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卢森堡的著作和研究文献在中国的出版与刊发

邓仁娥

罗莎·卢森堡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欧洲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著名领袖，德国马克思主义者，德国共产党的创始人之一，是第二国际的左派思想家和理论家。她生活和战斗在一个充满复杂社会矛盾和革命难题的历史时代，但她以自己的革命意志和思想智慧创造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可歌可泣的伟大壮举，她的思想和胆略以及优秀的革命品质，是全世界马克思主义者的永恒的宝贵财富。

国内马克思主义学术理论界对罗莎·卢森堡的关注由来已久。近30多年来，我国马克思主义史研究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研究界以及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研究界、德国现代史研究界，都一直对罗莎·卢森堡 的研究比较重视。近年来学术界研究她的思想和著作的兴趣和意愿日益增强，且有持续升温之势。为了适应这种学术状况，系统地回顾和总结罗莎·卢森堡的著作和对罗莎·卢森堡研究论著在中国的出版和刊发情况，把握研究卢森堡的中文文献资源存量与增量的状态，当对国内外的卢森堡研究有一定的明了底里的帮助和促进作用。所以笔者花了一些时间，对国内出版与刊发这些的文献的历史与现状作了梳理工作，并认为这个工作有一定的学术意义，因此乐于把它提供给大家，供学术界和出版界同仁作为工作参考。

这个梳理包括四部分内容：一是关于罗莎·卢森堡的著作迄今为止在中国的翻译和出版情况；二是研究罗莎·卢森堡的学术著作在中国的翻译和出版情况；三是国内学术研究界、大学和出版界用中文写作的关于罗莎·卢森堡的研究论文在中国的刊发情况；四是改革开放以来国内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撰写关于罗莎·卢森堡的思想的学位论文的成果情况。

第一，罗莎·卢森堡著作在中国的翻译和出版情况

罗莎·卢森堡著作的中文版在中国最早的出现，应该追溯到88年前的1927年3月，由陈寿僧译、胡汉民校订的《新经济学》，由“中国新文社”在中国当时最大的商业中心城市上海出版。新中国在1949年成立后的第6年，即1958年，由三联书店出版了徐坚翻译的《社会改良还是社会革命？》这本书。第二年，即1959年，三联书店又出版了彭尘舜和吴纪先两人共同翻译的《资本积累论》，1962年三联书店出版了彭尘舜翻译的《国民经济学入门》一书。

到了改革开放新时期，罗莎·卢森堡的著作连续四年在中国都有出版：1981年2月，中共中央编译局出版的学术期刊《国际共运史研究资料》出版了一期增刊，叫做“卢森堡专辑”，其中发表了由编译局的5位研究者翻译的罗莎·卢森堡的6篇论文*这6篇论文是：李宗禹翻译的《俄国社会民主党的组织问题》，殷叙彝翻译的《论俄国革命》，于沪生翻译的《再论群众和领袖》和《俄国的悲剧》，晓冰翻译的《国民会议》和周容翻译的《斯巴达克同盟想要什么？》(摘录)。。该专辑中还发表了周懋庸对《俄国革命》手稿的写作、出版及其影响的介绍。专辑的附录中有《罗莎·卢森堡著作目录》。同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邱崇仁和傅韦翻译的《狱中书简》。1982年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柴金如等翻译的罗莎·卢森堡和俄国的布哈林的合辑著作《帝国主义与资本积累》。198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王以铸翻译的《论文学》。1984年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卢森堡文选》上卷。6年以后，到1990年冬天，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卢森堡文选》下卷。在20世纪80年代末中国的图书发行还是实行计划经济，图书印数必须要通过新华书店进行征订，然后出版社根据反馈的信息再决定印数。《卢森堡文选》下卷在1990年出版前的反馈预订数不足500册。这个印数，按照中国出版业当时的惯例来说确实是不值得出版印刷的。但是，为了给中国读者提供研究卢森堡的文本，为了推动卢森堡思想的研究工作，人民出版社没有考虑经济损失，毅然印出了这几百册。与这种情况相比较，在20世纪90年代末以后，中国学者和广大读者对罗莎·卢森堡的兴趣日益增加，因而对卢森堡著作的需求也不断递增。到了2010年前后，有些学者听说人民出版社打算出新版的《卢森堡文选》，便主动打来电话催问具体的出版时间，这说明中国学术界对罗莎·卢森堡著作的出版有强烈的渴望。而由李宗禹研究员编译的新的《卢森堡文选》到2012年才由人民出版社出版。这本新文选的文本，是以前那个上下卷《卢森堡文选》的译者在原有文本的基础上,对卢森堡思想更深入一步的研究，形成了新的更为确切的理解,并对以前的那个上下卷《卢森堡文选》的内容作了调整，增加了《论俄国革命》等篇章。应该说，上面所谈到的这三本《卢森堡文选》，到目前为止是在国内具有权威性和完整性的卢森堡著作的中文版本。

