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志来　石常战

摘要：在全球汽车产业中，仅有中国汽车产业经历长期快速成长且企业规模足以支撑计量研究。本文选取中国汽车产业48家上市公司数据，通过构建多元Logit回归模型，探究高层管理团队特征对企业战略选择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产品开发战略是中国汽车产业最受青睐的成长型战略；高层管理团队的平均年龄、规模、平均教育水平以及年龄异质性与企业成长型战略类型选择之间具有显著的相关关系，其中比较独特的是，高层管理团队职业背景异质性与企业战略选择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而是“倒U型”关系。；通过与中国房地产的同类研究进行比较，发现高层管理团队特征对企业战略选择影响的研究，确有分行业进行研究的必要。

关键词：高层管理团队；企业战略选择；汽车产业

中图分类号：F29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176X（2014）08008408

进入21世纪，中国汽车产业快速发展，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一汽车生产大国。业内企业普遍实施各种类型的成长型战略。虽然，2011年以来中国汽车产业整体上连续十年的高速增长戛然而止，但是产业集中度和规模效益依然偏低，迫使中国汽车产业面对不成长而消亡的形势[1]。自从高层梯队（Upper Echelon）理论提出以来，出现诸多针对个体认知要素和群体认知要素与企业战略关系的研究[2]，而这些研究大多侧重于解释高层管理团队特征对企业单一类型战略的影响[3]，缺乏高层管理团队特征影响企业多种类型战略之选择的研究，同时也缺少针对汽车产业的研究。

一、文献综述

1高层管理团队背景特征与企业战略选择关系的研究

国外研究高层管理团队背景特征对企业战略选择影响的文献，从研究结论的一致性，可分为两类。一是针对年龄、教育水平及职业背景等特征变量的研究，得出相同或相似的结论。已有研究普遍认为：高层团队中管理者的平均年龄越大，企业越倾向于选择风险较小，相对保守的战略，且进行战略变革的可能性也越小[4]；高层管理者平均年龄越小，团队中创新和冒险精神体现的越明显，越倾向于选择风险相对较大的战略，进行战略变革的机会也越大[5]。高层管理者平均教育水平越高，对信息的处理能力就越强[6]，更易识别外部机会，而且对高稳定性行业而言，企业选择全球化战略的可能性越大[7]。企业拥有国外经历背景的高层管理成员越多，说明具有的全球化经营经验越丰富，从而更易选择国际化战略[8]。

二是针对任期、团队规模等特征变量的研究，没能得出一致的结论。对团队规模而言，有的研究认为高层管理团队规模越大，在进行战略决策时可选的方案就越多，对企业的发展越有利[6]；还有的认为高层管理团队成员数量越多，成员之间的沟通交流越不畅通，从而影响战略决策的质量和整个团队的效能[9]。

国内学者主要关注的是高层管理团队特征对单一战略类型的影响，如创新战略、国际化战略以及多元化战略等。王瑛等认为，不论高层管理者任职长短，都会关注自主创新战略，并进一步指出新任职的管理者更强调自主创新，相反任职时间较长的管理者更趋于保守；学历的高低同样会影响企业的自主创新[10]。韦小柯认为，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任期与企业研发投入负相关；年龄和教育水平与企业研发投入没有显著的关系[11]。李焕荣指出，高层管理者的任期越短、教育水平越高，企业的国际化程度越高[12]。研究最多的是关于高层管理者背景特征与多元化战略之间的关系，结果显示管理者曾任职的企业数量、团队规模以及教育水平与企业多元化程度正相关；具有技术类背景的企业家更愿意实施多元化战略，而具有财务类背景的则相反[13]；平均年龄与多元化战略负相关[14]；企业家的政治网络与多元化战略正相关[15]。

2高层管理团队异质性与企业战略选择关系的研究

高层管理团队异质性是指团队成员之间人口统计学特征以及在认知、价值观和经验上的差异性[16]。研究表明，高层管理团队特征异质性越低，组织中氛围越融洽，更有利于进行战略变革[17]；反之，异质性越高，企业越倾向于采用竞争型的战略[18]。

具体来说，高层管理团队成员任期异质性会促使其发现更多的战略方案[19]，从而更愿意进行战略变革，即任期异质性与企业战略变革的程度正相关[20]。教育水平的差异可以提升企业战略决策的有效性[6]，但高层管理团队成员之间教育水平相差越大，对战略选择的分歧就会越大，反而不利于战略的制定和实施[21]。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职业背景差别越大，则可以有力地促进企业战略的变化[22]。

