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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鸥

2015-10-28周蓉蓉

参花(下) 2015年12期
关键词:蓉蓉竺可桢浙江大学

◎周蓉蓉

海鸥

◎周蓉蓉

安娜堡又是一个细雨天。这样的天气总让我想起杭州,想起和沉沉在一起的时光。

每当我想用一种文艺的笔调来描写在杭州那些年我们踱步在西湖边漫无目的游荡的生活,我就想起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写到的,他和直子“两人只是日复一日地在落叶飘零的东京街头漫无目标地或前或后或并肩行走不止。”我和沉沉的生活曾经就是如此。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常常骑着自行车,到西湖边找棵好看的大树坐下来,一人一只耳机,一人读一本书,谁也不多说一句话。

回来的时候,我常去她家吃饭,饭后我们就在她的房间里,并肩坐在写字台前,依旧是一人读一本书。我记得有一个雨夜,我们两个通宵没睡,我读了余华的《在细雨中呼喊》。

大一暑假,我们两个一起去了北方。列车经过天津、北京,绕过山海关,在隆隆轰轰的拥挤的人群里,我们站了13个小时,完成了人生第一次独立的“壮游”。回来的时候,我们在北京大学停留了两天,借宿在同学的寝室,宿舍里没有空调,我打一壶热水,削两个苹果,两个人依旧是一人一本书。

离开杭州前的最后一个暑假,我在沉沉家多住了一段时间,两个人一起享受了几天“奢侈”又“放纵”的生活:到健身房大汗淋漓地跳操,到美容院做推拿,到化妆店做足疗和美甲,到美发馆吹头发,然后清爽地踱步到西湖边,找个长椅坐下来,依旧是一人一只耳机,听法国女歌手Tina May。依旧是谁也不说话,享受宁静的夏日晚风里两个人相似的呼吸。回家的路上,买一瓶白兰地,一人斟一小杯,并肩站在阳台上,看悠长的日落。

如今沉沉去了法国,我也到了另一个国度,虽然一年多不见,但每周一次的电话里依旧能感受到相似的节拍。常常是谁也不开口,或者同时开口。我们聊各自的室友,各自的学习,各自的悲喜。

我和沉沉的孤独,在两个人的空间里变得舒坦和踏实。我们在一起话很少,常常静静地坐一天都不说一句。不像很多其他的人,喋喋不休,一定要追问,要了解,要寻一个解释。在我看来,那些费尽心机的思考,追逐,挖掘,生硬又愚蠢。

今天之所以写了一点和沉沉的故事,是因为和一个在法国的朋友聊起来,说到节奏和低调的问题,他也认识沉沉,说她对自己的“光辉”历史只字不提。一些历史,一些记忆,也许外界的人很难再知道。因为不知道,所以不了解。但因为一段青春的偶遇,我和沉沉莽撞地分享了安静岁月里内心无疆的驰骋,这段共同的记忆支撑着我们如今的乃至未来几十年内的友谊。

我偶尔会幻想老去的情景,大概正如沉沉一段大二的日志里写到的:“再过20年,我已经变成一个富太太(或者不太富的太太),每天坐在化妆镜前勤奋地抹抗皱的眼霜,我会看着脸上七七八八的纹路,托着下巴愣愣地想:那时我们都年少,你爱谈天我爱笑,结果大家笑纹都不少……”

那时的我们,又会身在何方呢?

(责任编辑 孙珊珊)

作者简介:周蓉蓉,2010年毕业于浙江大学竺可桢学院、光华法学院,获法学学士学位、竺可桢学院荣誉证书。2012年毕业于美国密歇根大学法学院,获法学硕士学位(LL.M.)。曾任美国密歇根大学亚洲法律协会LL.M.学生代表、浙江大学竺可桢学院“卓越”工作室总监、竺可桢学院院刊《竺院人》(CKCer)副主编、竺可桢学院学生会学术部干事、浙江大学“求是潮”网站推广策划部干事。在《中国海商法年刊》《山东审判》《北方文学》等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散文等数十篇,并于2015年6月1日出版一本法学随笔集《行囊里的天平:在密歇根读法律》。现供职于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三次荣获论文优秀奖,并获优秀共产党员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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