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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对峙与战乱映射下北朝边塞诗主题的多样性

2015-04-10杨诏棋周新民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南充637002

绥化学院学报 2015年8期
关键词:战乱边塞诗战争

杨诏棋 周新民(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 四川南充 637002)

Yang Zhaoqi Zhou Xinmin(ChinaWest Normal University,Nanchong,Sichuan 637002)

论对峙与战乱映射下北朝边塞诗主题的多样性

杨诏棋 周新民
(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 四川南充 637002)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我国历史上的乱世,出现北朝与南朝对峙并存的局面。不论是北朝本土诗人,还是由南入北的诗人,在南北分裂对峙与战乱离散的动荡局势下创作了诸多边塞诗。北朝割据攻伐的政治形势、游牧民族豪侠尚武的地域文化以及丧国滞北的悲惨遭遇都深刻地影响了文人的心态与精神风貌,使得这一时期的边塞诗主题和情感基调呈现出多样化特点。

北朝;边塞诗;对峙;战乱;多样性

魏晋南北朝时期,除西晋短暂的统一外,一直处于分裂动荡之中,是中国历史上的乱世。北朝与南朝隔江对峙,北朝统治者推行汉化改制,注重任用南朝文人,甚至不惜强留,其中尤为突出的是庾信与王褒两位诗人。庾信、王褒两人在南北对峙与战乱的政治局势下,所创作的边塞诗主题多以抒发“乡关之思”为主。同时,在北方边地战乱不断、国内政局动荡的形势下,又出现反映与战争有关的边塞诗,而这方面的边塞诗又存在分化,即在对峙与战乱下出现了两种相反的诗歌主题:一种是以“建功报主、歌颂英雄”为主题的边塞诗,另一种则是以“厌恶战争、反对战争”为主题的边塞诗。

一、思乡怀远主题

(一)征夫思乡,闺妇念远。在古代,青壮年既是家庭的主要劳动力,又是战争中兵员的主要来源。大量青壮年常年戍边征战,要面对苦寒荒凉的生存环境,要经历血与火的战争洗礼,而这造成了严重的社会问题。诸多家庭骨肉分离,夫妇远别,进而构筑了征夫念乡、闺妇思夫的情感模式。

古乐府《从军行》大多写军旅生活的苦寒和征人思妇天涯相隔相思的痛苦,卢思道的《从军行》是北朝乐府古题边塞诗里面的精华,抒情主题亦是如此。“朔方烽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到“朝见马岭黄沙合,夕望龙城阵云里”为诗歌前半部分,写北方边地烽火四起、战况紧急,着力凸显了征战将士英勇奋战,久戍不归的军旅生活。“天涯一去无穷已,蓟门迢递三千里”到“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为诗歌后半部分,写边地战争的持久残酷以及边塞生活的苦寒恶劣,着力凸显征夫思妇的离情别怨。卢思道在诗中既写将士边地征战,又写边塞征夫与闺阁思妇彼此之间的相思忧怨,将前方征战与后方思念巧妙组合来写,使得征夫闺妇离愁别绪更为浓烈。北朝文士一旦离乡背井,难免会产生乡关之思。卢思道本身即是范阳(今河北涿州)人,他有边塞从军的经历,诗中言“蓟门迢递三千里”,或许便是指其自身离乡远征的思乡之情。“勿恨关河远,且宽边地愁”(薛道衡《渡北河诗》),在战争频繁的南北朝,许多远征边塞的将士不免会流露出乡关之思。

征夫思乡,闺妇怀远除了在北朝乐府古题中有所体现,在北朝民歌中也有所体现,如《陇头歌辞三首》: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其一》)[1](P371)

朝发欣城,暮宿陇头。寒不能语,舌卷入喉。(《其二》)[1](P)371)

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心肠断绝。(《其三》)[1](P371)