薛有志和李国栋基于信息处理理论和高层梯队理论，以制造业企业为研究对象，分析了国际化战略对高层管理团队构成特征的影响，结果显示企业的国际化程度与任期异质性负相关，与教育水平异质性正相关[23]。李卫民则得出高层管理者的年龄、任期以及职业经验异质性与企业战略类型的选择正相关的结论[24]。贺远琼和杨文通过相关研究发现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教育背景异质性与企业多元化程度呈显著负相关[14]。

二、研究假设

1高层管理团队的年龄

高层管理团队的年龄构成对其战略选择产生十分重要影响。认知理论指出，管理者的年龄越大，相应的某些认知能力和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越小，在做决策时会变得小心谨慎，相对保守[4]。随着管理者年龄的增长，其收集和处理信息的能力也会下降，同样会促使他们选择风险相对较低的战略。相对而言，年轻的管理者敢于创新和冒险，更容易成为风险偏好者，而且更愿意涉足从未尝试过的行业或领域。

汽车产业总体上是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业，同行之间的并购往往需要巨额投入，产品开发特别是新车型开发需要进行长期巨大的投入而且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25]，因此横向一体化和产品开发被认为是高风险战略，与此相对，国内其他市场的开发则投入低风险小；与非相关多元化战略决策相比，相关多元化战略决策更加依赖于业内比较熟悉领域的长期积累，相对保守。基于此，本文提出：endprint

假设1：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平均年龄越高，越倾向于选择风险较小的市场开发战略和相关多元化战略；平均年龄越低，越倾向于选择横向一体化战略、非相关多元化战略和产品开发战略。

不同年龄段个体的认知水平往往会出现差异。年龄差异大，一方面能集思广益，提出更多方案；另一方面会使团队在制定战略决策时不容易达成一致，甚至产生团队冲突。对于中国汽车产业这样以体制内企业为主的产业而言，高层管理团队多数成员在企业战略决策中主要还是参谋角色，最终战略决策还得由团队领导（往往是一个人）拍板，因此年龄差异大导致的团队冲突往往不是破坏性冲突，而是有助于形成创新性或竞争性战略。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2：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年龄差异越大，在制定战略时越倾向于选择产品开发战略、非相关多元化战略和纵向一体化战略；年龄差异越小的高层管理团队越倾向于选择市场开发战略和相关多元化战略。

2高层管理团队的规模

如果从高层管理人员人数与企业占有资源数量正相关[26]的角度看，规模越大的团队拥有更多的知识、专业技能、职业背景以及更广的社会关系。如果从团队过程角度考虑，规模越大的团队更容易产生团队冲突。对于中国汽车产业来说，由于高层管理团队领导者比西方企业同行更有权威性，高层管理团队的规模大所带来的破坏性冲突不显著，因此高层管理团队规模大，意味着企业拥有更多专业人才，更多的资源与更广的社会关系。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3：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的规模越大，越倾向于选择技术性、专业性更强的产品开发战略，比较依赖于社会关系的市场开发战略，对各种资源要求更高的各类多元化战略；规模越小，越倾向于选择集约使用人才（与社会关系）资源的横向一体化战略。

3高层管理团队的教育水平

教育水平是衡量一个人认知水平和价值观念的重要指标，同时也反映了个体对复杂信息的识别、整合能力。一般而言，学历越高的管理者更容易感知外界的变化，对不确定性的适应能力更强，同时更愿意承担风险。研究认为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平均教育水平越高，获取有效信息的可能性就越大，更利于企业选择适合自身发展的战略[9]。

面对中国汽车产业所处企业不成长就会消亡的形势，学历越高的企业高层管理团队，不但更容易感知所面对的形势，而且更加在乎企业是否能够实现快速成长，同时也对自己实现企业快速成长的能力更有信心。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4：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的平均教育水平越高，越倾向于选择短期内容易实现快速成长的战略，如市场开发战略、横向一体化战略及一些多元化战略。

管理者接受的教育程度不同，对待问题的看法也不同。研究证实，高层管理团队成员接受的教育水平差异越大，越容易产生冲突，对战略的制定产生的分歧越大[24]；也有学者认为，高层管理团队教育水平异质性越大，能提供的信息越多元化，对问题的分析越透彻，更易制定出符合企业发展的战略[6]，人口特征异质性高的团队更倾向首先采取进攻型战略[18]。中国汽车产业与欧美同行相比差距很大，而且快速成长压力巨大，在这种形势下，符合企业发展的进攻型战略应该包括产品开发战略、横向一体化战略和市场开发战略。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5：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教育水平相差越大，越易选择产品开发战略、横向一体化战略和市场开发战略；教育水平相差越小，越易选择非相关多元化战略、相关多元化战略和纵向一体化战略等防守型战略。

