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

上期回顾：姚萱萱被学弟表白，但意外丛生，最后她还是没能成功脱单。她从肖隐那里给社团申请到了一笔泡温泉的资金，于是一行人都去泡温泉，而她也一路和肖隐斗智斗勇。

一路上倒是欢声笑语，十分和谐，李健仁在给几个女生讲鬼故事，吓得那几个女生偎依在他怀里，李健仁的举动给了肖隐启发，他跑去跟姚萱萱说：“萱萱，我给你讲《红色绣花鞋》的故事吧。”

“好啊。”

等肖隐巴拉巴拉把故事讲完，姚萱萱面不改色地坐着。

“我再给你讲个《蓝色骷髅头》……”

姚萱萱仍稳如泰山。

“你就不能有点表情害怕一下？”

“都是假的，有什么可怕的？”

“怪不得你找不到男朋友。”

“你！”

姚萱萱没被肖隐吓到，倒是旁边的戴诗雯不甚听了几句，吓得直哆嗦，王美丽心疼地把她搂到自己结实的巨乳前：“好啦好啦，都是假的，别怕。”

肖隐教导姚萱萱：“你看小诗雯，那才是女生该做的动作。”

“就这样？我也会！”姚萱萱说着也一头靠到王美丽爆炸般的胸部前。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辆载满了嬉闹学生的车，摇摇晃晃地开往北山，那个终年带着寒气的北山。

这个温泉会所比姚萱萱想象中的还要高档，不过因为刚刚营业，除了他们这帮学生，没有别人，导致无所事事的服务员对难得出现的客人特别热情。两个人一组分配好门卡后，大家各自去房间放行李。

姚萱萱和齐晓莹住一个房间，虽然不是男女混浴，因为人多，大家还是都带了泳衣来。姚萱萱只有一件大一学游泳时随便买的黑色连体泳衣，三下两下直接就套上了，回头再看齐晓莹，姚萱萱被吓了一跳。

齐晓莹手里拿着一套闪瞎狗眼的碎花镶水钻比基尼，更主要的是罩杯有很明显的改良过的痕迹，水饺塞得都要溢出来了。

“晓莹……你比基尼有点畸形。”

齐晓莹甩了下海藻般的卷发：“我不能让王美丽的巨乳抢了我的风头。”

“都是女生，没必要武装成这样吧。”

齐晓莹摇摇食指：“Oh，baby，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只有女生吗？你太小看这个年龄血气方刚的男生了。”

很快，姚萱萱就明白了齐晓莹这句话的含义了。

由于齐晓莹的畸形比基尼穿起来难度太大，姚萱萱帮她老半天，齐心合力才穿好，等她俩到了女温泉池，其他人早就到齐了。王美丽身材高挑，又有一对巨乳，下水之后水位明显升高了一点，其他女生纷纷惊叹，齐晓莹也不甘示弱，跟着下去，水位又升了一点。

“美丽，你胸部和身高是不是成正比长的？”

“哇！晓莹，看不出你这么瘦，还这么有料！”

“美丽，美丽，美丽！让我碰一下你的胸好不好？”

“不好……”

“就碰一下嘛，哈哈哈……哪里跑？碰到啦！碰到啦！好软啊！”

“啊？骗人！我还以为美丽的胸会和手臂的肌肉一样是硬的呢，美丽，我也要摸！”

“啊啊啊！你不是要摸美丽吗？干嘛偷摸我！”

男温泉池就在女池隔壁，两个池子之间只隔着一排竹子粘成的篱笆墙，女池那边的对话一字不落全都进了这边男生的耳朵里，假装镇定的男生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反应，尤其是李健仁，整个一副街头二傻子的模样，嘴巴张得跟鸡蛋一样大。

“我突然想起，我妈说我跟男的泡温泉会起藓，不好意思，我去女池那边泡。”不知是谁突然说，这个头一开，其他人都醍醐灌顶。

“啊，对了，我奶奶说我的脚气，只有泡女生泡过的温泉水才能治愈，请让我去治疗。”

“我得了和同性泡温泉就会死的病，不行了，我得去女池那边才能活下去。”