第一首以“陇头流水”起兴,写行役征夫辞亲别家,孤身赴边悲凉冷寂的心境。第二首先以时、地的变化写行程的艰辛,再写陇头酷寒,卷舌不能说话,以此凸显征人暮宿陇头之凄苦。第三首从幽咽的水声写起,引出行役征夫的乡关之思,再以役夫回首远望秦川家园强化离别的悲凉。此组诗选择陇头山、水的典型环境展开铺叙,融叙事、写景及抒情于一炉,既独立成篇,又相互关联,表现同一主题,且层层深化,将征人赴边度陇的艰辛旅途和思乡断肠的悲苦心境刻划得淋漓尽致。萧涤非先生《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中评曰:“真情实景,最足动人。梁、陈以还,陇头之作甚多,皆不及此。脚酸舌卷,行役之苦,心肝断绝,思乡之情,然终不以此歔欷欲泣,故自尔悲壮。”[2]由此足见这组乐府民歌的艺术感染力之强烈。

(二)文士思土怀归。庾信本是南朝人,其一生以42岁出使西魏并从此流寓北方为界,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入北以前曾官至东宫学士,领建康令,后在梁元帝承圣三年(554年)奉命出使西魏,抵达长安不久,江陵沦陷,庾信自此滞留北方,永别江南。庾信滞留北方,先后官至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等职,“高官美宦,有逾旧国”(宇文逌《庾子山集序》),然其“虽位望通显,常有乡关之思”(《周书》卷四一)。“正是古来歌舞处,今日看时无地行”(《代人伤往·其二》),庾信经历南北战乱和遭逢亡国之变,因此他在北方的边塞诗作更多地表现了如“弹琴蜀郡卓家女,织锦秦川窦氏妻”(《乌夜啼》)所述的弃妇那样,充满了南北对峙政局下的故国之思,最为典型的是《拟咏怀二十七首》,直承阮籍《咏怀》组诗的抒情传统,多以边塞为背景,从多种角度抒发流寓北方,不能南归的隐恨凄怨。诚如倪璠云:“子山拟斯而作二十七篇,皆在周乡关之思。”[3](P299)如其《拟咏怀二十七首·其七》:

榆关断音信,汉使绝经过。胡笳落泪曲,羌笛断肠歌。纤腰减束素,别泪损横波。恨心终不歇,红颜无复多。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断河。[4](P98)

此诗开篇便以“断音信”“绝经过”写诗人滞留北方,陷入南归无望的绝望境地。三四句以闻“胡笳”而落泪,听“羌笛”而断肠的细节描写奠定了诗人羁留塞北悲凉感伤的基调。接下来诗人以流落胡地,心念汉朝的女子取喻,写思妇“恨心终不歇”导致“纤腰”渐瘦、“横波”渐损、“红颜”渐老,实则是写自身仕北的隐恨和南归的渴望。最后“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断河”两句连用精卫填海、河岳重合二典,是说自己南归的愿望就像精卫衔枯木以填东海,希望被河水劈开的青山重合一样不能实现,明知不可为却为之,从而使得诗人的故国之思更为浓烈,更为动人。总而观之,该诗是庾信滞留北方后所作,借用身处胡地的闺妇思夫,以此抒发了作者羁留塞北不得南归的苦闷心情。庾信“这种乡关之思,实际上包含了亡国之痛和羁旅之愁两个方面,反映了庾信内心的矛盾和痛苦”[5](P393)。如《重别周尚书》:

庾信等南朝文人由南入北并羁留北方,或缘于被虏,或缘于被强留,但他们在当时南北对峙的时局下所表现的诗歌主题却是共通的。承圣三年(554年)西魏攻陷江陵后,元帝出降,王褒则随降而至长安。王褒也是由南入北的重要诗人,在当时文坛也是负有盛名,在他的边塞诗中也大都表现出“思土怀归”之情,如其《渡河北诗》:

秋风吹木叶,还似洞庭波。常山临代郡,亭障绕黄河。心悲异方乐,肠断陇头歌。薄暮临征马,失道北山阿。[4](P94)

此诗开篇由“秋风”“木叶”而联想到南方“洞庭”之波,虽未明言思乡而“乡关之思”已现。“常山”“代郡”“黄河”三地相距甚远,然有蜿蜒绵长之势,极状边塞秋景之大气。继而,由视觉所见转向听觉所感,闻“异方乐”而“心悲”,听“陇头歌”而“肠断”,诗人思乡甚烈,以致“失道北山阿”。

