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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口突现私生子,向栽赃一辈子的男人赎罪

2014-12-30祁红徐鼎天

知音·下半月 2014年4期
关键词:小丹李琼临沂

祁红+徐鼎天

幸福的一家人

吴海斌1979年出生,山东临沂人。从山东科技大学毕业后,帮父亲打理家族企业临沂宏运建材公司。2002年初,他和临沂市光华进出口公司职员李琼结婚,第二年有了女儿小枫。随后,吴海斌的父亲去世,他一个人管理公司,也做得风生水起。

那段时间,妻子每天早出晚归,夫妻俩经常为此吵架。2006年,李琼瞒着吴海斌考取了济南大学国际贸易专业的研究生,不顾丈夫阻拦,去济南念书了。

2008年2月3日早上六点多,李琼放寒假在家,正在睡梦中的夫妇俩被敲门声惊醒。吴海斌打开门一看,门口居然放着一个包在襁褓里的婴儿!担心天冷冻着孩子,他赶紧把孩子抱进了屋里。李琼也闻讯起床,两人惊疑地查看着孩子,是个女婴,看上去刚出生几天。突然,李琼发现了塞在襁褓中的一张纸。展开一看:“吴海斌:你丧尽天良!我女儿永远不想再见你。你的孩子你养吧!”字条上没有落款,李琼把字条丢给吴海斌:“这是怎么回事?”吴海斌也愣了:“这是别人栽赃陷害!我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李琼不相信他,给婆婆周玉梅打了电话。老人面对眼前的婴儿和那张纸条,建议做亲子鉴定。李琼一边哭一边摇头:“即使鉴定出孩子不是吴海斌的,他也难脱干系,否则人家为什么会把这事赖在他头上?”为证清白,2月5日上午,吴海斌和母亲一起带着婴儿来到南京东柏医学亲子鉴定中心(李琼拒绝跟他一起去南京),进行了亲子关系鉴定。返回临沂后,周玉梅暂时把婴儿带回了自己家。

2月11日,鉴定结果出来:不支持被鉴定人之间存在亲子关系。李琼毫不为所动:“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我们离婚吧!”吴海斌气得脸色发青。2月16日,两人办理了协议离婚手续。夫妇俩名下有3套住房,都位于沂河花园小区,李琼分得一套,另外得到现金30万元,小枫归吴海斌抚养。

李琼返回了济南。吴海斌想把婴儿交给警察,或者送到福利院,可周玉梅和孩子有了感情,舍不得。转眼两三个月过去,孩子会笑了。周玉梅给孩子取名丹丹,对孩子也越来越依恋。2008年7月的一天,吴海斌心一横:“孽缘也是缘,留下吧。”

尽管如此,吴海斌对孩子总心存芥蒂,有时吴海斌去看望母亲,母亲教小丹叫他“爸爸”,他每次都赶紧纠正,说要叫“大大”(临沂一带对伯伯的称呼)。

2009年夏天,小枫进入寄宿制小学念书。吴海斌把母亲和小丹接过来同住了。

此时的小丹正咿呀学语。她特别喜欢吴海斌。天天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吴海斌的感情逐渐发生了变化。母亲忙不过来,他也会给小丹喂饭,逗她玩,抱她到小区的水池边看小鱼。

转眼到了2011年,小丹3岁,在培优幼儿园上了学。其间,他曾几次去济南看望李琼,然而,她的态度始终很冷淡。这年5月,吴海斌得知李琼已跟一起读研的一个淄博籍同学结婚,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当天下午,他驾车行驶至临沂北外环的一个交叉路口,在躲避一辆三轮车时,居然走神,将刹车当做了油门,连人带车翻到5米深的堰下,不省人事!经临沂市人民医院抢救,虽然保住了生命,但因脊柱受重创,导致下半身瘫痪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半年前,吴海斌曾给一个经营陶瓷公司的朋友担保贷款110万元,现在贷款到期,朋友却失踪了!公司业务中断,信誉大受影响,4个月后,不得不宣布破产。

吴海斌一直在临沂市人民医院接受治疗。为了给儿子治病,周玉梅把自住的房子卖了,可惜一直没明显效果。没钱了,吴海斌只得出院回家。

突然从叱咤风云的老板变成了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这巨大的人生落差让他更加压抑。但不管怎样,他从未迁怒于小丹,对她越来越疼爱。