这些傻子才会相信的借口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好像说完这些就能心安理得地去女池子那边似的，比起王美丽的大胸和齐晓莹的假胸，肖隐心里第一个画面是姚萱萱穿着性感的比基尼，被突然出现的“饿狼军团”吓到尖叫的场面，怎能让自己辛苦养大的白菜被别人看到穿比基尼的模样，肖隐一只手挡住那三个男生的路。

别看肖隐有点瘦，大一时他曾是柔道队响当当的头牌人物，那三个男生乖乖地退回水池里，蹲下，像礁石一样蹲在水里一动不动。

这场暴动虽然以暴力镇压，但总算是男女双方都平平安安泡完了温泉，女生那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披着浴巾熙熙攘攘地出来了。当肖隐看到姚萱萱穿着严严实实的黑色连体泳装时，眼里充满了鄙视的情绪，是他多虑了，他辛苦养大的白菜，只会穿这种下到六岁的小孩子，上到六十岁的大妈才会穿的泳装。

痛痛快快泡了次温泉，晚饭后，大家都聚到一个房间聊天，聊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尽兴，学生会开会时也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难得放假出来玩，不能光动嘴皮子，这不还跟开会一样吗，得玩点什么才行。

“不如来斗地主吧？”

“我们这么多人，得出多少个地主才够斗。”

“要不，下五子棋？”

“亏你想得出，你是幼稚园直升大学的吧？”

“那个，要不，我们来玩笔仙？”

“恩，能回答你所有的问题，听说特别准！”

“好啊，好啊，正好我有问题想问。”

“我们男生无所谓，你们女生别吓哭了就行。”

“切，你这叫性别歧视，就怕你们吓得尿裤子。”

最后玩笔仙这个提议被多票通过，不是全票，因为还有弃权的，比如吓得直哆嗦的戴诗雯，再比如皱着眉头的肖隐。前面说过肖隐的魂魄能轻而易举离开自己的身体，自然他就不是普通的孩子，肖隐的爸妈也不是普通的爸妈，老妈高幸是玄术世家的旁系后裔，而老爸肖晨神秘到连他儿子肖隐都搞不懂他在做什么，表面上是天文部的小职员，私底下，肖隐不止一次看到达官贵人来找他爸。肖隐的爸妈都不愿提及自己年轻时的事，也不愿肖隐过多接触他们的工作内容，但因为肖隐体质特殊，仍是偷偷教了他一些保命的玄术。

这座山，阴气太重，在这里玩笔仙，肖隐不认为是个好主意。但这个想法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肖隐只能保持沉默，祈祷这座山里不干净的东西不要被吵醒

“来来来！别光说不练，程凡，你上网找找笔仙怎么玩。”李健仁最积极主动。

还有几个女生也跃跃欲试，其中就有王美丽，王美丽的胆子和她的胸一样大，每年校庆王美丽投票选的节目都是鬼屋，只可惜每一年都落选了。姚萱萱倒无所谓，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并不害怕，只觉得戴诗雯有点可怜，只有她胆子最小，于是贴在戴诗雯耳边说：“诗雯，要不你先回房间去？反正也很晚了。”

戴诗雯看看屋里一群对玩笔仙兴致勃勃的人，虽然她很想跟大家一起热闹，恐怖游戏对她来说挑战性实在太大，最后她还是抿嘴说：“我还是先回房间吧。”

“喂喂，不会玩的快点过来看规则，别不懂礼貌得罪了笔仙。”

趁屋里的人都围着程凡的平板电脑看规则时，肖隐悄悄在屋里四个角落各放了一枚铜钱，这些铜钱是他老妈从娘家搜刮的，玄术世家的宝物，想必对不受欢迎的东西会有些威慑力。

“画完了！谁想先玩？”

兴致勃勃的人安静下来，虽然大家都很好奇，但当第一只出头鸟，还是没有勇气。

“我先玩，谁来陪我？”王美丽拍了下自己丰满的胸脯说道。

李健仁正盯着王美丽的胸部看，马上情不自禁地举起手：“我陪你。”

