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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中教语文

2014-12-02李继东

小学语文教学·人物版 2014年11期
关键词:鸟语儿童游戏

李继东

一、当前的语文教学缺乏“游戏”

1.无游戏。

当你踏进一些语文教师的课堂,会有这样一种强烈的感受:教学是一件极其“神圣”的事情,一点也“游戏”不得!许多教师把语文课堂打扮成一张紧绷拉长的面孔,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学生正襟危坐,表情木讷。这样的语文课堂机械僵化,呆板生硬,索然无味,了无生趣!笔者在随机抽听的一百节常态语文课中发现,有近八十节几乎没有“游戏”的踪影,而且随着年段的升高,游戏离语文课堂愈来愈远,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正如李庆明先生所言:“在完成了‘学前令孩子终生难忘的快乐学习之后,艰苦代替了欢乐,认真挤兑了游戏,严肃唾弃了活泼,随着游戏之死,儿童之死的黑暗岁月也就来临。”

2.假游戏。

在语文教学中,一些所谓的游戏只是偶尔作为教学过程中的“调节剂”,一种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的步骤或环节,从表面上看像是活跃了课堂氛围。还有一些游戏成了语文教学中尊重学生主体地位的“幌子”,浮光掠影,浅尝辄止,虚晃一枪,草草收场。这样的游戏成为了教师教学的忠实“奴仆”,异化为教学过程中的“开心果”“表演秀”,处处出现成人造作的痕迹。本该是儿童的游戏却成为教师导演的一台戏,本该是儿童在游戏却变成了教师在“游戏”儿童。游戏最本质的特征——儿童的自愿自觉、自主控制,游戏的本体功能——愉悦功能,以及游戏的灵魂——儿童游戏性的体验,都在这样的“假游戏”中消失殆尽。

3.滥游戏。

在一些语文教学中,游戏却达到一种夸张的程度,仿佛没有一些游戏活动的参与,语文教学就无法进行下去。如一位二年级的教师执教公开课《春笋》,用游戏的方式,让学生模仿春笋破土而出的情景,做了一次之后,又应学生要求继续做第二次,学生还不过瘾,于是接着进行第三次……这样的语文教学,起于表征化的游戏,止于浅层次的快乐,表演过度,游戏活动泛滥,导致语文教学舍本求末,背离主旨,使语文课堂陷入“非语文”“伪语文”的尴尬境地。

语文教学之所以缺乏游戏,或者说缺乏真正意义上的“游戏”,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便是传统文化背景下教育对游戏的误读,认为“游戏”是低级的活动,“学习”是严肃的、神圣的、高级的。“游戏”的专利只属于学前的儿童,再加上功利主义、分数至上的思想,缺乏对游戏精神真正意义上的理解和认同,丢失了游戏精神,于是就不愿“游戏”,不敢“游戏”,当然也就不会

“游戏”。

二、语文教学迫切需要

“游戏”

1.顺应儿童的天性。

游戏是儿童主要的存在方式、生活方式。儿童是游戏的化身、游戏的精灵、游戏的天才。游戏是儿童自由生命之依靠、儿童本真存在的确证。游戏中的儿童是最真、最美的,最快乐、最享受的。游戏让儿童心灵自由舒展,生命自然绽放。可以说,儿童是天生的游戏者,让儿童成为真正的儿童,就是要守护他们的游戏天性。从这个意义上讲,语文教学呼唤“游戏”就是让儿童“回家”,回到儿童最原始最美好的精神家园,让儿童诗意地栖居在语文课堂中。

2.呼应课标的精神。

2011年版《语文课程标准》在课程基本理念中强调“学生是语文学习的主体”,而“一切游戏都是一种自愿的活动”。所以,游戏最能凸显学生的主体性特征。新课标还指出:“语文课程必须根据学生身心发展和语文学习的特点,爱护学生的好奇心、求知欲,鼓励自主阅读、自由表达,充分激发他们的问题意识和进取精神,关注个体差异和不同的学习需求,积极倡导自主、合作、探究的学习方式。”而游戏中的主动“投入”、忘我“卷入”更能激发学生的好奇心、求知欲,有利于促进学生形成“自主、合作、探究”的学习方式。新课标在“实施建议”中还明确指出:“汉语拼音教学要尽可能有趣味性,宜多采用活动和游戏的形式。”当然,新课标中一些重复出现的词语,如“喜欢”“乐趣”“兴趣”“乐于”等无一不与“游戏”紧密相连。

