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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之恒金陵戏曲活动考∗

2015-01-30张秋婵

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秦淮万历金陵

张秋婵

潘之恒金陵戏曲活动考∗

张秋婵

晚明时期,金陵戏曲演出极为繁荣,表现形式多样。潘之恒一生中有约一半的时间在金陵逗留。在金陵,他积极组织、参与各种戏曲活动,积累下丰富的戏曲观赏经验,为他一生从事戏曲表演艺术的探索,提供了优越的条件。潘之恒的金陵戏曲活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组织社集和曲会,进行戏曲表演活动;二是与梁辰鱼、韩上桂、汤显祖等戏曲家交往,共同探讨、切磋戏曲编剧和表演艺术。

潘之恒;臧懋循;汤显祖;曲会

金陵自古衣冠文物盛于江南,文采风流甲于海内,所谓“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尤其是秦淮河畔,名伶歌妓云集。但凡文人士大夫涉足金陵,无一不吟咏章台而留下千古绝唱。晚明时期,这里戏曲演出极为繁荣,是都市剧坛的代表。

潘之恒在金陵游历最久,自万历十三年(1585)始,直到天启二年(1622年)客死于金陵,一生中有约一半的时间在金陵。万历四十七年春,潘之恒僦居金陵青溪,他给汤宾尹了一封信,信中写到:“虽然石火电光亦世尘中偶一见耳,无何星稀云散,人各一天,爱我者增我离伤,而私我者怜我无策,大都天意、人意,意已竭矣,岂宁复有回生之望哉,弟从此兴尽,跳入西方极乐苑中也。忽闻杨元素来,苦未得见,然得寄此信,至乐至乐。寓金陵初五日午刻弟之恒付枕口授。”[1]此时潘之恒已经重病缠身,万念俱灰,他自知已没有回生之望,伏枕口授了这样一封书信给友人,地点是金陵,这应该是他的绝笔信。回顾自己的一生,潘之恒继续写道:“于时宴集,音调之繁,吴儿做新腔串戏,终夜一阕,诸令宴一一绝伦。顾或倦而思卧,或羡之爱之而不忍卧也。时尝悬重金袋中,向名姝求一稳卧而皆不许,知疲倦之状,恐一睡无醒期耳。方孟旋曾面谑我,景升行乐而忘死,幸勿死曲中,令我辈难朝夕往唁也。其致讽甚微,弟深受之。几为偶中,其不死于黄幡绰,朗吟神高唱度曲之场,而乐死于平原宝苑之间,其相去亦无几矣。”[1]在金陵,潘之恒参与“宴游、征逐、征歌、选伎”、“品胜、品优、品艺、品艳”[2]等频繁的与戏曲有关的曲社、曲宴活动,结交了许多热爱戏曲的文人名流,接触到大量的妓女、艺人,并写下了大量的戏曲评论文章,和妓女、艺人的评传,被时人誉为“姬之董狐”[3]。

一、秦淮社集和曲宴

晚明时期文士社集极其频繁,很多戏曲家参与其中,社集演剧是很平常的事情。潘之恒和邱长儒等人曾在金陵举蓬蒿社,社成之际就曾请戏班演剧助兴:“蓬蒿社初集,大会于丘长孺之新居。招虞山班试技,得王、陆二旦,双声绕梁。”[4]因为是招“虞山班”演出,有的研究者就认为蓬蒿社成立地在常熟,但是蓬蒿社实际上是在金陵。袁宏道《伯修》一文中提到邱长孺买居秦淮一事:“丘大亦客南中,买居秦淮,弟已约为邻。”[5]故而潘之恒和邱长儒蓬蒿社的社集地点一定是在金陵。虞山班中王、陆二位旦色演员的演唱非常出色,即便是离去多日,余响犹在。

“丙午冬余主双鸾馆之盟,集名姝十三人,云仪首出为之领袖。”[6]“双鸾馆”有名姝十三人,看来是一个以歌伎为主的社集活动。黄焕有《赋得三艳歌同顾郎哉、吴允兆、臧晋叔、吴翁晋、潘景升、吕乐师分得绡许醉三字》、《同社臧晋叔、陈延之、潘景升、罗子昭、张朔少、张康叔、黄隐叔、汪二鲁、叶循父、吕乐师、张季黄、潘韧叔携妓泛舟城西晚眺赋七言近体得亭字》[7]记其事。从诗词标题看,这也是有戏曲、有宴饮、有歌妓的曲社活动。