2012年6月的一个周末,周玉梅外出买菜,只有小丹和吴海斌在家里。突然,外面有人敲门。小丹跑去打开房门,走进来一个女人,她蹲下身,死死地盯着小丹,接着,就把小丹抱在怀里。小丹吓得直喊“大大”,吴海斌连忙转着轮椅赶了过来。

女人放开小丹,抬起头:“吴大哥!”吴海斌仔细一看:“冯蔚?你怎么来了?”“吴大哥,是我害了你,害了你们一家。任你怎么处置都行……”

吴海斌愣住了。冯蔚是他以前的房客,她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冯蔚把小丹拉到了吴海斌面前,一边说一边掉泪:“孩子!孩子是我的孩子,你还不明白吗?”

吴海斌惊呆了。5年前的初春,19岁的冯蔚来到临沂培优幼儿园做老师,小枫就在她的班上。当时,母亲周玉梅负责接送孩子,她得知冯蔚正在四处租房,为了让孙女受到更好的照顾,就让吴海斌以每月400元(当时的市场价800元左右)的象征性价格把一套装修精致、两室一厅的房子租给了她。那套房和吴海斌住的房子前后楼,小枫回家后经常去找冯蔚玩。冯蔚和孩子相处得十分愉快。

2007年夏天,冯蔚说要去济南进修。她来过几次电话,询问小枫的情况。半年后,吴海斌再拨打她的电话,停机了,就没再联系。她怎么会和小丹扯上关系?吴海斌难以置信,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就在这时,周玉梅回家来了。母子俩在冯蔚痛哭流涕的讲述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多年前,冯蔚是老家台儿庄三中的一名高一学生,她和同班同学何晓东相爱了。两人的父亲都是台儿庄林业系统的干部,两家关系一度非常好。2003年,何晓东的父亲举报冯蔚的父亲冯涛挪用公款,被查实后,冯涛被判刑一年,并被开除了公职。从此,两家结下了仇怨。两个孩子却一直在一个学校,还发展成了恋爱关系。冯涛出狱后,和妻子开了一家饭馆为生。尽管两个孩子做得很隐蔽,但还是被他察觉了。为彻底斩断他们的情缘,2005年初,冯涛托人将冯蔚送到济南蓝翔技校念书。

2007年年初,冯蔚又在父亲安排下,进入临沂培优幼儿园上班。何晓东经常利用周末来看她,两人偷尝了禁果。不久,冯蔚发现自己怀孕了。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再强迫父母答应他们在一起。于是,冯蔚以进修英语为名,从父母那里要了一万元钱,躲到济南待产去了。endprint

2007年底,就在冯蔚怀孕接近8个月时,已在青岛航海职业学院就读大二的何晓东,在一家餐馆吃饭时因为和邻桌客人争执,用水果刀将人捅成了重伤。他给冯蔚留了一条短信:“把孩子打掉,别等我了。”就此逃亡。眼看预产期一天天临近,2008年元月中旬,走投无路的她在绝望中向父母求助了。

冯涛夫妇赶到济南,逼问女儿孩子的父亲是谁。考虑到长辈的恩怨,更怕爱人受到伤害,冯蔚居然鬼使神差地随口撒谎说:“是我的房东吴海斌。”冯涛当即打算到临沂去找吴海斌算账。可冯蔚以死相逼拦着父亲,还口口声声是自己勾引吴海斌。冯涛夫妇被气个半死,愤怒中,他们想好了一个主意。

于是,等冯蔚生下女儿一周后,冯涛和女儿商量,打算将孩子送给青岛市城阳区一户不错的人家。冯蔚同意了。其实她哪里知道,冯涛夫妇早就打算报复吴海斌,他们抱着孩子直奔临沂,留下了一张纸条,将孩子丢在吴海斌家门口,就匆匆离开了。随后,等女儿坐完了月子,冯涛夫妇带她来到江苏仪征,投奔堂弟冯海升。冯海升在当地开了家糯米产品深加工工厂,一家三口成了冯海升的帮手。