3.回应编者的意图。

纵观当前使用的语文教科书,无论是哪一种版本,都能看到编者对教科书中游戏精神的张扬。教科书的形式体现了游戏化的编排:第一,丰富多彩的教材板块。如人教版语文教材中的“我会写”“我会连”“我会找”“读读想想”“读读说说”“读读画画”“语文园地”“口语交际”“展示台”“宽带网”等。第二,妙趣横生的文字游戏。如在苏教版小学语文低年级教材中,存在着大量的拼音游戏。在中高年级的练习“语文与生活”板块中,安排了“猜字谜”“听相声”“读歇后语”“走近开心辞典”等内容。第三,寓教于乐的游戏设置。不少课文都安排了游戏式的练习,如对课文的分角色演绎;习作中渗透游戏意味,如苏教版教材中安排了看图中人物的喜怒哀乐写一件自己经历的事,给自己画张像,再配上自我介绍,写一次有趣的实验等内容。第四,形象生动的图片展示。如在苏教版小语教材中,我们更能深切地感受到,教材是通过形象的图片展现栩栩如生的人物、创设虚拟化的环境、营造游戏化的艺术空间。在教科书的文本世界即课文中,更能体会到编者的游戏化编排:教材中大量选用了诗歌(包括儿童诗),而诗是语言的游戏。教材中安排了丰富多彩的故事,如童话故事、寓言故事、成语故事、神话故事,可以说,故事本身就是游戏的一种表现形式。当然,还有一些散文(如《鸟语》)、小说(如《我和祖父的园子》),以及说明文(如《白公鹅》)都具有游戏的色彩,都包含着“文字游戏”。

基于课标,基于儿童,基于教材,语文教学迫切需要游戏。需要游戏,不是指单纯地需要一种实体的游戏活动,而是呼唤正确的游戏教学思想、自由的游戏精神、生动的游戏姿态、鲜活的游戏方式,甚至是一种“语文教学即游戏”的教学“范式”。

三、语文教学应该如何

“游戏”

语文教学应该摆脱单纯的功利性,指向“人”的生命幸福成长,以“为儿童更好地生活”为目标,主动与游戏牵手,消除二者的隔阂和鸿沟,实现“语文教学”与“游戏”的高度融合,达到“目的”和“手段”统一,“形式”与“精神”相融,“发展”和“享乐”并重。

1.培育游戏精神。

(1)让学生“自由”游戏。

在游戏中,游戏者摆脱一切外在的目的和压力,让游戏者自愿自觉地徜徉并专注沉迷其中,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达到一种精神自由、心灵纯净的真我状态。如《鹬蚌相争》一文的公开教学,在准备活动时,教师和学生们根据课堂中的人、事、物做简单的“量词填空游戏”。如:一

( )老师,一( )学生,一( )黑板,一( )楼房,一( )语文书,一( )课文,一( )古诗,一( )寓言。这样,教师、学生、教室便构成了一个生动完整的游戏环境。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学生消除了紧张情绪,以一种轻松的姿态出现,积极地参与到学习中去。教师和学生都能沉浸在课堂中,享受着教育活动中的游戏乐趣。正像古德尔和戈比所言:“人们在游戏中趋向一种最悠闲的境界,在这种境界中,甚至连身体都摆脱了世俗的负担,而和着天堂之舞的节拍轻松摇动。”

(2)让学生“规则”游戏。

一切游戏皆有其规则,游戏的“自由”丝毫不排斥游戏过程中的“规则”。荷兰文化学者赫伊津哈说:“游戏创造秩序,游戏就是秩序。”“自由”不够,则造成“隔”的状态;突破“规则”,则陷入“乱”的境地。对自由和限制的把握是让学生进入“畅”——介于焦虑感与厌烦感之间的最佳状态。因此,每一次游戏在教学中展开,师生都要明确“规则”,教师要提醒或暗示学生:大家平等参与游戏活动,但要遵守游戏规则。我们期待这样的语文课堂:学生或坐或卧或躺,他们的身体是自由的,心灵是舒展的,思维是开放的,但他们的神情又是那样的专注,体验又是那样的严肃,这是在自由与限制之间保持适当张力,也是自由与规则的制衡,这才是一种真正的游戏

状态。

2.塑造游戏伙伴。

(1)塑造自己成为游戏伙伴。

一个人的游戏是没有的,即便是单独一个人,如果他在游戏,也总有一个假想的伙伴。如在《鹬蚌相争》一文的教学中,教师让学生加上动作讲故事的起因,有不少学生模仿鹬蚌之间的“武斗”:把左手假想为“鹬”,把右手假想为“蚌”,自己的左手狠狠地啄右手,反过来,自己的右手牢牢地夹住左手不放。这其实就是自己在跟自己“游戏”。