按照百度来的姿势，王美丽和李健仁合力握住笔，在写满了各种汉字的纸上垂直而立。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想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两人一起开口念。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巴巴地盯着那只脏兮兮的圆珠笔，笔尖晃晃悠悠在纸上画了个圈。

“你……你俩谁画的？”

不知道谁颤抖地问了这句话，王美丽和李健仁都指责是对方偷偷用力，大家更倾向于是李健仁捣蛋，也有人嘻嘻哈哈地要去抢李健仁的笔，被其他正在兴头上的人拦住，嚷嚷着大家快问问题。

“这种事儿，当然领导先来，对吧，会长大人。”

肖隐被男生们起哄地推到了前面去，但是肖隐不想和那支笔靠太近，保持着一点距离，敷衍地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是男的？女的？”

圆珠笔在“女”字上划了个圈。

“副会长！副会长！”

紧接着姚萱萱也被推了过去，离那支笔很近的地方，姚萱萱打了个寒战，她本来就不信这种东西，没什么想问的，但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身为副会长，怎么能让自己的子民扫兴，便大声问道：“笔仙，请问您，我这条裙子好看吗？”说着还扯着裙子转了一圈。

“要死！什么烂问题！”齐晓莹突然袭击，猛地拍了姚萱萱的后脑勺一巴掌。

姚萱萱揉着生疼的后脑勺，很委屈：“我怕问太难了，笔仙回答不出来太尴尬，要不我问问期末考试答案？”

“你别捣乱了！”齐晓莹把姚萱萱从人堆里扯了出来：“死孩子，净给我丢人！”

“笔仙，笔仙，我这次减肥能成功吗？”

“笔仙女神，快告诉我，我追的那个妹子，喜不喜欢我？”

“笔仙，你说我能考上研究生吗？”

齐晓莹把姚萱萱拎走之后的问题越来越靠谱，大家围着圆珠笔玩得不亦乐乎，姚萱萱越来越觉得冷、觉得难受，对齐晓莹说：“我回屋拿件外套。”

肖隐跟在姚萱萱身后，姚萱萱瞄到他：“痴汉，干嘛跟着我？”

“怕你迷路。”

“我又不是小孩儿。”

“你小时候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你！”

奇怪，刚才在屋里姚萱萱冷得手臂上都起鸡皮疙瘩了，现在走在会馆的走廊里，却一点都不觉得冷，难不成被肖隐气得火大到连冷都不怕了？

“不冷了？”肖隐突然问。

“啊？你怎么知道？”

“萱萱，我们出去坐坐吧，这里的空气我不喜欢。”说着，肖隐直接拉着姚萱萱往外走。

“哎！哎！我还没说要去。”姚萱萱的反对在肖隐那里从来没有效果。

虽然从小就和肖隐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像这样两个人大半夜一起坐在外面还是第一次。肖隐家特别忌讳小孩子半夜在外面逗留，尤其是肖隐，姚萱萱虽然不懂原因，那时小小的她，只知道不能让肖隐被爸妈骂，也陪着他坚守门禁。

夜色下的肖隐，水蓝色牛仔裤，上身套着简单的白色t恤，配上那张干净的脸，像一尊淡淡笔触雕琢出的刻像，一尊在月光下有淡淡朦胧光芒的刻像。上大学之后，他们被分在男女有别的宿舍，姚萱萱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肖隐了，他的眼睛似乎比高中时又大了一点，鼻子又高了一点，脸颊又红了一点。奇怪，肖隐的脸好红，难不成他那么厚的脸皮也会害羞？

“姚萱萱，你什么时候能把脚挪开？”

姚萱萱低头看见自己的左脚正稳稳地踩在肖隐的右脚上，她还奇怪怎么地上一块好大的石头，没想到是肖隐的脚。

“啊！对不起！”

“冒冒失失，怪不得没有男朋友。”

“那又不是我的错！”

“对了，我妈让我告诉你，大学毕业前不许谈恋爱。”

“……高幸阿姨才不会那么说！”

