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

[阅读提示] 17岁的马斌因偷食禁果，过早离开了校园，成了一个小爸爸。第一步错了后，他无法承受现实带来的压力，开始整天摇微信，竟摇来一个33岁的高管情人。于是，他又开始幻想情人帮他创业。一步错，步步错，当情人成了甩不脱的梦魇时，他承受不起了……

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17岁的马斌绝对会对那场飞来的艳福说不！

马斌是黑龙江省海伦市长发乡人，家中的独子。父母靠种地为生，一直努力供养儿子读书。初中毕业后，马斌考上了海伦市一所高中，学习成绩不错。离开了父母的管束，他经常去网吧上网。每次，马斌都到学校旁边最大的天奇网吧上网，那里有一个网管叫于婷婷，虽然只有15岁，但却长得高高挑挑，白皙的皮肤，一笑两边还有酒窝……每次马斌来上网，她都会对他格外照顾，从来不要他的身份证。

见面的次数多了，两人暗生情愫。2012年6月的一天，马斌把于婷婷从网吧里喊出来，在附近的小树林里表白了感情，于婷婷含羞答应了。当天下午，两人在网吧附近的小旅店里，偷尝了禁果。自从与于婷婷确定了关系后，马斌无心向学，人生也因这一念之差，从此步入了歧途。

于婷婷是黑龙江省肇源县人，因家境贫困，早早辍学随父母出来打工，到海伦市才不到一年时间。几个月后，于婷婷的母亲发现女儿一直没来月经，就逼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于婷婷不得不将自己与马斌恋爱并发生关系的事告诉了母亲。母亲大吃一惊，当即带她到医院检查，医生说于婷婷已经怀孕4个月了。

于婷婷的父母大怒，当即找到马斌，要他拿出解决方案来，否则就告他强奸，把他送进监狱。马斌吓坏了，他只是个学生，哪有什么办法。看着于婷婷父母叫嚣着要找学校，他迫不得已对父母坦白了一切。马斌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得知儿子闯了大祸，忙凑了一万块钱，带于婷婷去医院打胎。但医生在检查后，觉得于婷婷子宫发育不好，而且胎儿月份已大，如果强行引产，恐怕会导致终身不孕。

于婷婷父母心烦意乱。女儿只有16岁，本身还是个孩子，未婚先孕，这以后可怎么见人，但如果打胎，以后不能生育，影响更是巨大。两家人第一次凑在一起商量对策，最终决定，让于婷婷先把孩子生下来，待两个人到了法定年龄后，再去办结婚证。但于家父母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马斌必须辍学，他们怕一旦马斌考上大学，就会嫌弃自己女儿，如果马斌不同意，就告他强奸。

马斌很想继续学业，但他更怕坐牢，就这样，在父母的劝说下，马斌最终以身体不好为由辍学。2013年初，于婷婷和马斌按农村习俗举办了婚礼。同年7月，于婷婷生下了可爱的女儿，取名朵朵。16岁的马斌升级做了爸爸。马斌少年得子的消息在乡里传开了，父母怕影响儿子的前途，于是让他带着于婷婷和孩子投奔住在黑龙江省大庆市的姨妈，打工顺便躲避闲言碎语。

2014年春节后，马斌、于婷婷和孩子来到大庆市。马斌应聘到一家饭店当服务员，于婷婷则应聘到大庆万胜服装批发市场当售货员。两个人把孩子放在姨妈家，白天出去上班，晚上回家带孩子，孩子小，夜间常哭闹，两个未成年人被迫担起了成年男女才需要承担的繁重的负担，只不过一个月，两人就争吵不断，几乎要崩溃了。

2014年3月的一天，朵朵突然发烧，马斌和于婷婷分别请假回家，带女儿去医院看病，在医院打吊针时，朵朵号啕大哭，两个人手足无措，竟然当着医生的面也一起抱头痛哭。

生活的重压让马斌精神越来越萎靡，他想念学校，想念同学们，他将这个想法和于婷婷一说，于婷婷坚决不同意，马斌很郁闷，每天靠在网上打游戏，玩手机微信填补空虚。2014年底，马斌利用微信的摇一摇功能，摇到一个叫林晓月的女网友。林晓月说自己今年33岁，是一家服装设计公司的高级主管。马斌谎称自己24岁。两人聊得很开心。

林晓月通过微信，给马斌开启了另一种生活情调：事业成功、出国度假……他们聊时下流行的东西，丝毫没有“代沟”。而林晓月言谈中所流露出的知性和随和，牢牢地吸引着马斌。因为，这样的林晓月，曾是自己学生时代勾画出的理想妻子的模样。他急于摆脱目前生活的困境，见一见这个“梦中情人”。

2015年1月份的一天，马斌趁休息日，与林晓月约定在她住的萨尔图区万宝小区见面。临出门前，他为了掩饰自己身上的稚气，特意没刮胡子，又往头发上喷了许多发胶，还穿上了自己以前不喜欢的西服。在林晓月家楼下超市，马斌买了一些水果和熟食。他决定如果与林晓月有眼缘，就在她家多待一会儿，有了这些吃的，也可以消磨时间。