二、战争主题

(一)抒出塞从戎之志,颂英雄儿女之气。在国家遭遇外来侵略时,男儿慷慨出塞从戎,御敌守边,这种爱国精神在《诗经》征戍诗中早有体现,而在北朝边塞诗中也多有体现。魏晋南北朝时期,选官主要采取九品中正制,世家子弟依靠门第步入仕途,而寒门子弟很难踏入仕途。因此,在科举制没有确定之前,以军功入仕则成为当时主要的途径之一,特别是对于北朝而言更是如此,任侠尚武之风甚烈。北朝以游牧民族为主要构成部分,朝代更替较为频繁,割据混战的时局和其独特的地理生存环境,从而使得北朝儿女纷纷出塞从戎,大都推崇武力,崇拜英雄。如裴让之的《从北征诗》:

沙漠胡尘起,关山烽燧惊。皇威奋武略,上将总神兵。

高台朔风驶,绝野寒云生。匈奴定远近,壮士欲横行。[4](P87)

北朝时期,入主中原的鲜卑等各民族长期与塞北的匈奴、柔然等发生战争。由诗歌题目可知,诗人曾有随军北征的经历。诗歌开篇“胡尘起”“烽燧惊”写边关患骤起,大敌压境,军情紧急。三四句“奋武略”“总神兵”写朝廷积极应对边患,可谓君臣上下一心,抉择果断。五六句“高台”之“朔风”,“绝野”之“寒云”则是写将士边塞行军的艰苦,以塞外苦寒反衬将士的英勇无畏。最后两句“定远近”指已锁定“匈奴”军队行踪,“壮士”将要“横行”消灭犯边之敌。全诗透露出北朝文坛“贞刚”之气,抒发了诗人自己出塞从戎,抗击外敌的豪情壮志。

北朝边塞诗中除了抒发出塞从戎之志外,还有对边塞战争中英雄儿女的描写,充满对英雄儿女的歌颂。如以下北朝民歌:

快马高缠鬃,遥知身是龙。谁能骑此马,唯有广平公。(《琅琊王歌》)[1](P364)

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须多。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企喻歌辞·其一》)[1](P363)

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跸跋黄尘下,然后别雄雌。(《折杨柳歌辞》)[1](P370)

北朝处于冷兵器时代,是一个崇尚英雄,产生英雄的时代。《琅琊王歌》赞叹广平公能骑非凡之快马,骁勇无比,凸显了游牧民族对英雄的崇拜心理。《企喻歌辞·其一》中的男子英勇无比,如“鹞子”一飞冲天,以致于群雀惊慌四散,充满了对英雄猛士豪迈气概和超群武艺的赞叹、歌颂。《折杨柳歌辞》中的健儿扬鞭驰骋沙场,充满了速度与力量,英雄气概和飒爽英姿尽显。尚武是游牧民族的民族精神,北朝民歌是鲜卑族等北方民族咏唱的悲壮激越的战歌,塑造了许多英勇的边庭健儿,折射出了游牧民族的英雄气概和豪侠尚武的精神。

北朝以“歌颂英雄”为主题的边塞诗中,除了塑造男性英雄健儿外,亦不乏巾帼英雄,如众所周知的花木兰。北朝民歌的代表作《木兰辞》以北魏与柔然族之间的战争为背景,讲述了木兰女扮男装,代父从军的故事。“昨日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短时间内连发多卷军书,可以想象当时边疆战争是何等激烈。随后写木兰“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准备各种征战用的装备。继而写木兰从军征战,“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再到描写战争,“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表现了战争环境的苦寒以及木兰“十年”“百战”的艰苦卓绝,凸显其纵横驰骋的英雄形象。最后写木兰凯旋还朝,辞官返乡,功高而不受赏,凸显其从军卫国动机的纯正。结合全诗来看,该诗塑造了在艰苦的战争环境中木兰这位英勇刚毅的巾帼英雄。木兰代父从军,征战沙场反映了在特殊的战乱环境下北朝游牧民族妇女习武参战之风。木兰是一个深深扎根在中国北方广大土地上的有血有肉,有着人情味的英雄形象,尤其是在北朝战乱频繁的残酷社会现实下,表现出英勇的女性形象,尤为可贵。