“至己酉(万历三十七年),冰华生结社秦淮,而声益振。先是蒋公鸣寓,见其《闺怨诗》,逼一觐,与定交。始招集诸子联社曲中。惟崔嫣然、傅灵修最昵。近期相聚为多。当岁暮,盟尚未解,今集中半为同赋草。”[8]冰华生即潘之恒,潘之恒先是见识了朱无瑕的才华,才与之定交,并同崔嫣然、傅灵修等名优缔结曲社。后序补充云:“己酉(万历三十七年)秋冬间,与泰玉结吟社者凡五,所集皆天下名流,粤之韩、楚之钟、吴之蒋若陈若俞、越之吴若凌、闽之二林。”“粤之韩”即韩上桂;“楚之钟”即钟惺,“越之吴若凌”即凌濛初,“闽之二林”即林懋、林古度兄弟。

所谓曲宴,主要是以曲为宴,是一种特殊的宴会演剧,以观剧为主,饮宴其次。歌舞演剧等娱乐活动在明末文人社集中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金陵作为明代的留都,聚集着众多的不得志的闲职官员,以及更多的怀才不遇,而渴望有朝一日金榜题名的科考失意士子,曲宴活动往往成了他们精神的需要。

潘之恒最热衷于此,他曾自称:“余结冬于秦淮者三度,其在乙酉、丙戌,流连光景,所际最盛。余主顿氏馆,凡群士女而奏伎者百余场。”[9]万历十三年、万历十四年,潘之恒在主顾氏馆期的两年时间内,就组织参与了约有百余场的曲宴活动,曲社活动之密集可谓惊人。“昔在丙午(万历三十四年)秋冬之交,余从秦淮联曲宴之会凡六、七举。预会诸妙丽,惟陈夜舒最少,能揄袂作啭林莺,倾上客。顾于时秋莫未半,幽篠参差。河冻不流,寒星黯色。虽申旦未疲,辄怪欢夕何短?霜飞云散,惆怅一天,不远吴越间,渺若河汉,梁尘波光,想象空音而已。”[10]仅秋冬之交的短短数十天,就举行六、七次曲宴,而两年之中,所组织的大规模演剧活动竟超过百场,可见曲宴活动之频繁。

从上述记述可以知道,秦淮曲社及曲宴内容大都为冶游,包括观剧、宴饮、出游等活动,每次社集均有妓女偕行,这些妓女往往都是一些有声誉、有诗名的心高气傲的才女,她们能歌善舞,尤善吴歈,像傅灵修、杨翩、朱子青等,都是名冠一时的优伶,她们参与到社集中,既能佐酒侑觞,还能演剧做场,更能吟诗唱和。如朱无瑕,金陵名妓,《朱无瑕传》云:“无瑕字泰玉,桃叶渡边女子,幼学歌舞于朱长卿家,遂冒其姓。长卿有士行,称侠秦淮,颇厌歌舞,其女郎多异姿。亦每屏歌舞而由曲中字进而求之词,求之乐府,间得《唐诗正音》、《品汇》,藏之帐中,递相吟诵忘倦,不知晨欢夕宴之足娱也。时同行曰妥曰美,一慧而惊,一媚而憨,泰玉以沉静胜名出其上,海内名流咸心艳焉。”《列朝诗集小传》闰集《香奁下·朱无瑕》有云:“幼学歌舞,举止谈笑,风流蕴藉。长而淹通文史,工诗善画。万历己酉,秦淮有社,会集天下名士,泰玉诗出,人皆自废。有《绣佛斋集》,时人以方马湘兰云。”这应该是秦淮河文化的特有产物吧。

潘之恒在秦淮结社组织的演剧多达一百多场,涉及的歌姬数目之多,范围之广,影响之大,可谓空前绝后。潘之恒在金陵参与这些与戏曲有关的活动中,写下了大量的品题诸姬的文章,如《金陵妓品》、《秦淮剧品》、《曲艳品》、《后艳品》、《续艳品》、《剧评》等等,还为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女性做传,《亘史》外纪“艳部金陵”七卷和《鸾啸小品》中就收了他为金陵歌姬所作传记四十多篇,其中《亘史》外纪卷之十五收有杜秋娘一篇传记;卷之十六收有王眉山传、张润三、徐姬、张文儒四篇传记;卷之十八收有马姬传、张楚屿传、金陵丽人纪、王小奕传、葛余芳小传五篇传记;卷之十九收有徐翩传、王少君传、崔嫣然传、妥十二传、王琐传、寇生传、林云仪传、郝文姝传八篇传记;卷之二十收有朱无瑕、苗姬传、王卿持传、董重楼传、王月修传、宇非英传、范素鸾传、范文涟传、沙飘飘传、傅灵修传、罗采南传、顾绮卿传、卫朝十三篇传记;卷之二十一收有刘润玉、马姬许卿、杨淑卿、杨汉卿、李文玉、陈念如、杨少华、徐远音、吕雪衣、李淡然、范氏三云十一篇传记。以至于秦淮佳丽,争相投怀,自称“愿一识韩荆州”[11],无不以得到潘之传记为幸事,江南名妓吕倩华更是放言:“倩固有二愿:一得偕隐谼中如鹿门故事,一得当《亘史》列艳于江南。”[12]而潘之恒也以这些鲜活内容的剧品和女性传记被我们重新认识。