4高层管理团队的职业背景

Hambrick和Mason研究认为企业中的管理者在不同的行业、企业或是在同一企业的不同职能部门任职的经历会影响到高层管理团队的知识结构和工作取向[27]。不同职业背景的管理者在战略选择时会根据自身的经验做决定，即战略选择的侧重点不同，比如高层管理团队中具有金融财务背景的成员越多，越倾向于选择多元化战略；具有生产经营管理背景的成员越多，则更愿意选择新产品开发战略。另外，人口特征异质性高的团队不但更倾向首先采取进攻型战略，而且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源。

对于中国汽车产业来说，职业背景差异小意味着高层管理团队的背景集中于汽车产业链的核心部分，对产品开发、市场开发更熟悉更专业，更多关注到相关多元化领域；职业背景差异大的团队会选择更高程度多元化的战略，更具有进攻性并对社会资源要求更高的并购战略。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6：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的职业背景差异越大，越易选择非相关多元化战略和横向一体化战略；职业背景差异越小，则更倾向于选择产品开发战略、市场开发战略和相关多元化战略。

三、研究设计

1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依据《中国证监会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标准》选取的样本是在中国上海和深圳两个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的汽车产业A股上市公司，时间范围是1999—2012年，共14年。经初步筛选，去掉带星、带帽（如S、ST、S*ST等）的公司，总共91家（上证39家，深证52家）。通过翻阅年报，进一步剔除年报不全、主营业务不明显或汽车业务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低于50%的公司以及中小板上市公司。最终选定的公司总数为48家：其中上证26家，深证22家；汽车整车企业21家，零部件企业21家，汽车销售及服务企业6家。选取每家公司连续4届（12年）的高层管理团队作为样本点，共192（48×4）个。

本文数据主要来自Resset金融研究数据库和汽车产业上市公司披露的年报。其中，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人口特征信息来源于Resset金融研究数据库中“现任、往届高管人员情况表”，其他缺失信息参考公司年报予以补充，如果公司年报不全，则参考新浪财经或巨潮资讯上的信息；公司每届的战略选择主要是根据年报中提供的关键信息确定。

2变量的测量

（1）自变量的测量

本文选取的自变量为平均年龄、规模、平均教育水平、年龄异质性、教育水平异质性以及职业背景异质性。对自变量的定义归纳在表1中。endprint

假设1：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平均年龄越高，越倾向于选择风险较小的市场开发战略和相关多元化战略；平均年龄越低，越倾向于选择横向一体化战略、非相关多元化战略和产品开发战略。

不同年龄段个体的认知水平往往会出现差异。年龄差异大，一方面能集思广益，提出更多方案；另一方面会使团队在制定战略决策时不容易达成一致，甚至产生团队冲突。对于中国汽车产业这样以体制内企业为主的产业而言，高层管理团队多数成员在企业战略决策中主要还是参谋角色，最终战略决策还得由团队领导（往往是一个人）拍板，因此年龄差异大导致的团队冲突往往不是破坏性冲突，而是有助于形成创新性或竞争性战略。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2：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年龄差异越大，在制定战略时越倾向于选择产品开发战略、非相关多元化战略和纵向一体化战略；年龄差异越小的高层管理团队越倾向于选择市场开发战略和相关多元化战略。

2高层管理团队的规模

如果从高层管理人员人数与企业占有资源数量正相关[26]的角度看，规模越大的团队拥有更多的知识、专业技能、职业背景以及更广的社会关系。如果从团队过程角度考虑，规模越大的团队更容易产生团队冲突。对于中国汽车产业来说，由于高层管理团队领导者比西方企业同行更有权威性，高层管理团队的规模大所带来的破坏性冲突不显著，因此高层管理团队规模大，意味着企业拥有更多专业人才，更多的资源与更广的社会关系。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3：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的规模越大，越倾向于选择技术性、专业性更强的产品开发战略，比较依赖于社会关系的市场开发战略，对各种资源要求更高的各类多元化战略；规模越小，越倾向于选择集约使用人才（与社会关系）资源的横向一体化战略。

3高层管理团队的教育水平

教育水平是衡量一个人认知水平和价值观念的重要指标，同时也反映了个体对复杂信息的识别、整合能力。一般而言，学历越高的管理者更容易感知外界的变化，对不确定性的适应能力更强，同时更愿意承担风险。研究认为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平均教育水平越高，获取有效信息的可能性就越大，更利于企业选择适合自身发展的战略[9]。

