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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成一格的玛吉·史密斯

2015-10-29撰文ElizabethGrice翻译宋怡秋

中国新时代 2015年7期
关键词:唐顿玛吉史密斯

撰文>>>Elizabeth Grice 翻译>>>宋怡秋

自成一格的玛吉·史密斯

撰文>>>Elizabeth Grice 翻译>>>宋怡秋

看过英剧︽唐顿庄园︾的人恐怕都对其中的老伯爵夫人印象深刻。

演员玛吉·史密斯将这一角色塑造得惟妙惟肖,也使自己的事业在人生的暮年又迎来高峰。扎实的戏剧功底、数十年的从业经历、战胜癌症恶魔的乐观精神,再到如今历经风霜之后的淡然态度,让这位年逾八十的老戏骨仍能奉献出一部部电影和电视佳作,也使她成为英国表演事业的瑰宝。玛吉·史密斯要演到多少岁?这一点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的是,老太太向来不会让我们失望。

“您熟悉巴黎吗?”这个问题真是琐碎得令人汗颜。当我听到玛吉·史密斯女爵恶作剧般却又十分坦诚地承认她对自己最近的一部电影印象不深,只记得影片的故事发生在巴黎,而她在片中一如既往地扮演了一位厉害的老太太时,我一边努力地消化这些信息,一边提出了这个问题以免冷场。

巴黎!听到这个字眼就像给一个装满蛇的盒子揭开了盖儿。被人围追堵截的回忆让她面露不快,打了个寒战。她本想在那座城市里四处逛逛,参观一下博物馆和美术馆,但那是不可能的。“我被美国人和有关《唐顿庄园》的问题包围了,”她畏缩地说,“我以前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全是电视惹的祸。太可怕了。我喜欢一个人随便走走,但根本不行。”

即便在英国,由于她出色演绎了《唐顿庄园》中的格兰瑟姆伯爵夫人维奥莱特一角而成为电视名人(再打几个寒战),随之而来的结果也令人不知所措。“我不怎么出门,要是出门的话基本上都得找个朋友陪着我。一个人出门很麻烦,因为无处可逃。”

我脑中浮现出一群小蛮牛满怀好奇、互相推搡的情景。她如何应付呢?

“多数情况下就是跑开。我会直奔一个方向,然后不停地走走走。不好躲。我不知道别人怎么应对这种情况。那些电影巨星是怎么做的?他们到底怎么做?也许他们从来都不出门。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一个人四处溜达。如果想听我一句忠告,那就是在巴黎时别这么干。”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尖刻的怀疑语气,让人想起维奥莱特·克劳利和《哈利·波特》中的米勒娃·麦格教授。这正是最典型的史密斯,她显然是位明星,却不愿将自己归入明星之列。大众的好奇心让她受到了“甜蜜”的冒犯,但她也完全承认,都这把年纪了——我们不妨说是92岁好了——仍然受人欢迎,她觉得既荣幸又荒唐。

“我现在演的总是些老到不能再老的角色。”她宽厚豁达地说。早在1991年,她在《铁钩船长》中扮演温迪·达林老奶奶时,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就曾问过她在道具组的一位朋友:“玛吉·史密斯多大年纪了?”

“我的朋友毫不迟疑地回答说:‘92岁。’从此我就是这个岁数了。恐怕他们再也不用给我化妆了,我看上去已经到这把年纪了。

前几天,我和佩内洛普·威尔顿(在《唐顿庄园》中饰演正直的伊索贝尔·克劳利)合演一场戏,我拄着手杖站起来,开始颤颤巍巍地走来走去。‘我为什么要扮老?’我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老了!’我在设法搞清楚:如果我是现在的年纪,那我演的老格兰瑟姆伯爵夫人现在就得有110岁上下。她已经变成老怪物了。”

如今的史密斯是无与伦比的——没错,由于年龄的缘故,她的角色已经定型,但她仍然思维敏捷,难以捉摸,无可指摘。她可以将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点石成金,没人知道她使用了何种魔法。《唐顿庄园》的制作人朱利安·费洛斯说得很贴切:“玛吉有一种本事,能够为每句台词注入一种其自身所不具备的机智和维度。对编剧而言,演员的这种天赋很有吸引力。她还具有一种独特的喜剧感,这种喜剧感来自对现实生活的几分嘲讽态度,因而更加诙谐,也更加令人感伤。”

她之所以对《可爱老女人》印象模糊,是因为大量的角色接踵而来。“感觉那是很久以前拍的了,之后又发生了好多事。我在努力回想那部片子是不是在印度那部戏(《涉外大饭店2》)之前拍的。我把它和《唐顿庄园》弄混了。全都混在一起了。当演员就是这样,要么无戏可拍,要么片约不断。”

