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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两个维度探索杂技灯光发展新路

2014-11-21顾伟峰

剧影月报 2014年6期
关键词:逆光武士杂技

■顾伟峰

从两个维度探索杂技灯光发展新路

■顾伟峰

近年来,历史悠久的传统杂技艺术随着现代杂技的不断创新,现代舞台元素不断融入其中,过去那种单纯靠技艺征服观众的杂技,逐渐失去观众和市场。理念、形式、舞台风格的创新成为杂技这门古老艺术历久弥新,长青于世的核心命脉。其中被誉为“舞台的灵魂”的灯光艺术越来越发挥重要的作用,杂技艺术承接传统走向革新的历程中,现代审美意识已离不开“光”的辉映。

杂技表演与灯光的融合相对于戏剧等其他姊妹艺术要晚一些,也较为单一。这与杂技不擅叙事,不具有表情达意的功能有关。它与标题音乐相类似,往往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这一抽象的特性使灯光师不易把握杂技结构主体的精神,不易对场景和本体结构进行二次构成来展现最后契合的那个感觉,加之多数传统杂技节目一直固守特定的演出技巧和套路,在舞台上忽视其它艺术元素的糅合,形式的突破与创新也不多,这使得灯光艺术的成分遭到淡化,而更多要求的是照明的功能,或者是浮于音乐、技巧动作及框架情感表层的一些影调布置,杂技灯光艺术的变革与发展深受阻碍。这些正是在杂技灯光实践中经常困扰我的一个命题—即如何从审美的角度理解杂技,从节目的特点出发,设定形式迥异的规矩定式,以内心真实的感受在限制中用光来探寻无限的解放。

从两个维度来探究杂技与灯光的结合,一个是布光维度,一个是艺术表现维度。

布光维度我把它划分为点、线、面三类定式。点就是支点,始终如一。杂技是一种“借物性”的艺术,借助形形色色的道具,专门表现人驾驭控制自然的能力。这其中有一类道具属于主体性支点道具,杂技技巧的表演都是围绕该道具展开,如转毯的桌子、旗人的架子、高椅的底座等等,此类节目多以静中取奇,点动成线,线动成面,由点及面,有重点、有层次辐射舞台表演空间。线就是延伸,一以贯之。杂技是一种流动的艺术,在速度与时空上表现人挑战自然的能力。如地圈、绸调、飞杠、蹦床等,此类节目多以动中取险,表演运动速度快、轨迹立体性强,视点散而广。但只要注意观察,或直、或曲、或交叉,主体技术动作都有相对稳定的轨迹和线条规律可寻。灯光师在布置此类节目光源和角度时,要相对复杂些,既要考虑照明、空间,又要注意突显技术动作,还不能因点多而让光源穿帮。所以操作中首先要重视空间光的运用,保证演员的技术动作没有光的盲区,然后再处理层次、处理表演轨迹上的特写光照。面就是广度,一彻万融。杂技是一种挑战人体极限的艺术,所以常用来表现宏大的主题,表现民族精神和人文情怀。此类节目,布好气氛光很重要,并非是灯光越多效果就一定越好,但为了烘托场面营造氛围,确需一定数量的灯具,用排比手法制造视觉冲击。

艺术表现的维度。艺术表现是手段,是思维方式,辅助演员表演、渲染气氛,以灯光的表现来帮助完成审美的过程。杂技的形式即内容,如果没有其他艺术手段的介入,它就是杂技的全部内容。杂技本身在审美传达上具有的这种局限性,需要灯光师通过对其特征进行准确把握,才能很好的塑造具有审美意味的杂技舞台形象。前苏联杂技理论家尤·德米特里耶夫曾说过,“杂技虽然形式繁多,但是奇异性永远是杂技的基础,如果说它是杂技的形式,那么没有它杂技就不可能存在;同时,奇异性也是杂技艺术的特殊性内容。”可见“奇异性”是杂技最主要的审美特征,所以杂技灯光创作要充分理解节目,把握好不同技巧之“奇”,即要敏锐的把握住瞬间的情绪点,运用熟练的光学原理和灯光手法,从点线面的角度,人为的设计一种限定,制造一些冲突,抑扬并举,最终形成点的爆发,来表现杂技特有的形式美、造型美和艺术的张力,从而达到把作品的情绪及情感、用意传递给观众,延长杂技审美想象空间的目的。

