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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孤岛历险记

2015-01-29

民间故事选刊·下 2014年10期
关键词:峭壁野狗礁石

太平洋上有一座美丽的小岛,它只有2公里长,1公里宽,岛上的岩石呈深蓝色。假如你站在岛中央耸起的小山上,你会看到它就像一条侧躺的海豚,因此当地人称这个岛为海豚岛。就在这个岛上,曾经有一个被遗落的小女孩顽强地生存了18年,创造了一个奇迹。

女孩遗落孤岛

1990年的一天,居住在这座蓝色的海豚岛上的印第安部落,遭到了一群海盗的袭击。海盗们将岛上的居民押上船,运到美洲当苦工。当船离开海岸时,部落首领的女儿卡拉娜发现,她年幼的弟弟还躲在岛上,她就不顾一切地跳下海,游回岛上,去找弟弟。她以为海盗们会回来找他们,但船没有回来。而她的弟弟已被一群野狗咬死。所以,在孤岛上,就剩下卡拉娜一个人了,除了一篮子食物,她什么也没有了。就连他们以前住的小屋,也被海盗们烧光了。而那群可怕的野狗,不断追逐她。夜里,她只好睡在野狗爬不上的岩石上。白天,她拿着木棍,在野狗们贪婪的目光中,找些吃的。她常站在高处踮起脚尖,眺望茫茫海面,盼望有船来搭救她。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始终没见到船影。

卡拉娜决定造间房子,她总不能老睡在岩石上呀。再说,她也得有个地方储存过冬的食物啊。起先,她看中了离珊瑚湾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从这儿能看到港湾和大海,还有一股泉水从附近峡谷流出来。但卡拉娜却忘了,这地方靠近野狗窝。当她刚走近野狗窝时,野狗的头领就来到山洞口,恶狠狠地盯着她。卡拉娜想,如果要在这儿建草屋,首先就得杀掉这条狗,消灭野狗群。但这仅凭她一个人是不可能的。于是卡拉娜决定把房子建在高地上。那儿的大岩石能挡狂风,离港湾也不远。选定了地址,卡拉娜便去寻找造房材料。

多年以前,有两条鲸鱼被冲上沙坑,如今只剩下一排肋骨埋在沙里。卡拉娜把它们一根根挖出来,搬到高地上。这些肋骨又长又弯,她把它们一根挨一根插在地上,做成一道奇妙的篱笆。她又在肋骨之间缠上许多海草绳,海草绳一拉拽就收缩起来,因此拉得很紧。卡拉娜又在篱笆下面挖个洞,洞的大小深浅刚够她爬出,还用一块石板盖着,这便算是出入口了。房子造完后,卡拉娜住在小屋里,心里很踏实。

卡拉娜平时尽吃海贝和鲈鱼。她找到两块中间有凹陷的石头,用沙子摩擦,把凹陷的地方开宽加深,用这两块石头烧鱼就可以把鲜美鱼汁保留下来。为了煮熟野谷子和野菜,她用芦苇编了一只细密的篮子,篮子晒干后,她在海边捡几块补船用的沥青,放到火里烤软,把它抹在篮子里面,这样篮子就不漏水了。只要把一些小石头烧热,丢在放上水和野谷子的篮子里,卡拉娜就能做出粥来。她还在房子里挖了一个坑,砌上石板,当着锅灶。为了不让火熄灭,睡觉的时候,她用灰把火盖上,第二天晚上扒开灰,再把火吹旺。

大战野狗群

转眼冬天过去了,现在可以考虑去袭击野狗了。这些野狗咬死了卡拉娜的弟弟,万一碰上它们而又没带武器,也会把她咬死的。她决定做一把分量重些的镖枪。为了用尖利的海象牙做镖枪尖,她冒险跑到海象聚集的地方,捡到了几支掉落在沙滩上的海象牙。

卡拉娜做好两支镖枪,去向野狗挑战。她趁野狗不在的时候,将一堆干柴放在洞口,然后躲了起来。野狗们晚上到处觅食,清早才进洞睡觉。卡拉娜等最后一只野狗进了洞,便把干柴点着,自己带着箭和两支镖枪爬上一块岩石。

野狗被呛得陆续跑了出来,四散逃去,带头的那条狗却没跑开,站在洞口,嗅着周围的空气。卡拉娜离它很近,看得见它的鼻子在颤动,于是一箭就射中了它的胸膛,它跑了几步就倒下了。这时又有三条狗扑上来,卡拉娜用剩下的几支箭射死了其中的两条。当她爬下岩石,穿过灌木丛,去找那领头狗的时候,发现它逃走了。只在不远处的峭壁前,找到一根被它咬断的箭杆。

下了两天的雨,第三天,卡拉娜在一堆岩石前找到了那条领头的大灰狗,那支断箭还插在它的胸口上。它用一条腿垫在身下躺着。卡拉娜举起镖枪向它瞄准,就在这时,大灰狗的头微微地抬了抬,马上又埋了下去。卡拉娜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爬下岩石,走到它身边。大灰狗还在微弱地呼吸,箭头插在它胸口,断箭杆沾满了血。卡拉娜跪在地上,把它的腿放在自己肩上,很吃力地把它背回屋子里。她小心地替大灰狗拔掉箭头,用一根去皮的珊瑚木给它擦洗伤口。以前部落里的大人教过卡拉娜,这种灌木生长着有毒的浆果,能医治伤口。白天,卡拉娜去叉鱼给狗吃,晚上便睡到岩石上去,因为她怕野狗会伤害她。

