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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地理学批评的中国前提问题
——“中国文学地理学著作评介”主持人语

2014-11-14邹建军

世界文学评论 2014年3期
关键词:建军学科文学

邹建军

文学地理学批评的中国前提问题

——“中国文学地理学著作评介”主持人语

邹建军

改革开放30多年以来,文学地理学作为一门新的学科,已经取得了重要的成果,让百年以前开始的中国文学地理学研究,发展到了一个崭新的阶段。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开拓了新的研究领域

近代以来中国的文学地理学研究,应当是从对古代文学的研究开始的,无论是刘师培的“南北文学不同论”,还是梁启超的“中国文学大势论”,并没有更多地涉及中国当代文学。然而,最近30年来的中国文学地理学者扩大了研究的范围,以中国古代文学的研究为基础,注重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各地域与地方文学的探讨,同时也注重从地理角度研究世界各国的文学,对于民间文学的研究,也注重了它的地域性。因此,文学地理学的研究从古代文学发展到了现当代文学、民间文学、世界文学,甚至文学批评理论领域,将其当成文学批评的一种方法而论,就是一种新的批评理论了。

二、学科建设得到了加强

文学地理学开始是作为一个新的研究领域而提出来的,或者说从地理的角度来研究中国的文学,发现因为国家地域的辽阔而产生很大的不同,黄河流域与长江流域,东北与西北,东南与西南,甚至草原、平原、盆地与湖区等不同的自然环境,以及在此基础上产生的不同的人文环境,也让文学显示出它的多样性与差异性。许多个案的研究得到了实践,也许研究者并不一定认识到了自己是在做文学地理学研究。在改革开放以后,有一批学者集中精力从事文学地理学研究,主要的学者杨义、梅新林、曾大兴与邹建军,都相继提出把文学地理学作为一门学科进行建设的必要性,因为他们认识到,无论是中国古代文学还是中国现当代文学,无论是外国文学还是民间文学,往往都比较注重时间对于文学所产生的影响,注重社会与文化传统对于文学所产生的影响,而不太注重空间特别是地理空间对于文学产生的影响,而作家作品却是必须生活于特定的地理时空之中的。因此,文学地理学作为一门学科,是有其存在必要性与发展重要性的,无论是作为与文学史并存的学科,还是作为比较文学跨学科里的交叉学科,它是可以成为一门学科的,因为它有特定的研究对象,也有独立的研究方法。当然,我们也没有必要把它当作与中国语言文学、外国语言文学相提并论的大学科来看待,似乎可以争取专门的硕士点与博士点,这样的想法也是不现实的。它只是与中国文学史、外国文学史、文学理论、民间文学相并列的学科,甚至是与文学心理学、文学美学、文学伦理学、文学社会学等相并列的三级学科。只要它成为一门具有独立性的学科,就会有更加美好的前景。

三、在研究方法上有了极大的丰富

作为一种新的研究文学的方法,是从西方学者那里受到的启示而提出来的。20世纪中国文学研究文学的方法,除了古代文学学者长期坚持的文献法、考证法、会通法与批注法等之外,许多学者所采取的批评方法与概念都是来自于西方,包括现实主义、浪漫主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新历史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等等这些概念,以及相关的研究方法,皆莫不如此。因此,中国学者提出要采用具有一定原创性的文学批评方法,而文学地理学批评方法就是其中的一种。在西方的文学理论批评体系里,并没有将其作为一种批评方法而提出,而在中国自古以来的文学批评理论中,也没有文学地理学研究方法的地位。虽然文学地理学研究源远流长,并且有比较丰富的研究实践与成功个案,在文学理论里面也有一些零星的论述,然而,确实是没有人提出将其作为一种批评方法而看待。在此方面,邹建军明确提出将文学地理学作为一种批评方法,认为文学地理学研究有着广阔的前景,且有专文进行探讨,只不过杨义概括为“画地图”,而邹建军则提出具有方法论性质的批评方法,存在诸多成体系的讲究。中国的文学地理学研究,虽然或多或少与西方也存在一些联系,比如说环境批评、生态批评与空间批评,然而在本质上与方法上,它的确是被许多人当作一种批评文学的方法来看待,并且在此基础上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与广泛的运用。

本刊上期与本期发表的几篇文章,就是为了回顾与检阅中国文学地理学研究的成果,并在此基础上找出一些问题进行探讨,以便让中国的文学地理学研究得到更大的发展。上期发表的五篇文章,分别对杨义的《文学地理学汇通》、曾大兴的《文学地理学研究》、邹建军的《江山之助——邹建军教授讲文学地理学》、夏汉宁的《宋代江西文学家地图》进行了评介,其中对杨义的《中国文学地理学汇通》有两篇论文进行探讨。本期发表的五篇论文,分别评价了梅新林的《中国文学地理学形态与演变》、邹建军的《文学地理学与当代中国的研究生教育》、刘师培的《南北文学不同论》与袁行霈的《中国文学概论》与樊星的《中国当代小说与地域文学》等著作与论文。通过这两期的专栏文章,我们基本上对中国文学地理学的十来部主要著作进行了阅读与评价,以个案的方式回顾了中国文学地理学研究的进程,并从理论的高度对相关的问题进行了探讨。开办这三个栏目的理论意义与实践价值,自不待言。

文学的民族性与文化性是相当强烈的,因为文学从本质上来说是审美的意识形态,文学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学,任何文学作品都与人有关,因为它们都是诗人作家所创作出来的。然而,在研究文学作品与其他文学现象的时候,特别是在以文学地理学的方法研究文学的时候,有无民族立场与文化传统几乎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从批评方法上来说,西方学者与中国学者都可以用,因为它只是一种工具性的东西,与思想意识形态没有什么根本的联系。因此,当我们讨论了文学地理学批评的西方资源以后,再来讨论文学地理学批评的中国前提问题,就显得十分重要与必要。所谓中国前提,是说中国现有的文学地理学研究成果是需要重视的,是我们建立中国文学地理学学科的基础,也是我们发展中国文学地理学批评理论的重要资源,因为我们不了解自己的前人做了一些什么工作,已经提出了哪些重要意见,开拓了哪些与文学地理学相关的学术领域,那我们如何着手,如何进步与发展呢?所以,虽然我们的文学地理学研究还存在一些问题,文学地理学批评理论也没有能够完整地建立起来,但是也取得了诸多的进展,杨义、梅新林的成果,包括梁启超、金克木、刘师培等,他们的文学地理学研究成果都是一流的,在学术史上是有地位、有影响的。因此,回顾与总结中国文学地理学研究成果,探讨他们已经提出来的文学地理学思想,对于我们今后的文学地理学研究是有重要意义的,对于我们中国的文学地理学批评理论建设是有极大帮助的。

邹建军,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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