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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犁犁杂文选

2015-06-17王犁犁

北极光 2015年3期
关键词:屎壳郎蛋蛋友人

王犁犁

正说扯“蛋”

假使,在已知内, 把屎壳郎(蜣螂)滚的蛋蛋,比作地球,那么,会有许多悬疑可以类比得不那么悬疑。譬如,地球很龌龊,也不时有莫名坍缩。可以理解,蛋蛋滚得不实,材质有异味。

再譬如,当今,很难找到外星生命,跟人一样。

不奇怪,没有人会在意和关注屎壳郎和屎壳郎蛋蛋。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和关注屎壳郎蛋蛋上的“微生”(小人)。

怎么可能跟看不见,联系。一点可以信,坚信,蛋蛋遍天下,颗颗蛋蛋有“微生”。

当下联系的,大抵是跟人,或者屎壳郎(蜣螂),还轮不到“微生”族。

又比如,主和佛是否那么了得?神通?

看怎么看。

主和佛,不是人,也不是屎壳郎(蜣螂)。是“微生”族的拟似高贵者。启迪和教化”微生“们。前者(蜣螂)是地球制造者,管不了“微生”族什么。后者(人),更是游离那“微生”。假使说人是神,那是“微生”族无论如何也无法了然的“无极”。而所谓的“无极”,又懵懂在许许多多的未知下。打住。

还是正视这蛋蛋罢,少异味,多些结实,别过早碎裂。

再有,俗说“真人不露相”。确然。

即或“微生”族看到屎壳郎,也不识这怪物。更别说人,人之上。不是同类。

主,和佛,或许识得。是抳似“微生”们的高贵。

然,离无极,远矣。

不必化妆。现在伸手,

就是乞丐

刚刚饭桌上,友人说起钱多了,建养老院。

我不赞同。建什么养老院?看谁好,给谁。选择给。儿女都不愿要的老家伙,充其量是老作人。(自然,鳏寡孤独,儿女恶劣不在内)。

年轻,年壮时,不知道怎样德行?

养什么养?又不是他儿子。

路上要饭的,我大多关闭车窗。比我红润,也壮实。

给你?

我不,也不要。真要那天,我就一摞白纸,画个你。

给几个,算几个。够吃,行了。

友人笑。说,不必化妆。现在伸手,就是要饭的。

啊?!

我这般狼狈?多亏晃晃的门牙昨天没有拔去。否则,更该乞丐相。且,很可怜的老乞丐。

“给俩罢!”我说。

没给画。

《艺术笔记》后记

大约死记“赵钱孙李”的时候,便也记住了“马恩列斯”。并未究竟什么,如同记“夏商周”,记“春雨惊春清谷雨”之类。

大些,知道百家姓不止不是一百家,那几百家之外,更有一些“未入流”的蹊跷姓氏在。

于是恍然,信浏阳河也未必是弯了九道弯才到湘江的。诚如那著名的发问:“天下黄河几十几道弯”?答案自然是“九十九道”。(没问天下黄河几百几十几道弯?倘问,那一定是九百九十九道弯的)。

中学,读“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酣。

又读诗人柳亚子,郭沫若与革命家的“唱和”。大酣。

一个“牢骚太盛”,一个“愚氓”,绝不是“风流人物”的对手。

第一次看《共产党宣言》,第一句便很诧异.极想找来德文原版。又想,俄文努力学了一些,可依然没能读出普希金诗句的好来。尤其是读罢鲁迅直译的法捷耶夫《毁灭》(鲁迅译毕是1930年12月26日,已然是五十岁的“天命”),更无底气。便想,“关关雎鸠,”怎么译成德文,俄文呢?连这古代的汉文白话变成现代的汉文白话,都少了诸多味道,何况为外文?

且,不知是现代外文,抑或是古代外文。“一点青灯人千里”。

记得小学五年级初识俄文。很为汉语的“多彩”自傲。那“证明”,是一个俄文单词,可以有“那么多”汉字“顶替”。大些,自然觉出那谬。可那“缪证”仍在。譬如尼采的《查拉斯图拉如是说》。便是楚图南有楚图南的,周和平有周和平的。若干不同版本的译著,演绎着原文本的“精彩”。

这里有英国布莱克的一首叫做《THE TIGER》的诗。

原文六节。我只摘取第一节的不同译本。(英文略)

徐志摩译。题:猛虎。

猛虎,猛虎,火焰似的烧红

在深夜的莽丛,

何等神明的巨眼或是手

能擘画你的骇人的雄厚?