(二)厌战反战。北朝各民族政权之间战争频繁,动荡的时局一直没有得到根治,反而越发严重,统治者大举兵役,普通百姓忍受统治者徭役和兵役的双重压迫,“厌战反战”情绪高涨。“厌战反战”心理在当时文人的边塞诗作中就有所体现,如“北地三才”之一温子升的名篇《捣衣诗》:

长安城中秋夜长,佳人锦石捣流黄。香杵纹砧知近远,传声递响何凄凉。七夕长河烂,中秋明月光。蠮螉塞边绝候雁,鸳鸯楼上望天狼。

在南北对峙和战乱不断的南北朝,征夫久戍不归的现象十分普遍,因此征夫思妇的离情别怨亦越发浓烈,《捣衣诗》即描写了一位闺中少妇由秋夜引发思夫的情怀。“七夕长河烂,中秋明月光”,在七夕、中秋这些本是夫妻相会、亲人团聚的美好日子,可是少妇却久久见不到戍边的丈夫,即使想找个传递音信的媒介都无从寻找。“蠮螉塞边绝候雁,鸳鸯楼上望天狼”,诗人最后借用“鸳鸯楼”与“天狼星”两个典故旨在说明思妇在楼上观望天狼星的动向,表达诗人期望边境战争早日结束,征人役夫能平安返乡与亲人相会团聚的愿望。

以“厌战反战”为主题的诗歌,不仅在文人诗歌中有所体现,而且在北朝民歌中亦有所体现,如以下民歌:

男儿可怜虫,出门怀死忧。尸丧狭谷中,白骨无人收。(《企喻歌辞·其四》)[1](P363)

兄在城中弟在外,弓无弦,箭无括,粮食乏尽若为活?救我来!救我来!(《隔谷歌·其一》)[6](P275)

兄为俘虏受困辱,骨露力疲食不足。弟为官吏马食粟,何惜刀钱来我赎。(《隔谷歌·其二》)[6](P275)

北方自西晋末年以来,一直处于政权割据,战乱不休的时局中,而普通百姓便是战争中的受害者。北方不仅要面对南方各政权的北伐,而且还要面对北方各少数民族政权之间的兼并厮杀,战乱造成社会生产凋敝,使得大量人民背井离乡,同时频繁而残酷的战争随时可能夺走无数人的生命,使人们经常面临死亡的威胁。北朝民歌《企喻歌辞·其四》即深刻反映了广大人民在战乱中受苦受难的社会现实,格调沉痛悲凉,与前者歌颂英雄气概的民歌相比,情调可谓迥然不同。北方游牧民族虽然自幼习骑射,豪侠尚武,但内心深处都是热爱和平,渴望安定,厌恶战争,反对战争的。现实往往是残酷的,人们常常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奔赴战场,然而残酷持久的战争使得许多人丧失生命,到处散落的是没有来得及掩埋的白骨。“尸丧狭谷中,白骨无人收”,弃尸荒野的画面异常凄惨,暴露了战争的灾难性,可谓触目惊心。《隔谷歌·其一》则是说兄守城,弟攻城,兄在矢尽弓折、弹尽粮绝的境地下向城外的弟呼救。《隔谷歌·其二》则是说兄成为战俘,弟却成为官吏,手足兄弟在战乱年代为不同政权集团卖命而最终命运无常。军阀混战中手足互相残杀的画面暴露出了战争的罪恶,人在残酷的战争使人泯灭了人性,变得冷血无情。《隔谷歌》无疑是当时北方战乱下人民悲惨命运的真实写照,表达了普通百姓亟待摆脱战争的心理。

频繁的战争产生了人民迁徙流亡和老女不嫁等一系列社会问题,这些社会问题在北朝民歌中亦有反映,是人民“厌战反战”心理的表达。如以下民歌:

高高山头树,风吹叶落去。一去数千里,何当还故处。(《紫骝马歌辞·其二》)[1](P67)

驱羊入谷,白羊在前。老女不嫁,踏地唤天。(《地驱歌乐辞·其二》)[1](P366)

门前一株枣,岁岁不知老。阿婆不嫁女,那得孙儿抱。(《折杨柳歌·其二》)[1](P67)

整个北朝的历史几乎是与战争相始终,战争伴随着人口掳掠,几乎每次战争,各族统治者照例要进行一次人口掠夺,大批人民被迫离开本土,辗转他乡。《紫骝马歌辞·其二》即深刻反映了这一时代主题。该诗以“落叶”设喻,刻画人民背井离乡,辗转流亡的悲惨心理,是北方战乱下人口掠夺的缩影。同时北方连年战争,大量男子战死沙场,从而使得女子相对过剩,造成女子过龄不嫁成为一个普遍性的社会问题,《地驱歌乐辞·其二》《折杨柳歌·其二》即反映了这一残酷的社会现实。“老女不嫁,踏地唤天”,将不嫁老女凄凉、绝望的心态刻画得淋漓尽致。“阿婆不嫁女,那得孙儿抱”,女子过龄急于婚嫁,然在战乱的年代,男子大量战死沙场,从而使得嫁女异常困难。《地驱歌乐辞·其二》、《折杨柳歌·其二》无疑是过龄女子对残酷战争的血泪控诉,表达了人民厌恶战争,渴望和平安定的愿望。

三、结语

王朝更迭带来的战争以及南北对峙带来的互相攻伐,使得这一时期战乱不断,战争成为北朝诗坛的主旋律。南北对峙与战乱频繁的时局深刻地影响了北朝文人的心态和精神风貌,同时也影响了北朝边塞诗创作的主题和作品的情感基调。由于对峙和战乱而不得南归的文人,经历了故土沦丧和战乱的洗礼,他们的边塞诗作往往反映出他们厌战反战的心理,更表达了乡关之思和身世之感;而北方本土的文人,由于北方特定的地理环境和游牧的生活方式,自幼习于骑射,再加之北方各族上层统治集团为争夺霸权而混战,各政治集团也为扩张势力而彼此攻伐,从而练就了游牧民族刚健率真的性格和任侠尚武的精神。因此,在北方本土文人创作的边塞诗中,一方面出于戍边卫国的需要以及建功入仕的渴望,大多抒发出塞从戎的壮志,歌颂战争中的英雄猛士。另一方面由于战乱频繁造成人民流离失所,社会生产凋敝,老女不嫁等一系列社会问题,又往往在诗作中流露出厌战反战的情绪,且这种厌战反战的情感倾向在北朝民歌中也多有体现。总之,置于南北对峙与战乱频繁的时代局势下和北方特定的地域文化中,北朝边塞诗主题和情感基调都呈现出多样化的特点。

[1]郭茂倩.乐府诗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9.

[2]萧涤非.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3]倪璠.庾子山集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0.

[4]佘正松.边塞诗选[M].南京:凤凰出版社,2012.

[4]曹道衡,沈玉成.南北朝文学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

[责任编辑 王占峰]

On theM ap Confrontation andWar under the ThemeofDiversity Northern
Frontier Fortress

Southern and Northern Dynasties are troubled times in our history,and the emergence Northern and Southern confrontation coexist.Whether Northern native poet,or from the south into the north of the poet,the volatile situation in the North-South divide confrontation and war created a lot of discrete frontier fortress.Northern separatist attack the political situation,gallant warrior nomads geographical and cultural stagnation and misery funeral north of the country have a profound impact on the author's mind and spirit, making the frontier fortress theme and emotional tone of the period showing a diverse characteristics.

northern;frontier fortress;confrontation;war;diversity

Yang Zhaoqi Zhou Xinmin
(ChinaWest Normal University,Nanchong,Sichuan 637002)

I207.2

A

2095-0438(2015)08-0043-04

2015-05-12

杨诏棋(1991-),女,湖南怀化人,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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