二、以赏音交者

“以赏音交者”是指一些在金陵与潘氏有过交往,他们之间有着相同的戏曲爱好,或共同参与了一些戏曲活动的朋友,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戏曲家之间的交流。

1.梁辰鱼

梁辰鱼,字伯龙,号少白、仇池外史,江苏昆山人。张大复《皇明昆山人物传》卷八描写其:“好任侠,喜音乐”,“行营华屋,招来四方奇杰之彦”,“或鹖冠裼裘,拥美女,挟弹飞丝,骑行山石”,“千里之外,玉帛狗马,名香琛玩,多集其庭,而击剑扛鼎,鸡鸣狗盗之徒,乃至骚人墨客,羽衣草衲,世出世间之士,争愿以公为归”。《梅花草堂笔记》中还记载:“梁伯龙风流自赏,修髯美姿容,身长八尺,为一时词家所宗。艳歌清引,传播戚里间。白金文绮,异香名马,奇技淫巧之赠络绎于道,每传柑褉饮竞渡穿针落帽,一切诸会,罗列丝竹,极其华整。歌儿舞女不见伯龙自以为不祥,人有轻千里来者,而曲房眉黛亦足自雄快,一时佳丽人也。”[13]。梁辰鱼曾从魏良辅学习昆腔,并和音乐家郑思笠精研乐理,推广昆腔,梁辰鱼的《浣纱记》是最先用魏良辅改进的昆腔演唱的传奇。著有诗集《远游稿》、散曲集《江东白苧》、《二十一史弹词》,戏曲有传奇《浣纱记》、杂剧《红线女》、《红绡妓》。

潘之恒与梁辰鱼有着忘年之交,《白下逢梁伯龙感旧二首》其一云:“梨园处处按新词,桃叶家家度翠眉。一自流传江左调,令人却忆六朝时。”其二云:“一别长干已十年,填词赢得万人传。歌梁旧燕双栖处,不是乌衣亦可怜。”从诗的内容来看,潘之恒与梁辰鱼有过两次相会,而且都在金陵,这两次相会相隔有十年之久。《昆山听杨生曲有赠》诗云:“板桥南岸柳如丝,柳下谁家扬叛儿。白苎向能调魏谱,红牙原是按梁词。雨添山翠通城染,潮没堤痕去路疑。年少近来无此曲,旧游零落使人悲。”①钱谦益《列朝诗集》丁集卷十五所录潘之恒《金阊集》。潘之恒听杨生唱梁辰鱼曲,闻曲思人,而发旧游零落之叹。

潘之恒对梁辰鱼的风流才调十分倾慕:“嗟夫,梁伯龙、张伯起、吴允兆皆审音者也。或云曲为情关,或云歌以当泣,或云听可忘忧。于余无间然,则余犹幸以多闻人也。”[14]万历三十年夏,潘之恒收集到梁辰鱼与曹大章等人于隆庆四年(1570)在金陵筹办莲台仙会的情况,他把这些内容写入《亘史外纪·莲台仙会叙》中。

2.韩上桂

韩上桂,“字孟郁,南海人。少攻骚赋,惊才风逸。天官、兵法、壬遁之书,无不通晓。风仪萧散,悠悠忽忽,如山麋野鹿;与之游处,敦笃友谊,聚首摩腹,蔼如也。留都旧京,宾朋翕集,户屦填咽,诗酒淋漓,所得俸钱尽付取酒;不给,则典衣匄贷,以相娱乐。……孟郁为诗赋,多倚待急就,方与人纵谈大噱,呼号饮博,探题次韵,纸上飒飒然如蚕之食叶,俄而笔胜墨饱,斐然可观。顾不能为深沉之思。孟郁之才,长于古诗歌行,于今体殊不经意。晚年好填南词,酒间曼声长歌,多操粤音。”