肖隐的老妈，高幸，经常骄傲地跟姚萱萱讲，自己当年和肖隐老爸是在大学认识的，大一开学前，高幸还特意拉着姚萱萱的手说，如果在大学遇到好男生，千万不要错过。

“那些男生很可怕，嘴上说着喜欢你，实际上有各种各样的目的。”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们似的。”

“我当然了解。”

“切。”姚萱萱做了个鬼脸，“我才不听老光棍胡说八道。”

“老光棍……”

于是姚萱萱因为自己一时嘴上痛快，被肖隐狠狠教训了一番。

“姐姐！姐！亲姐！饶了我！我错了！再也不敢……”

姚萱萱被肖隐挠痒挠得倒在地上翻滚。

“喂！”肖隐突然停下了打闹，一只手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抓住姚萱萱的手腕，这个俯视的姿势让他显得特别有压迫感，姚萱萱被他吓得一愣，她从未和肖隐这么一本正经地凝视过，只看见肖隐粉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别轻易把自己交付给别人。”

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再是能扭成一团的小孩子了。这个姿势……很快两人都察觉到尴尬，姚萱萱挣扎着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我回……回屋了。”

说完，一路往房间小跑去，一边跑一边又对自己的行为后悔，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跑啊？！可已经跑掉了，又不能跑回去。途经戴诗雯的房间时，看见门开着，姚萱萱停下脚步，不知道戴诗雯一个人在房间里怎么样，她胆子那么小，还是进去看看吧。

戴诗雯正靠在床头，直勾勾地看着对面，好像是在看电视。她本来长得就瘦小，小小的一个人，套在宽大的纯白色睡裙里，有种大病初愈的感觉。

“诗雯，你还没睡？”

姚萱萱走进屋才发现，电视根本没开，戴诗雯盯着黑漆漆的电视屏不知道在看什么。戴诗雯转头看着姚萱萱，没有说话，姚萱萱只觉得脊背发凉，戴诗雯的屋里怎么这么冷？

“你开空调了？这种天还开冷气你不怕感冒？”

“恩，冷。”戴诗雯木讷地回答。

这孩子冻傻了？姚萱萱心里正奇怪，背后一阵狂风，原来是人高马大的王美丽从她身边走过，带起了一阵气流涌动。

王美丽扑倒在床上，两腿一蹬，唉声叹气：“累死了。”

“你们玩儿完了？”

“别提了，玩儿完了笔仙他们又要玩碟仙，结果找了半天，发现没有碟子，又说玩扑克牌占卜，二十来个人，竟然没有一个带了扑克牌的！女生都各自回房了，那几个男生好像要打游戏，这年纪的男生真是精力旺盛。”

“别说得你好像比他们大似的。”

“对了，萱萱，你跑哪儿去了？晓莹正在找你呢，她一个人不敢睡。”

“啊，那我回去啦。”

面对齐晓莹，姚萱萱觉得自己像个男宠，竟然还要陪睡。

学生会的公费温泉之旅圆满结束，周日的中午，载满学生的绿色大巴又突突突从北山往回开。

齐晓莹心满意足地伸了伸懒腰，姚萱萱躺在座椅里想睡觉，脑海里却时不时想起昨晚肖隐的脸，回想起对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年幼的嬉闹和结伴上学的样子，一不留神，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都悄悄长大了。是啊，他现在也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这个年纪的男生，正奋力向男人的称号奔跑。而肖隐，虽然现在看他，还是觉得他带着稚嫩的小男生长相，但昨晚他的表情，分明又是一个不可违抗的男人，总觉得他和他老爸越来越像……

姚萱萱随着心思一直偷偷打量肖隐，本来在睡觉的肖隐突然睁开眼睛，和姚萱萱视线相对，迷迷糊糊地问：“干嘛盯着我看？”

“我发现你越来越像肖晨叔叔了。”

肖隐摸摸自己的脸，宽慰地说：“是吗，还好没像老妈。”

“……你是有多瞧不起高幸阿姨的长相。”

“我倒觉得你长得越来越像我妈了。”

“我长得当然像我妈，怎么可能像高幸阿姨！”

