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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注销外星人

2015-09-10卡莱布·沙夫

飞碟探索 2015年11期
关键词:水星外星外星人

卡莱布·沙夫

我们从未见过外星人,这是事实,但是宇宙我们也并没有看到多少。

有一个谜。我们从未谋面,甚至并不知道他们是否存在,但是我们对他们进行思考、辩论,甚至围绕他们争吵。他们是谁?

当然是外星人了。

不久前,我在《鹦鹉螺》 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讨论如果我们发现了外星生命,比如火星上的微生物或者其他恒星周围的科技文明,将会怎么样,同时也探讨获取此类信息是否存在固有的危险。具有传染性的异域模因(大脑传染基因)是否有可能泛滥,扰乱社会?智能生命体会决定对此类信息置之不理吗?这是一个异想天开、古怪的思想实验,探索寻找宇宙中生命的科学,以及弄清楚对智能而又新奇的生命来说出现意外的可能性,即使这种可能性很小。

这太简单了。但是文章的评论越来越多(许多评论在我的收件箱里),我发现自己成为密集炮火的目标。有人极为愤怒,因为觉得我可能在暗示有一些情况迫使我们(或任何智能物种)不再关注天文与科学,从而避免收集到危险的外星数据。另一方面,在关于外星人的问题上我们被政府蒙在鼓里这种说法,也有人表示愤怒。此外,对我们这种看似可以无限地把事情( 无论是大宇宙还是其他什么)搞砸的能力,大家普遍存在一种厌世感。

大型天文勘测器的艺术构想图

哎呀, 真是不可思议。

在宇宙其他地方存在生命的可能性并不只对科学界有吸引力,它为我们的希望、恐惧和幻想提供了一个独特的精神家园。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就是一个墨迹测验,反映了我们内心的想法、情感,当然还有担忧。

科学中混杂着许多对我们自认为已经透彻观察过的现象的错误认识

对我们中的一些人来说,期望进入一个令人为之着迷、有着《 星球大战》那样的智能外星人居住的世界的诱惑是难以抗拒的。地球圈子日益缩小,对地球上70亿饥饿且遭受污染折磨的人们来说,这是一条逃生的出路。让我们展开星际飞行的翅膀吧。对其他人来说,地球上早已有可怕的地外生命存在(它们也成为解释人类疾病的替罪羊),再去地球外寻找已经失去意义,因为它们已经来到你的身边,只不过被阻拦在欺骗和隐瞒这堵防火墙外。

你可能会对这些观点有一点同情。但是最让我感到困扰的是另一些根本站不住脚的观点:“担心没有意义,我们知道外面什么也没有。”这些观点基于一个事实,即对“外星人都去哪儿了”这一问题我们还没有答案。这一问题也被称为费米悖论:如果生命有合理的存在可能,宇宙也是广阔而年代久远的,那为什么外星人没有出现在我们的门口呢?许多人以此来证实具有科技文明的智能生命体稀疏地散布在宇宙时空里,我们看不见,只有公式能推算出来。事实真是这样吗?我看未必。

艾伦望远镜阵列

尽管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但在目前的科学中,还是夹杂着诸多对我们自认为已经全面彻底观察过的现象的错误认识。比如我们对水星的认识。从19世纪80年代开始,科学家普遍认为水星有一面始终朝向太阳,其自转周期和公转周期均为88个地球日。天文学家的手绘地图很好地佐证了这一点,这些地图所展示的水星面向太阳的一面,地表特征总是一致的。

可惜这是错的。20世纪60年代中期的数据显示,水星的自转周期是59天,过去几十年的记录都是错误的。事实上,在当时甚至现在,相对南半球而言,北半球并不适合观测水星,因为每当水星处于其远日点时,对北半球观测者而言,水星赤纬总是低于太阳赤纬,即使水星离太阳距角接近最大的28°,它俩还是几乎同升同落。等水星到了近日点,水星