日子渐渐归于平静,冯蔚的心始终没有放下女儿。其间,她曾问过父母几次,说想去看看孩子,但都被拒绝了。为了打消女儿的念头,冯涛夫妇不时托人给女儿介绍对象,可她总是应付了事。

一晃到了2012年6月,冯蔚去临沂办事,约一个幼儿园的老同事吃饭,对方也认得吴海斌,便说起了他的遭遇。冯蔚目瞪口呆,她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打电话回去质问父亲,冯涛这才说了实话。

听冯蔚讲完一切,吴海斌气得浑身发抖:“我和你有什么仇,你居然这样害我!”周玉梅扑过来抓住了冯蔚的衣襟:“你把我们一家害得好苦哇!”吴海斌拉开母亲:“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冯蔚看着孩子:“不,我要留下来和孩子在一起。”冯蔚又眼泪汪汪地求周玉梅:“阿姨,您打我骂我都行,只要您能解恨,砍我一刀都行!”周玉梅将冯蔚推出门外。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老人出去锻炼身体,赫然发现冯蔚在楼梯上坐了一夜,老人告诉冯蔚:“你就是天天坐在这里也没用。第一,我们不会让你带走孩子。第二,也不会让你留下来。”

冯蔚连忙哀求她说:“你们那么善良,受了天大的冤屈还对孩子那么好。我如果抢孩子,还是个人吗?我更不会赖着不走,我就是想好好看看孩子,行吗?”周玉梅又回家和儿子商量了一会,最终同意了。

在老人的陪伴下,冯蔚走进了小丹的房间。孩子梦中噘着嘴,她贪婪地看着,泪如雨下!

十分钟后,周玉梅督促冯蔚离开。冯蔚突然跑进卫生间,抓起拖把就拖起地来:“阿姨,求你让我和孩子呆几天。”周玉梅是个软心肠的老人,见冯蔚哭得眼睛都肿了,她长叹一声,没有再去阻止。

这之后,冯蔚像上了弦的电动陀螺一样,包揽了家里的一切。吴海斌每天都要到一个中医诊所去做康复治疗,诊所在4楼,没有电梯,周玉梅每次都要在附近雇人把吴海斌背上去。冯蔚二话不说,就把吴海斌背在了身上。瘦弱的冯蔚累得浑身都汗透了,还一个劲说:“以后就让我来背吴大哥。我轻松得很。”

周玉梅没有吭声,这个家,她独自支撑了太久,因为冯蔚的到来,有了一些让她想掉泪的生机。尤其是晚上,当冯蔚做好一桌子饭,一家人围到饭桌前,看到孩子兴奋的表情,吴海斌阴郁的脸也温和起来。就这样,冯蔚居然慢慢地融入了这个家庭。白天,她买菜、做饭,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清洗大人、孩子的脏衣服,照顾吴海斌的饮食起居,每天接送两个孩子,陪孩子玩,教孩子认字、唱歌。晚上,她就搂着小丹一起睡。

就在周玉梅和吴海斌内心的坚硬被一点点瓦解时,一周后的一天早上,冯蔚悄悄离开了。吴海斌母子怅然若失,两个孩子不停地问:“冯阿姨去哪里了?她还会回来吗?”就在两个孩子的失落里,一个月后,冯蔚突然又出现在了家门口。她带着一大箱行李,诚恳地对周玉梅说:“阿姨,我真不会抢小丹。我就想要回报你们的善良,照顾你们一家人,除非大哥能站起来,我不会离开。”周玉梅惊喜不已,连忙答应了。

这之后,冯蔚又返回培优幼儿园做了一名老师。工作之余,她除了照顾一家人,其余时间都花在为吴海斌康复治疗上。回仪征的这一个月,她已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诉了父母。冯涛夫妇十分震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因为个人恩怨,女儿居然如此牵累了这样一个无辜的好人。于是,冯涛把全部积蓄7万元也交给了女儿,让她给吴海斌治病。