据马斌事后交代，初见林晓月，他是有点失望的，因为林晓月长得并不漂亮，也没有自己想像的风韵，这本来就是一场见光死的聚会，但后来的发展，却让马斌无法自控了。林晓月夸马斌气质身材一流，应该做模特。并向马斌倾诉了自己的家庭情况。33岁的林晓月是大庆人，本来和丈夫关平在南宁市做服装生意。后来，关平迷上了传销，并与传销团队中一个20多岁的女孩搞到一起。林晓月发现后，提出了离婚，带着10岁的儿子回到了老家大庆市，应聘到大庆伊莲服装设计公司当任销售主管。

林晓月坎坷的经历，令涉世不深的马斌唏嘘不已，两个人相谈甚欢，林晓月再次说马斌如果愿意，可以介绍他当模特。马斌每天在饭店端盘子累得要死，早就对这份工作心烦了，听林晓月如此说，心里很是高兴，认定了她对自己的事业能有所帮助，于是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林晓月哄高兴了。

在饭店的大染缸里，马斌早就学会了油腔滑调，几个回合下来，林晓月就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两人很快发展成情人。马斌一心想当模特离开饭店，对林晓月百依百顺，林晓月一说想他了，他马上编出各种理由哄骗于婷婷，来到林晓月的身边。而为了笼络马斌，林晓月经常给马斌买衣服，交手机费。

自从认识了林晓月后，马斌对孩子和于婷婷越来越不上心了，有时候孩子整夜哭闹，他都不会看一眼，有一次竟然打架动了手，于婷婷的头被打破，姨妈觉得这样不行，就给马斌妈妈打电话，马斌妈妈把孩子带回了老家。没有了孩子的拖累，两个年轻人顿时放松了许多，又恢复了少年本性。也不吵架了。

4月初的一天晚上，林晓月给马斌打电话想见他，马斌马上对于婷婷说有事，打车到林晓月家。马斌最近总是神龙不见摆尾，早让于婷婷起了疑心，她打车跟着马斌来到了林晓月所住的小区，亲眼看到马斌进了居民楼，于婷婷在楼下守了两个小时，才看到马斌从楼上下来。见到愤怒的于婷婷，马斌自知理亏，坦白承认了自己感情走私，同时也告诉于婷婷，自己与林晓月没什么感情，只因为那时候孩子闹得心情苦闷，再加上林晓月答应能介绍自己当模特，才一直交往，并保证以后绝不和林晓月再有来往。

4月12日上午，林晓月再次打电话给马斌，让他来自己家里，马斌想到自己的模特梦，纠结了一下后，还是去了。据马斌事后交代，当时两人聊了一会儿后，他再次向林晓月提出安排自己到她公司当模特的事，林晓月告诉他，因为自己与销售经理在工作中产生了分歧，二人吵了起来，一气之下自己辞职了。听到这个消息，马斌顿时脸色惨白，觉得被林晓月耍了。他气愤地提出分手，但林晓月却表示，分手可以，但她花在他身上一共几千块钱，必须加倍还回来。

马斌郁闷极了，他做服务员一个月才1500元钱，除去吃喝以及寄给孩子的奶粉钱所剩无几，哪来的钱给林晓月啊。那天晚上，他将林晓月让他还钱的事告诉了于婷婷，于婷婷当即打电话给在老家的父亲。接到女儿的电话，于父赶到大庆为女儿“女婿”平事。他找到林晓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要林晓月放过他。据于父回忆，当时林晓月根本不信马斌才17岁，以为于父是吓唬她才这么说的，于是提出要分手也可以，必须还1800元钱。于父当即掏出钱来交给林晓月。还警告林晓月不要再纠缠马斌。

2015年4月28日这天，马斌再次接到林晓月的电话，提出再见一次，否则闹到他家里去。马斌烦得不行，又不好意思再麻烦岳父出马，于是决定自己去与林晓月谈判。马斌事后交代，那天见面后，他苦苦哀求林晓月说：“大姐你饶了我吧，我真17岁，女儿已经一岁多了，媳妇和岳父都知道我出轨的事了，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林晓月说：“你就编吧，你当我不知道那天来的是你亲爸？有能耐把你媳妇叫来，让我看看，我就信。”

马斌于是当着林晓月的面给于婷婷打了一个电话，之后不久，于婷婷就到了林晓月家。一见面，于婷婷就骂林晓月不知羞耻，都半老徐娘了，还勾引未成年人。林晓月此时才意识到于婷婷可能真的是马斌的媳妇，于是反唇相讥，说自己与马斌的关系多么好，床上生活如何和谐。马斌见林晓月太不像话了，就叫她闭嘴，可是林晓月还滔滔不绝骂个不停。情急之下，他上前掐住林晓月的脖子，于婷婷看到桌上放着一卷透明胶带，马上拿起来，横七竖八缠了林晓月一脸，两人连掐带勒，不一会儿林晓月就没了呼吸。两人见闯了大祸，马上夺路而逃。临走时，马斌顺手将林晓月的钱包里的1000多元钱拿走，作为逃亡的路费。

当天晚上，林晓月的儿子放学回到家门口，敲门又无人应，于是求邻居帮忙打妈妈电话，邻居打电话没人接，敲门没人应，便报了警。开锁师傅在警察的见证下，打开了林晓月的家门。众人进到屋内，发现林晓月倒在地上，早已死亡。

大庆市公安局经过紧锣密鼓的侦查，于当天夜里将逃到哈尔滨市一家旅店的马斌和于婷婷抓获。他们对杀死林晓月一事供认不讳。

（因是未成年人，马斌与于婷婷均是化名）                                                              □

编辑/张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