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楼梯

跟一阵风爬过去，

他与上午这样联系。

要迈过一层层隔阂，

这是最好的办法。

趁楼梯板相互较劲，

谁迈过去，并不在意。

除了他家以外的楼梯，

他都想爬。

捡高处空隙，

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爬不上楼梯的老人在期盼，

一种气候自此摔下来。

吃 奶

小时候缺粮，不缺奶水。

今天吸干了，明天还能吮出来。

妈妈最柔软的地方，要数乳房。

为了避开硌脸的胸骨，

我把奶子叼的很长。

邻居说我好福气，

她们含着泪花。而我

含着乳头，嘴角溢着奶汤。

十几年后媳妇奶水不旺，

医生让我吸吮。含着

白白胖胖的乳头，

我突然大哭一场。

一片花飘着奶香，

或许黄沙下仍有奶汁，而我

已是狼。只为肉张狂。

伤心地瓜

只要你渴或者饿，就别走。

只要手沾泥，就不算偷。

稻草人不会找茬。与你一样，

一夜的露水还没干透。

秧子是从旁边的地里爬过来的，

受了嫩绿嫩绿的萝卜苗的引诱。

而后，萝卜厚了皮，

又花了心，挽高调发髻。

据说，一个叫秋收的家伙，

专拣困惑的时候下手。

也有为争夺地瓜而打官司的，

他们掐着越界的秧子，捋着理由，

伤心的只是地瓜，

已经与霜冻，遭遇在地头。

韭菜花

昨天没来的及割的那一片，

今天开了花。白白的小花，

怯怯地望着我，

好像要说话。

韭菜地是蝴蝶的森林，

是露水的家。为什么，

生一茬，割一茬，

不让它长大。

其实我也不懂，

韭菜什么时候成熟。

就像我昨天的日子，

稚嫩得像个娃娃。