潘之恒与韩上桂结交于万历三十七年,《傅灵修传》中提到他们因为《司马相如传》而结成戏曲知音:“己酉夏,岭南韩君来,适当秦淮结社。”此行,韩带来了自己的新作杂剧《司马相如传》,由潘之恒介绍傅灵修兄妹分别饰演卓文君、司马相如,宛然绝代才人复出。韩大快,立赋诗数千言,倾橐金为赠。韩上桂在《潘景升先生〈鸾啸小品〉序》中,也记叙了他自己在万历庚戌、辛亥(即万历三十八年,三十九年)两年间,曾经和潘之恒一起在金陵时的情形。

3.邓玄度

韩上桂在《潘景升先生〈鸾啸小品〉序》中说到:“余识潘景升先生在南垣邓玄度年丈所。时初见,须髯如戟,而议论汪洋,若从天而下。心甚奇之。既而玄度曰:‘子演《凌云记》,词曲工妙,然非景升莫能扬诩。景升侠气崚嶒,所交知满天下,以至狭邪粉黛中有色有声有意气者莫不习识之。余羁宦籍,不能为子亲执杯斝,招众如乐,盍请景升综理其事。’”

邓玄度为韩上桂引线结识了潘之恒,让潘之恒来给韩上桂的杂剧《凌云记》物色演员并指导排演,邓玄度是深知潘之恒的才华的,他知道唯有潘之恒才能担此重任,潘之恒是不二人选。果然《凌云记》的演出大获成功,令韩上桂欣喜若狂。

潘之恒《鸾啸小品》卷之十二有寄《邓玄度》尺牍一封:“白门吟咏,自昔寥寥,门下一倡,长干多士响应,便成千古佳事。不肖落魄西归,不料有出都期,又不不意天界久淹,未遑竭蹷趋会,至今怏怏追悔无及。荆南驻节,江汉流音,一日可达石城,况乘便风无烦一瞬。仰承余韵,足慰相思。弟近有《名山注》之辑,其大者楚粤,一在所产,一在所治,幸门下朱缀而授之,其冯藉尤不浅浅,南薰兴怀,与时俱往,不及覼缕。”

4.臧懋循

臧懋循,字晋叔,长兴人。万历庚辰进士,风流任诞,官南国子博士,每出必以棋局、蹴毬,繫于车后。又与所欢小史衣红衣,并马出凤台门,中白简罢官。万历八年进士,官至金陵国子监博士。臧懋循精研戏曲,兼长诗文,曾于山东王氏、湖北刘氏、福建杨氏和家藏杂剧中选出一百种,编成《元曲选》,对元杂剧的流传,影响甚大,著有诗文集《负苞堂集》,还选辑有《古诗所》、《唐诗所》等。

潘之恒和臧懋循两人都曾长期在金陵活动,万历三十四年,两人都参加了金陵诗社。潘之恒《鸾啸小品》卷二《虹台》:“昔在丙午(万历三十四年)秋冬之交,余从秦淮联曲宴凡六、七举。”臧懋循《负苞堂集》有《九月十五日同潘景升、吴允兆诸丈集湖上分得登字》。

万万四十年春,潘之恒至长兴顾渚山中访臧懋循,潘之恒《漪游草》卷二有《访臧晋叔》、《顾诸山中再访臧晋叔》、《别晋叔》、《谷雨后二日尝岕茶,再柬晋叔》等诗。

5.汤显祖

潘之恒可以说是汤显祖《牡丹亭》最早、最热情的观众:“余十年前见此记,辄口传之。”“汤临川所撰《牡丹亭还魂记》初行,丹阳人吴太乙携一生来留都,名曰亦史,年方十三,邀至曲中,同允兆、晋叔诸人坐佳色亭观演此剧。”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余喜汤临川《牡丹亭记》。得越石征丽于吴,似多慧心者,足振逸响。既各有品题,复作《情痴》一段,并搜《太平广记》与此剧牵合者悉补之,将以缀于卷末,亟遗之越石,庶无憾于赏音之莫寄矣。”因喜爱汤显祖的《牡丹亭》,便在朋友吴越石的家班中排演《牡丹亭》全剧,充当导演一职,专门写了《情痴》一文,向演员阐释《牡丹亭》一剧的主题及内涵。他对汤显祖是由衷地佩服:“临川笔端,直欲戏弄造化。”“既感杜、柳情深,复服汤公为良史。”

