来阻止坡娃的脚步。

坡娃根本不理会黑狗,一脚将它踢到一边,以更快的脚步向山顶走去。黑狗又几次跑过来阻拦,都被坡娃踢到了一边。离山头还剩下五十米左右时,坡娃索性跑了起来,并且越跑越快。还剩下二十米左右时,干脆开始冲刺了。

黑狗无奈,只好随着坡娃一起冲到山头。

呈现在坡娃眼前的情景,从此永远地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在六七十米以外的一块平坦草地上,一群狼正无声地包围着一匹小马驹!

那些狼对坡娃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显出过于吃惊的样子,甚至显得有点儿不在意,或蹲着,或站着,依然纹丝不动。那小马驹不知是因为被吓坏了,还是懵懂无知,竟也纹丝不动。没有一丝风,眼前的一切,看上去是静止的、凝固的。那些狼并没有显出平素令人胆寒的凶相,只是平静地看着小马驹,就仿佛在欣赏一道让它们着迷的风景。

黑狗不再大声叫唤,而是将身子紧紧地挨着坡娃。它一直在微微颤抖,喉咙里不住地小声呜咽。

坡娃也在颤抖,并且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颤抖中,他没忘了数一数狼:一共十一只——不,一共十二只,那第十二只狼并没有参与对小马驹的包围,而是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下安闲地蹲着。那大柳树的树冠,犹如巨大的帐篷。那狼好像是一只置身于局外的狼。但坡娃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它是头狼!

不知是在什么时候,羊们也来到了山头。它们很快看到了草原上的敌人,惊恐地围绕着坡娃,拼命向中心挤去。被挤到外围的羊,显得尤为恐惧,不住地低着头,猛烈地撞击着羊群,企图一头扎到里面。但那已变得紧紧的一团,就像一块结实的石头,连一道缝隙也没留下。一次又一次的冲撞之后,那些身处外围的羊,只得放弃无谓的冲撞,把颤颤的身子紧紧地贴着那颤颤的“一大团”。

一直在颤抖中的坡娃,感觉到了黑狗和羊们的颤抖。这一个个的颤抖聚拢起来,使坡娃觉得连脚下的矮山似乎也在颤抖。

坡娃见过狼,但没有见过狼群——也见过一次,但,当时那狼群游走在远处的山坡上,隐隐约约的一团团黑点,而且当时还有爸爸以及许多大人在他身边。

几乎没有一只狼在朝坡娃看——朝坡娃看的,只有那匹小马驹。

坡娃根本不认识这匹小马驹。他回忆了好一阵,也没有想起周边谁家有这样一匹小马驹。它也许属于一个过路的马队——那马队有这样一匹小马驹,因为淘气、贪玩,它从一直行进的马队中溜到一边去了,而马队的主人却没能及时发现它。等它忽然想起马队时,马队已经走远,它便开始胡乱地寻找,结果走了一个与马队越来越远的方向,孤单地流落到了这里;或许是这群狡猾的狼发现了它,将它围追堵截到这里。

恐惧中,坡娃胡乱地推测着小马驹的由来。

西边天空的酒红色,好似在不住地被水稀释,渐渐淡去。

大柳树下,那只头狼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随即,那几只蹲着的狼也都站了起来。看架势,它们马上就要做它们想做的事了。

坡娃看到,小马驹在不住地甩动尾巴,四蹄在地上不住地刨着,干燥的泥土被刨到空中变成了灰,在沸沸扬扬地飘动。它心里惧怕着的是狼,但眼睛却始终在看坡娃。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尽管天色已经暗淡,却依然可以看到闪烁着的光芒。

黑狗完全感觉到了狼的心思,就在它们马上要采取凶残的行动时,它突然冲主人叫了几声,随即向狼群冲去。但,它只冲出去二十多米便站住了。它颈上的毛全都竖立起来,眼珠凸出,喉咙里不住地发出“呜噜”声。原本只顾目不转睛地看着小马驹的狼,这时,全都转动了一下身体,面对着黑狗。黑狗正是在这一双双饥饿的、寒森森的目光下停止它的跑动的。

狼们显然是在警告黑狗:“滚开!这里的事与你毫不相干!”