郭沫若译。题:老虎。

老虎!老虎!黑夜的深林中

燃烧着的煌煌的火光,

是怎样的神手或天眼

造出了你这样的威武堂堂?

卞之琳译。题:老虎。

老虎!老虎!火一样辉煌,

烧穿了黑夜的森林和草莽,

甚么样非凡的手和眼睛

能塑造你一身惊人的匀称?

果真是“惊人的匀称”!然,我惶恐。

这里,便有了布徐氏,布郭氏,布卞氏这三位“过门人”。且都在布莱克的门里,说着各自的“认同”。

我突然想起了中国第一位翻译家,那是个不会一句外文的“译”者。别人口述,他掂量着中文的句子。

说这许多,其实是一篇文章引出的思绪。

2006年8月9日《参考消息》社会观察版转载了英国《卫报》7月8日的文章。题目是《辩证法的诗意》。作者弗朗西斯·惠恩。

我不想评论文章的观点,我只想引用作者说是马克思的几段话。(既然《参考消息》转载了,那“话”大抵在。尽管在“多彩”里,也应还“匀称”。)

话一:1846年,马克思写给<资本论>的德国出版商:我在出版之前还得再修改一遍,既涉及内容,也涉及风格。不用说,持续写作的人不可能对自己半年前的稿子一字不动。

话二:马克思对要求一睹自己作品的人说:不行!我还要进行最后的润色。昨天傍晚,我以为写好了……今天早晨,天亮的时候,我又意识到自己错了。endprint

话三:1865年7月,马克思给恩格斯的信:现在,有关我的作品,我要把事实明明白白告诉你。无论我的写作有什么缺点,它都有一个优点:它是艺术的整体。

话四: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版编后记中说:对于《资本论》文学上的缺点,没人比我感触更深。

我很感动。

“导师”也会“错了”。

马克思这个“革命导师”,居然是这样有体味的“写作的人”。

执拗了12年之后,依然在“润色”那文本,不在意出版的遥遥无期。

一个革命家,把“艺术的整体”视为文本的“优点”.感触于“文学上”的不足。或许我们从未思考过,革命领袖也会这般在意“文学”的“风格”,也会“咬文嚼字”。

伯曼说马克思是“19世纪最受折磨的伟人之一——如贝多芬,戈雅,托尔斯泰,陀斯妥耶夫斯基,易卜生,尼采,凡高――在自己发疯的时候也让我们发狂;但是,从他们的痛苦之中诞生出如此巨大的精神资本,直到今天我们依然赖以为生。”

马克思的作品,几乎不曾读过。尤其是不谙德文,更不敢妄言我一生下来就几乎认知为“神”的伟人半句!只能吃别人嚼过的馍,猜摸“导师”的非同寻常的“寻常”。如同毛泽东的诗兴。

这是两个版本的《共产党宣言》的首句: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徘徊。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党人和德国的警察,都为驱除这个幽灵而结成了神圣同盟。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了。

我不知马克思心灵深处的“文本”,是否如同上面的译句,一落笔,便有了“差异”!尽管意思一个,却为难着“字斟句酌“的”风骨”!

艺术,又一个难为的“幽灵”!