潘之恒关于《牡丹亭》的评论主要有《情痴——观演〈牡丹亭还魂记〉书赠二孺》、《墐情》、《曲余》三篇文章以及《观演杜丽娘赠阿蘅江孺》、《观演柳梦梅赠阿荃昌孺》、《病中观剧有怀吴越石》、《赠吴亦史》四首诗。

潘之恒生活的明代嘉靖、万历年间,是昆曲发展的鼎盛时期,是我国古典戏曲继元代杂剧以后形成的又一个新的高峰。剧坛上不仅有汤显祖、梁辰鱼、张凤翼一类优秀剧作家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的不朽剧作,戏曲舞台上也涌现了一大批杰出的表演艺术家,他们把我国的演剧艺术推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金陵是南部中国的政治、文化和商业中心,晚明金陵剧坛活跃的戏曲活动,表现出形式多样,声腔丰富,技艺高超等特点。潘之恒在江苏、在金陵参与的这些戏曲活动,为他一生从事表演艺术的探索,从客观上提供了优越的条件。潘之恒撰写的《亘史》、《鸾啸小品》两书(包括“叙曲”、“吴剧”、“曲派”等表演艺术评论和演员传记)为我们保留了留都金陵大量极其珍贵的戏曲表演艺术史料。他以“观剧数十年”的丰富经验,在对我国戏曲舞台艺术进行长期的深入细致的探索基础上,从活跃于当时舞台上的一大批优秀演员的艺术实践中,总结出了许多戏曲表演艺术的经验,并把这些经验提升到理论的高度,使之成为演剧艺术的创造规律。这不仅丰富了我国的戏曲理论宝库,对于当时昆腔表演艺术的提高和发展,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就是在今天看来,也同样提供了许多珍贵的历史借鉴。

[1]潘之恒.寄汤司成[M]//鸾啸小品:卷十二.明崇祯元年刊本.

[2]黄居中.潘髯翁戊巳新集叙[M]//潘之恒.漪游草:卷首.明万历刊本.

[3]周亮工.因树屋书影:卷之八[M].清康熙六年赖古堂刻本.

[4]潘之恒.余响[M]//鸾啸小品:卷之三.明崇祯元年刊本.

[5]袁宏道.袁宏道集笺校:卷十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492.

[6]潘之恒.林云仪传[M]//亘史:外纪卷十九.明天启六年刊本.

[7]黄焕.黄玄龙诗集[M]//四库全书存目丛书:第189册.济南:齐鲁书社,1997.

[8]潘之恒.朱无瑕传[M]//亘史:外纪卷二十.明天启六年刊本.

[9]潘之恒.初艳[M]//鸾啸小品:卷之二.明崇祯元年刊本.

[10]潘之恒.虹台[M]//鸾啸小品:卷之二.明崇祯元年刊本.

[11]潘之恒.陶观涛传[M]//亘史:外纪卷三十六.明天启六年刊本.。

[12]潘之恒.吕倩华传[M]//亘史:外纪卷三十五.明天启六年刊本.。

[13]张大复.梁伯龙[M]//梅花草堂笔记:卷五.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307.

[14]潘之恒.叙曲[M]//鸾啸小品:卷之二.明崇祯元年刊本.

(责任编辑:周立波)

Investigation of Pan Zhiheng’s Opera Activities in Jinling

ZHANG Qiuchan

In the 1ate Ming dynasty,opera activities in Jin1ing were especia11y prosperous and formed various expres⁃sions.Pan Zhiheng made his stay in Jin1ing for ha1f of his 1ife.In Jin1ing,he took an active part in organizing and taking part in different kinds of opera activities,and accumu1ated experience of opera-watching,which provided ex⁃ceptiona1 conditions for his 1ifetime working on acting of opera.The two obvious effects of Pan Zhiheng’s opera activities in Jin1ing are as fo11ows:one is to organize socia1 co11ection and opera association;the other one is the association with opera artists as Liang Chenyu,Han Shanggui,Tang Xianzu and so on,as we11 as their discussion on art of performing.

Pan Zhiheng;Liang Chenyu;Tang Xianzu;Jin1ing;opera association

J809

A

2015-06-20

李秋婵(1963— ),女,安徽歙县人,安徽广播电视大学文法学院讲师,主要从事古代文学和地域文化方面研究。(合肥230022)

∗本文系2013年度江苏省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江苏戏曲文化史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编号:13ZD008);中央广播电视大学2008—2009年度科研课题《晚明奇人潘之恒》阶段性成果之一(项目编号:GDQ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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