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永加

外国人的钱不好骗

◎ 刘永加

北洋政府期间，天津四大买办之一的吴调卿有个亲戚叫邓君翔，在北京汇丰银行（英商独资银行）任华账房。华账房经手银钱往来，同时还负责提供各种商业情报，职权大收入高，加上邓君翔很会来事儿，不久他就成了北洋政府在金融界倚重的人物。北洋政府财政部的很多官员甚至交通总长曾毓秀都和他成了好朋友。

当张作霖驻京津时，脑子灵光的邓君翔就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牟利。他大量投机，收效明显，甚至有部分人以他为风向标，跟风投机。还有一部分市民把自己的血汗钱交给他去投机。不幸的是，这次邓君翔失败了，单单在汇丰银行的亏空就达三百多万元。

这下邓君翔怕了，他急忙赶到曾毓秀府上，并说明情况。曾毓秀一听，哈哈大笑说：“别人有事向东交民巷跑就行了，而你却恰恰相反，亏了外国人这么大一笔款子。”但毕竟是朋友，曾毓秀让邓君翔先暂住他家，打算第二天去元帅府找张作霖谈。

第二天，曾毓秀和张作霖说了邓君翔的事，并让他帮忙。张作霖一听，哈哈大笑说：“历来都是外国人骗中国人钱，你这位朋友却骗了外国人的钱。好小子，有出息，有胆量，我一定保护他。”曾毓秀忙道谢，建议让邓君翔藏在他家的另一处宅子里，由张作霖派兵保护。张作霖当即答应下来。后来，因风声渐紧，曾毓秀便利用大元帅府南下的专车把邓君翔护送到苏州去了。

虽然邓君翔到了苏州，但还不算安全，因为英国方面时常向外交部要求引渡邓君翔。因此，邓君翔不敢久居苏州，躲躲藏藏来往于苏州、上海之间。恰好此时，吴调卿到南方扫墓，住在上海，邓君翔听说后，决定找吴调卿帮忙。

一进门，邓君翔就跪在地上哭着求救。吴调卿看了看说：“你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要我向汇丰银行说话也可以，但你必须先将欠市民的款子如数还清，否则不必再来见我。”于是邓君翔立刻派人携款到北京还清了这笔债。

随后，吴调卿回到北京，开始跟汇丰银行方面交涉。考虑到吴调卿的威望和地位，汇丰银行方面最终表示愿意放松引渡的要求暂时不追究。三百多万元的亏空，也就不了了之，邓君翔终于回归了正常生活。

（摘自《百家讲坛》2015年第2期 图/辛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