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江明

5月31日，香港发生了一起住宅枪杀案，一名43岁男住客身中3枪死亡。警方派出俗称“飞虎队”的“特别任务连”攻入疑犯房间时，发现疑犯已不省人事。警方相信疑犯用自己持有的手枪自杀。整个过程以电视形式直播，令香港市民大饱眼福，也令飞虎队在时隔11年后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这次枪战是香港飞虎队近年来罕见的公开露面，上一次飞虎队公开出动是2003年围捕贼王季炳雄。如果有一支特种部队从来没杀过人，那么你可能会觉得这是一支只会训练不会作战的表演性部队。飞虎队大部分战例被香港警方严格保密，但从已经曝光的多次行动来看，飞虎队确实未曾在实战中杀人。这种不杀人不是“中国足球队从未在世界杯决赛圈失分”的诡辩，飞虎队成立以来，抓捕的罪犯中不乏亡命之徒，如果发生枪战，伤亡几乎无法避免。然而，除了本次自杀的凶徒之外，飞虎队参与抓捕的罪犯都活着接受了审判。他们如何做到兵不血刃？

第一招 迅雷不及掩耳盗铃

美国海豹突击队在击毙本·拉登的行动中，攻坚持续了40分钟。飞虎队从发动攻击到擒获季炳雄仅用了5分钟。飞虎队不用杀人的第一个诀窍，就是唯快不破。

季炳雄是悍匪叶继欢之后的香港头号通缉犯，2001年在香港抢劫银行之后利用假护照乘飞机前往加拿大。此后他在加拿大再次犯案，从当地皇家骑警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脱。

2003年底，季炳雄购买了大量军火准备再次抢劫。香港警方当时已经收到加拿大方面的警告，很快找到了季炳雄的藏身之处。但如果贸然采取行动，季炳雄一伙必然负隅顽抗，由于其藏身的居民楼人口密集，发生枪战必然造成重大损失。飞虎队决定将平安夜定为行动日，因为那一天季炳雄多少放松了警惕。

从破门入室，到擒获控制季炳雄一伙，攻击分队仅用了10秒钟，前者来不及反抗就被控制住。在绝对速度之下，根本不用开枪击毙，对方就已经束手就擒。

第二招 慢慢困死你

在突击季炳雄的战斗中，飞虎队将快速敏捷发挥到了极致。但从本次枪战的现场录像来看，两名飞虎队员垂降到疑犯藏身单位的时候，动作并不算敏捷，远没有国内特警队表演反恐突击那般流畅。

从现场状况来看，由于匪徒本人并未挟持人质，因此飞虎队选取了近年来常见的反恐战术—Wash Room。这种战术是用强大的兵力堵死匪徒所有出路，缓慢推进到他身边。由于飞虎队在推进的过程中，匪徒只要露头就会被强大的火力压制，因此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匪徒犹如掉入蜘蛛网的飞虫，无论如何挣扎也只能被蛛丝缠得越来越紧。此时惊慌失措的匪徒只能选择自杀或者投降。在执行这种战术时不需要高速度，缓慢而且节奏明确的压迫感，才是克敌制胜的关键。只要成功封锁窗口，让对方不敢露头就是成功。

第三招 全面封锁不留死角

逼人自杀在实际操作中非常困难。匪徒如果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定会赌上一命突破重围。除了担任重点突击的飞虎队队员需要素质精干外，其他负责封锁外围的单位必须足够专业，完全控制住周边的区域，不给对方留任何死角。台湾警方的闪电特警小组在围剿悍匪张锡铭的行动中，外围封控没有做好，张找到了警方封锁的漏洞，挟持人质突围。

港警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到位，不仅成功将匪徒困在屋内，而且一直有效控制着现场的媒体记者和周围居民，以免匪徒利用这些软性目标突围。

此前有消息指出，最先投入抓捕匪徒的是香港警方的PTU巡逻队和刑事情报科（CIB）的突击队。如果此前CIB的警员未能成功将匪徒阻截在室内，那么后续进行围剿的工作将会极为麻烦。同时，现场负责封锁外围的是港警冲锋队的成员，在几乎所有飞虎队的行动中，都是这个单位负责外围封锁。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其他兄弟单位配合，飞虎队要想做到手上不沾血，也没那么容易。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