(2)塑造同伴成为游戏伙伴。

语文教学中,学生之间的关系就其实质而言应该是“游戏”伙伴关系。学生之间的平等对话、尽情交流、角色扮演都是在建立和维护这种关系。如在《鹬蚌相争》一文的教学中,无论是让同桌的两个学生分别用动作和神态来表现鹬的“威胁”和蚌的“毫不示弱”,还是把学生分两组进行针锋相对的语言争斗,都构建了学生之间那种亲密而又带着些许火药味的游戏伙伴关系。

(3)塑造文本人物成为游戏伙伴。

充盈着游戏精神的语文课本中,主人公或活泼淘气、幼稚莽撞,或狂放不羁、野性十足,或愚蠢笨拙、面目可憎,或滑稽幽默、让人发笑。在语文教学中,应该让文本人物和学生之间建立一种联系,把他们塑造成为学生游戏的伙伴,构建一种“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亲密关系。如《我和祖父的园子》中的小“萧红”,《鸟语》中的“燕子”“布谷”“喜鹊”,《鹬蚌相争》中的“鹬”“蚌”“渔夫”等都应该成为孩子们游戏的对象,学生或者和他们一起进行游戏对话,或者移情体验,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尽情享受游戏乐趣。

(4)塑造教师成为游戏伙伴。

课堂中的师生都应该把对方塑造成为游戏伙伴,这也意味着新的师生关系的重建。民主平等的师生关系是游戏教学观的重要规则。没有真正意义上平等的关系,师生是不可能彼此对话,共同作为游戏者参与到教学中去的。因为对话不是狭义的言语往来,而是彼此的精神敞开与接纳。因此,教师应该以一个游戏伙伴的身份加入到课堂中去,作为一个完整真实的自我显现在教学活动中,与学生共同分享知识、经验、快乐和智慧,和孩子们在游戏中彰显自己生命的

价值。

3.优化游戏设计。

(1)优化整体设计。

在“教学即游戏”思想的指导下,把整个教学活动当成师生生命的游戏,把整个教学过程当成师生游戏的过程,通盘考虑,整体优化,把“教学”设计成“游戏”。如《鹬蚌相争》一文的教学,整个设计分为“读故事”“讲故事”“编故事”三个板块,让学生声情并茂地读故事,绘声绘色地讲故事,自由自在地编故事。三个“游戏式”教学板块环环相扣,层层推进。又如《鸟语》一文的教学,从“诵读鸟语,感受乐趣”“研读鸟语,领悟启示”“创编鸟语,升华情趣”三个部分展开教学,让学生在“模仿”“翻译”燕子、布谷、喜鹊三种鸟儿的语言中,感受“语言”的节奏美、音韵美、内容美;让学生“研究”小鹰、乌鸦、啄木鸟等鸟儿无声的语言,领悟其中蕴含的道理;让学生聆听鸟语,发挥想象,猜想鸟语,创编故事,感受鸟语的有情有趣。整个教学都是在“游戏”中进行,鸟语声声情趣浓郁,欢声笑语言意兼得。再如《我和祖父的园子》的教学,整个设计就是让孩子们去解决两个大问题:一是从哪些地方看出文中的主人公是个“小孩子”?二是给直接描写园子的两个自然段取名字并说说理由。简单地说,一是聚焦大园子里的“小孩子”,二是看看小孩子眼中的“大园子”。这两个具有“游戏”意味的问题既相对独立,又相互联系,涵盖了全文,极具思维张力和活动空间。可以说,这样的教学完全是在游戏思想的指导下展开的,从课堂实施来看,学生的言语生长也是在游戏活动中提高和完成的。

(2)优化活动设计。

①对话。语文教学应在师生平等对话的过程中进行,这种师生“平等对话”完全可以设计成“语言游戏”活动。如在《我和祖父的园子》一文的教学中,为了让学生学会运用“祖父怎么样,我就(也)怎么样”这样的句式,教师采用了游戏式对话。首先,教师读祖父做什么的句子,学生读“我”就做什么的句子。接着,教师采用和学生说“对口词”的游戏方式,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师生对话:“祖父伸出手指刮了下我的小鼻子。”“我也伸出手指刮了下祖父的大鼻子。”“祖父摸了摸胡须。”“我也摸了摸胡须,其实哪里有胡须,不过是用手摸了几下下巴。”“祖父掏出烟袋抽了一袋烟。”“我也捡起一根枯枝装模作样地抽了一袋烟。”再如《鹬蚌相争》一文的教学,为了让学生感受鹬用怎样的语言来威胁蚌,蚌就用怎样的语言来还击鹬,在师生分角色朗读“鹬”“蚌”的对话之后,便有了这样的师生对话:“松开,否则我就把你啄成肉泥!”“张开,否则我就把你夹成秃嘴!”“今天我要是治不了你,我把我的‘鹬字倒过来写!”“今天我要是治不了你,我把我的‘蚌字反过来念!”在这样的游戏式对话活动中,学生们的言语能力在自由愉悦的氛围中悄然提升。