我在受邀为杂技《斗士——跳板蹬人》节目设计灯光时,两个维度的思考便从案头工作开始。蹬人是中国蹬技的传统表演内容之一,而《斗士》版的蹬人在技巧上做了很多的创新。空中翻腾由往后45度角改为往前45度角做动作,并增加了团身两周、团身三周及空中转体360度和转体720度等动作,且这些动作都是以脚站脚落蹬人底座,不是传统的以臀落脚;飞顶时,二节人是跑砸弹起尖子,抛至高台三节人的高度后以手对接而不是以脚手对接。这些改进大大提高了技术难度和观赏性。通过与导演的沟通我又了解到,节目编排的灵感来自于动漫卡通,以动漫武士为形象元素设计了许多程式动作,进行组合穿插来呈现该节目的速度与节奏,时尚与奇险。通过案头工作,我认为杂技《斗士——跳板蹬人》的灯光布置应是多维的,囊括了点线面三种定式。点,即是转动高台;线,即是围绕高台、跳板展开的横向与纵向交叉的两组空中抛物线;面,即是动漫武士随编排队形形成的场面气势。所以现场方案中,我首先以高台为中心,以两条抛物线为投射范围,从顶光、侧光和侧脚光位置布主定点光,用耳光、侧逆和地逆投空间光,用逆光、侧光的投射渲染气氛。节目开始,一位翠衣女战士手执利剑率两组着红色披肩的银袍武士分立于台前造型,少女居中舞剑,后一武士对其托举鹤立。本章节并无难度,主要是渲染出武士的英姿和沙场点兵的气势,这里我用了三组造型光,两侧造型以橙逆定点剪影,中间造型用两束白逆光、一束追光投射,辅以耳光位的一束红光加以勾勒;逆光位投以一排深蓝染色光和一排金黄色树影图案,烘托出大战前的宁静,同时隐藏了已列队于中演区的武士和道具。随着少女剑舞动作的定格,横向抛物线上的侧光中兰缓缓开启,一排银甲武士逐渐显现在观众的眼前,随着地逆蓝光束和背逆红光束的渐次推亮,武士的形象越发清晰,盔明甲亮、整齐肃穆。忽然音乐一转,少女撤下,前区演员流动迁换队形,中演区的武士们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在跳板上鱼跃般做着各种翻腾动作。这里灯光收掉前演区的定点光束,改以橙色耳光铺染气氛,以横线上白色侧角光垂接投射高台上空的演区。随着表演的推进、动作难度渐渐加大,团身一周、两周、三周,灯光也跟着启亮逆光的帕灯浅蓝光束,这些整齐有力的蓝光似千军万马从天而降、如一把把利剑直刺地面,与自下而上不断翻腾冲击的斗士形成力量的碰撞,舞台气氛逐渐高涨。在一个旋 720度空翻对接的高难动作后,所有地面武士以两排纵队横刀立于台前,此时头顶的蓝光渐弱,横线上的灯光收尽,两排逆光殷红如血,倾泻而下,洒向前区的武士。浅粉的柱光勾染出张张无畏的脸庞,隐示着击退敌人的自豪与必胜的信心。红光中,一段集体剑舞之后,武士们再次冲向跳板进行更高难度的表演,飞顶开始了。灯光还原到上一个程序,当动作进行到跳砸飞顶对接高台三节人的节点时,逆光帕灯瞬间转成金黄,空中的电脑灯同步转为橙红,横线上的白光束灯投向高台上三节人的垂线造型。顿时,舞台如同正午的沙漠中簇立着一柄战神之剑,定格两秒之后,收白光,高台演员下,地面的斗士面向纵深举剑直指苍穹,此时灯光缓缓转成满台的红色,暗喻战斗的悲壮与武士的豪情。最后,武士们转向台前错落有致的以各种英姿形成群塑,同时高台上升起一组挥剑的武士和翠衣少女的造型,这里照明光与帕灯尽收,地逆蓝光束呈扇面仰射前空,一束追光照亮空中的少女战士,强烈的红色逆光和数盏金色定点光束,把一组英雄群像犹如雕塑般勾勒在静远的时空之中。该节目在第八届中国杂技金菊奖比赛中荣获优秀节目奖。由此,我也对灯光艺术进入更深层次的思考。

罗丹说过:“在艺术家看来,一切都是美的”。而美正是艺术最具普世意义的价值存在,也是艺术作品最应具有的品质。现代杂技审美的表达离不开灯光的参与,造型之美通过光影的魅力而走向极致。现代杂技艺术中,灯光的介入,其终极目标是充分发挥自身功能,用灯光的科技和艺术准则参与创作,帮助作品完成整体美的构建和内在精神的诠释。灯光的特性要求灯光在参与过程中有严格的界定,在布光维度和艺术表现维度同样存在着多种限定,突破原有格局寻求新思路,探索新手段,现代杂技的灯光艺术才会有更广阔的空间。各类艺术都有自身本质的界定,也是自身规则的限定,艺术需要这种限定,而突破限定,跳出因循守旧的樊笼,又是艺术发展的必由之路。杂技灯光对限定的突破便是创意、创新,从限定中求得解放,是对杂技艺术的真情,是对时代的感悟,是艺术家职责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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