万一我一个人突然过去

忽然想到,死,很容易。 这把年纪,又多事。

所以留下几句话,给儿子。

如果老爹没气了,看看脸。假使很安详,就放心让老爹走。

那是死了。死去的人,没有呲牙咧嘴的。

我见得也多。

我走时穿什么就直接穿走,不用换。

不是为了省,是习惯,舒服。

不愿意折腾,死不安生。

还有,不必保留骨灰,扬哪儿都可以,随风,随土,随水,反正火也经过了。

还有,我不会自杀。这点肯定。最大可能是突然刺激,也不是为了我个人什么琐事,大抵是多余的胡乱忧伤或激动,无法自持。

还有,我也没有娘了。

不必《洪湖赤卫队》里韩英唱的“儿死后”,哭了三个地方,没死。

你们更不必哭,死了,都省心。

还有最要紧的一点,我不信死就死了,肯定是某种还不知道的新生。可能的话,我会想法迂回告知。

别害怕和紧张,说这些,以备早晚,万一我一个人突然过去,措手不及。

我这没心没肺的自语·给友人和亲人

很感动也后悔,一时的莽撞。 哪里死得了?正精神。那许久的莫名沉重,在轻松。

有扫帚,在打扫。很决绝。

当年公木叔,和杨公忌叔脚前脚后离去,早了些。

父亲,走得恰好,那片光。

我得努力,看2041年的太阳,谢谢。

老怪物,在惶恐。几句随便,唐突,也劳神了诸位,尤其长辈。

狼,没来。

我这没心没肺的自语。

硝酸甘油片在上衣小兜,一次一片,最多两片。记得牢,很牢。

别再理我。很怕我是喊“狼来了”的嬉皮。

狼,还远。

死亦为鬼雄·比中微子更小的

物质“超弦”

醒来。吞杯凉茶。 脑子里就是释迦摩尼名句:“八万四千虫”。看茶底,不止了。那人工捻就的茶球,和这冷落许久的诸多积蓄,怕得添上一二或几千虫才是。

想睡前的“鬼的证实”,打起精神。

鬼在,不用发现。

那精神,就是鬼。所谓灵魂。

魂魄也是。早就在用,也说着。

精神不死,灵魂不死是证据。

马克思,活着。老子,活着。

苏格拉底,不必说。就是曾经很不受待见的孔丘,也活的好好。一直说教。

证实马克思,老子,苏格拉底和孔丘魂魄或灵魂(鬼)四下神逛,是要紧处。

如同一般见鬼,死后活样,有影无踪。

《鬼魂西行》,很小时看过。那鬼可爱。忘记哪国帅哥。

《午夜凶铃》,就很是讨厌了。

尤其看着,一声电话,还恰巧夜半12时。耽误接听。

当下,证实鬼是物质,是比中微子更小的物质“超弦”。我信。但又疑惑,“超弦”未必最小,当有更小才是。无论怎样。说有鬼在,也欣慰。

然,说鬼会散去,也就是“鬼死”,又有些失落。如同我看过的清人小书,说鬼娶鬼嫁,鬼出殡。很不舒服。想起俗话“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中阴身”,人形不变。

真盼一茬接一茬的中阴身,可以识得。可以寻奶奶,姥姥,老爹,老妈,也可以寻谭嗣同,萧红,李清照和辛弃疾。

说过多鬼,地球小,不够灵魂居住?有些勉强,鬼都鬼了,何需地球。大千世界,也多。

足够鬼居。

想那鬼世界,大约不会分什么鬼英国,鬼中国。

鬼美国,肯定没有,立国才200年。

说超弦的散开快慢,在于精神集中程度。念念不忘,就可以慢些散开。

想佛门说:横死者不得超脱,也信。意外死忘,自当耿耿。不超脱地在阳世寻究竟。endprint

科学到今日,没鬼可言。物质世界可以包容唯物和唯心,够博大。

假使,十年前,我说人人手上看大戏,必定疯语。

当下,不必急转弯,手机视频。

但愿鬼在。

活着,好人。

死了,好鬼。

李清照很超越。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割肉下的忐忑

一围客人匆匆送走,好品楼下雪。 开窗,阳光一地,哪里还有雪在?

还湿漉漉的,是凌乱一院子的“大铁钱”,“市政工程”。

数去,近五十。肯定更多,错落无序。小车下,定有藏匿。

就想,这么个小院,捋直几个盖子很难吗,偏是随意横七竖八?

算了。

鼹鼠探头,探哪儿是哪儿,也是个探法。

想起一个妹子说,日本规矩?能不规矩吗,小事重典!

一口痰,一次插队,多钱?

我想说,没说。别带酸味,咱们也可以重典。

让日本或其他,也酸。

那年,我在北京一个很是僻静的地方,拧了把鼻涕。

5元!一小伙儿伸手。

我拿出50。小伙儿说,找不开。

我说你去破。

他去了。

老哥们儿看我,你傻吧?