面对中国汽车产业所处企业不成长就会消亡的形势，学历越高的企业高层管理团队，不但更容易感知所面对的形势，而且更加在乎企业是否能够实现快速成长，同时也对自己实现企业快速成长的能力更有信心。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4：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的平均教育水平越高，越倾向于选择短期内容易实现快速成长的战略，如市场开发战略、横向一体化战略及一些多元化战略。

管理者接受的教育程度不同，对待问题的看法也不同。研究证实，高层管理团队成员接受的教育水平差异越大，越容易产生冲突，对战略的制定产生的分歧越大[24]；也有学者认为，高层管理团队教育水平异质性越大，能提供的信息越多元化，对问题的分析越透彻，更易制定出符合企业发展的战略[6]，人口特征异质性高的团队更倾向首先采取进攻型战略[18]。中国汽车产业与欧美同行相比差距很大，而且快速成长压力巨大，在这种形势下，符合企业发展的进攻型战略应该包括产品开发战略、横向一体化战略和市场开发战略。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5：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教育水平相差越大，越易选择产品开发战略、横向一体化战略和市场开发战略；教育水平相差越小，越易选择非相关多元化战略、相关多元化战略和纵向一体化战略等防守型战略。

4高层管理团队的职业背景

Hambrick和Mason研究认为企业中的管理者在不同的行业、企业或是在同一企业的不同职能部门任职的经历会影响到高层管理团队的知识结构和工作取向[27]。不同职业背景的管理者在战略选择时会根据自身的经验做决定，即战略选择的侧重点不同，比如高层管理团队中具有金融财务背景的成员越多，越倾向于选择多元化战略；具有生产经营管理背景的成员越多，则更愿意选择新产品开发战略。另外，人口特征异质性高的团队不但更倾向首先采取进攻型战略，而且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源。

对于中国汽车产业来说，职业背景差异小意味着高层管理团队的背景集中于汽车产业链的核心部分，对产品开发、市场开发更熟悉更专业，更多关注到相关多元化领域；职业背景差异大的团队会选择更高程度多元化的战略，更具有进攻性并对社会资源要求更高的并购战略。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6：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的职业背景差异越大，越易选择非相关多元化战略和横向一体化战略；职业背景差异越小，则更倾向于选择产品开发战略、市场开发战略和相关多元化战略。

三、研究设计

1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依据《中国证监会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标准》选取的样本是在中国上海和深圳两个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的汽车产业A股上市公司，时间范围是1999—2012年，共14年。经初步筛选，去掉带星、带帽（如S、ST、S*ST等）的公司，总共91家（上证39家，深证52家）。通过翻阅年报，进一步剔除年报不全、主营业务不明显或汽车业务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低于50%的公司以及中小板上市公司。最终选定的公司总数为48家：其中上证26家，深证22家；汽车整车企业21家，零部件企业21家，汽车销售及服务企业6家。选取每家公司连续4届（12年）的高层管理团队作为样本点，共192（48×4）个。

本文数据主要来自Resset金融研究数据库和汽车产业上市公司披露的年报。其中，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人口特征信息来源于Resset金融研究数据库中“现任、往届高管人员情况表”，其他缺失信息参考公司年报予以补充，如果公司年报不全，则参考新浪财经或巨潮资讯上的信息；公司每届的战略选择主要是根据年报中提供的关键信息确定。

2变量的测量

（1）自变量的测量

本文选取的自变量为平均年龄、规模、平均教育水平、年龄异质性、教育水平异质性以及职业背景异质性。对自变量的定义归纳在表1中。endprint

假设1：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平均年龄越高，越倾向于选择风险较小的市场开发战略和相关多元化战略；平均年龄越低，越倾向于选择横向一体化战略、非相关多元化战略和产品开发战略。

不同年龄段个体的认知水平往往会出现差异。年龄差异大，一方面能集思广益，提出更多方案；另一方面会使团队在制定战略决策时不容易达成一致，甚至产生团队冲突。对于中国汽车产业这样以体制内企业为主的产业而言，高层管理团队多数成员在企业战略决策中主要还是参谋角色，最终战略决策还得由团队领导（往往是一个人）拍板，因此年龄差异大导致的团队冲突往往不是破坏性冲突，而是有助于形成创新性或竞争性战略。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2：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年龄差异越大，在制定战略时越倾向于选择产品开发战略、非相关多元化战略和纵向一体化战略；年龄差异越小的高层管理团队越倾向于选择市场开发战略和相关多元化战略。

