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为

一、纪录片故事化是大势所趋

在传统的纪录片创作观念中，真实性被认为是最重要的原则，也被认为是制作出一部成功纪录片的法宝。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中，创作者和研究人员都认为在纪录片的创作过程中真实性和故事化叙述不可兼得。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纪录片的创作手法也在不断进步，故事化叙事已经成为影片创作的主流方式。用故事化叙述方式讲述真实的故事，把人或者物放在故事中表现已经成为当今世界公认的影像艺术表现手法。

“讲故事”本是口语化传播的一种表达方式，以其生动、亲切、人际交流零距离而备受人们的喜爱。怎样在影像制作中，尤其是注重真实的纪录片中注入“故事”的元素，成为近年来备受关注的话题。

在目前纪录片拍摄的实践过程中，故事化的叙述方式也不断得到体现，当代部分纪录片导演已经很注重运用这种影像表达方法。

比如最近央视热播的《舌尖上的中国》，将美食和故事、人物完美融合在一起，其中挂面爷爷和豆腐夫妻的故事让人备受感动。其生动的故事化叙事实现了故事性与真实性完美的有机结合。

故事化的纪录片具备许多影视剧的元素，能吸引观众，这种取长补短的做法丰富了纪录片的表现力。同时，纪录片的故事性更优于影视剧为观众所接受和认同，同样的题材内容，纪录片的故事性具有折服人心的效果，这种效果来源于纪录片的真实。纪录片的选题又常因其时空上的大跨度、人物事件的独特性与显著性而形成故事情节。纪录片的故事化，其实就是指在纪录片的创作内容上和表达形式上，强调情节因素，不仅以讲故事的方式代替过去一味地对社会生活的自然主义的刻板纪录，通过人的活动来见证重要事件，而且在题材选择和表现内容上偏向于人文世界的深度挖掘。

二、怎样才能讲好故事

纪录片里的“故事”不像故事片那样是虚构出来的，它是对现实生活的选择和概括。生活本身是发展着的，生活本身就具有许多的矛盾和冲突。当把这些冲突和矛盾加以选择和概括时，就有可能形成既客观又完整的情节内容，这就是纪录片的情节化叙事过程。

纪录片的情节即生活的戏剧性，由于它特殊的表现对象和表现手法，与故事片的情节当然有所不同，故事片的情节是人物性格发展的历史，而纪录片的情节则是生活矛盾和解决的反映。因此，纪录片的情节常常是简单的、局部的、相对的，具有某种冲突因素的生活内容。这种情节化的叙事，将为纪录片创作引入全新的时空观念，也将促使纪录片创作者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更认真地去对待生活。

1.富有价值的故事选题

选题是故事的基础，是对影片归根结底的概括，是创作者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的强烈体现。寻找到富有价值和感染力的选题，是创作者在创作过程中的首要追求。富有价值的选题应该包括以下三个要素，即：必不可少的矛盾冲突、提升观众兴趣的兴奋点和引起观众深层次思考的故事意义。

2.动人的叙事结构

叙事结构是纪录片创作基本的要素，是纪录片构建与存在的基本方式。纪录片叙事的基本要求就是按照一定的原则和要求，错落有致地将材料、观点等要素进行安排，从而完成整部影片的框架。如何设计影片的叙事结构，是讲好故事和制作影片的关键。好的影片结构不仅将事件叙述得真实亲切，也会使整个事件迭荡起伏、使观众观看时充满兴趣。而不得当的故事结构，即使能够将纪录片所记录的事件描述得真实恳切，观众也会认为影片平于流水，索然无趣。因此好的纪录片的叙事结构就是适当地因势利导，将主体塑造的重点更为突出，满足观众在观看纪录片时寻求的“戏剧点”。

3.强烈的故事悬念

要想表现好的故事，就要有能够吸引观众眼球的影片要素——悬念的设置。悬念是创作者在处理情节、设置冲突、展现人物命运时，利用受众面对未来发展不确定的、怀疑的、神秘的情形所持有的兴奋、期待、好奇的心理而做的一种悬而未决的处理方式。悬念作为叙事的一种技巧和方式，为观众提供新奇和探索的材料。这种叙事的方式吸引或者诱惑受众继续观看从而获得未知中不确定性的答案。悬念主要表现在两面：一是运用叙事结构建构悬念，二是运用影视语言建构悬念。

4.真实的情景再现

纪录片创作是对实在物体进行影像描述的方式。只有在当前生活中确实存在的事物，纪录片这种影像记录方式才能将其活生生地呈现。但是，纪录片的创作过程中往往需要对于过去事物或者情景的描述和还原。对于过去发生过的事实在纪录片中只有两种呈现方式，一种是展示记录历史的材料（包括影像、书面材料等），另外一种则是运用现代技术进行模拟还原。

5.贴合的音乐叙事

影像与音乐的结合，是完美的故事叙述方式。在影像语言中，音乐是不可缺少的经典元素。音乐与影像结合才真正体现了影像的魅力。音乐在纪录片叙事中起着两种作用：一是对故事情节的渲染烘托深化主题等，二是对于纪录片深层含义的表达。

三、反对为了讲故事而“讲故事”

纪录片中好故事的讲述，不是为了讲故事而讲故事，而是要通过故事这件华丽的外衣，映衬出故事背后思想的深邃和生活的精髓，展现社会的人文情怀。

在今天纪录片的创作过程中，经常会出现这种状况：创作者选取社会中的“小人物”或者是弱势群体进行创作，重点关注这些群体生活的苦难，用旁观者的角度片面对主体的“不幸”进行渲染。这种创作方式恰恰忽视了对于人的关注，对于人生方向的探索。在纪录片讲故事的过程中不能仅仅关注苦难和不幸，要通过这些苦难和不幸触碰社会的灵魂，引发观众对世界的思考，对人生的深入理解。纪录片在讲述故事的过程中要体现出能够足够承载故事的情怀。

总之，选择有故事情节的题材并予以故事情节化处理是电视纪录片创作的必要条件，但这并不意味着电视纪录片对现实的诠释是简单和模式化的，仅仅只是停留在赚取眼泪煽情的层面，满足于观众本能的感观享受。一定程度上，电视纪录片需要担负纪录片传播真实的历史责任感和电视媒介弘扬真善美的社会责任感，呼唤观众的理性到场，引导他们思考依托在故事情节深处的核心问题，它始终还是要求作者以理性的精神来关注现实，它是观影者的心灵与创作者心灵的对话。

（作者单位：辽宁省林业宣传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