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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在大树下等你

2015-10-27梁俊军

参花(上) 2015年1期
关键词:女服务员百灵回音

◎梁俊军

今夜,我在大树下等你

◎梁俊军

韩媛媛芳龄十九,眉清目秀,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就与音乐有缘,一直是班级的文艺骨干,同学们都称她为“小百灵”。可是,人无完人,胖乎乎的中等身材是她唯一的缺憾,她也明白这一点,但她并不自卑且敢于挑战自我。

大学毕业后,韩媛媛一时半会很难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她不想做啃老族,于是就去了小城一家最大的酒吧——洒脱OK酒吧唱歌,最起码能养活自己,从而学会独立生活。渐渐地,来洒脱OK酒吧喝酒的宾客络绎不绝。客人来的目的是在这儿可以听到婉转动听的歌,那歌声令人陶醉。

一天夜晚,路灯一早就亮了。洒脱OK酒吧里,早已经聚满了宾客。刘永清随着众人一早来到酒吧,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小百灵,听听她的歌。

刘永清是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23岁,是一家电梯公司的电梯维修保养员,担负整个小城所有安装运行电梯单位的电梯维修保养工作,工资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水平。一次他的好友张国栋在跟他聊天时,无意间说到洒脱OK酒吧有个女驻唱,人称“小百灵”,歌声委婉动听,沁人心脾,真可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刘永清这天忙里偷闲独自到这里,不是为了喝酒,而是为了品歌,一心想看看“小百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时间过得真快,转瞬间已是晚上十点钟光景,宾客们一个个酒足饭饱,打着饱嗝,纷纷走出这家酒吧,而后扬长而去。

刘永清见此情景,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呢?一瓶啤酒,他只喝了一小半,今夜这儿没有歌声和音乐,他的心冰凉冰凉的,暗骂道:“这个张国栋,净说瞎话!早知这样,我就不来这里浪费时间了!服务员,结账!”刘永清喊道。

一名女服务员应声走来:“您总共消费58元。”刘永清付了酒钱,扫兴离去。

这天傍晚,刘永清刚刚维修好一个单元楼的电梯,“挽救”了一个女人的生命,因为这个女人被困在电梯里足有半个小时,她几乎绝望了。女人一边惊恐地走出电梯,一边埋怨声不断,“吓死我了,我再也不乘这儿的电梯了。”刘永清轻蔑地一笑。当他路过洒脱OK酒吧时,小百灵美妙的歌声飘然传来,刘永清蓦地一惊:“咦?谁在唱歌,这么好听呢!”

“到了某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渐渐开始尝到孤单的味道,时间在敲打着你的骄傲……”歌声轻轻飘荡,飘在空气中,弥留在人们的耳际间。刘永清情不自禁地顺着歌声传出来的方向寻去。“你好,请问你需要喝点什么酒?”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笑脸可掬地冲着刘永清询问。

刘永清猛然一惊,发现自己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洒脱OK酒吧雅座间。

他愣了愣神:“就随便来两瓶啤酒吧!”“好咧!您请那边坐!”女服务员用纤纤细手指向对面座位,“您稍等!”说罢走去。刘永清走到一个座位旁,找个木椅子坐下来,眼睛却在寻找着唱歌的女孩。忽然,邻座传来了悄悄话。

“听说这几天小百灵病了,没来酒吧唱歌。酒吧的生意一下子就清淡了许多。”

“哦。”

“今天夜里,是酒吧老板特意开车去请小百灵来的。”

“为什么还要去请她?”

“小百灵的病,毕竟还没好利索呢!”

“你咋知道的?”

“我听老板打电话说的。”

“你都不认识老板,你不会是说瞎话,编故事吧?”

“你爱信不信。这不,我刚才还在地上捡到一张酒店老板的名片,上面还记着小百灵的手机号码呢!”

这人递过来一张名片,有人接过,仔细打量着那张名片。“哟!还真是,呵!138****5668,这真的是小百灵的电话号码吗?”“怎么不是?你没发现上面特意注明,小百灵:138****5668。”刘永清默默记下了手机号码,心中暗喜。这时,女服务员走到他的身边,端上来两瓶啤酒和两碟小菜:“您请慢用。”

刘永清疑惑地问:“我没点小菜啊,怎么……”女服务员笑了:“这是酒吧里免费送的。”刘永清:“谢谢。”

小百灵韩媛媛还在动情地歌唱:“只想在平淡中体会爱的味道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

刘永清打开一瓶啤酒,倒了一杯,用筷子夹着小菜,却忘了喝酒,入迷地听着小百灵唱着歌:“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

恍惚中,刘永清看到韩媛媛笑眯眯地向他走来,就在她与他靠近后即将拥抱之际,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刘永清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抓起手机接电话:“喂,谁?什么事?”“嘉华实业公司13号电梯门有异响,请你过来看看。”“好的。”刘永清挂掉电话骂道,“真讨厌!打扰了我的良辰美梦!”