“你不也在嫌弃她的长相。”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齐晓莹终于忍不住插话：“肖隐的妈妈到底长什么样？你俩都在嫌弃，好好奇啊！”

这辆热闹的返途大巴上，真正能睡着的人只有戴诗雯，导致坐她旁边的王美丽太无聊，也跑来偷听姚萱萱和肖隐讲话，不能说是偷听，王美丽蹲在姚萱萱和肖隐对面的姿势，实在太正大光明了。

“哐当”随着司机师傅潇洒地施展了飘逸的急转弯技术，王美丽的头直接撞到后面的扶手上，发出难以抑制的惨叫。车里的人都被王美丽凄惨的叫声吸引，只有戴诗雯依然低着头，闭着眼睛，姚萱萱对戴诗雯的状态感到不安，戴诗雯有轻微的神经衰弱，睡觉浅眠，很容易惊醒才对。

姚萱萱站起来，正想去看看戴诗雯的情况，却被肖隐拽住了手腕：“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肖隐怎么都不肯松手，姚萱萱只好对王美丽说：“美丽，你看看诗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啊，好像是感冒了，我给她吃了感冒药，现在的感冒药怎么都跟安眠药似的，吃了就睡。”

原来是吃了感冒药，肯定是昨晚开冷气冻的。姚萱萱放下心，坐到肖隐旁边的空位上，对肖隐说：“你要跟我说什么？说吧。”

“嗯……你长得越来越像我妈了。”

“你刚才说过一遍了！”

“啊，那没事了，我就想说这个。”

姚萱萱满腹狐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越来越像高幸阿姨了吗？不要啊！她还是希望能像自家漂亮的老妈的。

戴诗雯吃的感冒药，药效极大，下了车还昏昏沉沉的，走路也摇摇晃晃的，好在有力大无穷的王美丽，王美丽充满男子气概地把戴诗雯往背上一背，直接把她背回了宿舍。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王美丽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明明戴诗雯还没一袋大米沉，只能感叹她堂堂体育系热血女儿也逃不过岁月摧残，倒是被她一路背回来的戴诗雯精神好了许多。

不过大概是因为感冒还没好的原因，戴诗雯不怎么爱说话了，晚饭也不肯吃，王美丽给她买了她最爱吃的宫保鸡丁回来，她也没有胃口。也许是坐了太久的车的原因，大家都没精力像往常一样胡闹了，吃完晚饭就各自躺到自己的床上休息去了。

姚萱萱躺着删手机收件箱里的短信，发现自己手机里的男生的手机号码真是少得可怜，里面接收信息最频繁的是肖隐，其他男生也都是谈论学生会事务的。姚萱萱把手机搂在怀里，心好痛，这样的自己，活该没有男朋友。在那些男生眼里，姚萱萱学习好、长相好，干练又独立，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连交换手机号码的勇气都没有，他们都想不到，姚萱萱其实……很缺爱。

“喵呜。”

听见猫叫，姚萱萱诈尸似的坐起来，看见黑猫站在窗户外面，爪子挠着关起来的窗户。姚萱萱赶紧过去，把窗户打开，黑猫直接跳到姚萱萱的怀里。

“我的小乖乖。”缺爱的姚萱萱轻轻揉了一把柔软黑猫脸上的猫毛。

正愁晚上无聊，黑猫就来了，于是姚萱萱晚上的娱乐活动就变成了玩黑猫，不对，应该说是看着黑猫玩。黑蛋是一只脾气很大的黑猫，高兴的时候会跟姚萱萱卖萌，不高兴的时候真的会用爪子扇姚萱萱，每次黑猫在姚萱萱的床上玩，姚萱萱都跟个小丫鬟似的毕恭毕敬地在一旁伺候。

舟车劳顿，大家都早早关灯睡觉了，让姚萱萱吃惊的是，这次黑猫竟然留在寝室里和她一起睡。以前黑猫也会晚上跑来玩，但是睡觉之前都会跑掉的，今天不知怎么了，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是入秋之后嫌外面太冷了吗？姚萱萱反正很高兴，她用毛巾在枕头旁边垫了一个猫窝出来。