2012年12月,冯蔚通过上网咨询,得知像吴海斌这种情况,如果能到南京紫金康复中心进行系统治疗和训练,康复可能性极大。于是,她拿着吴海斌的病历去了南京,从医生那里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十分兴奋。回到临沂,她又向几个朋友求助,凑齐了20万元,这才向吴海斌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么多年,吴海斌的病情始终没有起色,他早已心灰意冷了。于是,他断然拒绝。其实在他心里,还有一个没有说出的原因:虽然恨过冯蔚,然而这段日子和她朝夕相处,看到她的倾心付出,他心里的积怨早已慢慢融化了,他不想再让冯蔚白白为自己扔钱。

见说不动他,冯蔚又去求助于周玉梅。老人非常感动,劝吴海斌说:“海斌,冯蔚是个好姑娘,咱不能拖累人家一辈子。你早点站起来,她就能早点解脱。这钱算是你借用的,将来等你好了,再还给她。”吴海斌被母亲说动了,最终同意去南京治疗。

2013年2月19日,冯蔚陪伴吴海斌来到南京紫金康复中心。医生给吴海斌制定了一整套治疗和锻炼计划。按医嘱,吴海斌每天要进行3个小时的拄杖进行练习。防他摔倒,锻炼时冯蔚充当了他的一只拐,寸步不离左右。吴海斌每次练习结束,两人都大汗淋漓。看到吴海斌一天天在进步,冯蔚欣慰万分。

2013年7月,经过5个月的治疗,吴海斌居然真的站了起来。随后,他又进行了两个月的系统训练,他终于能独立拄杖行走了,这才返回临沂。

这天晚上,周玉梅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一家人吃“团圆饭”。高举着酒杯,周玉梅把小丹拉到冯蔚面前:“小丹,你知道妈妈在哪里吗?这就是妈妈。”

小丹愣了好大一会,她一下扑到冯蔚怀里:“妈妈,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冯蔚惊呆了,她含泪喃喃地抚摸着小丹:“因为妈妈欠奶奶和大大的,等你长大了妈妈会把一切都告诉你。”随后,周玉梅郑重告诉冯蔚,如果她想带走孩子,他们不会阻拦。冯蔚看着吴海斌,犹豫了一会说:“我想一下好吗?”

就在冯蔚迟疑不定时,2013年10月,父亲冯涛突然患上急性甲肝,她只得匆匆回仪征了。放心不下一家人,她不时给吴海斌发短信:“照顾好自己。”吴海斌总是很快回复:“等你回来。”那一会,冯蔚心里一颤,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心里已经有了这个男人,远在临沂的那家人,她已再也放不下了。

归心似箭。父亲病愈后,11月16日,冯蔚坐火车赶回临沂。看到已摆脱拐杖在火车站等她的吴海斌,冯蔚惊喜得泪流满面,忍不住扑到了他的怀里。

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两人走到了一起。2014年元旦,吴海斌和冯蔚举行了一个简朴的婚礼。他们说,我们走到一起,起因是因为谎言,但我们在命运的每一次捉弄面前,都选择了善良。所以,这是命运安排给我们的最好结局。

了解到真相,王庆芝也支持女儿的决定。1月11日,李娇与母亲一道起草离婚协议书,这时公公婆婆赶了过来。老两口诚惶诚恐地给李家人道歉:“娇娇、亲家公亲家母,我们不争气的儿子给你们一家带来的巨大伤害,永远也无法弥补。但请你们念及他的初衷是好的,是出于爱娇娇,宽恕他一次好吗?”李娇与父母没有说话,满脸是泪。吴家父母哭着走了。

2014年1月13日,李鹤年夫妇陪女儿去医院进行引产手术。躺在手术台上,宝宝仿佛有预感,在李娇腹内拳打脚踢。出于母爱的本能,李娇翻身下了手术台。在走廊里她告诉父母:“爸妈,我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李鹤年夫妇反问女儿:“你以后离了婚,孩子岂不生活在单亲家庭?”一句话,击中了李娇的痛处。

回家路上,李娇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吴尚均是爱她,可那样深的心机让她觉得可怕;可是她真的无法割舍腹中的小生命,离李娇的产期越来越近了,采访时,她明确表示,她要生下这个孩子,她也不想让孩子的童年有缺憾……她该怎么办?她和吴尚均的婚姻该去向何处?亲爱的读者们,清官难断家务事,希望你们智慧的建议能够帮助李娇走出纠结。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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