虽然不工作时的生活没有条理,让人不安,但史密斯觉得自己近来工作太多了。“奇怪的是,我演的戏都会不断地拍下去,像《哈利·波特》和《唐顿庄园》都是如此。我需要停下来缓口气——可是却办不到。”她即将在影片《货车里的女人》中再度演绎片名中的角色,这部电影改编自艾伦·贝内特为史密斯创作并由她在2000年出演的戏剧。

她把《哈利·波特》称作自己的养老金,从中获得的酬劳让她资助了五个孙辈的教育。“我一个人生活,所以能帮上儿子们是件好事。”

史密斯已经成名60年了,不过直到现在——处于职业生涯晚期她才获得如此广泛的国际影响力。1952年,她在牛津大学戏剧社的演出中初登舞台。1963年,她与劳伦斯·奥利维尔搭档,饰演了苔丝德蒙娜(编注:莎士比亚戏剧《奥赛罗》中的角色)。但作为一名年轻演员,她感到自己演技尚弱,形象也不合适。“我认为人们对角色的容貌有一个既定的标准,我并不符合要求。”虽然她不具备传统意义上的美貌,但她的事业并未受阻。1969年,影片《简·布罗迪小姐的青春》(又译《春风不化雨》)为她赢得第一尊奥斯卡奖;1978年,她凭借《加州套房》再次获此殊荣。此后,各种荣誉和奖项(包括五次英国电影学院奖)便纷至沓来。

她说自己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职业规划,也没有过这辈子一定要扮演哪个特定角色的雄心壮志。“很坦白地说,都是碰到什么就演什么。刚入行时,我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电影和电视角色),一点儿也没想过。我当时就想着会一直演戏剧,会很美好。”

她觉得演电影是个考验耐力的工作。“在剧场里,你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你知道自己得在晚上或午后来到剧场,你有一段时间做准备,然后就上台演出。但是,拍电影就像是在好多天的时间里随时候命,而在我看来似乎每天要工作12个小时或更长时间。时间安排得似乎越来越紧凑。”

“演戏剧时,如果有一晚演砸了,你会想明天的演出将会很精彩。而一旦表演被永远地固定在胶片上,你就再也无法改正了。”不过她断定,或许这样也好。“因为总有些是我想要改进的。那就永远不会有恰当的镜头了。你会彻底疯掉的。”

电视带来的那种危险的亲密感让史密斯颇为烦恼:“人们就跟你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不是吗?我觉得他们会自认为跟你很熟。在剧场里,演员与观众总隔得很远。总是保持着某种距离,就有更多的神秘感。你可以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而电视实在是(她双手啪的一声合在一起靠近脸颊)让人拉不开距离。这不是特别好玩。”

2013年,史密斯凭借在戏剧领域的工作获得了《标准晚报》颁发的“偶像”奖,但是她听上去似乎有些遗憾,觉得自己做得太少了,不配这项奖。(在2008年战胜乳腺癌之后,她似乎失去了演戏剧的勇气)“什么都能成为偶像,”她说,“只要你干得足够久,你就是偶像,一个黯淡无光的偶像……或者国宝什么的。”

她是我遇到过的最不重视身后名的演员——无论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在讣告和悼念过后,名声也随之消散。她想到最近过世的朋友劳伦·白考尔和罗宾·威廉姆斯,他们被人们大加赞颂,之后又被迅速遗忘。“名声不会持久。这个世界随时都新人辈出。我想人们不会记得的。”

她不记日记,不写回忆录,而且与1992年出版的那本关于她的传记“毫无瓜葛”。“他们无休无止地写这些书,搞得什么都没有神秘感了。”

自从她的第二任丈夫、剧作家和编剧贝弗利·克罗斯于1998年过世之后,史密斯一直独自生活。工作让她无暇念及丧夫之痛,但当拍摄工作结束后,悲伤会偷偷地再度袭来。“人们说悲伤会消散,但其实不会,只是会换一种形式。这很可怕,可是你又能怎么办呢?繁忙过后,你会更加孤独,倍感孤独。忙碌不堪的一天让你无暇思考自己为什么孤独,但是忙碌过后,就会有那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这个9月她本该休息,但她正在计划如何填补这段空白。“我会把时间都献给艾伦·贝内特和《货车里的女人》。背词,背词,背词。好在看上去确实还挺眼熟。”

背台词对她来说不成问题——但她碰了碰抛光的木头(编注:源于英国迷信,认为用手碰木头可以使好运延续),以期永远不要用到“他们往人们耳朵里塞的那种可怕的玩意”——随时待命的提词装置。“你能想象吗?”她说,“你会露出那种非常心不在焉的表情。”她说到这儿就开始模仿那位茫然的美国女演员,据说那位演员的开场白说的不是自己的台词,而是“大家早上好,沿中间靠左往前走”。

这件事写出来并不好笑,本身也不是特别好笑,可是我们俩都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我敢肯定这是杜撰的,但我太喜欢这个故事了。”史密斯就是这么个自成一格的人。

文字来源:《新东方英语》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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