那小伙子回来了,手里是找零。

这事,大约十余年。

今日也不大敢鼻涕任意(兜里多了方手帕),唯恐冷不丁冒出只手。尽管那手,够恶劣,在钓。

当下,苍蝇老虎疲沓,是没那死跟着。

重典,小题大做,小事大办,一律死去活来。不信中国不文明。

割肉下的忐忑,哪国都适用。不独日本,美国,法国或意大利。

现在说这闲话,都在很多余的得罪

醒来。假阴。太阳如白癜风,贴在灰天。 昨天那层薄薄的羞涩,早碎裂。

又是干涸,到处涂抹。

我当下很担心我的孙女,两岁的豆沫,和一岁的呼呼。

呼呼,不哭。倔倔地看。不能接近。

豆沫,一天衣服翻番。这么点儿,会姿态。很可怕。

温柔几句后,狂吼,吼得结巴也嘶哑。

想自己,自是被洗过脑的。红旗里来去,一直裹着,又愚顽。当下,也不想被别的什么来洗。

小时候,挺好的。起码,不挑吃挑喝,更不会美。

那是小资,或资产阶级。很大的缺欠。

现在,居然很老实的老爹堂而皇之地画起闺女来。

我落伍,看不得。

跟陈逸飞的画,等价叫卖,也让我信那是钱。不是其他。

可怜天下父亲心。也可怜天下女儿心。

钱眼。害人。

于是,又怕起来。

这两个孙女,说大,就大。

我肯定管不了,也不会有人让我管。

现在说这闲话,都在很多余的得罪。

但愿风气能好些。哪怕刮出当年的风,也好。

“日落西山红霞飞”。

还有那曲“九九那个艳阳天来”。

别一地“武媚娘”,烦死,也让人担心死。

孙女还小。盼是“二妹子”。

也能泼上几瓢温凉,感受“泼水”的惬意和痛快

我的微信,微博和博客。

博客大约写了三年。

当日记,省纸,不累食指和中指。出来就印刷体,也庄重。

第一篇博客,是有感于北极光周彬先生,那曲《高高兴安岭》。情不自禁。便联系。

联系到,知道千里之外有亲人。

我很少看别人博客。以为别人也一样,不看我的。

偶然牢骚。

一位陌生大V,居然开口,很关注您。

我纪念奶奶的小说发布出去,也是一位陌生友人回话,写得好,有深度。

感动我。

微信,刚用,不足两月。

我一友人“潜水”。信息很多。羡。

友人说,这简单。

于是,也微信。

渐渐,可以扫一扫。多了些自由。

也是渐渐,看和不想看在打架。

佛祖和XX,孔子老子孙子和吃货一团。特别是打小就恐怖的“道德家”们,过多。

很怕。很想躲开。

又想,我肯定也在什么子里,纨绔子,浪荡子,五毛子,或“傻逼”子里。

不愿看我的,更多。于是,扯平。

还在“微”。

我所以很是迷恋,是迷恋我那么多的友人(陌生的,几十年的)。千里,瞬间,可以一室,静静地闹,闹得心热,闹得心颤。

也能泼上几瓢温凉,感受“泼水”的惬意和痛快,湿漉漉地坦承和赤条。

这,自是微信和微博在默默,有了这节日,天天可以的节日。

给我的爱人,我的肌理

不是画的画,在呼号。 呼号得我潸然。

我知道,你在嫌轻飘和萎缩。

我自然不愿你这样,你是你,可你也是我。流淌你的颜料,裹着我的血。渴盼厚重和结实。

我知道。可我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出来这结果。慢慢干涸罢,还有无数次的努力,你雄起。遂了你愿也是遂我自己的愿。

让我暂时离开你,我怕我的急躁,毁了你。我已然很是急躁了。几遍遍泼洒。我担心那布。也担心你,来不及消化。等一等,等出一点你稍稍的满足,再跟你斟酌。

相信我。我也渴盼你有分量和骨头,当下,你的血,有水分,很多。

可你不能一下子就血块儿,即或黑,也廉价,辨不出是猪血,狗血,或鸭血。

慢慢凝固罢,凝成不屈的坚挺。会有骨头的,也会厚实。肯定。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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