这一晚，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乖乖地睡觉。半夜，黑猫埋在身体里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琥珀色发亮的猫眼看了一会儿躺在对面上铺的戴诗雯，然后从嘴里吐出一枚铜钱，塞到姚萱萱的枕头下面。打了个哈欠，黑猫又在姚萱萱脑袋旁边蜷曲成团，继续装睡。不一会儿，戴诗雯慢慢地从自己的床上爬下来，黑色的长发披散着盖住了她的脸，黑猫的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盯着戴诗雯的一举一动，戴诗雯在房间里徘徊了几步，最后走到睡在对面床上的王美丽身边。

黑猫将一切看在眼里，重新闭上眼睛，这次它真的要睡了，已经搞清楚，那家伙确实附在戴诗雯的身上了。

戴诗雯的病一夜痊愈，卧床的人变成了王美丽。查不出病因，既不发烧，也不头疼，就是手脚无力。本来戴诗雯说要请假在寝室照顾王美丽，肖隐给姚萱萱打电话，说是图书馆要整理藏书，让全体学习部成员务必去帮忙，戴诗雯正是学习部的一员。

“搬书找学习部那帮书呆子有什么用？就他们那小体格拿本书都喘不上气，应该找体育部的壮汉吧。”齐晓莹对此不解。

“谁知道，可能王老师不好意思麻烦体育部吧，平时就学习部常去他那儿办活动。”虽然姚萱萱这么跟齐晓莹说，自己心里也觉得不合理，管理图书馆的老师王威是她妈妈的学长，所以她跟王威老师也有些私交。王威这人可是个土豪啊，早年经商赚了不少钱，学校这座新图书馆就是他捐赠的，平常有学生在他那里办活动，他经常自掏腰包帮忙填补资金，像搬书这类活儿，他也一向自费找搬家公司，不知道这次为什么非要找学习部的人去帮忙。而且肖隐说这次去图书馆搬书还要记录出席和学生会聘书挂钩，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但既然肖隐已经下了这个通知，为了聘书，戴诗雯还是去一趟比较好，于是变成姚萱萱请假照顾王美丽。

午休，齐晓莹上完课回来，看见寝室里还只有姚萱萱和王美丽，奇怪地问：“诗雯没回来？”

“没，图书馆的活儿还没忙完吧。”

“早完事了，我碰见学习部的柳智宇，人家一个大男生都早就回来了。”

姚萱萱给戴诗雯连打了两遍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戴诗雯是个最老妈子型的女生了，王美丽生病，她活动结束肯定要飞奔回来才对，会是遇上了什么事？手机为什么没人接？越想越觉得不安心。

“晓莹，你看着点美丽，我去找找戴诗雯。”

姚萱萱先给图书馆的王威老师打了电话，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戴诗雯是几点走的，王威老师的电话也没人接听，会是巧合吗？两个人都不接电话……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姚萱萱直接跑去了图书馆，大白天的，图书馆竟然关门了，这情况从来没有过，姚萱萱更加断定，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图书馆二楼有一个平台，姚萱萱凭借自己曾经跟肖隐一起学柔道的身手，爬上了平台，从二楼的窗户跳了进去。关闭的图书馆里没有人，安静得让姚萱萱没有胆量开口喊人，自己默默地四处查看。

从二楼下到一楼，就有不寻常的地方，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有些微响动就格外明显，姚萱萱的耳朵捕捉到了那模糊的声音，于是一步步走过去。那是图书馆的仓库，平时总是套着铁链大锁严禁学生进去，此时的仓库，大门敞开着。姚萱萱走到门口，就看见里面王威老师和肖隐把戴诗雯压在书摞中间的地砖上，肖隐的手还紧紧捂着戴诗雯的嘴巴，不让她发出声音。

“……你们……在做什么？”

姚萱萱脑袋一片空白，这个场面让她脑海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下期预告：姚萱萱第一次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笔仙这种东西，她决定去帮肖隐。但这时候肖隐塞了一个手电筒在她怀里，有点鄙夷道：“你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