②扮演。游戏与日常生活的“不同”,最为生动地体现在游戏的“乔装打扮”中。在这里,游戏的“超日常”性质表现得淋漓尽致。学生们喜欢“乔装打扮”,“扮演”也是语文教学中常用的一种游戏活动。如《鸟语》一文中,“我”和布谷鸟有这样无拘无束的一问一答:“你做什么?”“种田织布。”“你喜欢什么?”“勤劳刻苦。”教学时,教师就和学生们进行了有趣的扮演游戏:教师发问之后,先是女生有节奏地模仿布谷鸟的鸟声,而后男生回答提问。在这样的扮演中,孩子们仿佛成了一只只可爱的布谷鸟,在自由的模仿和愉悦的问答中感受到了语言的节奏美和韵律美。再如在《鹬蚌相争》一文的教学中,教师出示“啄肉、夹住”“威胁、毫不示弱”“喜笑颜开、筋疲力尽”这三组有些对立意味的词语,然后读词,要求学生用动作、表情来表现这些词语的意思,学生们很快就理解了这些词语的含义。在这一课的教学中,为了让学生体会鹬蚌之间激烈的语言争斗,教师还设计了这样的扮演游戏:把全班学生分成两组,一组为“鹬”,一组为“蚌”,自由加上动作,展开三次语言争斗。在鹬蚌每次争斗之前,教师都设计了具有游戏意味的引语。学生站着斗,教师这样说:“鹬瞪大眼睛,威胁蚌说——”“蚌毫不示弱,这样反击鹬——”;学生坐着斗,教师这样引:“‘哟,这蚌胆大包天,竟敢跟我顶嘴。于是,鹬又恶狠狠地说——”“‘好啊,被我夹住了嘴,还跟我耍威风!于是,蚌又毫不示弱地说——”;学生趴在桌上斗,教师这样导:“鹬和蚌都筋疲力尽了,不过,鹬还不罢休,继续威胁蚌——”“‘都这个时候了,你都累趴下了,还敢威胁我,没门!蚌也毫不示弱地说——”。这样的扮演就是“游戏”,即“把由语言和行动(指与语言交织在一起的那些行动)所组成的整体称为‘语言游戏”。

③想象。儿童凭借超越日常经验的想象游戏或游戏想象彰显自由的天性。游戏使人获得自由的秘密在于超越经验,而超越经验依靠的是想象。在语文教学中,应该让学生张开想象的翅膀自由飞翔。比如《鸟语》一文的教学,最后的环节就是“聆听鸟语,创编故事”,播放鸟鸣声让学生闭着眼睛展开想象,引导学生以“一棵大树上飞来几只鸟”为开头写几句话。学生的想象极其丰富,有的写争虫大战,有的写歌咏大赛,有的写话题讨论,还有的写迎娶新娘。又如教学《我和祖父的园子》,为了让学生学习运用“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样的句式,教师设计了“如果你是倭瓜,愿意爬到哪里去?”“如果你是黄瓜,你愿意长成什么样?”“如果你是玉米,你愿意长多高?”这样具有“游戏”意味的问题,让学生在自由想象和尽情表达中习得语言。再如教学《鹬蚌相争》一文,教师采用“新编故事”的游戏方式,将课文结尾改成“蚌松开了壳儿,鹬也拔出了嘴,鹬蚌握手言和”,让学生想象鹬蚌的对话。其实,“编”本身就是一种想象性、创造性的语言和思维的游戏。更何况这样的“编”是让学生想象说话,在语言游戏的同时发展了形象思维,在“编”的过程中加深了对寓意的理解。

总之,笔者试图在语文教学中作出这样的努力:在游戏教学思想的观照下,唤醒并激发自我以及儿童的游戏精神,营造在自由与限制之间保持适当张力的游戏氛围,引发并长久保持儿童的游戏冲动,在游戏性的设计、游戏式的对话以及游戏化的活动中,使儿童的言语生命和精神生命都得以自由丰盈的生长。我期盼并确信在未来有那么一天,游戏成为儿童本真的存在方式和主要的生活方式,校园成为儿童游戏的天堂,教师成为儿童游戏的伙伴,课堂成为儿童游戏的乐园,教学真正演变为促进儿童生动活泼、主动发展意义上的“游戏”,奏响儿童自由成长、自然生长的生命欢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自豪地得出这样一个美妙而又振奋人心的判断:这是教育的节日,教学的节日,游戏的节日,更是儿童的节日!

(作者单位:江苏如皋市吴窑镇江中小学)

(责任编辑 郝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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