这里还不应该忘记另外两本罗莎·卢森堡的著作，那就是由贵州人民出版社2001年出版的《论俄国革命·书信集》(殷叙彝译)和花城出版社2007年出版的《狱中书简》(傅惟慈等译)。

第二，中国学者研究罗莎·卢森堡的学术专著和介绍罗莎·卢森堡的通俗著作的出版情况

早在94年前的1921年，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者李达就在上海的《民国日报》副刊《妇女评论》上发表了《介绍几个女革命家》一文，其中有一部分专门介绍罗莎·卢森堡。这是中国学术理论界第一次关注罗莎·卢森堡。1922年，李达又发表了《李卜克内西传》和《女权运动史》两篇文章，在这两篇文章中，他都高度赞扬和评价了卢森堡的思想、才华与人格魅力，使中国的学术理论界进一步熟悉了罗莎·卢森堡。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1956年，人民出版社组织研究专家编写了一本第二国际的6位马克思主义者的传记合辑，书名叫做《威廉·李卜克内西、奥古斯特·倍倍尔、保罗·拉法格、弗兰茨·梅林、罗莎·卢森堡、卡尔·李卜克内西》，其中对罗莎·卢森堡的介绍，是新中国成立之后的第一次。从那时开始到现在，国内出版的研究和介绍罗莎·卢森堡的著作共有10本。它们是：1．商务印书馆1972年出版的程人乾著《罗莎·卢森堡》，该书在1994年由人民出版社再版。2．人民出版社1983年出版的(苏)叶夫泽罗夫和亚日鲍罗夫斯卡娅著《罗莎·卢森堡传》。3．中共党史出版社1997年出版的尹庆军著《倍倍尔·卢森堡·蔡特金·台尔曼的故事》。4．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年出版的(德)玛丽亚·赛德曼著、曹伯岩译《罗莎·卢森堡与列奥·约吉谢斯》。5．时事出版社2004年出版的陈其人著《世界体系论的否定与肯定——卢森堡〈资本积累论〉研究》。6．东方出版中心2009年出版的陈其人著《卢森堡资本积累理论研究》。7．人民出版社2011年出版的熊敏著《资本全球化的逻辑与历史——罗莎·卢森堡资本积累理论研究》。8．人民出版社2013年出版的何萍主编的《罗莎·卢森堡思想及其当代意义》。9．人民出版社2013年出版的贾淑品著《列宁、卢森堡、考茨基与伯恩施坦主义》。10．工人出版社2014年出版的孙兰芝著《卢森堡》。

第三，改革开放后的新时期研究罗莎·卢森堡的学术研究论文刊发情况

从1979年开始，就有介绍罗莎·卢森堡的研究论文在国内的学术刊物上发表。根据大体统计，从这一年开始到2015年初，在中国的学术期刊(包括大学学报、各级社会科学院的学术刊物以及其他学术机构的刊物)上，有研究和介绍罗莎·卢森堡的生平、思想、著作、活动的学术论文共计有224篇。其中刊发论文数量最多的是1981年和2006年。1981年是20篇，2006年是34篇。其余刊发较多的年份分别是：1982年8篇，1983年7篇，1991年和1992年各5篇，2002年6篇，而2005年10篇，2007年7篇，2008年9篇，2009年17篇，2010年10篇，2011年14篇，2012年16篇，2013年9篇，2014年10篇。通过这些数字我们可以看出，2005年以来的近10年，与此前的20多年相比，对罗莎·卢森堡的学术研究在中国一直处于一个比较稳定的高涨期。