2高层管理团队的规模

如果从高层管理人员人数与企业占有资源数量正相关[26]的角度看，规模越大的团队拥有更多的知识、专业技能、职业背景以及更广的社会关系。如果从团队过程角度考虑，规模越大的团队更容易产生团队冲突。对于中国汽车产业来说，由于高层管理团队领导者比西方企业同行更有权威性，高层管理团队的规模大所带来的破坏性冲突不显著，因此高层管理团队规模大，意味着企业拥有更多专业人才，更多的资源与更广的社会关系。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3：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的规模越大，越倾向于选择技术性、专业性更强的产品开发战略，比较依赖于社会关系的市场开发战略，对各种资源要求更高的各类多元化战略；规模越小，越倾向于选择集约使用人才（与社会关系）资源的横向一体化战略。

3高层管理团队的教育水平

教育水平是衡量一个人认知水平和价值观念的重要指标，同时也反映了个体对复杂信息的识别、整合能力。一般而言，学历越高的管理者更容易感知外界的变化，对不确定性的适应能力更强，同时更愿意承担风险。研究认为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平均教育水平越高，获取有效信息的可能性就越大，更利于企业选择适合自身发展的战略[9]。

面对中国汽车产业所处企业不成长就会消亡的形势，学历越高的企业高层管理团队，不但更容易感知所面对的形势，而且更加在乎企业是否能够实现快速成长，同时也对自己实现企业快速成长的能力更有信心。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4：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的平均教育水平越高，越倾向于选择短期内容易实现快速成长的战略，如市场开发战略、横向一体化战略及一些多元化战略。

管理者接受的教育程度不同，对待问题的看法也不同。研究证实，高层管理团队成员接受的教育水平差异越大，越容易产生冲突，对战略的制定产生的分歧越大[24]；也有学者认为，高层管理团队教育水平异质性越大，能提供的信息越多元化，对问题的分析越透彻，更易制定出符合企业发展的战略[6]，人口特征异质性高的团队更倾向首先采取进攻型战略[18]。中国汽车产业与欧美同行相比差距很大，而且快速成长压力巨大，在这种形势下，符合企业发展的进攻型战略应该包括产品开发战略、横向一体化战略和市场开发战略。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5：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教育水平相差越大，越易选择产品开发战略、横向一体化战略和市场开发战略；教育水平相差越小，越易选择非相关多元化战略、相关多元化战略和纵向一体化战略等防守型战略。

4高层管理团队的职业背景

Hambrick和Mason研究认为企业中的管理者在不同的行业、企业或是在同一企业的不同职能部门任职的经历会影响到高层管理团队的知识结构和工作取向[27]。不同职业背景的管理者在战略选择时会根据自身的经验做决定，即战略选择的侧重点不同，比如高层管理团队中具有金融财务背景的成员越多，越倾向于选择多元化战略；具有生产经营管理背景的成员越多，则更愿意选择新产品开发战略。另外，人口特征异质性高的团队不但更倾向首先采取进攻型战略，而且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源。

对于中国汽车产业来说，职业背景差异小意味着高层管理团队的背景集中于汽车产业链的核心部分，对产品开发、市场开发更熟悉更专业，更多关注到相关多元化领域；职业背景差异大的团队会选择更高程度多元化的战略，更具有进攻性并对社会资源要求更高的并购战略。基于此，本文提出：

假设6：汽车产业高层管理团队的职业背景差异越大，越易选择非相关多元化战略和横向一体化战略；职业背景差异越小，则更倾向于选择产品开发战略、市场开发战略和相关多元化战略。

三、研究设计

1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依据《中国证监会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标准》选取的样本是在中国上海和深圳两个证券交易所挂牌交易的汽车产业A股上市公司，时间范围是1999—2012年，共14年。经初步筛选，去掉带星、带帽（如S、ST、S*ST等）的公司，总共91家（上证39家，深证52家）。通过翻阅年报，进一步剔除年报不全、主营业务不明显或汽车业务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低于50%的公司以及中小板上市公司。最终选定的公司总数为48家：其中上证26家，深证22家；汽车整车企业21家，零部件企业21家，汽车销售及服务企业6家。选取每家公司连续4届（12年）的高层管理团队作为样本点，共192（48×4）个。

本文数据主要来自Resset金融研究数据库和汽车产业上市公司披露的年报。其中，高层管理团队成员的人口特征信息来源于Resset金融研究数据库中“现任、往届高管人员情况表”，其他缺失信息参考公司年报予以补充，如果公司年报不全，则参考新浪财经或巨潮资讯上的信息；公司每届的战略选择主要是根据年报中提供的关键信息确定。

2变量的测量

（1）自变量的测量

本文选取的自变量为平均年龄、规模、平均教育水平、年龄异质性、教育水平异质性以及职业背景异质性。对自变量的定义归纳在表1中。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