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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首叫志摩的诗(外一篇)

2014-09-27谢沐风

文艺生活·上旬刊 2014年9期
关键词:躯壳志摩诗情

谢沐风

“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如此男子,他悄悄的步伐美到窒息,轻轻的手影哀至泪绝。只需刹那的绽放,足以将流光华彩定格在我们未敢闭阖的眸子里,等候时光将诗人的传奇一生,载入永恒。

写一首叫志摩的诗,诗在康河的柔波里开篇。从走入康桥的第一天起,他的生活“照着了一种奇异的月色”。月色是诗情的故乡,有月色的地方就有诗人独酌的身影。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谦照男子的诗意袅袅和红粉佳人的曼舞轻歌终成一幅幅氤氲朦胧的诗画。他只是轻轻地来,悄悄地走;带不走的是云彩,留不住的是情愫满怀。

写一首叫志摩的诗,诗在一轮新月里蕴藉。异乡的月里终究不是故乡的情,何况国内更有同道诗情。恰同学少年的意气在中华大地上凭空筑起一座新月的诗城,《诗镌》应运而生。“我们信我们自身灵性以及周遭空气里多的是要求投胎的思想的灵魂,我们的责任是替它们搏造适当的躯壳,这就是诗文与各种美术的新格式与新音节的发现;我们信完美的形体是完美的精神唯一的表现……”好一个诗的“灵魂”与“躯壳”,好一个“新文艺”与“新诗文”的把脉者!

写一首叫志摩的诗,诗在一片汪洋的情海中翻腾。恒河沙数几何?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知恒河沙数为不可说是为放下;知不可说而仍数之是为执著。茫茫大千世界,红尘纷扰,有多少人能真正放得下,又有多少人执著一生不能自拔?狠心放下命中注定不合的张幼仪,执著于日思夜想的林徽因,短暂的烟花一阵过眼闪烁,就算与陆小曼在一起也仍然放不下前缘。他说:“真粹的悲剧是表现生命本质里所蕴伏的矛盾现象冲突之艺术。”志摩的爱情是悲剧,更是艺术。

我终不敢再写下这首跌宕的诗。让诗停在那天上午的飞机途中,停在即将重逢徽因的紧张与激动中……

原谅我写下这首永不结尾的诗,搁浅在康河上的云、翡冷翠的夜。

不 了 琴

许久不曾有心弦颤动的声音了。自初三后,我就极少有这般澎湃的心潮了,满以为考过了级便是一个终结,现在终于发觉自己错得如此离谱。

小时不懂音乐,被父母牵着走进了小提琴的路。一直以来,都是老师手把手地扶着我走,考二级、四级、六级……直到现在仍让我骄傲的是,尽管这条路上满是欲刺痛双眼的大汗乃至鲜血,我从未想过放弃。我也曾经在手臂僵痛时甩手大吼,曾在苦练多时仍是失败后看轻自己,曾为了几分钟练习与家人争吵;我尝过老师多番的赞誉,品过黑夜里无奈的涩果。可走得越远,就越难以割舍;起初是放不下周遭的期望,渐渐开始放不下小小琴身里沉甸甸的爱。

十级考完了,老师也没什么好教的了。就像是一直被几双大手牵住的小手,瞬间在乐海里迷失了方向。人总是走了很远,却忘记为何出发。我终于明白,学一种乐器绝不只考级那么简单,半推半就了那么久,是时候踏出属于自己的一步了。

习惯了束缚,往往要走很远才能学会享受自由。明明是可以拉自己喜欢的乐曲时候,我却手足无措了。没有了考级的压力,其他的一切便蜂拥而来填补它的空白;我甚至未来得及精心调制这片空白的着色,就无意间被它俘虏。

考级后的两年里,老师常打电话问我:还在练琴吗?

有时候练一会吧。我含糊着。

我逃避老师的关切,因为我害怕有人因我而失望。每次通过电话我都会下决心,可我又总是用慵懒将三分钟的热度浇得彻骨的凉。

直到昨天。“明天去慰问孤寡老人,听说你会拉小提琴,给老人表演个吧。”我有些迟疑,还是答应了。

我小心地打开琴盒,把琴轻轻地擦拭一遍。握起冰凉的琴,架起发黄的弓,我其实一点也不感到陌生。就像久疏战场的将军,仍与战马有着无需多言的默契。十年,我与琴早有了这种默契。

这晚,校园里有些空荡,教学楼前的空灵的绿光,让空无一人的教室更显旷灵。当第一个音符在这里划破宁静,我知道,挚爱就在这里。

我再也放不下,放不下这横生的依赖。这感觉太熟悉,又太陌生了。

我拉的是舒伯特的夜曲,这才是真正的夜呵!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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