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东

——《贫民窟的百万富翁》里印度公用厕所的奇葩配置让人印象深刻，现今印度人如厕的条件还是如此差劲吗？

——是的，尽管现代化进程在推进，但印度的公共卫生条件仍然非常差劲。在首都新德里郊外的农村里，村民如今仍是直接在农田里大小便。

“马桶座垫圈自动加温的，天气冷的时候非常舒服。如厕完毕，还自动给冲洗，且男女不同。最后，还给烘干，连卫生纸也省去了”——在近年火爆的赴日旅游热潮中，越来越多的普通国人能够观察到这个近邻发达国家的生活细节。日本人在解决如厕问题方面的小细节令国人感到惊讶，并间接带动了日本产智能马桶盖的销量。

正如中国国家旅游局局长李金早之前推动“景区厕所革命”时所说的那样，“厕所是全世界通用的嗅觉语言和视觉语言，是文明沟通中最短的直线，它体现文明进化的历程。”

与日本接近0.9的人类发展指数以及40000美元的人均GDP相匹配的是智能又贴心的加温马桶盖，而与印度0.586的人类发展指数以及1400美元人均GDP匹配的就只好是广袤的庄稼地组成的“露天卫生间”了。

印度农村的厕所

据世界卫生组织与联合国的报告，全球没有厕所的人当中，印度人占了6成。印度半数人口习惯露天排便，由此带来的卫生问题每年夺走印度约60万人性命。

印度的大部分城镇，在靠墙的地方贴几块瓷砖，挖几个坑，就成了专供男人使用的公共厕所。而在广大农村，连这样的简陋厕所也看不到。无论是草丛中、树荫里，还是在道路旁、墙脚下，你常可以看到尿流的痕迹。

而对农村女性来说，如厕通常是一件非常麻烦又痛苦的事情。BBC曾经到新德里郊外的一座村庄采访，发现村里的女人们每天两次固定地到地里解手。一次是黎明时分，一次是天刚擦黑。“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

“村民到地里解手不用手纸，只用水，回家后女人们再用肥皂好好清洗。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因为下次如厕要到天黑。如果想小便或大便，女人只能憋着，经常一憋就是好多个小时。”村民苏诺说到。

《世界新闻报》驻印度记者认为当地条件不错的卫生间也有，比如在新德里的一个高档小区里，“家家户户都是三四层的小楼，每个卧室都有自己的卫生间，卫生间里大理石地面、电热水器、卫浴设备等一应俱全。”

但就在这个小区出门不到几十米的地方，“完全暴露的巨大排污水沟里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城市污水和垃圾粪便就这样恣意流淌着。”

数据显示，在孟买的贫民窟中，平均每81个人共用一个厕所。有些地方由于贫困人口激增，甚至有每273个人共用一个厕所的现象。条件最好的地方也不过58个人共用一个厕所。

莫迪主导下的印度政府目前正在下大力气推动“健康厕所”运动。印度财长早前就表示，要在2019年实现全民有厕所的目标。不过有媒体却质疑这项运动的成效甚微，因为在印度的一些文化里，“封闭的厕所让他们觉得恶心。”

一些农村居民就拒绝使用政府提供的卫生便池，因为他们认为只有社会最底层的民众或是户外没有空间的城市人才会在封闭的空间内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