赤纬比太阳赤纬高,但距角只有18°,水星还是很难被观测到。这种情况要等再过几千年、水星近日点进动9°后才能改观。而这些,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欧洲天文观测者当然不知道。有时候,我们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多么盲目。

我们一次又一次严重地高估自己对周围宇宙里所发生一切的感知能力。与许多好莱坞电影不同的是,我们没有全球性的“指挥中心”来魔法般地监视并绘制星际地盘,以便提醒总统、首相以及勇敢的学童,该是欢迎外星统治者的时候了。

举个例子,20世纪90年代以前,我们并未在遥远的柯伊伯带发现大量海王星外星体。如今,我们发现了1500多个此类天体,其中直径最大的超过1000千米,而且应该还有10万颗此类星体,由于太暗淡,我们至今未能发现它们。

再想想大口径综合巡天望远镜——一架正在研制中的大型天文勘测器——将用10年的时间探测出90%对我们有潜在威胁、直径大于140米的小行星和彗星。尽管到那时,没有发现的那10%数量很可能仍然多达2000个,但这次探测仍将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这些危险的天体,我们只是无法在太阳系内找到。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周围有外星飞行器或神器,但如果有的话,我们也无法保证一定能发现它们。

在试图探测人造射电信号或者穿越宇宙的调制闪光这类问题上,我们的研究还只是蜻蜓点水,非常肤浅。尽管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搜寻地外文明计划的一批科学家对外星智能探索做出了高尚、精致的努力,但是用宇宙术语来说,机会的窗口还是极其微小的。

许多外星智能探索的成本并非高昂不堪

艾伦望远镜阵列

最近,美国航空航天局的“好奇”号在火星上嗅到了一股沼气,这是一次突破,标志着地外生命实实在在地存在,而且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但是,这只是覆盖约1.5亿平方千米行星表面的极小部分的几个数据点而已,只不过是一个试探性的分析。

正如我在《鹦鹉螺》里所说的,我们在“不了解”面前应该保持谨慎的态度。我们对传染性外星模因的思考是推测性的,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保持谨慎的态度,最起码要考虑可能的影响,这样做代价小,因而没有必要停止搜索。

但是当前,探索成本相当高昂。“好奇”号造价25亿美元。美国航空航天局的詹姆斯·韦伯空间望远镜预计2018年投入使用,该望远镜能在一些恒星附近的类地行星上检测到诸如二氧化碳、甲烷和水之类的大气分子,这些分子可以参与地球生物化学循环。不过,研制该望远镜需要花费90亿美元。直径30米的地基巨型望远镜正在建造当中,这种光学望远镜有同样的性能,可以检测出百万亿千米以外大气层中的氧分子,使用一次就得花费10亿美元。

成功探测到这些生物信号将是了不起的成就,也会增加我们的信心——未来到处都有天文感应器,可以对生命进行远程研究。只可惜这些都是极其困难的工作,成本高昂,而且初期探测充其量只是最基本的尝试。

相比之下,许多形式的外星智能探索成本并不是很高。早先人们过于乐观,期望捕捉到某些技术文明迷失的射电信号。最近掀起的系外行星探索狂潮已经提供了非常具体的目标。问题是,能够实现这些目标的天文台,如加利福尼亚州北部的艾伦望远镜阵列,由于资金短缺正处于时断时续的艰难挣扎中。对这个项目来说,一两百万美元只够1年的开销。

科学界也为探索地外信号做出新的努力,包括从外星结构释放余热所放射的红外光中搜寻奇异的星食,对瞬变事件进行光学探测或传感,等等。

人们可以怀疑,但事实确实是只有外星智能探索才可能一次性回答我们这些问题:还有其他生命吗?他们是智能的吗?我认为,这种潜在的可能值得我们把外星探索项目的得失比以及生命信号能否印证我们猜测的概率提高到10亿美元项目的水平。

总而言之,现在该对外星智能探索重新做出大胆的努力,以便对付悲观主义和我们一向的无知。就这样,让我们放开手脚,不管三七二十一,冒一下那些外来模因的风险。对纸上谈兵我已经烦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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