黑狗没有后退,不住地向狼群发出威胁性的叫声。这使那些饥肠辘辘的狼感到很不开心。它们竟然暂时丢下了小马驹,以极其缓慢的脚步,试探性地向黑狗走来。

黑狗坚持着,甚至又向前冲出去五六米。不过,它又很快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坡娃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些狼。他甚至看到其中一只狼的脸上有一个月牙形的伤疤。它们一只只都很瘦,瘦得皮包骨头,牙齿很白,白得让人感到身上发冷。按理说,这个季节的狼,不应当瘦成这副模样,但今年的夏季,是一个多年未见的旱季,春天那一片绿茵茵的草原,却并没有在这个夏季变得更加葱茏、更加茂盛,而是不住地变得枯黄。而那个颜色本来是属于秋季草原的。流火般的炎热,导致水和食物严重匮乏,小动物们不住地死去,狼很难在草原上寻找到充饥的食物。草原成了饥饿的草原。狼们瘦弱不堪,疲惫不堪。此时,它们的目光变得越发凶恶起来了。

小马驹企图逃跑,站在大柳树下的头狼嗥叫了一声。这声音充满恫吓,并充满威严。小马驹又站住了,不住地跺着蹄子。

黑狗在狼群的步步逼迫下,只好不住地后撤。

随着狼的逼近,羊群开始骚动,大有马上就要炸窝、四下逃散之势。

“黑!”坡娃叫了一声,“回来!”

黑狗掉头跑回到坡娃的身边。

好似得到统一的口令一般,所有的狼几乎同时嗥叫起来。它们并不冲着坡娃和黑狗,而是冲着苍茫的晚空。声音之大,让坡娃耳膜发颤、生疼。他禁不住转过头去,向家所在的方向望去。因为近处已无绿草,这些天,他把羊群赶到了离家很远的地方。他根本看不到他的村庄,甚至看不到村庄的炊烟——此刻,村庄的上空应该是炊烟袅袅了。

不知是晚风吹来的缘故,还是因为内心的极度恐惧,坡娃用双手紧紧抱了一下自己的肩头,然后扭头向后看去。他很清楚,他完全可以重新选择一条回家的路线以避开狼群。看了看变得越来越凶、越来越难以克制的狼,坡娃打算带着黑狗和羊群往后退去,一直退到这座矮山的脚下,然后一路向东,翻过另一座矮山回家。

头狼又大声嗥叫起来。

天色的缘故,坡娃已不能清楚地看到头狼那边的情景,但他的眼前,却分明飘忽着被头狼的嗥叫震落下的无数柳叶。

坡娃往后退了一步,只轻轻一挥动鞭子,羊们便立即纷纷掉头往山下跑去。看上去,像白色的雪团在迅速地滚动。转眼间,山头上就只剩下了坡娃和黑狗。坡娃没有看狼,而是看了一眼小马驹——那时,小马驹也正朝他望过来,两对目光在空中相遇了,一对目光里含着的是无边的哀怜和急切的求救,一对目光里含着的是深深的怜悯和无尽的歉疚。坡娃避开了小马驹的目光,低下头。他听到了羊们踏上另一条归家的路之后的走动声,没有再看小马驹一眼,转身向山下走去。他走得很慢,仿佛每走一步都要用一百年的光阴。

黑狗是最后撤离山头的。在撤离之前,它不忘一条狗的本分,冲着狼群气势汹汹地吼叫了一阵。

坡娃再一回头,什么也看不见了。

太阳已经彻底溶化到了泥土里,西边的天空已经转为淡淡的青灰色,远处的山峦笼上朦胧的暮气,天空下的景物,包括天空,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小马驹长长的一声哀鸣,让坡娃的心猛然一颤,立即停止了前行的脚步。

……

同学们,坡娃停下来干吗?他会不会救助这匹可怜的小马驹呢?他们将面临怎样的困难和危险?请到《火印》中寻找答案吧!

(小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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