第四，改革开放以来国内大学已经通过学位答辩的研究罗莎·卢森堡的学位论文的成果情况

应该看到，已经通过答辩的学位论文是研究著作出版的后备学术资源。例如像第二部分中熊敏和贾淑品的研究专著，就是在她们的学位论文的基础上加工写作而成的。

2001年以来，国内(未包括港澳台地区)以罗莎·卢森堡研究为论题的硕士博士论文总共有25部，其中博士论文6部，硕士论文19部。这25部学位论文分别是：龙润霞硕士的《卢森堡社会主义革命理论评析》(1986)，杨少军硕士的《论卢森堡的建党思想》(1988)，姜乃兵硕士的《罗莎·卢森堡的民主观评析》(2004)，熊敏博士的《资本全球化的逻辑与历史: 罗莎·卢森堡资本积累理论研究》(2006)，刘政仙硕士的《论罗莎·卢森堡对妇女解放运动的贡献》(2007)，张传恩硕士的《罗莎·卢森堡与列宁在党建问题上的争论及其启示》(2007)，张小红硕士的《论罗莎·卢森堡的民族思想》(2008)，刘长军硕士的《论卢森堡的马克思主义观》(2008)，何边硕士的《卢森堡〈资本积累论〉的解读》(2008)，张丽红硕士的《罗莎·卢森堡 的民主思想与列宁的民主集中制思想的比较研究》(2008)，闵凯硕士的《卢森堡资本积累理论及其现实意义》(2009)，温士兴硕士的《罗莎·卢森堡民主思想研究》(2009)，王琳琳硕士的《论罗莎·卢森堡的民主观》(2010)，黄杰博士的《罗莎·卢森堡政治哲学研究》(2010)，卢迎春硕士的《论罗莎·卢森堡的社会主义观》(2010)，贾淑品博士的《卢森堡对伯恩施坦主义的认识与批评》(2011)，张小红博士的《罗莎·卢森堡总体性方法研究》(2011)，赵春清博士的《历史与人的解放:罗莎·卢森堡社会革命思想研究》(2011)，王莉硕士的《罗莎·卢森堡哲学思想》(2011)，李静硕士的《罗莎·卢森堡思想研究》(2012)，范冉冉博士的《卢森堡总体性视域下的社会主义思想研究》(2012)，赵晨硕士的《罗莎·卢森堡经济理论述评》(2014)，沈文翠硕士的《列宁和罗莎·卢森堡群众观的比较研究及当代价值》(2014)，袁征硕士的《列宁与罗莎·卢森堡民主思想比较研究》(2014)和钟路硕士的《罗莎·卢森堡的民族思想研究》(2014)。这些论文共有15个论题，其中，研究卢森堡民主理论的有5部，研究卢森堡经济思想的4部，研究卢森堡社会主义理论的2部，研究卢森堡革命理论的2部，研究卢森堡民族理论的2部，研究卢森堡妇女理论的1部，研究卢森堡群众观念的1部，研究卢森堡总体性方法的1部，研究卢森堡哲学思想的1部，研究卢森堡党建思想的2部，研究卢森堡马克思主义观的1部，研究卢森堡政治哲学的1部，研究卢森堡与伯恩施坦关系的1部，从整体上研究卢森堡思想的1部。这些学位论文反映了中国学术界在卢森堡研究领域后继人才的茁壮成长，也表现了中国在研究罗莎·卢森堡的学术领域的教育思想取向和后继人才培养的学术水平。

国内中国马克思主义学术研究界和出版界一贯认为，罗莎·卢森堡研究文献和研究著作的出版，是马克思主义思想史文献出版和学术研究出版事业的一个有机的、不可分割和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一定会有《罗莎·卢森堡全集》中文版的出版，以及关于罗莎·卢森堡的大量研究著作(包括中国学者的研究著作和翻译外国学者关于罗莎·卢森堡的研究著作)的中文版的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