中午,风高气爽,晴空无云。刘永清开着小轿车停靠在一处公路边下了车。四周是湿地公园,风景秀丽。公路边两侧树木成行绿荫婆娑,婀娜多姿。刘永清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寻思着:我天天惦记着韩媛媛,我好像是爱上她了。干脆发个短信,给我的梦中情人吧!兴许她能投怀送抱,也说不一定。“哈哈!”他自嘲地一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滑稽可笑,“怎么可能呢?管她呢,给她发个短信又能咋样?”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飞快地编辑短信:“小百灵啊小百灵,你的歌声好嘹亮,你的人好美。你愿意飞到我身边,永远陪伴着我吗?”

刘永清不管三七二十一,得意忘形地发毕短信收起手机后,钻进车内,驶去。没有回音。这是事先预料到的结果,他并不气恼,又编辑一个短信:“胖胖的女孩,我喜欢听你的歌,更喜欢你。”仍然没有回音,又发短信,还是没有回音。就这样,5年时间过去了。刘永清发了不知道有多少个短信,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不过,总会是同样的一个结局:没有回音。

第六年,刘永清继续坚持不懈地发着短信:“我祝福着你,小百灵啊小百灵,愿你的歌声能给家乡人们带来欢笑,带来好运,带来快乐!”韩媛媛静静地坐在闺房翻看着一个本子,上面记着刘永清发给她数也数不清的短信,她边翻看着,边轻声读着,眼泪竟然毫不争气地哗哗哗地从她那美丽的脸颊上淌流下来。

韩媛媛:“你是谁呀?是我的白马王子吗?”

韩媛媛合上本子想道:“刚开始,这个男孩发短信给我,也许是开玩笑!可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都坚持下来,兴许他是真的爱上我了。”韩媛媛把本子放到桌面上,面对墙壁沉思:“即使我不喜欢他,我也要回复他呀,告诉他,我自己的真实想法,最起码我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痴情!”

韩媛媛“小百灵”的名气很响,从她做洒脱OK酒吧驻唱开始,到民间晚会、市里文艺节目演出,又到央视星光大道做客直播间一亮歌喉,一直坚持唱了5年歌。这几年期间,在她的背后一直有个人在发短信鼓励着她,这个人就是刘永清,而且他一有空闲就会去捧场。到了第六年韩媛媛幸运地被选入市电视台春晚演唱歌曲,成为家喻户晓的歌手,而且有家文化传播公司闻讯而至,找到了韩媛媛,说明来意,他们要与她签约,要包装她,要为她定身制作出个人歌曲演唱专辑,公司看好她,她也欣然同意,愉快地签下合同书。

韩媛媛回到家后,第一次高兴地给刘永清回复短信:“我不认识你,虽然你关注我有六年之久。现在想来,我就是一块石头,也会被你的诚心打动。”

很快地,韩媛媛就接到刘永清回复的短信:“小百灵,祝贺你早日心想事成!既然你就快成为著名歌星了,我就更加觉得我自己配不上你,不过,没关系,我会替你高兴的。我会一直祝福着你。”

此时的刘永清坐在屋子里,失望地刚打算收起手机,突然一则短信瞬间即至。

刘永清打开手机短信一看,惊住了。原来短信上说:“今夜,我在新世纪公园那棵大槐树下等你,不见不散噢。”新世纪公园上空,月亮清澈明亮,路面上,车辆打着亮灯,车水马龙般驶来驶去,行人三三两两地走过,刘永清如约前往。韩媛媛早早地等在那里,见刘永清慢慢走近她,她愣住了。

刘永清呆呆地站在大树旁一侧看着韩媛媛,不知所措。韩媛媛忍不住激动的心情,迎面扑了上来。刘永清顺势抱住了她。他们二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许久许久。“小百灵,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不是在做梦,是真的。小百灵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

李永清不敢相信:“你都想好了吗?不后悔?”

韩媛媛含情脉脉地点头回答:“当然想好了,不后悔!”

刘永清:“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韩媛媛醒悟:“对了,忘了问,你叫啥名字?”

刘永清逗笑着她说:“我叫小百灵韩媛媛。”

韩媛媛责怪地刮了一下刘永清的鼻子:“去你的,刘永清,刘永清是你的名字吗?”刘永清大吃一惊:“啊?你咋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韩媛媛笑靥如花:“傻瓜,六年前,你发给我的第一则手机短信里,早就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责任编辑 葛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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