大灰狗起先只是躺在屋子的角落里,盯着卡拉娜看。后来它能走动了,吃完鱼,便走过来,躺在火堆旁,用黄眼睛望着卡拉娜。有一次,卡拉娜向它伸出手去,可是大灰狗马上后退,露出尖利的牙齿。又过了几天,当卡拉娜提着鱼跑回家时,那狗会站起身来,打着呵欠,看看卡拉娜手中的鱼,然后摇摇尾巴。

到了第10天晚上,卡拉娜便住回了家里,跟大灰狗在一起。她给狗取了个名字:朗图。用印第安话来说,就是狐狸眼睛的意思。后来朗图一直和卡拉娜生活在一起。

这个春天,卡拉娜过得非常愉快,空气里充满了花香,树林里鸟儿在歌唱,卡拉娜做了一个花环,戴在自己的头上,还做了一个花环,挂在朗图的脖子上,并带着它一起到峭壁上去散步。

制服大章鱼

夏天的一个早晨,卡拉娜带着朗图,划着小独木舟在海边的一些岩石洞里收集过冬的鲍鱼。突然,在前面小跑的朗图丢下鱼,站在那里往礁石边上看下去。啊,清澈的海水里游着一条巨大的章鱼,它在接近水面的地方慢慢地游动,像一片黑乎乎的云,同时摆动着所有的触手。章鱼是海里最好的食物,它的肉又白又嫩,美味可口。卡拉娜赶紧装上镖枪头,把绕在腰上的绳子扯下来拴在镖枪头上,然后爬到礁石边上。这个庞然大物并没有动,睁着一对妖魔似的眼睛,向一道很深的裂缝里看着。啊,原来那里藏着一条鱼。卡拉娜半跪着,瞄准大章鱼的头,投出镖枪,章鱼被击中了,四周立即冒出一团乌黑的浊水。卡拉娜赶紧投下手里的绳索,放在礁石上的绳卷跳动着,被章鱼拖进水里,眼看绳子就到头了,卡拉娜腰上的绳子绷得紧紧的,她双脚牢牢撑住滑溜溜的礁石,向后倾斜,双手攥紧了绳子。水花四溅,卡拉娜听得见绳子拉紧的声音,尽管她的手掌已经流血,但她仍然死死抓住绳子不放。最后,她终于将大章鱼拖上了沙滩。

大章鱼张开触手,趴在那里,卡拉娜来不及发出警告,朗图已经冲过去咬住了它,章鱼的三只触手卷起来缠住了朗图的脖子,拖着朗图一点点往下滑,想回到水里去。卡拉娜丢掉绳卷,解下腰间的刀子,砍向章鱼的触手。但立刻有一条触手抽在卡拉娜的腿上,她觉得像挨了一鞭似的火辣辣的疼。卡拉娜忍着剧痛把刀子插进大章鱼的身体,她一次又一次地往章鱼那张软皮上捅,直到那些触手都慢慢瘫软在地。这时卡拉娜也精疲力尽了。不过,她和朗图可以吃到美味的章鱼肉了。

遭遇地震

在那以后,卡拉娜带着朗图又收集到不少过冬的东西,鲍鱼啦,鲈鱼啦,可以用来点灯的舍舍鱼啦。卡拉娜给自己做了一件漂亮的鸬鹚羽毛裙,和一些用贝壳做的耳环。就这样过了几年,在一个夏末的晚上,年迈的朗图在篱笆前狂吠,要卡拉娜放它出去。它回到了曾一度居住过的野狗窝。当卡拉娜找到它时,它用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倒在她脚下,死了。卡拉娜痛哭着,把它埋葬在高地上。

朗图死后,孤单的卡拉娜越来越思念她的亲人们了。有时候,她似乎在风里听到他们的声音。她加紧制造着独木舟,总想有一天驾着独木舟漂洋过海,去寻找她的亲人。

这年冬天,狂风暴雨过去后,一连许多日子,一点风也没有。一天,卡拉娜正在睡梦中,忽然被打雷一样的声音惊醒。她跳起身来,看到潮水退了下去,那些大小礁石在耀眼的阳光下露出了水面。然而紧接着,一排巨大的白色浪峰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向海岛铺天盖地涌来。

卡拉娜惊恐地向山坡跑去。头一个波涛打来,她脚下的沙子都在颤抖,浪峰一个接一个地狂追着她。卡拉娜奋力向峭壁上爬,但爬了一会儿就爬不上去了。她用脚踩在一块窄窄的石棱上,一只手插入石缝,脸贴在峭壁上站着。巨大的波涛狂拍在卡拉娜身上,她紧紧扒住峭壁,等了好一会儿,海浪才退去。卡拉娜连忙跳下,向自己住的屋子跑去。这时大地渐渐震动了起来,她不知是怎么回事,却看到高地上的房子倒下了。这时,大地开始剧烈地起伏,像一个巨大的动物在呼吸。岩石不断地从峭壁滚入海里。卡拉娜明白了:地震了。

卡拉娜站在高地上,度过了一个可怕的夜晚。第二天,地震过去了,巨大的波涛卷走了卡拉娜储藏在山洞里的所有食物和武器,也卷走了她藏在峭壁下的独木舟。现在,一切又得从头来……

春夏秋冬,整整18年过去。在一个风平浪静的早晨,卡拉娜站在高地上,突然看见遥远的地平线上开来一艘大帆船,她的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到中午,这艘船在珊瑚湾上抛了锚。卡拉娜从岩石上爬下来,向珊瑚湾走去。船员们发现了卡拉娜,将她搀上船,然后向东驶去。卡拉娜站在甲板上,回头朝着蓝色的海豚岛看了很久。

选自《良友周报》2014.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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